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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三哥。”吴天霖点了点头。
他并没有把巫森还活着的消息给郑嘉元，不是有意隐瞒，也不是不相信郑嘉元，而是军统内有内奸，一旦被知悉，那他作为少数几个知晓这个机密的人，必然会怀疑上，他不想冒这个风险。
“潘力，你知道你得罪什么人了吗？”
“是。”朱照生让人打开牢门，走进去，在这潘力的屁股上来了一脚，“起来，别睡了。”
潘力一愣，有些不明白陈淼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他还是努力的回忆起来，他做到坏事不少，得罪的人自然多了，但手里攥着他把柄的那就不多了。
还有吴文凯那也是他抓的，这也没办法否认，可他怎么知道吴文凯身上担着那么大的干系。
“把人叫醒，我有话问他。”
巫森的“死”虽然说跟他没有多大关系，但是抓捕巫森毕竟跟他脱不了关系，这一点他没办法否认。
“不知道。”潘力马上改口，小眼神里，明显写着“无所适从”四个字。
“栾五跟我说，明月里18号新搬来的那户人家是北方过来的，买下旧房子装修，打算在上海安家落户，男的在一家洋行工作，早出晚归，家里就三个人，太太和丫环还有一个下人，像是瞒着家里私奔过来的……”潘力解释道。
蜷缩在牢房的一个角落里，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鹌鹑。
不过，说的也没错，她们的确是私订终身，那是他们父母都不在了，婚事只能自己做主了。
“那这一次怎么就没留个心眼儿呢？”
“三哥，这个栾五以前还做过包打听，因为品行太差，没干多久，就被巡捕房辞退了……”吴天霖也将对栾五的调查资料报告给了陈淼。
“最近雪琴就不要去明月里了，你盯着就行，有什么事儿，随时给我打电话。”陈淼吩咐道，“赌马的收益怎么样？”
“他经常给我一些消息，得钱了，我也会分他一些，他当上里正，也是我帮忙给他弄的……”
“你过去做的那些事儿，要是明正典刑的话，你一条命不够偿还的了。”陈淼道，“知道为什么抓你回来吗？”
“有，有一个，今年五月份的一天夜里，我带弟兄们打算干一票，结果遇到了马铭元长官，我当时没人出来，结果被挨了二十鞭子，还关了一个星期才被放出来。”潘力道。
“嗯，有两个请假了，其他的都来了。”小七道。
“我给您拿一张凳子过来？”
“行了，我吃好了，剩下的你慢慢吃，先走了。”陈淼放下勺子，掏出一块手帕擦了一下嘴，站起来道。
陈淼也不会跟一个巴结自己的人计较什么，吩咐朱照生带他去见羁押在看守所的潘力。
“这一次是那栾五言之凿凿，我便相信了他，谁想到这王八蛋居然坑我，等我出去了，一定找他算账。”潘力恨的是咬牙切齿一声。
“陈主任，咱们招待所做的也不错，要不然您尝一下？”
这才关了一天两宿，陈淼眼前见到的这个人，就跟前天下午见到的那个嚣张的潘力那是判若两人。
没来钱的路子，又欠了一屁股债，哪家赌台还愿意让他进去玩，更别说还在外面花天酒地了。
“陈主任，周末也来上班呀？”
但从实际控制来说，76号其实已经掌握了沪西越界筑路地区的警权，只是没有得到租界方面的承认罢了。
……
“早，眉姐？”
叶冠鹏不在，副主任朱照生见到陈淼，那自然也不敢怠慢，又是端茶，又是递烟的，声势巴结。
“三哥，我还听到一件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吴天霖面色犹豫一些道。
很快就回来复命，描述的事情经过跟潘力自己所说基本上是一致的。
马铭元不会轻易站队，除非他有必须站队的理由。
“马铭元，你确定？”陈淼一愣，他来见潘力，不过是想问出点儿线索，对能不能问到线索，他其实并不太抱希望。
“不了，吃过了，不是那个味儿。”陈淼一摆手道。
“要不要我帮你留意那个栾五？”
他欺负的那些穷棒子手里怎么可能有他的把柄，要是有，早就让他给毁灭干净了，怎么可能还留着呢？
“栾五都跟你怎么说的？”陈淼问道。
“呀，陈主任，我以为昨天周末，您没回招待所呢？”金光眉吓了一跳，“我去给您准备早餐？”
“工人们都复工了吗？”陈淼咬了一口生煎包，再吃了一口豆腐脑问道。
沪西地区，已经成为一个真空地带，工部局巡捕房没能力管，76号又名不正言不顺，特别市政府想插手又进不来。
“张露跟马铭元，她们也有关系？”陈茂眉头一皱，76号内的人际关系还真是混乱呀，尤其是这男女关系，不少人都是因为这个才落水的。
“还行，弗兰克那个家伙还挺配合的，没再耍花招。”小七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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