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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的笑话。
哪怕能多救出一个，方不为日后心里也会好受一些，不至于夜夜惊醒……
不过最高指挥部，以及委员长，依然还留在南京，为固守南京在做准备。
所有的前因后果，谷振龙都已知道的清清楚楚。
但这一千多人留在南京，可不是方不为拿来打仗的。
当接到南京发给方不为的军令时，谷振龙就已心灰意冷，甚至萌生了退意。
扪心自问，既便是再来一次，方不为也还是会这么做。
“吉人自有天像！”陈江反过来劝着谷振龙，“这么多难关，他都能一路闯过来，这一次，也定然能安然无恙……”
谷振龙哪里会放心。
抗战十四年，死难数百万将士，个个也都有家有室。
“你们也保重！”方不为又郑重地说道。
前线噩耗频传，估计最多三五日，这两地也会陷落。
方不为避而不谈和最高指挥部发来的命令相关的话题，只是说道：“命令只是一方面，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千多号兄弟，都被人当了炮灰？”
现在的方不为，已经成了一面旗帜，现在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最高指挥部再冷血无情，也不可能让方不为再冲到第一线去。
谋划了这么久，拼着三番两次丢命，才创造出了这么点机会，自己怎么可能放弃？
到时候，南京再无险可守。
唯一从飞机上跳伞活下来的那个日本兵，最终还是落在了谷振龙的手里。
“我给你教的那些，你都记住了没有？”
“船我已经安排了，按你的交待，已经交给叶兴中了……”陈江又说道。
“你都伤成这样了，回南京，又能起到什么作用？”陈江指着方不为的伤口问道。
但南京，他必须要去。
这句话出自《道德经》，意思是做自己该做的事，与儒家的“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有异曲同工之妙。
既己许国，再难许卿……
但就算方不为不去，南京方面又能怎么样？
方不为心中一阵黯然。
如果方不为不回去，叶兴中等人的下场，肯定只会是这一种结局。
临上船之前，谷振龙又厉声问道。
若不是他固执不听劝，方不为何至于受这么重的伤？
他抬起头，又看了连志齐一眼。
陈江张了张嘴，许久后，才沉声说道：“你是军人，保家卫国是天职，我也不知怎么劝你才对。但我希望，再要遇到如这次一般的时候，你能想想心然，想想常志……”
就算是他，嘴上说着大道理，但真等战事一开，却还是心甘情愿的跑到上海，出人出钱又出力，前期组织运输，后期组织救援。
方不为身上的伤难道是假的，沉到江里的那架飞机，难道是自己掉下去的？
“爸，那你说，什么该为，什么不该为？”方不为苦笑道。
针对这一点，谷振龙还是有信心的。
“司令待我不薄……”方不为又说了一句。
连志齐重重的点了点头，意思是方不为但有异常，他一定第一时间给谷振龙打电话。
“去吧！”谷振龙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
不然别说提士气，十数万将士的心，都得先寒一半。
所有的道理，全让方不为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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