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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宋希连的第一个意识。
看宋希连双眼暴突，惊慌失措的模样，方不为心里生出一股暖流。
方不为看白痴一样的瞪了周谰一眼，又低下头，拿着钢笔往勾靳好的楷体字里涂着墨。
一看宋希连的表情不对，所有人心里一惊。
肯定就是了，因为方不为成了哑吧，已经不能说话了。
英勇就义宋元良。
所有的大夫都是这样说的，委员长为此事定性的时候，也是这样讲的……
方不为停下了笔，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周谰。
所以宋元良又对委员长说，其他所有将领全部逃走后，只有他收拢了溃军，转进至栖霞山，和南京城的数十万日军打了三个多月的游击……
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处，此时的周谰，已经在幻想，方不为此时写的，是不是就是为唐生志申辩的东西？
听到周谰的话，宋希连探着头，扫了一眼方不为手里的东西。
宋希连还是不管不顾的把手伸了过来。
不可能吧？
但当他看清所有的内容后，眼睛猛的一睁，像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碰到了鬼……
别说几十万日军，更不说日军会不会用炮，只要日军派两个大队，就能将栖霞山围个水泄不通。
“荫国！”委员长一声轻叱。
至于唐司令的那半嘴牙，也只是因为方不为怒火攻心，得了失心疯。
周谰的眼睛突然一亮。
你特么的疯了，连委员长都敢讽刺？
死战不退徐源泉。
蠢货，白痴！
钱大均站起身，向方不为走来。
委员长向钱大均示意了一下，意思是把方不为手里的东西接过来。
爱兵如子王敬九。
你特么不要命了？
宋希连惊恐的瞪着方不为。
用兵如神蒋介石。
你是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
周谰扫视着参与南京战役的每一个人，希望有人能站出来说句话。
宋希连没来由的想起了他和方不为第一次交锋，方不为三番两次的把向贤巨用来骗走他那几艘船的那份无字的军令在他面前抖搂的模样。
难道大夫们说的都是真的，那天方不为真的是失心疯，把唐生志当成了日本人？
宋希连心头一跳，定了定神，又往纸上看了一眼。
偌大的会议室，突然为之一静，好像所有的呼吸声都停止了。
不但不能死，还要好好的活下去杀鬼子！
方不为差点把大牙给笑掉。
但有的鄙夷，有的冷漠，就连宋希连，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宋希连的脸色顿时煞白，他想都没想，伸过手来，想把方不为手里的那张纸抢过去。
他又一闪，躲过了宋希连的手，把纸递到宋希连的面前抖了抖。
方不为冷冷的瞟了周谰一眼，拨开宋希连的手，把那张纸拿了起来，向委员长的方向亮了亮。
谁都不敢否认，是方不为凭一已之力，让十余万的南京百姓免于一难。
但没想到，周谰竟然把这个当成了他为唐生志申辩的证词？
宋希连张着嘴，傻愣愣的看着方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