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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几句，挂断了电话之后，方不为的脸冷的就像是冻上了冰。
包括在前天的师长级以上将领会议中，委员长也明确说过。
宋希连？
自己连手令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别说签名了，那向贤巨给边从军的那一张，又是怎么来的？
唐生志？
这不是几条船的问题，而是关乎到他三十六师，上万官兵有没有退路的问题。
“怎么可能？”边从军失神道，“我昨天看的清清楚楚，上面不但有命令的内容，长官你和唐司令的签名，更有城防司令部的官印……”
但现在这张纸上别说字和印章，连点墨迹的痕迹都没有。
“被调包了？”边从军咬着牙说道。
上面有细微的印痕，还依稀能看到一些字迹，说的确实是自己那六艘船的事情。
更何况，唐生志压根就没和自己联系过，以他堂堂革命前辈的身份，肯定使不出来这种哄骗后辈的手段来，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但谁能想到，堂堂一师之参谋长，为了哄骗几条船，竟然能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来？
“无妨，委员长反复交待过，我心里有数……收你这六条船，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委员长也不只一次对唐生志提过，若到关键时候，方不为可便宜行事，及他所部，可以随时撤出南京。
唐生志之所以收缴船只，不单单是为了向南京城的军民明志，而是怕到了关键时刻，他控制不住委员长的这些心腹爱将。
叶兴中飞快的抓起了话筒，拔通了唐公馆的电话。
方不为冷笑了三声。
再加上方不为与宪兵系统的渊源，边从军坚信肖山令不会说假话。
唐生志多次反蒋，对委员长并不是那么忌惮。
真当方某人是泥捏的？
因为城门已封，他没手令，也联系不到方不为，没办法进城，向贤巨还让一个营长，把他带到三十六师的营房，好酒好肉招待了一晚上。
“你个蠢货，这上面本来有字，但一遇热，就自动消失了……”方不为骂道。
若是你已处理好，这样子不做也罢，但你要保证，这六条船，坚决不能落到任何一部手里……”
边从军下意识的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了一张纸。
不能全怪边从军。
现在正是国家危困之时，缺的就是这种人才，所以唐生志才会对方不为高看一眼。
他也是老江湖，又跟着方不为干了这么长时间的特务，这种江湖把戏，边从军怎么可能不懂？
“好！”唐生志应了一声，又猛的想到了昨晚向贤巨向他讨手令的事情，随即说道，“既然我向委座，向全军做出了死守南京的承诺，就不能不表态……
但当看到边从军手中空无一字的白纸时，方不为的脸色都变了。
“字呢？”方不为惊声问道。
边从军也是从宪兵系统里出来的，肖山令是他的老上级。
这六艘船，其实就是方不为的最后一条退路，唐生志不会不明白。
“你懂个屁！”方不为怒吼道。
不算太笨，至少知道留下了证据。
方不为才二十出头，再历练两年，绝对能独当一面。
“几条船而已，何至如此？”刘绪武喃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