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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俱裂，再这么僵持下去，只怕是今日会将这数万白波军士卒都陷进去。
帅帐之中，陶商虽然并没有走出去，但裴钱却不断的将各处斥候所带来的战报向他认真的禀报，使得陶商能够随时知道前线的最新战报讯息。
唯独这个“蝇蚋老贼”，若是用现代脏话来诠释的话，似是没有一个比较贴近的脏嗑，只因为“蝇蚋”这个词表达的东西实在是太过渺小了，是将人直接比喻成了‘’苍蝇‘’和‘’蚊子‘’。
“皇甫嵩！是皇甫嵩！”
所以说，仅凭这一词，便可以看出郭大对皇甫嵩的怨究竟有多深了！
跟白波军厮杀的名头，就送给老师好了。
“大哥！”李乐的声音将郭大拉回了现实，他狠狠的一拽郭大的袖子，急切地道：“大哥，皇甫嵩在此，这仗着实是不能再打，咱们快撤退吧！不可在此丢了性命啊！”
随着“一、二、三！”“一、二、三！”的高声呼喝，栅栏一截一截的被徐州军冲挤开来，凶猛的徐州士卒们执着他们的兵器，向着不知所措的白波军进行有节奏的刺戮，一下一下的极有节奏很是带感，每一下又都饱含着激昂之力，长矛和长戟“噗嗤”入体的声音，以及被抽出之后，白波军士卒们惊恐的嚎叫，此起彼伏连成了片，响彻着整个徐州军的前营。
皇甫锅……不，应该是皇甫嵩老师……弟子于此在心中拜谢。
真是好毒的心思，这诡计究竟是谁琢磨的？
古人骂人的词和花样其实是非常繁多的，跟现代人有的一拼。
而郭大设下的另外两路兵马，贼帅韩暹和胡才亦是被王匡和鲍信杀的损兵折将，胡才本人更是连中两箭差点一命呜呼，两位贼帅在白波军护卫的保护下，拼死杀开一挑血路，才能够勉强奔回自波城！
此一战以徐州军为主导的三路诸侯兵马大获全胜，白波军在谷内的士气本就衰败，军心动荡，今夜一战遭受如此大败更是闹的人心惶惶。
白波军溃败之际，汉军却并没有停止攻杀，皇甫嵩坐镇军营之内帮糜芳指挥调度，而许褚则是领着徐州军骑部对其展开凶猛的追击，这一追便是数里之地，期间又击杀了白波军许多人马，郭大和李乐山穷水尽，仓惶如丧家之犬奔着白波谷逃窜。
他心中渴望的只有白波军的有生力量……那些活生生的人，虚无缥缈的军神名头，对于陶商来说并无所谓。
白波军战线全面溃败，可谓是一泻千里。
“皇甫老贼……为何会出现在徐州军的军阵里？”郭大的双眸中不由泛出了血丝。
看着山下那面大纛旗，再联想起皇甫嵩当年以十万黄巾兵将的尸骨做‘’京观‘’的恐怖举动，白波军谷内的士气更加低落，每一个人都没精打采的，十余万人如同散沙一样，直如惊弓之鸟，谷外但凡发生一点动静便闹的自波城内鸡犬不宁，混乱不堪。
那两个晃眼“皇甫”二字此刻映在了郭大的眼眸中，仿佛都要拔不出来了！
哺乳动物已经完全满足不了他对皇甫嵩形容的需要。
一夜的战事，陶商先是设计伏击了白波军的劫营兵马，然后又搬出了军神皇甫嵩本人出面，并架出了绣有其名号的纛旗，彻底的消磨尽了白波军的士气与战意。
“蝇蚋老贼！想不到居然是他！”
“报！”
虽然有百余名的白波军士兵奔出投诚，但在陶商看来并无多大的作用，他设下这一连串的策略，是想让自波城应了那一句“事必有变”！
郭大机械性的转过头去，却见在徐州军营盘前的白波军士兵们此刻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各部头领根本就指挥安稳不住，几乎没有一个白波军的士卒有战意欲与徐州军一搏，此刻的战场中，根本称不上两军对阵，完全是一方被另一方屠戮的局面……
不过皇甫嵩显然是觉得把自己的大纛旗摆在山下，跟招魂幡似的很不吉利，因为这事气的好几天没有跟陶商说话。
官军接纳白波军的投诚，正如先前书信中所言，并无欺骗，一时之间，自波城内人心浮动，底层的白波士兵不由的都动了心思，生出了归附之心……
郭大听了李乐的话，不由的长叹口气，连在谷内排行前五的副帅听到皇甫嵩的名头，都是这般的怯弱，这仗还有打下去的必要吗？
“皇甫老贼在这！这仗没法打，撤！快撤！！”
想不到啊想不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毕竟有了做良民的机会，谁不愿意？况且皇甫嵩的大纛旗还在山谷下飘扬着……万一自波城被攻克，谁也不想被皇甫嵩抓去做“京观”，试想无数人的尸骨堆在一处，连一个囫囵整装的都挑不出来，跟成了精的羊蝎子似的，这下场委实太凄惨了点。
或是鲍信……或是王匡……或是……
现代脏话一般都是把被骂的人比作‘狗’或是‘猪’，但直接将人贬斥成昆虫类的实在是闻所未闻。
徐州军充满昂扬士气的进攻和皇甫嵩犹如噩梦般的身影，彻底压碎了白波军士兵的斗志，此刻在场内的白波军士兵们，几乎没有一个还有想要留在原地的想法，皇甫嵩这个名字，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死亡的代言词。
郭大咬紧牙关，重重地点了点头，凶狠地瞪视了徐州军的军营一会，暗道：好！好一个皇甫老贼！果然是名不虚传，我郭大今日认栽了！
“唉！”
郭大闻言，脑袋不由的“嗡”了一声响，险些背过气去。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皇甫的安排？
不过无所谓，陶商要的并不是这些虚名，他要的是最实际的东西。
好几天下来，不时有零星的白波城士卒偷偷的从城内跑出来，向汉军投诚归顺，陶商来者不拒，一律照单全收，而鲍信和王匡那边纵然不喜这些‘贱民贼’，但陶商事前曾跟他们俩人做了约定，于是便也不处置，不过他们二人却不愿意留这些白波军贱民，便通通给陶商送了过来，也算是正中陶商下怀。
话还没等说完，便见一名白波军斥候疯了似的跑到了郭大的面前，连呼哧带喘，“咕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着说道：“启禀渠帅！大事不好了……”
“跑！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