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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不为口中的“有机会”，难道说的不是他永远都再没有机会见到马春风的意思？
他确实不想连累自己，所以才把自己绑了起来。
他咬了咬牙，重重的点了点头：“好！”
“好！”付会中点了点头，“怎么通知？”
方不为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药瓶，将里面的液体倒在了一条毛巾上：“该说的都说完了，你好好的睡一觉吧，说不定一觉醒来，看到的还是我！”
方不为把毛巾盖到了付会中的脸上。
“付站长放心，处长不会发来电令的！”方不为回道，“若真是处长发来电令，你自当听命行事……”
他没想到，自己连哄带编，半真半假的一番话，竟然激起了付会中的忠义之心？
“告诉手下的兄弟们，没有你的命令，谁都不得妄动，也不得向任何人透露任何消息……”方不为回道。
付会中越想，身体就颤的越厉害。
“谢谢！”挂掉了电话之后，方不为诚肯地说道。
敢给宋家设局的，得是什么样的人物？
看来方不为再没留什么后手，只告诉了自己。
言信是苏州站的副站长。
不聪明的，根本跟不上自己的节奏。
以往一直听闻，方不为感念马春风的知遇之恩，一直对马春风忠心耿耿，连官都升的比马春风高了一级，却照样只当自己是马春风手下的头号心腹。
就算最后查清了，真的找到了幕后真凶，方不为能不能活的下来？
付会中一直不信，到在现在，却是深信不疑了。
敢给宋家设局的人，重要性和身份地位，绝对不比宋家低多少……
方不为一看就知道，付会中猜到了自己想让他猜到的东西。
乙醚特有的气味冲进了鼻腔，付会中用力的吸了一口，呛的流出了眼泪。
“与你相比，我做的这些又算的了什么？”付会中嘶哑着嗓子问道，“何……何必呢？”
方不为抓起了桌子上的话筒，看着付会中。
电话被接通，付会中先是报上了一组代表自己身份的暗码，然后才开始交待：“有紧急军情，我要马上去上海一趟，当面向处长禀报，在此期间所有事务，交由言信负责……”
更有甚者，方不为不敢让委员长知道，却又敢和宋家合作，是不是在怀疑，蒋太子遇刺一事，其实是有人在给宋家设局？
方不为说的是真话。
“自由发挥吧！”
军统上下，这样看似奸滑，实则忠义之辈并非只有付会中一个。
付会中的怒火早消散的一干二净，他现在满头满脸都是冷汗，用充满敬意的目光看着方不为：“方参谋想让我怎么做？”
真能侥幸活下一条命来，但在这国民政府，方不为也没办法混下去了。
“事情总要有人来做！”方不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有机会的话，替我向处长说一声对不起……”
是真的会死人的！
付会中这句话的意思，是想跟着方不为一起干，方不为也能看的出来，付会中说的是肺腑之言。
他终于明白，方不为为什么不向马春风汇报的原因了。
不是日本人干的，那就是自己人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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