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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过，我还差点儿死在这种弹头之下，两次。”陈淼点了点头，羊倌用刀锉的十字弹头，以求最大的杀伤力，这他怎么不知道呢。
“看来凶手跟她对调了一下衣服，穿着她的旗袍下楼，只是没想到还是露了马甲，被楼下的人发现，结果才发生了激烈的枪战。”陈淼问了一些情况后，直接分析判断道。
凯威真是有一种想要给陈淼脸上来一拳的冲动，脸呢？睁眼说瞎话，黑的都能让你说成白的。
“当然，有人看见，那名女子就是从死亡女子的包厢内出来的，可以肯定，包厢内的女子也是杀的。”凯威道。
“不知道，也许是一伙的。”凯威道，“他们人数不少，还有汽车，外面马上停着的那辆汽车被子弹击中轮胎爆了，他们不得不丢弃了。”
“这是七九毫米步枪弹，我想有一个人你应该知道的。”凯威道，“毒蛇，消失了一个月的他，又回来了。”
但是接触下来后，他也发现了，陈淼这个人虽然好说话，可也是相当的精明能干，而且更加难缠。
“是不是我们的人还不清楚呢？”陈淼呵呵一笑，并不理会凯威的这种外交辞令式的抗议，这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是，你跟我所见略同，这个人而且还有帮手接应，至少有两个人协助他逃离现场，一个伪装成黄包车夫，一个则埋伏在马路对面的百货公司楼上，他还是个神枪手。”凯威认同道。
没办法，虽然陈淼难缠，可总是能够沟通的，讲规矩的。
“凯威先生，谢谢你的提醒，这个案子我们76号接了。”陈淼点了点头，“不过案件调查的时候，还需要工部局方面予以配合。”
凯威气的鼻子都歪了，他能说什么，对方说的不对吗，当然是对的，在租界，各种假证满天飞。
“陈处长，你不知道吗？”
“当然，陈处长需要什么样的协助，尽管说就是了。”凯威微微一笑，一副愿意全力配合的表情。
“当然可以。”
“这车不错，回头把轮胎补一下，倒是可以买个好价钱。”陈淼走了过去，摸了一下车引擎盖儿，嘿嘿一笑道。
凯威的示好，倒是有些令陈淼意外，不过这个英国人估计也没安什么好心。
“有活口吗？”陈淼忽然问道。
“一个女的，自称姓萧，打电话过来的。”杏花楼的老板回答道。
“我怎么知道，你要是不打电话过来，我怎么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陈淼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毕竟陈淼曾经在跑马总会干过很长时间，跟租界的英国人是相当熟悉的，对于76号派这样一个人来跟工部局方面接触，凯威还是非常欢迎的。
陈淼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两粒黄灿灿的子弹头，子弹头他见得多了，不过眼前这子弹头，他很熟悉。
尤其还是死了人的情况下。
“不过，会用这种方法打磨弹头的人并不在少数，也不能说明什么。”
“我先看一下现场吧。”
“还要麻烦凯威先生派人将尸体先拉到万国殡仪馆吧，稍后我安排人过去做一次尸检。”陈淼道。
“什么东西？”
“据我所知，我们今天晚上没有什么行动，这可能是抗日分子故意的栽赃陷害。”陈淼道，“这些证件和派司或许是他们故意留下的。”
“……”
“拿上来。”凯威一挥手，一名印度手下拿了一只牛皮纸的纸袋递了过来。
凯威几乎把陈淼看做是一个很强大的对手。
“四个，三男一女，三个男的，一个死在大堂内，他是追赶一个女人出来的，结果被人一枪从外面击毙了，两个死在外面，都是抹喉，但不是同一人杀的，杀人的手法都十分赶紧利落，还有一个女的，在楼上天字二号包房，她穿的一身男人的衣服，死的时候是七窍流血，法医初步判断，是中毒死的。”凯威解说道。
“是死者吗？”
“陈处长，你来了。”一身得体西服的凯威见到陈淼从车上下来，带着手下迎了上来，涉及76号，工部局警务处处理起来不得不谨慎。
“你要，我找人修好轮胎，你开车？”凯威一点儿都不在意，直接对陈淼说道。
楼上天字二号包厢，巡捕房的人已经拉好警戒线，封锁了现场了，尸体还没有运走，但现场勘查基本上已经做好了。
要是你们接过去，这个案子我们工部局警务处就不管了，反正没有平民伤亡，不会引起什么后果？
“哎，好的。”老板叹了一口气，摊上这么个事儿，没找你麻烦就不错了，店内的损失还不算大，就是这出事儿了，以后生意怕是难做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