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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跟小丫头没说假话，今夜，自己就是要去一个胡子窝！
再往里走，是个大堂，里面站了七八十号人，与耿朝忠打听到的三四百号人差距颇大。
又足足过了十几分钟，山上终于传来了动静，一个戴着羊皮帽的胡子，手里拿着一个火把，出现在了耿朝忠面前。
枪法、武术和黑话是当胡子的必修课程，要想在胡子堆里出人头地，这三门技艺至少要精通一门，否则，只能永远在绺子中当“崽子”，也就是香港等地俗称的马仔，东北话又叫“小波乐子”。
耿朝忠听到有人回答，也扯开嗓子喊：“软硬棒子上亮子，不上硬香，出不来响窑！”
朱城子东面十里处，有个九台山，山上有一股土匪，头子叫任宝山。
想到此处，耿朝忠有些发痴，望着夜空中鹅毛一般，纷纷扬扬飘落的大雪，不由得仰天长叹：“今夜，好大雪！”
这是东北胡子的常态，上山是匪，下山是民。有的土匪，隐藏的非常好，周围的居民都以为他是个地主大户，却不知道这帮人是靠抢劫起家。
这是问来路来了，耿朝忠清清嗓子，开口道：“风调雨住爷姓霍，去朋友串熟麦子！”
小姑娘嗯了一声，却没有回头，反而紧跑了几步，追到了耿朝忠身后，她揪住耿朝忠的衣袖，从怀里拿出一块中午吃剩的鹿肉，用力塞到耿朝忠怀里，接着又变戏法一样拿出一葫芦酒，递给耿朝忠，耿朝忠笑笑，将葫芦挂在枪头，伸手摸了摸丫头的小脑袋，柔声说道：“回去吧，我会回来的。”
耿朝忠站在原地，顿了顿，没有回头。
这胡子四十多岁，眉眼不正，上下打量了耿朝忠几眼，开口道：“并肩子，跟我上来吧！”
耿朝忠来长春这么久，早就把地界上的土匪胡子打探的清清楚楚，不过对这些胡子，耿朝忠多少有些嫌弃，不愿意跟他们打交道。
耿朝忠乐了，没想到智取威虎山果然管用，连忙对上切口：“宝塔镇河妖！”
其实，即使附近的居民知道某户人家是个胡子，也不会在意，平时该打招呼打招呼，该开玩笑开玩笑，因为谁都知道，这胡子要是离开了本地人的支持，那离覆灭也就不远了。
小丫头这才噙着泪花，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回去。
耿朝忠抱拳道个谢，跟着这胡子往上走。
不过，嫌弃归嫌弃，耿朝忠却从不敢小看土匪，要知道，张作霖也是从小喽啰开始，打打杀杀和阴谋智慧相结合，最后成为30万奉系军阀的头子，官至中华民国陆海军大帅，也就是名义上的最高国家领导人。
跟着那胡子向上走了半里路，拐个弯，正好是个小祠堂，里面清一水的牌位，看样子是个家庙。
不一会儿，上面又传来声音：“蘑菇，你哪路？什么价？”
自己是官，他们是匪，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是一路人。
果然，没过多久，山上就传来了问话的声音：“哪里来的野毛子，懂不懂规矩？”
耿朝忠摇摇头，叹口气，转身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快点回去吧！外面冷！过两天我就回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