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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桐闻言，利索地从袖中倒出一把昏睡符来，自嘲地笑道：“死人不能出现，罪人就能出现了？”
凤桐却肃然点头：“唯有如此，方能精进。”
香炉中的烟散发着淡淡的檀香气，安静地盘桓上升，消弭无形。
“幻术方面的典籍，不分类别，全都借给我好不好？”
凉玉一时愣住了：“自己破自己？”
他一手掩住她的嘴：“嘘。”
鸣夏叹息，终究妥协道：“大小姐说的是，可是……毕竟是那么远的地方，二小姐从来没离家那么远过……”她哽咽起来，这一下，锦冬的眼泪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拿两只小手不住地乱抹。
拂月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啼春，我写给爹爹的信，爹爹可回了？”
蹲在一旁拿着棍子玩的年画，似有感应似的，丢下棍子，不安地抱住了推月的手臂：“大姐……”
“大姐……”拂月强笑起来，“我自小养在深闺，这次能与阿衬一起去外面游历，也是我所憧憬的，你们不必为我担心。”她目光一黯，“只可惜爹爹出征，奶奶不在，未能跟他们道个别。”
拂月红了脸，低下头笑了笑：“说什么呀，成婚才几个月。”
疏风的声音从书山背后闷闷地传过来，非常吃力：“可是殿下，这些小仙要怎么给你？”
推月叹气道：“原先姐姐总是想要将你嫁个有权有势的好人家，现在真的成了……我还是宁愿你在家待着，常常能见着你。”
“郑衬……”皇帝陷入沉思。
鸣夏将最后几件衣裳包好，妥帖地塞进行囊，她的动作越来越慢。锦冬站在门口，眼睛红红的：“老太太还没回来，二小姐便要走，这可如何是好？”
疏风眉头紧皱，双眼用力闭上，一手撑住桌子，一手死死按住太阳穴，神色痛苦。
她面无忧色，眼神中反而跃动着兴奋的光芒：“那文渊阁里面一个侍从也没有，冷冷清清的大殿里面，就只有疏风一个人。走走走，我们这便走。”
凤桐笑一声：“——这昏睡符并非万能，要是被人发现，大声喊起来，以疏风仙体，多半会立即醒过来。”
疏风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混混沌沌地坐在案前，头发凌乱，双眼僵直，两方人马隔着文渊阁冰凉的玄铁几案，宛如谈判。
凤桐没绷住，一时笑出了声。凉玉气急败坏，一把拍在几案上，“本殿看起来，就那么不学无术吗？”
推月将手覆在她肩上，似乎想要给她坚实的力量：“拨月每年看到都不一样，最好，你们也快点生一个小的，每年抱回来看，也是一年一个样，多有意思。”
两尊铜兽，足有半人高，镇在桌旁，龇牙咧嘴。白烟袅袅不绝，正从那兽首中慢慢升起来，幻化成云烟的模样，消散在空中。凉玉侧眼看着。
郑玄云领命，以二品文官阶品，远赴东瀛做督察官，排场再大，也是一别千里，从此他乡作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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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一辈里，行事稳妥又身份尊贵的世家公子，满打满算不到十人，想不出有谁能胜任此职。”
巍因吃了一惊：“你这是为何？”
啼春急道：“老太太最多三日便回来了，她老人家一到，奴婢便给三小姐寄信！”
“不好。”她一扁嘴，向下一钻，挣脱出姐姐的怀抱，蹬蹬的地跑开了，远远躲在柱子背后，又露出半张小脸来，半是负气半是哀伤地看过来。
凉玉望着他得动作，震惊了：“凤君你……不是你说……”
“昨天来了信，说是明天便来接我……用的是二品官的软轿，真是阔气。”她自嘲地笑一笑，“先前还是闲云野鹤，忽然变了诰命夫人……”
“小花神，本上神再指点你一条明路——上天宫，文渊阁里找新任御文神官疏风，他那里的幻术藏书，可谓六界最全。”
凉玉松了一口气，又有些难过：“这么多年，他怎得还如此毫无戒心呢？要是别有用心的人，用这小小招数，岂不是随随便便就诱他上了当？”
凤桐道：“因为遗憾，或者恐惧。”
凤桐清冷道：“他并非没有戒心，只是此处是他的弱点。”
凤桐在她腰上拧了一把，险些让她惊叫出声，脱口而出，“我想看书！”
她盯着那铜兽，眼神中抑制不住的笑意。“凤君你瞧，像不像快被我气死的玉郎，头顶冒青烟。”
郑贵妃咯咯咯地笑起来，眼眸里闪过一丝阴狠：“陛下猜错了，臣妾觉得，此事阿衬更加合适呢。”
一声尖锐的童声划破寂静，书山抖了一下，哐啷一下翻倒了，书册噼里啪啦地落了满地都是，露出疏风头发凌乱的迷茫的脸，犹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笑什么？”
“神君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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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他站起来，夸张地先行一礼，再抖袍坐下。
啼春与推月对视一眼，俱有些颓丧：“没有。”鸣夏面容郁郁：“这三个月，递到边关十余封信，都像是石沉大海……”
凉玉抬头瞥他一眼，闷笑出声。
“几百里路程，回来少说也得三五日，宫里那边肯定是等不得了。”啼春倚在门口，神色凝重，“这一回，二小姐和老太太见不上面了。”
凉玉：“……”
凤桐满眼匪夷所思：“这……真的能行吗？”
十三岁的少女，如豆蔻梢头，开始显现一些属于女人的纤丽来，不知何时，已经褪去了胖乎乎的娃娃身段，拂月失神地望着她，喃喃对一旁的推月道：“原来，最像娘的是拨月……”
说罢抬头，气急败坏地望向凤桐：“小子，你为何不教她点好？”
“以往干坏事，我若是前锋，凤君定是副将。”
事前思虑周全，规划缜密，连烂摊子都是照单全收，处理得干干净净。要不是有他，以她冒冒失失的性子，今天想去招惹这个，明天要去骚扰那个，花界早让她搅合得天翻地覆了。
巍因将那行渊往她手里一塞：“哼，你切莫误会，我若不加以引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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