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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当第一张比做工最粗糙拙劣的麻布，还要稀疏的纸张造出来的时候，那种兴奋也不是常人所能体会到的。
这可就将肖恩难住了，因为兰溪梨的整个家，乃至方圆数里，都属于文献典籍一部分。
这份反应速度，永夜集团军不敢称第一，却也绝对能排进前几名。
因为其中的寓意重大，不光他们距离成功更近了一步，也代表他们的方向没有错，前期的人力物力没有白费。
真心讲，即便是这些精挑细选出来的科研人员，在肖恩的眼中，比前世大字不识一个的老农强不了多少，因为后者生活在信息大爆炸时代，耳听目染也会知道不少东西——电视、广播、扯淡闲聊都在无形中传播着知识，只是很多人已经习惯了，远没有肖恩被扔到一个完全封闭世界，感触那么深。
还没进入马场，肖恩便听到了阵阵呼喝声。
“嘿嘿、哈哈……”
在这种没有任何参考资料情况下，一切从头开始，其中经历的种种尝试、种种磨难，不足为外人道，最初的那一个小队研究人员，都快把自己的头熬白了。
黑马天赋也是速度这一方面，让它的优势变的更加突出。
作为肖恩认识的安迪斯人中的第一智者，在永夜集团军成立不久，他就有了请他出山的念头，毕竟对方可是有着安迪斯山活地图的美誉。
幸好智商能够达到黑马踏火这种程度的终归是少数，否则整座安迪斯大山都要变成人间地狱了。
皮糙肉厚的六角蛮牛可没有战马这么娇贵，牛鞍给它装上之后，就没卸下来过。
不过碎颅者麦基可不是那些脑子不知道转弯的憨货，放着自己有利条件不用，傻乎乎的赤手空拳跑到牛背上斗牛。
两人亦师亦友，均尊称对方老师，肖恩的大部分古安迪斯帝国知识，都是他传授的，称得上安迪斯大山中的古安迪斯帝国通，他那里收集了大量珍贵古安迪斯帝国文献典籍，很多甚至是独一无二的孤本。
必须加快研究速度，若是不尽快找出问题所在予以解决，用不了多长时间，安迪斯人真的要被从大山中赶出去了。
万事开头难，刚刚投入建设的时候，除了肖恩一知半解外，那些精挑细选出来的士兵，都是一头雾水，只能按照肖恩所说的大体方向，摸索进行。
但是运气就稍微欠缺了一点，不仅生物异常研究所的研究遇到了瓶颈，就连肖恩想要从古安迪斯帝国古籍中，寻找线索的方法也收获寥寥。
原本这是遥不可及的梦想，但是随着永夜集团军发展壮大，造纸术和印刷术已经看到眉目。
一匹野马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报复心理？这一身劣根究竟是跟谁学的？
同样是速度类术法天赋，黑马施展出来，别有一股飘逸味道，鬃毛马尾就像飞起来一样。
独一无二的孤本文献意味着高昂价值的同时，也意味着容易毁坏，一旦损坏，就彻底失传。
既然暂时没有办法请他出山，只能派人在他这里专门建立了一个山鹰传讯点，方便两人的书信交流。
肖恩虽然调集了一个小队的人员，过来协助兰溪梨整理典籍，但是速度相当慢，毕竟精通古安迪斯帝国文献典籍的人终归少数，包括兰溪梨亲传学生，很多人都对古安迪斯帝国历史不感兴趣。
他委托兵工厂量身定制了一副牛鞍，趁着六角蛮牛被麻翻的功夫给它装上了。
六角蛮牛就像拥有无穷无尽的体力和精力，类术法天赋喝凉开水一样用，连续施展了四五次，依旧精神奕奕，让人忍不住怀疑，它的身体中是不是装了一台永动机。
兰溪梨对永夜集团军正在研究造纸术和印刷术是知道的，不仅知道，还在其中出谋划策，也是最关注这项研发项目的。
从那时候起，碎颅者麦基便知道，想要通过榨干对方体力，让对方服输服软的可能性基本不大。
稠度掌握到什么程度？
兰溪梨倒是没有拒绝，不过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将他这些年收集的古安迪斯帝国文献典籍全部带走。
没错，六角蛮牛确实喝醉了，而且醉的不轻，蹦跶起来都摇摇晃晃。
六角蛮牛和战马不一样，它性子中天生带有一根筋倔劲，让驯养战马的方法在它身上不好用。
“快了，快了，造纸术的生产工艺已经基本成形，只是用草秸制造出来的草纸，太软太薄，不适合作为书籍记载，现在正在尝试其他材料，据说效果不错，相信年后就有结果，一旦制作出成品，将会第一时间送一部分过来，先生尽管放心。”
一旦进了山林，便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光是想想这种可能性，就让人就不寒而栗。
兰溪梨也不例外，他的心比普通学者更大一些，他不仅想要出书立传，还想将自己这么多年收集的古安迪斯帝国文献印刷成册，广为传之。
但是矬子里拔将军，他们已经是肖恩手中最优秀的人才了，即便是放在阿沙恩大陆，术士联盟的大学士，肖恩没有见过，不敢妄自比较，但是就在曼育军领一个冬季的所见所闻来看，他们已经能够排进前列。
整体大环境如此，想要人才，还需自己一点一点培养才成，而想要大规模普及教育，纸张又是其中的基础，反正就是一个恶性循环。
肖恩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兰溪梨的那种时空错位感，要不是对方有着一张地地道道的安迪斯人面孔，肖恩还以为自己遇到的是一位古代文人墨客。
只能走与肖恩相同路子，先让对方慢慢习惯，再想其他法子。
黑马进入马场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招惹他们了，此刻碎颅者麦基正骑着六角蛮牛，跟在它屁股后面狂追。
这也是黑马价值最大的地方，若是它的类术法天赋，真的像那些野兽BOSS一样，是属于补短板的，永夜集团军反而要考虑拿不拿它当种马了。
好在他们用两年半时间，磨出了一个缺口。
怎么过滤凉制？
不过这位老先生并没有读书人的迂腐气息，相反性子相当急，见了肖恩第一面，便拽着他的手，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上一次山鹰传讯中所说的造纸术和印刷术，进行的如何了？”
毕竟对于士兵来说，战马速度和耐力是最主要的，攻击能力反而无关紧要。
当初没完成的较劲，搬到马场继续进行。
至于印刷成册的概念，自然来自肖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