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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的那女孩上届的，叫孟恬。”
“好像是……我想想，好像是跟另一个学姐。哦，我想起来了，对，她那个搭档是上一届留级下来的，那两天网上联系不到她，害怕又留一级，还去跟专业课老师抱怨，没想到孟恬死在寝室里，做了好几天噩梦。”
这就对了，衡南很恶毒地想。
再看孟恬的搭档。
“她自己嫌不够，又铺了层毯子。”盛君殊和衡南一齐看向楼长手指的位置，她在上铺的护栏上比划了一下，“最后垫得跟这个护栏差不多高。”
老寝室的长方形格局，门对着进深的窗，窗下是张桌子，左右各一个铁架床，上下铺。门口摆着放盥洗用品的铁架子。
“这事完全意外。”
女生皮肤很白，显出脸颊上的点点雀斑，鼻梁上架了一副小圆眼镜。
“沈莉现在还在我们师大读研究生，如果牵扯到她，对她的未来影响很大。她串寝室的确违规，但谁也没想到能发生这种事啊，这个事也不是她的错，更不是像网上传的那样什么校园霸凌。”
衡南又低头看向孟恬。
“这不是洛丽塔。”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众人回头看去，门口站了个气喘吁吁的瘦高的女生，牛仔裤，打扮朴素，还背着书包。
“把沈莉同学叫来一趟吧。”盛君殊平和地说，“几句话就好。”
可能是被调查或者被问过的次数太多了，沈莉脸上已经非常麻木。
上届留级下来的学姐，不认识新一届的学弟学妹，专业能力也可能会受到质疑，应届学生肯定倾向于和同学内部解决，她一般是被剩下等待分配的那个。
楼长把手搭在入口右手边的二层铁架床上拍了拍，金属床架嗡嗡作响，“当时她睡这张床。”
“那么孟恬的毕业设计跟谁一组？”
辅导员连忙补充，“但是同学绝对没有因为这个就孤立谁。你在路上也能看到好多小姑娘穿汉服啊，日本的学生制服，这个叫洛丽塔吧？这都属于学生的个人爱好，只要不干扰……”
“她挡着脸。”衡南的手指扫过那张照片，“她不喜欢拍照。”
听起来的确自洽。
衡南垂下眼。
盛君殊问她孟恬死前的情况时，她没等他多问，就熟练地拿手机调出记录：“去年5月22号，下午两点半，孟恬突然给我发了条信息。”
“这个是孟恬。”
“有孟恬的照片吗？”衡南接过楼长手里厚厚的文件夹。
直男不可能懂。
“是孟恬家长拍的照片？”衡南问。
“孟恬是北方来的，不习惯我们清河潮气大，她妈就给她买了个特别厚的床垫，垫在这个床板上面。”
地上散落着一些垃圾纸片，塑料瓶，还有沾着灰絮的团团长发。
“孤立……也说不上。”辅导员艰难地说，“孟恬同学……平时比较特立独行，可能了解她的人少一些，但是，大家还是一个很有爱的集体。”
大约因为近视的关系，看人有点直直的，眼珠微凸，显得有点凶：“这是‘伊沃尔’，一种暗黑系风格，只有黑色或者红色，有很紧的皮质束腰，就跟镣铐一样，裙子里面有金属裙撑，特别重，会压得人喘不过气。”
大学的女生，交际面不太广的情况下，一般和室友走的是最近的。
学姐整整两天通过网络联系不上孟恬，第一反应不是打电话，或者直接去寝室找人，而是去找专业课老师抱怨，侧面说明孟恬和这位学姐完全不熟，只是相互留了联系方式的合作关系，甚至是勉强合作。
沈莉和孟恬同个寝室，毕业设计却舍近求远，克服不同寝难沟通的不便，找了另一个寝室的女生搭档，至少说明沈莉和孟恬的关系很一般。
楼长已经翻出照片：“你看这个，刚入学时候拍的。”
门被推开。
她指向中间最突出的、穿黑裙挡住脸的女孩。
她虽然大学没上完，但对女寝的抱团、排挤、冷暴力，也算领略了两年，对这种细节极其敏感。
当时她没有这样的一个母亲，所以她连面子上的和平也没有。
最后，孟恬成为她的搭档，说明什么？
衡南直直看向她，像夜行的猫。
“对，入学以来就这种穿裙子，体育课也穿裙子，体育老师给班主任反映好多次也没用，最后她穿了一个不那么夸张的小皮裙考试……也算她过了。所以说她有点点特立独行……”
领导和辅导员脸色都不大好看。
“她一直这么打扮？”
大概是问的声音有点大，盛君殊后面的辅导员马上回答：“真的死过的。”
是张寝室合照，几个女孩成排站在一起。
“那都是老树，树挪死人挪活，动不了的。”
“留级的人就一个吗？”
寝室已经几乎被搬空了。
这完全是一种凌迟。
孟恬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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