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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篇

    潜入西市仓库的盗贼

    古时,××天皇朝代,有盗贼潜入了西市仓库。检非违使听说库内有贼,就围住仓库,准备捉拿。其中有位名唤××的尉官,戴着官帽,穿着青袍,携带着弓矢,赶到库前。这时,有个刑满录用的捕役,手执长枪,把守在附近,贼徒从库门缝里唤他。

    捕役近前问他有什么事,贼徒说:“你去对尉官说请他下马到仓库前来,我有机密大事密报。”捕役听后就到尉官身边报告说:“贼徒是如此讲的。”尉官一听,就要到仓库门口去,所有的检非违使都拦阻说:“这去不得!”

    但是,尉官认为贼徒既说有机密事,其中必有缘故,便下马来到仓库门前。这时,贼徒打开库门,对尉官说声:“请进!”尉官便走进去了。不料进去之后,贼徒却从里面上了锁。检非违使一看便说:“这真成何体统,我们是捉藏在库里的贼的,而尉官反倒听他的话,进库上锁密谈,真是荒唐罕见的事。”纷纷非议,气恼不已。

    过了一会儿,库门开了。尉官走出来,上马回到检非违使跟前说:“此事非同小可,暂时不要捉拿,待我去面奏朝廷。”说罢便往大内去了。

    他走之后,检非违使还围守着仓库,不久,尉官回来说:“天皇有旨:不许捉拿此人,大家可火速回衙!”检非违使一听,便都回去了。尉官独自留下,等到黄昏时分,到库前对贼徒宣示了天皇的旨意。贼徒听罢放声痛哭,此后尉官返回大内去了,贼徒也离开仓库,不知去向。

    这究竟是什么人,无人知道,个中的底细,始终也无从探悉。

    第二篇

    多襄丸、调伏丸二强盗

    古时,世上有两个盗贼,一个叫多襄丸,一个叫调伏丸。

    多襄丸是个出名大盗,经常破库盗窃财物,也屡次落网下狱。调伏丸这个贼,不知由于什么缘故,却无人知晓 [1] 。多襄丸也有类似的地方。当时,多襄丸很是奇怪。人们虽然听说有个调伏丸,可是始终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只是觉得诧异而已。

    可见调伏丸是个极狡猾的家伙。他和多襄丸一起行窃,却能不露行藏,人们都说:这实在不容易。

    第三篇

    行踪诡秘的女盗

    古时,也不知在什么朝代,有个年约三十上下,瘦高身材,腮下微有赤须,不详姓氏的武士。

    一天傍晚,这个武士路过××和××地方之间时,听到从一家落下半扇的板窗里传出口哨声,接着伸手召唤他,于是他便走过去问道:“招呼我吗?”就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说:“我有话要对你说,这个门虚掩着,一推就开,请你进来吧!”武士心里虽然有些狐疑,还是推门进去了。

    女子迎出来说:“请锁上门!”武士锁门之后,走了过去,女子又说:“请上来!”武士便登上席去,进帘内一看,室里收拾得非常整洁,女子年约二十岁,长得很是清秀,独坐在那里。武士见她笑靥迎人,就偎凑在她的身边。女子既然多情,男子又怎肯放过这个良机,二人终于成就了好事。

    这家除了女子,别无他人。武士虽然纳闷,不知究竟是什么所在,但因贪恋爱欲,便不顾许多,一直睡到天黑。入夜之后,有人叩门,武士因家中无人,便亲自去开,只见两个武士打扮的男人,一个管家婆似的妇人领着一群仆妇走进房来。他们放下板窗,点上灯烛,便用银制的杯盘端来精美的饭菜,供作武士和女子食用。武士暗想:自进门以来,门便上锁,事后也未见女子召唤任何人,如何连给自己吃的饭食都端来了,莫非她另有夫君不成。但由于饥饿,就把食物吃光。女子也毫无忌避,就[像是结缡多年的夫妻似地]陪着他吃起来。

    饭后,那个管家婆模样的妇人便进来收拾了杯盘退去。后来,女子叫武士锁上房门双双就寝。晨起又听有人叩门,男子开门一看,又来一伙人,却不是昨夜的那一伙,这伙人进来以后,有的支板窗,有的揩拭洒扫,片刻之间端来粥饭侍候他们吃,接着又为他们送来午饭,饭后又都依旧退去。

    就这样过了两三天,女子问男子说:“你要出门吗?”男子答道:“我想到一个朋友家里办点事。”女子说:“那你就快去吧!”不到片刻工夫,只见三个穿着猎服的仆从和马夫一起牵来一匹备好上等鞍鞯的骏马。女子并从卧房后储藏室里取来一身使他非常中意的华美服装让他穿上。男子换衣跨马,带着这伙仆从动身去了。这些仆从在路上侍奉着,真使他心满意足,回来时女子并没作什么吩咐,仆从们就牵着马回去了。所用食物女子也不用操心,到时便有人不知从哪里给端来了,而且日日如此。

    这样安详舒适地过了约有二十天,女子向武士说:“你我一旦邂逅竟然结成夫妇,总是前生注定的,今天无论什么,你也不会顾及死活,拒绝我的话吧。”武士道:“一点儿不错,现在我死活全听你的吩咐了。”女子听后说:“这真令我高兴!”说罢吃饭收拾了杯盘。白天这里总是没有别人的,饭后,女子向武士说:“来!”便把他领到后屋,用绳子系起武士的头发,把他绑在刑架上,然后扒去他的上衣露出脊背,弯捆两腿,女子则头戴乌帽子,身穿猎服,打扮得干净利落,手执竹板照准男子脊背狠狠打了八十板。打罢,问男子道:“你觉得痛吗?”男子答道:“不,没有什么。”女子说:“果然不出我之所料!”便撮起一把灶边灰土和着好醋让他服下,并打扫干净了地上的土,命他躺下,片时之后女子把他拉起来,这时,他已经恢复如初了。这以后端来的饭菜更比已往丰盛了。

    经她尽心照护,约莫有三天工夫,武士的杖伤便大体平复了。这时,她又把武士带到那间屋里,照样捆在架上,对准伤疤狠打了八十下,只见竹板起处血肉模糊,狼藉不堪。打罢又问:“你受得了吗?”武士面不改色,答道:“受得了。”女子对他更加夸奖,照顾得也越发尽心了。过了四五天,又照样抽打一顿,武士也总回答说:“受得了。”此后就变了地方抽打他的腹部,男子仍旧说:“算不了什么。”这更博得了女子的格外赞扬和殷勤看护。过了几天,杖伤痊愈,一天傍晚,女子取出一套青色猎衣袴裙,一张雕弓,一只箭筒,还有裹腿草鞋等物,叫他穿戴起来。

    穿后,女子吩咐他说:“你现在就去蓼中门,到后悄悄地拉响吹弓弦,自会有人拉响弓弦来回答你。你可以再吹××,那边也会吹××,那时你就可以让他走出来,他要问‘你是什么人?’你只回答说‘我在这里。’随后你就随他去,他让你站在哪里你就站在哪里,严防有人来妨碍你们的行动。事毕之后再到船岳岗等候分赃。但有一件,他们分给你的财物,可千万不能要。”女子反复地叮咛了他。

    武士按照女子吩咐到了那里以后,一用暗号果然唤来了人,一看,站在那里的二十来个人,全是一样打扮,相隔不远,还站着一个面色白皙身材矮小的人,大家对他全有敬畏的神情,另外还有二三十个仆从。那人和众人计议之后,便带领他们一起进入京城。他们来到一个大户人家门首,那人做了布置,分派那二十来个人三三两两地把住附近可能有所戒备的人家门口,接着便率领众人闯进了大宅。对于武士为了试探他的武艺和胆量,就派他参加把守可能有所戒备的人家了。武士把守的那户人家果然有戒备,听声后就放箭似乎要闯出来,可是这个武士能战善射把他们全打了回去,其他人们的行动他也看得清清楚楚。抢完之后,一同来到船岳岗下分赃。当分给他财物时,他说:“我不能要,今天来只是为了试练试练。”并没接受财物。站在一旁为首的贼人见他如此,露出满意的神情,后来大家各自散去。

    武士回来时,只见洗澡水已经烧好,饭菜准备停当,他洗澡吃饭已毕又和那女子一同睡下。因为他和这女子难舍难分,所以做此勾当,也是甘心情愿。

    他参加这种行事已经七八次了。有时受命手持刀枪闯入宅内,有时携带弓箭把守在外,每次他都能奋勇尽职。女子见他有如此本领,一天,取出一把钥匙向他说:“你拿它到六角堂以北、××以×的这样一个地方,那里有许多仓库,你可打开那尽头的库门,把看得上眼的东西捆扎起来,附近有很多车行就雇辆车子装运回来。”说罢,把钥匙递给了他。他按照女子吩咐,去到那里一看,果然有很多仓库,打开那个仓库一看,里面全是贵重细软,他不由得暗自称奇。于是就按照吩咐把那些财物装车运回家来随意使用。

    这样的生活,不觉过了一两年。

    后来,女子时常落泪仿佛有什么心事。武士觉得有些反常,惊疑地问道:“你为什么这样伤心?”女子说:“我不为别事,只怕有朝一日你我也许要分离,所以伤心。”武士说:“好端端地为何说出这种话来。”女子说:“世事变幻无常,人生也是如此。”武士以为她说说罢了,毫未介意,便说:“我要出去走走。”女子和已往一样给他准备妥当,打发他出门。武士满以为这些仆从和乘用的马匹一定也和已往一样,和他同去同归。因为他要在那里待个两三天,所以当晚就把仆从和马匹一起留下了。不料在次日黄昏,仆从们牵马外出,一去不返。他想明天就要回家,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就到处寻找,始终不见踪影。他又惊又疑,赶忙向人借了一匹马奔回家里观看,原来的那所住房却已不见了,又到仓库处一看,也是痕迹全无。想打听别人,又无人可问,这时他才想起女子日前所说的话来。

    武士无计可施,只好借住在相识的家里。这时他已养成盗癖,就独自去劫盗,一共做了两三次案,后来失手被捕,在受审时,把往事原原本本地全招了出来。

    这件事真是离奇,这个女子莫非是神怪化身,能在一两天内把房屋仓库拆得痕迹不留,确系罕见的奇事。更令人不解的是,她率领仆从携带很多财物远避他方,后来怎能始终没有着落呢!还有,她独坐家中,并没见她发号施令,而仆从却能按时前来侍奉,一如其意,这些举动也极是奇怪的。这个男子在那里和她同居两三年之久,竟也没看出任何形迹来,而且那些和他们同去劫盗的伙伴究竟是些什么人,他也丝毫不知底蕴。只有一次,当他去会合那伙人时,在离人群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大家对他很是敬重,借着火光看来,那人面色非常白皙,迥异男子,相貌酷似和自己同居的女子,因此,他忽然想起,这人莫非就是她。但又辨认不清,也就猜疑不定地放过去了。

    这确实是一件稀奇的事。

    第四篇

    遁世人招××××为赘婿

    古时,有一人姓××名××,父母双亡,度日维艰,他因不曾婚配,很想要一个富有的妻室。这时他听说有个父母双亡只身过活的富家女子,便去求亲表示爱慕,经过女子允许之后,这个男子就到女家和她同居。

    男子到了女家看到房舍整齐,用人众多,家道确是殷实,就以仆妇来说,连大带小竟有七八人之多,个个穿得整整齐齐,许多女童也都年轻伶俐。至于给自己预备的衣服和随身小厮的穿戴,俱都华美异常,也不如是从何处拿来的,牛车等物更是应有尽有。男子到此满心欢喜,直以为神佛保佑。再说妻子年仅二十多岁,容颜秀丽,头发很长,过去固然看到不少宫中女官,但也不能和她相比,他因此非常欣喜。从此每夜都到女家去宿 [2] ,不觉过了四五个月,妻子怀孕已将三月,稍感不适。一日白昼,有两个上年纪的妇人前来服侍,给妻子揉捶肚腹,男子生怕是早产,就担心地守在她的身边,过了一会儿,服侍的妇人一个个全都退了出去。男子躺在那里心想:这一定是见我睡在这里恐有不便才退出去的,正在这时,有人从北面远远走来,拉上了屋里的隔扇。

    又过一会,另一扇隔扇突然被拉开了。他想这是谁呢,不由得扭过脸去看,只见从外边伸进一只鲜红内衣和用苏芳染成的紫红色猎服的两色袖口,正在他寻思的刹那间,那人已探进头来,头发拢在脑后,官帽子也没戴,简直像个跳落蹲舞 [3] 的。他又惊奇又畏惧,以为是在白天里进来了强人,便伸手抄起枕边的大刀,高声喝道:“你是何人!来人呐!”这一来,吓得他妻子用被蒙头,遍身流汗。

    那个像跳落蹲舞的人,听他一喊,赶忙凑过来说道:“请先别则声,我对你并无恶意。我这身打扮也难怪你害怕,但是我想你听清了我的话,或许感到可怜呢!要害怕那时再怕也不迟。”说到这里,已泪流满面,失声痛哭起来,再看妻子仿佛也在啜泣,男子这时更是莫名其妙,心想,若说是强人来抢劫,或者蓄意杀人,却没有这样的形象,反倒伤心痛哭,真是令人不解,于是便端坐起来,镇静了一下,然后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说这番话呢?”只听那人道:“话是有些碍口,但又不能长期隐瞒下去,只好直说了。”接着说:“这个和你衾枕与共的人,是我的独生女儿,没有母亲,我非常疼爱她,一直把她留在家里,因此没有择婿。当初没有把详情说明,因为不知你能否白头偕老,现在她已有孕,你又有一片真心,这不便再隐瞒了。现在既然见到了你,我也了却一段心事。但还要说明白,如果你嫌她是我这样人的女儿,就此断绝往来,我也绝不能善罢甘休,那时恐怕对你不利。你听了这番言语,若能不变初衷,我也保你一生快乐,受用不尽。除你之外,再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世,我今后也不会再来。还有些东西我也都赠送给你,你也不必怀疑另有物主,请你就随意使用吧。”说着取出五六把仓库钥匙放在面前。接着又拿出系好的三沓文书,放在那里说:“这是我在近江国的庄园文契。”又说:“从今以后,我不再见你了,但是,你要变心,也不能放过你,不然我一定如影随形暗中卫护你等。”言罢走去。

    男子听罢一时拿不定主意,妻子看他那踌躇不决的神情,不禁大哭起来,男子一边好言劝慰,一边心里盘算:万事没有比生命更珍贵的,我若是一走,必遭杀害。这人既能瞒过人们的眼目,只要我被他盯住了,万无逃脱之理。况且生命既要爱惜,妻子也难割舍,这许是注定的姻缘,但又一转念,自己已知道了这些事,今后万一在什么场面看到有人窃窃私语,自己难保不担心隐私被他们识破,弄得心神不安,这却如何是好!他这样翻来覆去琢磨了半天,终究是贪生的念头占了上风,就打定主意绝不离开这里。

    男子拿着那些钥匙,按照那人所说打开仓库一看,只见库里堆积的财物,直顶房栋。从此,他就随心所欲地取用了。近江国的庄园,也完全归他所有,日子过得十分惬意。一日傍晚,有人送来一张用洁白纸写的类似呈文的信件,那人把信放下,便转身走去。他想这是什么文书呢,拿过来打开一看,只见信上的词句是用假名间杂汉字写的:

    你看到我那奇怪模样之后,毫没疏远我的女儿,不仅肯于取用库中的财物,并且悉心照管近江的庄园。我很称心快意,这种心情不是纸笔能形容的。我纵然死去,亦将在冥中保佑你。我本是近江国的某某人,不料被人欺骗,当初以为那人很有信用,约我助他报仇,我就慨然答应了,谁知他是一个强盗,我因伙同行抢,终于被捕。后来我虽然乘机越狱潜逃,保全一条性命,但此耻辱是难以去掉,只能隐姓埋名,苟活人间,对外就说我早已死去了。由于我的家道充裕,并且在京里建造了这一所房屋,库里储存了一些财物,所以才把小女也安置在这里。仓库的钥匙保存至今,只是为了想给她物色一位像你这样的佳婿交他掌管,近江国的庄园是我父祖的世袭领地,绝不会有人来争产,请悉心经管,谨启。

    他看了这封详细的书信,才知道那个人的身世原来是这样。

    这个男子,后来使用着库中财物,经管着近江国的庄园,生活很是快乐。美中不足的,只是妻子有些合不来的地方。这件事或许终于被人知道了,所以才流传下来。

    第五篇

    平贞盛朝臣在法师家射擒盗贼

    古时,下京附近有一法师颇有福分,拥有丰裕家私,过着安乐生活。一天,他家里忽然出现怪兆,便差人去向阴阳师贺茂忠行占问吉凶。占卜结果是:“主因盗丧命,某月某日应严密忌避。”法师听后很是惊慌,到了这天,就紧闭大门断绝出入,严密忌避起来,以后又这样忌避多次。

    一天傍晚正在忌避,突然有人叩门。法师吓得不敢应声,外面却越发叩得紧急,只好差人去问:“你是什么人?我家正在严密忌避。”叩门的人说:“我是平贞盛,刚从陆奥国到京。”贞盛本是法师的好友,往日过从甚密,于是他就烦差人传话说:“我刚从陆奥到京,赶路赶到天黑,今晚是特意不回家,赶到这里来的,如今可叫我上哪里去呢!但不知竟为什么这样忌避?”里边便又传出话来说道:“因占卜说主因盗丧命,才严加忌避。”贞盛又烦差人入内说:“果真是为了盗贼,即使贞盛不到,也该特意前来共同防范,怎么能让我回去呢?”法师一听确实有理,又叫人出来说:“只请贞盛老爷一人入内,其他家将随从暂请打发回去,我们仍须忌避。”贞盛听罢说:“也好。”便命随从带着马匹回去,自己一人走了进来。他着人转告法师说:“既在忌避期间,就请不必会客,让我独在前厢过此一宵,我也因为今晚不宜到家才来这里的,容我明晨面谢吧。”于是就在前厢吃了些东西睡下。

    约过半夜时分,忽听前门响动,贞盛心想必是有贼,便拿起弓箭,走到大门二门中间的车房附近,隐住了身形。果真是一伙强盗用刀破门一拥而入。贞盛趁着强盗们奔向上房的当儿,混在他们当中说:“这里面有东西,我们踹开门闯进去吧。”故意把强盗领到没有东西的地方,这种圈套强盗们哪里知道。正在强盗们要闯进屋内的紧急时间,贞盛心想:如果一闯进去,法师就难保不受危害,莫如在他们还没闯进以前就先将他们射死。但又一想,自己是在身带弓箭满有戒备的盗贼旁边,这样做会危及自己的安全,可是又别无良策,于是他便从一个强盗身后,一箭射去,把箭射出以后贞盛就说:“箭是从后边射来的!”紧接着对没中箭的强盗说:“快逃啊!”顺手把中箭倒地的那个强盗拖到里院。贞盛随后又说:“放箭的不是咱们的伙伴而是别人,不要紧,只管往里闯!”说时他又跑上前去瞄准了那个胆子大、闯得猛的强盗,把他射倒,接着喊道:“敌人用暗器了,你们快逃吧!”连忙就把刚刚射死的强盗又拖到里面,这两个死强盗双双挺在那里。

    随后贞盛又从里院接连放出几支响箭,吓得其余的强盗没命地奔向大门,贞盛趁此机会瞄准他们脊背连连放箭,在门前又射倒了三个,这伙强盗不过十来个人,侥幸没有中箭的,这时也顾不得伙伴的死活,飞也似的逃命去了。结果,当场射死四人,有一人腰部中箭,跑出一里多路,气力不支,滚入沟内去了。

    天亮之后,根据这个盗贼的口供追捕缉拿,所有的盗贼都被捉到。

    可见,法师之所以能够保全性命,完全是亏了智勇俱全的贞盛。人们都说如果他过分重视忌避不让贞盛进来,必然被杀害无疑。

    第六篇

    刑满录用的捕役闯入人家行抢被捕

    古时,有个姓××叫××的人,住在上京。他从年轻时候,就跟随国守到各地当差,逐渐积蓄了一些家私,后来诸事顺遂,资产日增,仆从很多,并且置有不少庄园。

    这人住在东狱附近,因此牢狱附近所住的刑满后被录用为捕役的犯人就计议要抢劫他。这伙人由于不了解这家的底细,就想找个人做内线。可巧他家有个从摄津国庄园上京来给主人值班的仆从,于是这伙人便计议道:“这家伙是个乡下人,容易上钩,只要给他些便宜,那还不是我们说什么是什么。”于是,就在一天设法把这个值班人骗到家里,殷勤地用酒饭款待一番,然后乘机问道:“你家在乡间,如今人在京里,自然难免有需用的东西和想办的事情,我们很同情你。至于我们为什么同情你,也不是没有缘故,只是你还年轻不懂罢了。今后,你在京一天,尽管常来坐坐,我们一定照样款待你,有事只管说。”这个乡下人见他们说得这样恳切,自然觉得高兴,但总有些怀疑,心想其中定有缘故,便告辞而去。

    这伙人殷勤款待了乡下人四五次之后,以为他已上了圈套,无论向他说什么也不会拒绝了,就说道:“说实话,你如能把我们放进你主人家里,我们一定重重酬谢你。你这一辈子的吃穿就不用愁了。这样做也不会有人知道的。人生在世无论贵贱,所以向人低头,还不是为了自己。”虽然乡下人是个仆从,但能深明大义,通达事理,暗想我绝不能做这种昧良心的事,但又一寻思,如果当面拒绝他们,必然于自己不利,便满口答应说:“这很容易。”这伙人听了,高兴地拿出许多丝绸布匹请他收下,还说这是事前的一点心意,乡下人说:“用不着忙,等事成之后也不迟。”什么也没拿就要回去。这伙人又说:“我们想在明晚行事,请你做好准备,如果半夜有人去推门,就请你把门打开!”乡下人说:“这算不了什么!”随即走去。

    这伙人以为这家不是武官出身,容易动手,便约集了十来个惯盗,定好明天半夜聚齐行事然后各自散去。

    这个乡下人回到主人家之后,急于想把这件事情密报给主人,正在他窥探的时候,主人走出廊下,他便上前跪倒,这时院子里别无他人,主人见他吞吞吐吐的模样就问:“你有话要说吗?是不是想请假回乡?”乡下人说:“不是的,我有机密大事回禀。”主人觉得有些奇怪,便把他叫到僻静所在一问,这个乡下人说:“这事我真难于启口,但是又不能瞒着老爷,所以才大胆直说,原来有如此这般一桩事。”主人听罢说道:“听了你这番话,真叫我高兴,穷苦人本来最容易见利忘义,你却能够这样,真让人感动。”接着又说:“那你就只管开门把贼放进来吧!”原来主人心想,在宅外对付这伙贼人,不是上策,不仅不能一网打尽,也难以知道究竟有谁漏网。于是他便急忙赶到多年交好的一位武将××××家里,悄悄说明了原委,××听罢,很为他担惊,由于是多年故交,便说道:“不管是家将仆从,明晚我定派五十个精通武艺的人悄悄到府上去就是了。”××闻听,欣然而返。

    第二天夜晚,武将把弓箭兵刃,有的用布包裹,有的装在躺箱之内,暗地里运到主人家中,入夜以后,又让准备好的人扮作平民模样,身上不带寸铁,一个个来到主人家中埋伏起来,快到约定时刻,有的背起弓箭,有的拿起兵刃,个个穿上盔甲,摩拳擦掌做好准备。还派一小部人,分别把守附近的十字路口,提防贼人万一逃脱。

    那伙歹人满心指望乡下人给他们做内应,哪里想到这些,就在更深夜静,拥到这家门前推门,乡下人早有准备,便去开门,他把门一打开,就跑回来钻到地板底下躲藏起来。那伙歹人见门一开,便乱哄哄地闯入院内。

    埋伏好的这伙武士,怎敢怠慢,把他们一个个全都捉住,歹徒只有十来个人,自然不是这四五十名武艺高强的人的对手,何况又早有埋伏,贼人全都牢牢就擒,被绑在车库的柱上。当夜也没处置,天亮一看,这些贼人都在柱上 着眼睛。主人料想这些匪类即使囚在狱中,过后出来一定还要为非作歹,因此不加声张,趁着当晚夜深时把他们暗暗带到外面全都射死了。人们只以为这伙歹徒因行抢未遂被赶出来射死的,便也不加过问。

    这伙歹徒可算得是贪财丧命。××得以保全性命,全仗乡下人的深明大义。

    第七篇

    闯入藤大夫家行抢的强盗被捕

    古时,猪熊小路和绫小路中间住着一位藤大夫。他大概是跟随国守当差任满回京,从乡下带来很多东西。不料在整理时,被邻居一个素怀盗心的人看见,于是纠集了许多同伙闯进去行抢。

    这家的人俱都藏躲在缝隙或地板下,没有一个人敢出来抵挡,所以这伙强盗能从容不迫地把他所有财物掠劫一空而去。

    当时,这家有个身材矮小的男人,正躲在地板底下,有个贼人抢劫到手,从地板上跑出去的时候,他从地板下抱住贼人双腿,往怀里一拉,便把贼人掀翻在地。然后他扑过去骑在贼人身上,拔出贼人腰里的刀来,一连刺了两三下。贼人被拖倒时,已因前胸受伤,不省人事,再加上这两三刀,一点也没抵抗便立即丧命。这时,他拖着贼人的脚脖子,拉进地板紧底下。

    贼徒散去以后,他若无其事地走出来,其他的人见贼人已去,全都从躲藏的地方钻出来嚷成了一团。有些被贼人剥光衣服的,则是赤着身子在那里颤抖着。家里所有的东西,全被践踏毁坏,狼藉满地。在贼人抢完顺着猪熊小路向南跑去时,街坊们已经闻声起来用箭射击,因此,贼人只顾四散窜逃,并未察觉有一个同伙被人刺死。

    贼人是后半夜闯进来的,不多工夫天就亮了。街坊邻里也都纷纷前来慰问,住在西洞院和××中间的检非违使藤判官××,和这位藤大夫是亲密知己,也派人前来慰问。于是杀死贼人的这个短小汉子,便到藤判官家去禀告说:“我如此这般做了一桩事。”藤判官听后很感惊异,赶忙派一个刑满释放留下来办案的捕役到藤大夫家验看,捕役到藤大夫家拉出被杀死的贼人一看,原来就是邻居某某老爷府上的杂役,查明是他在隔壁看见藤大夫带来许多东西,才起意行抢的。

    捕役回禀了藤判官,藤判官想到杂役的妻子一定知道底细,便派人到家中把她捉来。果然一经审问,她不敢隐瞒,便招供说:“我实说了吧,昨晚某某人和某某人来到我家唧唧哝哝说了半日,他们现住某地某地。”

    藤判官立即据实禀明他的长官,就着这个杂役的妻子引路,往各家去捉人。这些匪徒由于抢劫劳累了一夜,正在酣睡,于是全都被擒。这伙人既已捉住,怎能再容他们逃脱,一个个都囚禁在狱中。至于他们所抢劫的赃物,也都如数起了出来。那个杀死贼人的短小汉子,后来成为一个勇猛的武士,受到器重。

    由此可见,经常居家千万不能暴露财帛,以免歹徒见财起意,即使对自己的仆从也不可疏忽大意,何况是不知底细的人,更应该小心提防他产生盗意。

    第八篇

    闯入下野国守为元家中的强盗

    古时,有个下野国守名唤藤原为元,家住三条以南,西洞院以西地方。

    一年腊月三十前后,强盗闯入了他的家里,邻居发觉后惊叫起来。匪徒们以为被人困住,顾不得抢劫财物,便把这家的一个得力的女官绑架而去。

    强盗把绑架的人质驮在马上,由三条向西逃去,及至来到大宫大路的十字路口,匪徒认为追赶的人已经迫近,就剥下女官的衣裳丢开她逃走。

    女官哪里受过这种惊险,吓得魂飞天外,竟裸体跌到大宫河里去了。这时河水冰冻,风寒刺骨,她从河里挣扎着爬上来,挨到人家叩门求援,却无一人敢去开门。这个女官只落得冻死街头,葬尸狗腹。第二天清早,只见那缕缕青丝、血染的头颅,和鲜红的裙袴,都一块块地散在冰冻之中。

    后来,朝廷降旨说:“若有人捉到此贼,必予重赏。”当即轰动一时,人们传说:绰号“猛三位”的藤原×× [4] 就是这个案件的主犯,因为他向这个被狗吃了的贵妇人求婚未遂的缘故。

    后来,检非违使左卫门尉平时道奉命缉捕凶手,一天他去大和国侦缉,行至山城国相乐郡祝园村碰到一个形迹可疑的汉子。这汉子像贼人一样心虚,见到检非违使便屈膝下跪,于是便把他捉到奈良坂审问说:“你一定做过什么案子!”起初他还强辩说:“绝没有做过坏事。”经过严刑拷问才招认说:“前年腊月三十左右,我被人引诱闯进三条和西洞院中间的某某老爷府上行抢,当时没抢到财物,却绑架了一个贵妇人,后来只顾逃命,就把她丢在大宫大路,后来听人传说她冻死之后被狗吃掉。”时道闻言大喜,就把他带回京来,奏明朝廷。当时人们都竞相传说,时道可能由此叙爵五位,升任大夫尉,但事后朝廷并未论功叙赏。

    按常情推测,其中定有缘故。因为朝廷明明说过“必加重赏”,但是…… [5] 后来时道终于叙爵五位,升为左卫门大夫,世人对此仍啧有烦言。

    仔细想来,女子的寝室定要严紧门户,人们说她之所以被绑架是由于睡时未作防范。

    第九篇

    阿弥陀圣僧杀人后投宿被害人家被杀

    古时,××国××郡有个××寺,这座庙里有个劝化世人信仰阿弥陀佛的行脚和尚。他拄着一根顶镶鹿角,底下安着锄板的锡杖,敲着钲鼓,云游四方,劝化世人。一天,他从山中经过,遇到一个背着东西的汉子。

    和尚正和汉子一起走路,汉子突然闪下和尚,蹲在路旁,拿出所带的午饭来吃,和尚本想先走一步,汉子却把他叫住,等和尚走过来,汉子说声“请吃吧!”便分饭给他,和尚也不客气吃了个饱。

    吃完后,汉子将要背起携带的东西,和尚心想,这里不会马上有人来,我即使把这个汉子打死,抢走他携带的东西和身上的衣服,也不会有人知道,于是,趁着汉子只顾背东西没留神的当儿,突然用锡杖向汉子的头颅猛刺,汉子说:“你这是做什么?”急得搓手求饶,但是和尚臂力极大,睬也不睬就把他打死了,接着把汉子的东西和身上的衣服抢在手中,飞也似的逃去。

    他翻过丛山,逃到一个遥远的村庄,以为绝不会被人发觉了,便走至一家门前说道:“我是劝人信仰阿弥陀佛的行脚僧,因为天色已晚,想在府上借宿一宵。”这家女主人说道:“我丈夫虽然出外去了,但[既是信佛的师父],就请住一宵吧。”说罢让和尚进来。这家是个小户人家,所以就把和尚让在离卧房不远的灶边坐下了。女主人在和尚的对面观看,猛然瞧见他身上穿着的衣服袖口和丈夫出门时穿的那件猎衣袖口一样,缝着带色皮条。这妇人万没想到[是和尚杀了她的丈夫抢去的],所以很纳闷,后来越想越觉得这个袖口特别可疑,便不露声色地注目细看,果然分毫不差,正是丈夫的那件衣服。

    这时,妇人又惊又疑,便走到隔避邻家,悄悄地说:“现在有这么一桩事,是不是发生什么意外了?”邻人说:“这事好蹊跷,也许是他偷来的,真令人猜不透,如果衣服当真没错,那只有捉住这个僧人盘问了。”妇人说:“是偷的不是偷的虽然不知道,衣服的袖口却是千真万确的。”邻人又说:“既是这样,那就要趁和尚还没逃走,赶快查问清楚。”随即约集了本乡年轻力壮的四五个人,把详情告诉了他们,让他们入夜以后去动手,和尚吃饱了饭,便放心大胆地宽衣睡去,这时众人一拥而上按住就捆,尽管和尚叫嚷说“这是为什么!”他们还是把和尚捆个结实,拖拉出来,套上夹棍拷问。和尚在刑逼之下,仍然不肯招认,只说“我绝没有做坏事。”于是又有人说:“把和尚携带的头陀袋打开看看有没有这家主人的东西!”众人说:“这话有理!”便把袋子打开一看,汉子所带的东西果然全在里面。于是众人都道:“这还有什么话说!”立即用瓦盆盛上炭火放在和尚颈后严加拷问。和尚这时受不了炙刑,才说道:“不错,我是在那座山里杀死了这样一个汉子,劫取了他的东西,但不知是谁在追问此事!”便有人说:“这就是被害人的家!”和尚听罢说道:“这真是天罚我也!”

    天亮以后,村里人聚集一起,叫和尚带路走到山里一看,果然汉子被杀死在那里。幸好还没被野兽吃掉,还是个好端端的尸首,妻子一见放声痛哭。当时就有人说:“还留着他做什么,不必带回村里处理了。”于是就地把和尚捆在木架上用箭射死了。

    人们听到这件事,俱都痛恨和尚。汉子好心分给他饭吃,没想到一个佛门弟子,却丧尽天良,图财害命。真是天道好还,他不到别人家投宿,偏偏撞进被害人家里,现报抵命,说来真是可叹。

    第十篇

    闯进伯耆国衙公仓的强盗被杀

    古时,伯耆国有个国守姓橘名经国,当他在任期间,一年国中发生大荒年,人都得不到吃的。

    却说,国衙附近有许多府仓,当时仓里的东西已经运走,里面空空洞洞。一天有人从库前走过,听到仓里有人敲墙。他问谁在里面敲打,仓里人回答说:“我是贼,请你赶快禀报上司,就说我原看见仓里有干粮想偷些活命,满想爬上屋顶,破屋跳在干粮上,不料在撒手跳下以后,里面却是空的,并无干粮。四五天来,我也没能再爬出去,已经快饿死了,我想即使是死,也要死在外面[见见天日]。”

    过路人听了这话,大吃一惊,便向国守禀报。国守立刻召来衙中的官员,打开仓库一看,原来是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这人长得一表人才,穿得也很整齐,只是面容苍白没有一点血色。把他带出来以后,人们说:“这样一个人无足轻重,把他赶走算了。”国守说:“这如何使得!日后要受非议!”于是就在仓库旁架起刑架,把他磔刑处死了。

    人们都非难说,犯人既已自首,就该释放,国守此举真令人气愤不平。由于汉子没有亲故,这事也就无人追问了。

    第十一篇

    幼儿偷瓜被父义绝

    古时,有个姓××名××的人。

    一年夏天,他收到了一些好瓜,因而说道:“这是稀罕的东西,等我晚上回来拿去送礼。”便把这十来个瓜放在橱柜里了。在临出门时还嘱咐道:“可千万别动这些瓜。”他的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在他留下话出门之后,便打开橱柜拿出一个瓜吃了。

    他在傍晚回来,打开橱柜一看,少了一个瓜,便问:“这里少了一个瓜,是你们谁拿了?”一家人都抢着说:“我没有拿,我没有拿。”他又说:“这绝对是家里人做的事,外人是不会拿的。”他不依不饶地一味追问,一个贴身侍女见他问个不休便说:“我白天看见阿字丸打开橱柜拿出一个瓜吃了。”他听了之后,也不言语,就把这条街上的许多尊长请到家里。

    家中的上下人等,一看这种光景,俱都纳闷主人请来这许多人做什么。在被邀请的本村老者到齐时,他声明要和这偷瓜的孩子永断关系,请这些人画押作证。请来画押作证的人们问道:“这是为了什么?”他只说:“我自有用意。”让每个人都画了押。家里的人看到这番光景,都说:“为了这么一个瓜,也不该就和孩子断绝关系啊,这简直是疯了。”但是外人又怎好插嘴呢。孩子的母亲自然不敢阻拦,只有说些怨言,他听了就说:“少说废话!”根本不肯听,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后来,过了很多年月,这个被逐出家门的孩子已长大成人,举行了冠礼,能够自立了,但是从被逐以后,一直不敢去见他的父亲。

    一年,这个已经行过冠礼的青年在某贵人的府上当差,因为偷窃被捕,在追问他的家世时,他说:“我是某某人的儿子。”检非违使长官听到禀报后说道:“既然他确有父亲,就该把他父亲传来一并处理。”于是检非违使衙门捕快便叫这孩子领路,来到他父亲家,说明案由就要拿人,他父亲说:“他早已不是我的儿子,自我把他逐出之后,互不往来已经有几十年了。”捕役们哪里肯信,还是一味恐吓,父亲又说:“如果你们以为我是撒谎,请看这个吧。”说着拿出来本街人画押的文书给他们看,并且找来以前画押的人作证,画押的人们也都说:“在好多年以前果有此事。”于是一个捕快回去请检非违使把情由转报长官,长官说:“他父亲认为此案与他无关是应该的。”捕快们无话可说只好把那个青年带回来,在他供认不讳之后,便被押在狱里。他父亲却永没受到牵累。

    事后,连当时认为做得过分的人,也都称赞这个父亲有先见之明。知子莫过于父,可是聪明人能在看到孩子的心术后就和他断绝关系,避免了日后的牵累。听到这件事的人,都夸奖他的聪明。

    第十二篇

    闯进筑后国前任国司源忠理家中的强盗

    古时,有位大和国守名唤藤原亲任。他岳父叫源忠理,是筑后国前任国司,忠理为人聪明,博学才多,非常能干。

    忠理有一次离家,到不远的一个小户人家忌避不祥,睡在紧靠大路用绿柏板编成篱笆墙里。睡下不久,就下起大雨来。约莫到了半夜时分,雨声稍住,忽听有个脚步声停在离自己睡处不远的篱笆墙外。他很纳闷,但一时又想起莫不是有想要杀我的仇人,来向这家主人寻仇来的,吓得他再也睡不着了,他本想喊一声“来人哪!”却想起自己并没携带能壮胆的从人,于是只好睁大着眼睛,侧耳细听。这时听到从大路上又走过来一个脚步声,先前站在篱笆墙根的那个人咳嗽了一声,从大路上走过来的那个人便停下来小声问道:“是某某老大吗?”这边的人答说:“是我。”那人便凑过来了。

    这一来,这位前任国司以为可真要闯进来了,吓得他在床上缩成一团,再听却悄声地谈起来了,又不像要闯进来的样子,他便靠近篱笆墙侧着耳朵仔细听。原来这二人是在计议行抢,他想贼人到底要去抢哪家呢?忽然听到谈起了筑后国的前任国司家如何如何,这才知道二人是要到他自己的家里,更弄清楚了给贼人做内应的是他的亲信侍从。听他们计议之后,约定说:“后天务必约齐某某人一起去。”随后就分手散去。国司心想幸亏我睡在这里听到了消息,好容易等到天亮,就赶紧回家了。

    要是现在的人碰到这样的事,一定要在天一亮就增加看家护院,捉住那个要做内应的侍从,讯明要来行抢的强盗,报告给长官和检非违使,但那时的人们还有些不慌不忙的风习,更兼这位前任国司是个善心人,所以他不动声色,首先借故把这个要做内应的侍从打发出去,趁他不在悄悄地把家中一切什物,不论好坏,一件不剩都运出去,连妻子儿女也借个理由送到别处去了。

    却说,那个要做内应的侍从,到了贼人约定的那天黄昏以后才回来,忠理不让他看出家中有一点破绽,并且也和平日一样,装作待在家里的样子,等到夜静更深才悄悄溜出去,宿在附近的街坊家里。

    不久,强盗们来了,刚一叩门,那个做内应的侍从便把门开开,一二十个强盗就一拥而入。他们在屋里翻箱倒柜,到处乱搜,结果却是空空的,一无所得。强盗们找得不耐烦了,在临走以前抓过那个侍从喝问道:“你敢骗我们到这个一无所有的地方来!”随即都来拳打脚踢地把他凌辱了一顿,然后用绳把他牢牢捆在车库的柱子上扬长而去。

    第二天早晨,忠理回家,装作一夜没出门的样子,呼唤那个侍从,却不见他来。后来听到车库那边有人呻吟,感到奇怪,一看原来是那个侍从被捆在车库柱子上。这位前任国司明知道他是内应失败被贼人捆在这里,不觉感到有些好笑,却仍一本正经地问道:“你怎么弄得这般模样?”侍从说道:“昨晚强盗们生了气,就把我捆起来走了。”这位前任国司说道:“强盗偏要光顾这样明摆着一无所有的人家,真是好笑。”后来,人们都知道这是一家一无所有的人家,贼人也就不再来了。

    可见,古时人的心地确乎和现在不同。事后,给强盗做内应的那个侍从,竟不辞而别了。这家以后虽然添了两个侍从,但是因为外边存东西的地方很妥当,就没有再运回来,只是用什么取什么。

    后来,邻近发生火灾,有蔓延过来的危险,就向外抢救东西,他的家私本来都早存在外边,并没有什么值得往外拿的,于是新来的这两个侍从就把一个空柜抬出来了。火灾没波及到这里就被扑灭了。这两个人不知道那位前任国司暗藏在抢救出来的这只柜旁,窥看他们的举动,便拧开了柜上的锁,一看,里面没有一点东西,就不约而同地说:“这家一定是什么也没有,我们原以为这个大柜会有东西,不料也是空的。看来,我们干下去也没有什么指望,趁早走吧!”说罢一起溜开了。这个大柜只好由妇女们抬回来了。

    这位前任国司说:“把东西存在外面,有好处,也有坏处。不怕贼抢,这是很好了,引起两个侍从溜去,确是糟得很。”

    这种做法,固然只有聪明人才能想出来,但不见得有什么高明处。再说,把东西存放别处,用时再去取,也是庸人自扰的坏办法。据说古时就有这种从容不迫的人。

    第十三篇

    到民部大夫则助家行窃的贼人密告奸妇谋杀本夫

    古时,有一民部大夫姓××名则助。

    有一次,他出外奔走了一天,傍晚到家时看见从车库角里走出一个汉子,因而问道:“你是做什么的?”汉子道:“我有机密大事奉告。”则助说:“你快说吧!”汉子道:“这事必须密谈。”于是他才屏退了左右。

    那汉子凑近则助身边小声说:“我是来偷窃的。因为一两天之内我要跟随一位国守到关东赴任,看到大人骑的那匹红马是个良驹,就打算把它盗走。到府上之后,恰巧大门开着,我便溜进来藏在这里,偏巧这时从屋里走出一位像是夫人的女子和一个男子密谈,并且给他一根长矛,让他登上屋顶,看样子仿佛有什么阴谋。我不忍大人暗遭不测,才出首告密,打算禀明以后再逃走。”则助说:“你先在这里藏一会儿。”说着唤过亲随,低声吩咐之后就打发他走开了,汉子心想,莫不是要捉我吧,心里想逃而又无法逃,紧跟着就来了两三个很强健的汉子。

    他们立即点起火把,在房顶上和地板下搜索起来。不大工夫,从顶棚上捉住一个身穿猎服的武士,就把他带到则助面前,接着又搜出来一根长矛,并发现顶棚上果然凿了一个窟窿。向这个男子一追问,他便说道:“我是某某人的随从,事到如今,也无法隐瞒,只好实说了。我是奉命来行刺的,要乘你熟睡的时候,从顶棚放下矛枪去,等下面有人把矛头放在你的胸口上就用力把大人刺死。”则助听后,就把这个刺客绑送到检非违使衙门法办。然后唤出告密的贼人,把他中意的那匹红马备上鞍鞯,让他从家里骑上赶了出去,这个贼人的下落后来如何也就不得而知。

    这件事想必是妻子因奸要谋杀本夫。但令人不解的是他并没休弃妻子,仍然和她同居下去,即使说是他所最爱的妻子,也不应以生命作儿戏啊!他所以保住这条命,全亏了这匹良马,可是那贼人也有良心,听到这件事的人们都这样议论。

    第十四篇

    九条堀河的妇人杀夫装哭

    古时,在延喜年间,醍醐天皇一天夜晚忽然在清凉殿暖阁传召藏人。当有一个藏人应召赶到,天皇当时传旨说:“东南方有个妇人啼哭,你快去看来!”藏人奉旨便找来侍卫宫中的缇骑,点起灯笼火把在宫内寻找,并没看到有什么妇人哭泣。

    时已夜静更深,连个人影也没有,藏人便返回来奏明天皇,天皇道:“再仔细寻找!”这次藏人便到大内里禁中八省和附属官衙去寻找,凡是在清凉殿东南方的衙署都去查看了一遍,仍然没有任何人哭泣。藏人又回奏八省以内实无人哭泣,天皇说道:“那就去巡看八省以外的地方!”于是藏人命御马监牵来一匹马骑上去,带领许多人,派缇骑打着火把引路,出得宫来向东南方走去,这时京中已然万籁俱寂杳无人声,怎能有女子的哭声呢?

    最后走到九条堀河附近,听到一个小户人家传出妇女的哭声。藏人很是奇异,心想,莫不是天皇听到她的哭声,当下他便勒马守候在这家门前,另派缇骑驰奏天皇说:“遍查京中寂静,并无女子哭泣,只九条堀河的一个小户人家,有妇人啼哭。”不多时,缇骑驰回来说:“天皇有旨,着捉问这个哭泣的妇人,因为她是装哭。”侍中便派人去捉这个妇人,妇人道:“我家秽气很重 [6] ,今晚闯进强人杀害了我的丈夫,如今死人还停在家里。”说罢号哭不已。但谁也不敢违旨,就把这妇人带回禁中来了。

    侍中回奏已把妇人带到,天皇立即将检非违使召到宫中把那个妇人交给了他,并传旨说:“这妇人假装哭泣,心怀奸诈,嫌疑重大,应严加审讯依法论罪。”检非违使奉旨押着女子退出禁中。

    天亮后进行审问时,那妇人起初还不肯吐露真情,经过拷问才认罪实招。原来她是在和奸夫图谋杀害本夫之后,伪装悲痛哭泣,意在遮掩外人的眼目。检非违使听了妇人的供召后,便据实详奏,天皇听了说:“正因如此,我才听出她的哭声有诈,所以再三命人查访。现在也必须缉拿奸夫归案。”后来奸夫也被拿获,和妇人一同下狱定罪。

    凡是听到或是看到这件事的人都说,对于心狠意毒的妻子,千万不能大意。并且称赞天皇说,可见圣上也绝不是常人。

    第十五篇

    检非违使盗丝被人发觉

    古时,一年夏天,很多员检非违使到下京捕盗,当他们拿获盗贼捆绑妥当,准备押解回来的时候,有个姓××的检非违使说:“还有可疑之处。”说着就下马走进贼人家中去了。

    过了一会儿,这个检非违使出来了。只见他的裙袴下摆显得和当初不一样,有些鼓起来,其他检非违使都觉得很奇怪,再联想到刚才给这个检非违使背弓箭的从人从这人家走出来和他耳语后,他便走进去的可疑情节,就更觉得他的裙袴下摆鼓起来大有文章。这些检非违使商量说:“这也太蹊跷了,如不弄个水落石出,确是我们的耻辱,绝不能轻易放过,我们一定设法让他解开衣服。”大家商量妥当之后,说道:“我们把捉来的盗贼押到河滩去审问吧。”说罢把贼带到屏风崖去了。

    问完了盗贼,本来该回去了。可是有一个检非违使说:“天太热了,我们在河滩里洗个澡吧。”其他检非违使也都随着说:“那太好了。”便从马上下来,个个宽衣解带,裙袴鼓胀的那个检非违使说:“这如何使得,太不成体统了。身为检非违使怎能像个马童随便在河滩里洗澡呢!太不雅观了。”他不知道大家是在骗他脱去衣服,只是在那里着急生气。其他检非违使看到这个情景,一面互递眼色,一面不停地脱衣服,并且把这位不想脱衣服而生气的人的衣服,也硬逼着脱了下来。

    于是,唤来捕头吩咐说:“你把诸位大人的袍服,一套一套地放在干净所在。”当捕头过来拿起这位裙袴鼓胀的检非违使的袍服,正要放在莎草上时,突然从裙袴腿里掉出了二三十把用纸包着的白丝。检非违使们都围上去,互递眼色,大声问道:“那是什么?是什么?”这位裙袴鼓胀的检非违使,脸色变成青黑,愣在那里。刚刚还在恶作剧的那些检非违使,现在又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了,便各自取了衣服匆匆穿好,跨马驰去,只留下那裙袴鼓胀的检非违使一个人像是患了心病似的胡乱穿了衣服骑上马,任凭它随意奔驰回去了。

    这一来,只有捕头一个人了,他拾起这些丝线,交给了这个检非违使的仆从。仆从也无精打采地接了过来。刑满被释后留作捕役的人们看到如此情景,互相窃窃私议道:“我们由于盗窃成了罪人,结果落得这般模样,如今看来也不足为耻了。这种事,不是还有吗!”彼此偷笑了一阵。

    仔细想来,这个检非违使真太愚蠢了。即使贪得也不该在办案的时候偷贼人家的丝,结果当场丢丑,真是卑鄙到了极点。其他检非违使虽然于心不忍,有意要替他隐瞒,但怎能遮盖得了呢,终究还是传扬出去了。

    第十七篇

    贼人到摄津国小屋寺偷盗大钟

    古时,摄津国××郡有个小屋寺。

    一天,这个庙里来了一个八十岁左右的法师对庙中住持说:“我是从西国来的,本来要到京城去,但因年老体弱,恐怕难以如愿,打算在师父庙院左近暂住一时,不知能否给我安排一个容身的地方?”住持说:“当下真没有可住的地方。若是让你住在无遮无掩的大殿廊下,光风也得把你吹坏了。”老法师说:“那么只有住在钟楼下边了。那里墙壁很完整,就让我住在那里如何?”住持说:“那是个好地方,你就住在那里吧。钟也由你来敲,真好极了。”老法师听了无限欢喜。

    于是,住持领着老法师来到钟楼,说道:“敲钟人用的席子等物,这里全有,你只管使用。”就把他安顿在那里了。住持又对原来敲钟的那个和尚说:“有个老和尚流浪到咱们这里来了,他说想在钟楼暂住,我留他住下了。他说,钟也由他来敲,我说你住一天就敲一天吧。因此只要老和尚不走,你就可以休息了。”敲钟的和尚说:“那很好。”就走了。

    且说,头两夜钟是由这个老和尚来敲的,第三天巳牌时分,原先敲钟的那个和尚想看看老法师是个什么模样,便来到钟楼下说:“师父在吗?”推门进去一看,只见一个年约八十上下,老得不像样的老和尚直挺挺地死在那里,腰里还围着一件褴褛不堪的长袍。敲钟和尚看了赶忙退出来,慌张地跑到大殿,告诉住持说:“老和尚已经死了,这可怎么办?”住持大吃一惊,就同敲钟和尚一起来到钟楼,把门推开一道缝一看,老和尚果然死在那里了。

    住持立即拉上门,把这事告诉所有的和尚,大家一听都同声说:“只怪你留这个不三不四的和尚,弄得庙里都秽气了。” [7] 说罢个个怒气冲冲。住持说:“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只好找几个村里人把他抬出去扔掉算了。”就叫人去找人,村里人们说:“庙祭已经临近,怎能做这种秽气事。”没有一个人肯抬。和尚们闹哄说:“也不能就这样放着啊!”这时天已经到了午未之交。

    正在这时,走来两个年约三十上下的汉子,只见他们身穿淡黑色猎衣,腰系上浅下深的裙袴,裙角高高撩起,掖在腰里露出横插着的大刀,身背尖顶草笠,像个仆从的模样,却穿戴整齐矫健非常。二人一径来到僧房前面,向待在那里的和尚问:“是不是有个老和尚从庙外路过了?”和尚们说:“前一天还真有个年约八十上下、身材高大的老和尚,住在钟楼里。可是今早一看,他已经死了。”这两个汉子一听,说了声:“这可不得了!”就号啕大哭起来。和尚们说:“他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哭得这样伤心?”汉子说:“他是我们的父亲,上了年纪性情乖僻,一有什么想不开的事,就从家里跑出来,不知去向。我们住在播磨国明石郡,因为他一天没回家,就分头去找,一直找到今天。我们家并不穷苦,一两顷稻田都登记在册上,连邻郡也有我们很多住地户。那么请让我们看一看,如果真是我们的父亲,就在傍晚把他埋葬了。”说罢走进钟楼。

    住持也跟过去站在门外观看,只见他二人匍匐而入,一看见老和尚的脸就说:“爹爹,原来你到这里来了!”就扑倒在地放声大哭。住持觉得心酸也陪着哭了。又听他们说:“你老人家年老性乖,动不动就瞒着我们跑出去,结果死在这个异乡,我们没能赶上送终。”连说带号,哭个不止。过了一会儿,又见他们计议着说:“还是张罗后事吧。”说罢带上门出去了。住持无限同情就把二人怎样大哭告诉了和尚们,大家听了也有为他们落泪的。

    到了戌时左右,来了四五十人,吵吵嚷嚷把这个老和尚抬了出来,其中还有许多背着弓箭的。由于僧房离钟楼很远,所以当他们抬走老和尚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来看,并且怕触到秽气。紧闭门户躲在房里谛听,只听见他们抬到后山脚下二里多路的松林里,通宵地念佛,敲钲,在天亮前下葬后就走了。

    庙里的和尚们,以后总也没人到死了老和尚的钟楼左近去。而在这触秽的三十天当中,敲钟和尚也没去敲钟。三十天以后,敲钟和尚走来打扫钟楼,一看,大钟不见了。他想:这是怎么一回事?便跑去遍告所有的和尚,和尚们拥来看时,钟早被人偷走了,哪还能找得到呢!这才想到埋葬老和尚只是为偷这口大钟所设的骗局,就有人说:“我们应该到下葬的地方看个究竟。”于是庙里和尚便领着很多村人走到那个松林观看,才知道他们砍倒了一棵大松树堆在钟上烧,因此大钟的零星碎片散落满地。大家都说:“这个把戏作得真妙。”吵嚷了半天也不知究竟是何人所作,无法追查,只好罢了。从这以后,这座庙就没有钟了。

    由此看来,巧设骗局偷盗东西的人也是有的,但是,怎能装死装得那么久呢,为什么眼泪那样方便,痛哭得使在场的人陪着落泪呢!看见和听到这件事的人都争着说:“设这个骗局的家伙真狡黠啊!”

    可见,对于陌生的人,千万不可轻信,即使所作所为看来入情入理,也必须反复考虑,多加提防。

    第十八篇

    在罗城门楼上发现死人的盗贼

    古时,有个从摄津国上京来作案的贼人,到京时天还没黑,就躲在了罗城门下。这时朱雀大路上的行人往来很多,他打算先在门洞里躲一会儿,等路静人稀以后再出去,忽然听到从山城方向传来杂沓的脚步声,他怕被这群人看见便蹑手蹑脚攀登到城门楼上,一看,那里有昏暗的灯光。

    这个贼觉得奇怪,就从窗棂向里窥视,只见里面停着一具少妇的尸首,枕边点着一盏灯。有个老态龙钟、白发苍苍的老妪,正在枕边拔死人的头发。

    这个贼莫名其妙,心想莫非是妖怪,非常害怕,又一想也许是个鬼,待我吓她一下,就轻轻推开门,拔出刀来扑过去喝道:“你是什么人?”老妪当时吓得只顾搓手告饶,贼又追问说:“你这老东西在这里作什么?”老妪说:“她生前是我的主人,因为死后没人管,就停放在这里,我看她头发很长,可以拔下来作假髻,所以前来偷拔,请饶命吧!”这贼把死人身上的衣服和老妪穿的衣服以及她拔下来的头发,一把抢过去,就下楼逃走了。

    据说这个城楼上停的死尸很多,凡是无人葬埋的尸首都放在这里了。这件事是辗转听贼人传说出来的。

    第十九篇

    大盗袴垂在关山装死杀人

    古时,有个大盗名叫袴垂。

    他是个惯盗,已被捕囚在狱中,后来遇到大赦,才得和别的罪犯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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