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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的，悟字辈。”那老头答道。
“党调处查共党。”耿朝忠从怀里拿出一个蓝皮本，在值班的警察面前一晃。
军校里那一句句豪言壮语，在现实的无情和鲜血的浇漑下，显得那么的苍白，郝可夫突然有点后悔，后悔自己不该这么贸然的答应加入这个复兴社。
紧接着，门从里面打开了。
“不用，”耿朝忠伸手阻止，“暗访，不得惊动任何人。你把保长给我叫来。要是敢暗地里通风报信，按私通共匪论！”
郝可夫的眼神终于平静下来。
“你杀过多少人？”郝可夫真的问了。
他原本以为，特情工作是一项非常刺|激，也非常有趣的工作，就好像说书里的蒋干盗书——但是现在，生死未卜的胡克成，凶残无比的日本间谍，让他原先的想法显得那么的可笑。
“那就有劳同门费心，”耿朝忠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两块法币，放在桌子上，“烦请把四十多个甲长找来，我有事要问。”
不过，当他看到耿朝忠平静的脸庞的时候，郝可夫又犹豫了，他突然为自己刚才涌上的那个念头感到惭愧。
一条狗，平常两三个人拿着棒子套索都拿不下，这同门赤手空拳，竟然转眼间就把狗打昏，这可真不是一般人办得到的。
那巡警连连点头，好久没看到这么大方的主儿了，以前党调处的那帮凶神恶煞来查案，不要说好处，不从街面上顺点东西都不叫党调处！
值班室里灯光昏暗，一个值班巡警正趴在桌子上打盹。
“得令！老总！”巡警跳起脚，给耿朝忠敬了个礼，然后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郝可夫的气息有些不稳——今天发生的这么多事，让他对特务这个职业由原先的好奇，期待，变成了现在的一丝丝畏惧。
“不会，”耿朝忠开口了，“我杀的都是该死之人，杀了他们，我问心无愧，不仅吃的好，还睡得香。”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郝可夫问道：“老方，你杀过人吗？”
“同门好身手！”保长脸上露出惊异之色——翻墙不难，但把狗打昏，那可真得有点本事。
“废什么话！”
耿朝忠侧过头，注视着郝可夫：“可夫，你如果想到，你最好的朋友克成正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你就不会问这个问题了。这些人，侵犯我们的国家，残害我们的人民，掠夺我们的财产。在我的眼里，他们不是人，是豺狼虎豹！”
云蔚瞪了郝可夫一眼——行动当前，问这种话，简直是不知所谓，这老方也够客气的，没骂他一顿算好的了。
“这么晚了……”那保长面露难色，“这么多人挨个通知下去，动静很大。”
巡警这才警醒，看了看眼前凶神恶煞的三个人，尤其是后面那个，脸上从上到下一条刀疤，还在往外渗血，看上去十分恐怖。
从秦淮河的下游到上游距离不算远，但也只是相对于整个南京城来说。真要步行过去，至少也得半个小时。
安排停当，耿朝忠一行三人跟着丁保长出了警所，来到巷口的一户人家前。
保长无奈，手一伸，拿了纸币揣进怀里，开口道：“好，看在同门面子上，老朽今天就熬一熬。”
“无妨，您带着我们几个，挨家挨户找过去，有个小半夜估计也就问完了。”耿朝忠说道。
不到十分钟，巡警领着一个戴瓜皮帽，穿长衫的五十多岁老头走了进来。
“你杀了人之后，会不会做噩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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