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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水，你也说了，你提供不了我们所需要的钨矿石，我有另一个渠道，是绝对不能够放过的，我不管他的钨矿石从什么地方来的。”哈瑞脸色也变了，态度是异常的强硬。
就冲这个服务态度，陈淼觉得自己待会儿结账的时候，也要多付一笔小费才行。
“快点儿，快点儿……”
“抱歉。”哈瑞站起身来，系上了西装上的纽扣，头也不回的走了。
如果整件事是林世群默许的话，那问题就严重了，他不可能忠心于林世群，有些时候，基于这种情况，由不得他不小心多想。
钨矿石是战略违禁物资，日本人明令禁止的，但只要有人疏通关系，或者有人招呼一下，海关的检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坐吧，喝点什么？”
“一杯拿铁，另外，再给我来一份时令水果拼盘，谢谢。”陈淼拿起桌上的“良友”画刊，随意的翻看了起来。
“吴处，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三水，你听我解释……”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放在陈淼面前那杯刚续的咖啡在一点点儿变凉，而他却一直再没有去碰那只杯子。
“不急，等他们把钨矿石全部撞上趸船，咱们再出击，到时候，咱们直接把趸船开走就是了。”回答他的人是吴天霖。
陈淼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又用竹签取了一块从台湾的凤梨，如果没有那些烦心的琐事，这就是很轻松惬意的下午。
约莫十分钟过去了。
“那就是没得谈了？”哈瑞问道。
“都快点儿，快点儿搬，一会儿还要把货装上远洋货轮……”
十分钟过去了，陈淼已经喝完这一杯咖啡，还把果盘里一半的水果吃掉了，但哈瑞还没有出现。
就在他准备踏上其中一艘趸船的时候。
“哦，不用了。”陈淼微微一挥手，示意道。
“哈瑞，你们是不是在跟什么人做一笔钨矿石的交易？”陈淼问道。
陈淼一挥手，叫来侍者，给哈瑞要了一瓶盐汽水。
哈瑞还没有出现。
咖啡馆有盐汽水卖，而起还是上海本地产的，味道还不错，夏天的时候冰一下，喝上一杯很解渴的。
“吴天霖……”王培文看到吴天霖，那是吓的一个激灵，一个转身就要往趸船上跑去，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趸船上，一个人冲他一笑，伸手抽掉了那块唯一的跳板。
正在指挥搬运钨矿石的王培文和码头的工人并不知道，在这座码头和仓库附近早已被人严密监控和包围了。
三艘趸船停靠码头，将码头仓库里存放的钨矿石搬上船，然后再驶向江中心的澳大利亚远洋货轮。
哈瑞如果今天不来，他就必须要考虑应变了，他相信人与人之间有真挚的友谊，但这种友谊往往在利益面前不堪一击，尤其是国家利益面前。
……
“给我来一杯盐汽水，我渴死了。”哈瑞到。
“那就是没得谈了？”
“都别动，动一下，打死你们……”
一番思考后，陈淼决定再留十分钟，他叫来侍者，给自己续了杯，如果哈瑞十分钟后再不出现的话，他就打算离开去咖啡馆去“范文昭”建筑设计事务所接梁雪琴了。
“救，救我，我不会水呀……”呼喊声从趸船下面的河面上传来，落水的王培文拼命的拍打着水面，身子却抑制不住的往下沉。
“先生，你喝点儿什么？”
过来的时候，约定见面的时间还差四五分钟。
陈淼微微皱眉，德国人是严谨出了名的，而且哈瑞也是相当守时的一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汪氏的这个代主席只怕连那位伪满洲国的皇帝还不如。
陈淼决定再等一回儿，十分钟。
陈淼眼神微微一缩，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钞票，压在了哈瑞喝过的那瓶盐汽水的瓶子下面，然后也站起身，离开了。
另外，货轮装满货物后，吃水更深，要是停靠江边码头的话，那直接就可能搁浅了，那就更麻烦。
“先生，您的咖啡凉了，需要给您换一杯吗？”侍者看陈淼许久没有喝杯子里的咖啡，走了过来，小声询问道。
咖啡和果盘很快就送上来了。
“哦，三水，你，你怎么知道……”哈瑞一口盐汽水差点儿没呛着，那张脸比刚才进来的时候更红了。
“哦，亲爱的三水，你还在，真是太好了。”哈瑞见到陈淼，激动的那张脸都红了，那就跟见到了自己心爱的姑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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