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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诚说的是什么，匡听不太明白。”
走进来的人身上还沾着雪花，头发不卓发髻，只是披散在肩膀的两遍，面上带着一个能够遮掩住鼻孔往上的青铜面具——是徐荣。
鲍信走上前，笑着拍了拍陶商的肩膀，道：“今日这么着急忙慌的卓人招呼我等前来，怎么？莫不是你的计谋已经奏效，咱们终于可以进兵了？”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帅帐之外，隐隐听见马蹄声响，还有一个爽朗的笑声传入帐内。
陶商皱了皱眉，道：“你不怕烫啊？”
鲍信一开始不太明白，但其毕竟也曾久居朝堂，颇晓政治，此刻已是看出事有蹊跷。
王匡沉默了。
陶商摇了摇头，道：“可惜……变成悬案了。”
然后，又转向陶商：“陶公子，告辞。”
“不过，看他们的装扮和服饰，应该是匈奴！而且不是普通的匈奴游牧，恐怕是匈奴的斥候。”
……
“我是代表我家杨帅前来像公子要个说法……”
“胡人主动向你们发起进攻？他们是什么身份！”
王匡正色对韩浩言道：“王某有要事，得暂且离开此地，韩从事代替王某，率领泰山军留在此处相助鲍将军和陶公子共破白波军，不可有所懈怠！王某少则半月，多则一月，便即归来。”
王匡闻言，面上露出为难之色，半晌后不由的长叹口气。
“猎户？”徐荣闻言失笑道：“若是猎户的话，倒也好说！”
韩浩亦是茫然的摇头，眼神中全是迷惑之色。
鲍信则对陶商道：“公节有事，暂且不去管他，咱们且处理白波谷的战事，其余的，等这边的诸事料理之后再说！”
郭大的表情瞬时震惊了：“二弟，你？”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陶商扬起眉毛，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鲍信摸着胡须，严肃的道：“建武年间，匈奴内部动乱丛生，贵族相并，亦是分为南北两部，南匈奴挛鞮比依附我大汉，被光武皇帝安置在河套，后迁于美稷，与我汉族杂居于并州地，其间虽多有动乱，但其纵深范围却并未深入至三河之地，此番来此……其中怕是有什么变故。”
侍奉在一旁的裴钱，二话不说上去一脚将那白波军士卒踹倒在地上，裴光和裴净一人一面摁住了他的肩膀，裴本则是站定在那士卒的面前，左右开弓，“啪啪啪啪”连打了来人二十个耳光，只把他打的面颊流血，肿如猪头。
半晌后，便见王匡慢慢地举起了手，做抱拳状，道：“多谢……”
看着杨奉被扔在地上的断指，郭大心中充满了后悔，心道莫不是当真冤枉了兄弟不成……唉，自己也是太过冲动了，明明不过是臆想中的猜测，为何就这么随意的说了出来。
徐荣冰冷的青铜面具上看不出喜怒：“不是我想杀，只是我领着一支骑兵，刚刚接近那支胡骑，还没等说话，他们便主动向我们发起了进攻！”
说罢，便见王匡起身，冲着帐外喊了一声：“韩浩何在？”
……
“先抽二十个下吧，抽太多了我怕杨奉脸色不好看，以后大家不能在一块愉快的玩耍了。”
王匡的表现很奇怪啊。
鲍信和王匡一前一后的走进了陶商的帅帐，见帅帐内除了陶商本人和其护卫之外，尚有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怪人矗立其中。
王匡适才说要去漳水，目前屯兵在漳水的人是诸侯之一的张杨，这中间与会匈奴有什么关系？
杨奉越着急，则越表示主动权在自己的手里掌握着！他此刻和自己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陶商指了指地上装着人头的袋子，又指了指营寨一侧的徐荣，道：“这个袋子里面，装的是一小支匈奴斥候的首级……具体的情况，便由徐兄为两位详陈说明吧。”
“好、好！”郭大的脸上露出了欣慰之色，由于兴奋过度，言语中亦是有些语无伦次，道：“真是天佑我兄弟等人！天意，真是天意！哈哈哈哈~~~”
那医官闻言这才回过神来，急匆匆的跑过来，给杨奉的手指上疮药包扎。
“不，不！别打……我不是来要说法的，不是！”白波军士兵急忙改口了……裴光下手太狠了，打的他口中的牙都有点松。
郭大虽然能力平庸，但上一次出谷被己方埋伏，必然会令他产生对杨奉的怀疑与戒心，不然的话杨奉不会这么火急火燎的派人到自己这边来……
哪里来的怪人，脸上带着半个青铜面具遮住几乎大半的面容，这是什么地方的习俗？
不过既然王匡说他能够解决，陶商也就懒得关心那么多，对他来说，当务之急，是先把白波谷的事处理了比较重要。
杨奉张开手掌将手指头扔在地上，虚弱的道：“大哥，难不成你是要逼我将整条手臂都砍下来，才能显示对咱白波谷的忠诚？”
“报！报！渠帅！”
“你杀了这么多人？”
他的下方，站立着一个乔装打扮过的白波军士兵，此人是杨奉的心腹，今夜悄悄出谷，是专门领了杨奉的命，来向陶商讨要说法的。
夜已深沉，但徐州军的中军帅帐内，此刻似是并不宁静。
鲍信与徐荣打过照面，自然知晓他是谁，虽然徐荣此时已是属于徐州之将，但其毕竟曾为西凉军的将领，鲍信对他好感实在有限……轻轻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噗——！”
而看王匡的表情，显然没有否认，匈奴在这中间的里里外外，多少应该是牵扯到了这些诸侯的势力划分与个中利益，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陶商就不得而知了。
除非他敢孤注一掷，里外通吃……
陶商老神在在斜靠在软塌上，正在摆弄着一个轻巧精致的掏耳勺。
待王匡转身离去后，陶商好奇地转头看向韩浩，好奇道：“韩从事，你家太守神秘兮兮地，究竟这中间有什么事，你可晓得？”
徐荣重重的点了点头，道：“不错，是去追胡人了！三河地区，若有胡人出没，本也并不奇怪，但大规模的胡骑出现在此，既不交商亦不狩猎，颇有点反常，我心中颇感到不安，故而前往查探。”
徐荣鼻子一塞，心中不免多少有些感动，他接过那热水，抬头一饮而尽。
徐荣淡然道：“好多……人头。”
“额……好舒服。”
说到这里，王匡站起身来，对着鲍信和陶商拱了拱手，道：“事出突然，在下也不能在这里久候了，王某有要事赶往漳水，先行告辞。”
“那查探的结果怎么样？”陶商扬起了眉毛，道：“是胡骑的游牧猎户吗？”
……
陶商转头对裴钱道：“再来十下。”
鲍信和王匡闻言不由诧然，除了白波谷的事，眼下还有什么大事能让三家诸侯这般重视？
“哈哈哈，陶大公子，总算是想起我们二人了！你近日来，独自与白波军周旋，早就把我们忘到脑后了吧？”
他深深的看了王匡一眼，出言道：“公节，有些事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希望你能明白……袁家虽是四世三公，树大根深，但念在你我多年情谊，我劝你还是不要过多的掺和到其中……袁绍不比袁隗，其能力和野心远胜其叔父，望你多多小心。”
徐荣摇了摇头，嘿然道：“不怕。”
陶商倒了一盅热水，伸手递到了徐荣的面前：“暖暖身子。”
对于固若金汤的自波城，鲍信和王匡一时之间也苦无良策，眼见陶商的办法似乎还可行，便顺水推舟答应了陶商的要求。
“如此甚好。”鲍信点了点头，在帅帐中找了个地方坐下，气恼道：“白波军贼子，不与我等正面交锋，就是打了那么一次夜战，还是一触即退，端的是让人憋气！”
那名白波军士卒听陶商说话如此不客气，不由先是一愣，接着喊道：“陶公子，我是代表杨帅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