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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朝忠打断了周春林的自述，“这个池内保雄在上海培训你的地方在哪里？还有，你现在怎么跟他联系？”
周春林擦了擦眼睛，继续说道：“后来，上海电话局开始招人，我就按照池内保雄的安排，进入了上海电话局，后来因为我工作出色，又被保荐到了南京电话局。来南京前，池内保雄说南京电话局守备森严，为防暴露，对我进行了几个月的培训，学了一些……”
“算了算了，余主任，周兄弟也怪可怜的，放下来我跟他唠唠嗑吧！”耿朝忠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
等了半晌，周春来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那你平时怎么跟池内保雄联系？你刚才说，你能找到他？”耿朝忠问道。
“1000也有点太少了吧，医药费都不够……”郝可夫在旁边嘟囔。
耿朝忠呵呵一笑，从600里拿出两张，然后把剩下的交给了郝可夫。
余主任挥挥手，几个手下把周春林放了下来。
“不满意？余主任，周兄弟不喜欢竹笋炒肉，咱就换个别的吧！”
走进审讯室一看，周春林赤|裸着上身，早就被余主任打得皮开肉绽，浑身上下一道道鞭痕触目惊心——这鞭子可都带了倒刺泡了盐水，一方面是让犯人更痛苦，另一方面也防止用刑过度，犯人伤口感染死亡。
当时我大吃一惊，想要拒绝，但是他说，如果我不为他工作，就会把这一切抖搂出去，我在他的要挟下，只好答应了他的要求。”
那个迟永宁告诉我，他可以帮我联系美国人，把这个技术申请专利，我就相信了。
“长官，长官，我可以立功啊！”周春林崩溃了，眼泪鼻涕混着血水，在污浊的脸上肆意滂沱。
耿朝忠卷起包袱，递给了云蔚，然后走出了房门。
不过郭孝先很自觉，只拿了100参与费，剩下自觉功劳有限的都少拿了一点。最后一数，还剩下600法币。
后来，我又为他接了好几条线路，他给我的钱也越来越多，开始的时候是大洋，后来就直接给美钞。我也是鬼迷心窍，就一直答应了下来。
耿朝忠笑眯眯的看向余主任。
“说吧！如果能说点有价值的消息，那我可以考虑留你一命！”耿朝忠言语间有点松动。
“对，3000好！”众人纷纷点头。
耿朝忠瞥了一眼众人的表情，冷笑道：“怎么，不想要？不想要那就都上交。不过得留一点给克成和可夫治伤。”
旁边的周春林欲哭无泪——我特么早就想招了好吧？
“来了这里，还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余主任，辛苦了！”
说到这里，周春林突然大哭起来，开口道：“长官，我真的是被迫的啊！我也不想出卖国家，可是我上了贼船，下不来了啊！”
“我当时是蒙着眼去的，具体的地点真不知道。只知道是一座三层小楼，就跟这间差不多大小。还有，周围很安静，跟我一块培训的，还有几个人，都是中国人。我们之间互相都不认识。”周春林絮絮叨叨地说道。
“3000吧！不多也不少，刚刚好。”谢炎说道。
“说的也是，那就分1000，其余上交。”耿朝忠呵呵一笑。
几个人都不由得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心底默默估算着这批赃物的价值。
“慢着，”王剑秋看了耿朝忠一眼，突然开口了，“弟兄们奔波一场，拿点辛苦费也是应该的，不过6000法币实在是有点太多了。”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要说的？”耿朝忠坐下来，翘着二郎腿，看着匍匐在面前的周春林。
他不傻，虽然刑讯挨不过，但他心里也清楚，只要承认了罪名，那就是一个死字！
“哈哈，看来是我招待不周了，那就再换个花样！”余主任很配合，这方途看着年轻，倒是个妙人，实在是对他的胃口。
“我说，我说，”周春林突然跪倒在地，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耿朝忠，“但是，长官能不能保我不死？”
“能！我会把在电话局听到的消息放到一个地方，他一定会到那里去取！”
三根大黄鱼，若干根小黄鱼，还有两三摞美钞，另有崭新的，一捆捆刚刚发行的法币七八摞！
说完，伸手卷起包袱，看样子真要上交。
刘一班在岛城的时候，攒了好几年，也才三万多块大洋的身家，这笔钱，绝对算得上是一笔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