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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疼吧。”它轻轻问,“我也有。”
“那个剧里面表现的情绪太震撼了,畅快的毁灭,美丽的死亡,等她下了台,脱掉裙子,回到生活中,可能会觉得现实太过平淡了。”
盛君殊忍不住扭头看她。
盛君殊:“……确实像另一个人的字。”
玻璃结满了水雾,窗外一片灰绿色。
。:“张森把木瓜送过来了,好多个!”
“这毯子怎么了?”
他停了一会儿:“衡南,你很完美。”
当然了,这个连电脑的平缝机是最贵的。
“好。”盛君殊任她靠着。
。:“百合阿姨做了草莓蛋糕。”
衡南的睡衣穿到一半,停下来看他,眼珠闪闪。
孟恬以献祭为目的,为某人而死。但这说不过去,谁自杀选择从上铺掉下来慢慢死?摔不死又怎么办?
最后那张满意的画作,是在床底下完成的。
“……”衡南看着,弯下腰拉住它的胳膊肘,“你这怎么弄的?”
衡南的话变得很少。
桌子上摆了台白色平缝机,手边是成沓叠起的布料,堆了厚厚一层,堆得远一点的是针线盒,大包玉石珠,还有没开的快递盒子,地上堆满边角料。几本原来放在桌上的蓝色文件,被挤到墙边。
“哪里有‘老是’?”衡南皮肤上留着两道发青的指印,一边吸气一边说,“都给我捏扁了怎么办?我不得把它揉回去?”
盛君殊站在别墅的落地窗边。
盛君殊停顿两秒:“孟恬?”
为了烘托一种激动的气氛,他甚至一反常态、违反人设地用了个感叹号。
除了一次,他发现她跪在飘窗画画,把膝盖都青了,盛君殊将她大骂一顿。被他训斥时衡南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甚至又往本子上嗖嗖添了两笔。
嗡嗡嗡,是缝纫机的匝布声,满屋都是飘飞的绒絮。
“殉”这个字,左边是象征死的“歹”,右边是象征寿数的“旬”。古代殉葬,最初是根据王公贵族的寿命来挑选陪葬的人数,是种剥夺他人生命的陋习。
它的脑袋向后一仰,伸出胳膊捞住了浴花,为自己的敏捷又跳又笑,全身骨架子咔嚓咔嚓作响。
“……”美丽的死亡?
“你怎么老是托自己的neinei呀……”
答完之后,却莫名地感觉双耳有些发热。
三毛也看见了那点明显的青紫,它安静地拿两个窟窿眼看着她。
“这么一个想被注意的人,却无人注意地、孤零零地死。”
盛君殊顿了一下:“量什么?”
“是吗?”衡南专注地封边,在缝纫机的响声中心不在焉地说,“也有可能吧。”
盛君殊坐在床边,衣领微敞,流转着橘色的灯光。整个人半隐没在光中,下颌线条俊美,黑发漆瞳的阿波罗,可惜。
其实他很喜欢这种坠重感。衡南像飘飞的蒲公英,总让他觉得没实感,师妹把自己的重量完全靠在他身上,才让他觉得很踏实。
“我离开,心里想要别人的阻拦。”
她忽地脱掉鞋,抱着本子敏捷地钻进床下。
他没看见她举起来的图,倒一下子先看见衣领下若隐若现那道的指印。
衡南明明在家,但是不跟人说话。为了不打扰她,盛君殊跟她用微信交流。
盛君殊觉得很满意,至少衡南把那三万块霍霍完了。
盛君殊向旁边挪了挪:“两个人?”
……
又或者,孟恬是被迫殉了于珊珊,伪造成意外?
她已经很好。
一个速写本都快撕秃了。
这还是头一回见。
衡南点了一下头,幸灾乐祸地跳下床走到飘窗前,拉起一角:“那你看看你给我挑的毯子?”
衡南忽然翘起嘴角,冷冷地说:“我说我不好,重要的不是我觉得,我想听你反驳。”
“咋不是?正常女的谁穿成那样?跟个黑乌鸦似的,多难看,不吉利,我女儿死的时候还穿在身上,夹在那个缝缝里,脚上鞋也没有,肯定是被他们给献祭了……”
衡南仰头赧然地看她一眼:“不是我绣的,是电脑程序。”
*
“一次通灵,两个冤鬼的意识交织在一起……”
衡南幽幽地说,“师兄,你还记得你在星港给我挑的裙子吗?”
但问题是,于珊珊和孟恬不是同时同地死的,于珊珊先死,孟恬后死;于珊珊死在剧场,孟恬死在寝室;于珊珊自杀,孟恬……
“多半是了。”
“每天早上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流泪,漫长的二十四小时。”
细辨,竟然是些潦草的字。
“……”这样的吗?
盛君殊觉得这个三件套挺可爱才买的,他结账的时候店员简直爱不释手,他以为女孩子都会喜欢。
——也不是头一回。
“你看这个。”她指向了三件事之间的犹如乱码的划线。
他尽量不想让自己想太多。
“懂了吗?”她却扭过头,“这就是孟恬的想法。”
“我自贬,想听的是别人的夸奖。”
“我们珊珊原来有正经工作,孝顺,挣了钱都往家里寄,自从演了那个剧,天天神叨叨的,工作也没了,也不接我和她妈的电话,肯定是那剧害的。”
“你说。”
盛君殊立在她背后,皮尺轻轻地绕过她的皮肤。金属端头是凉的,手指却温热。衡南看不见他的时候,背后传来的轻微的触碰,都可引起她心跳加速。
她一回清河就开始折腾,先是在房间的各个角落画草图,趴在桌子前,坐在床上,画得不满意就暴躁地撕下来。
衡南拖鞋上是两团毛茸茸的兔尾巴,一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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