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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把软木塞子撬掉，才能倒出酒来。
他不记得日本是不是现在就掌握了蓖麻毒素的提纯属技术，但至少知道，截至目前，蓖麻毒素类的植物蛋白毒素，提纯技术最好的应该是美国，其次是苏联。
只要派个人混进厨师班，轻轻松松就能把毒下进去。
像是打开了魔鬼的潘多拉盒子，方不为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这次的毒药，会不会来自美国？
酒是王世和从鄞县买回来的，但运回来之后，就交给了厨师班子，再没有过问过。
而世界上第一个计划将蓖麻毒素应用于战争的，就是美国。
他又换了准备给花园下席和前街流水席上的酒水。
试一试就知道了。
刺客手里真要是有一次性能毒死几百号人的蓖麻毒素，岂不是想杀谁就杀谁？
植物蛋白毒素最大的特点是接近无味，混在酒菜里，普通人根本尝不出来。
这里放的是盘碟盆碗之类的餐具，酒壶酒杯被摆在两张大方桌上，摆的满满当当。
方不为冷哼一声，看着酒楼的老板问道：“酒壶在哪？”
一百二十坛酒，全都被做过记号。
而花院的上席，用的全都是这一种。
唯一有一点引起了方不为的怀疑。
这是所有环节当中，破绽最多的一个。
方不为足足尝了十几碗才做罢。
但也仅限于怀疑。
这明明是放在井里冰镇过的那一批，但酒里竟然没毒？
说是银壶，只是看起来是银色的而已，基实是锡制的。
但方不为估计没这么简单。
这已经算是不错了。
但不易提炼也是这种毒药最大的缺点。
方不为又打开了两坛，各喝了一碗。
方不为把没做记号的，做过记号的，冰镇过的，每样各拿来了一坛，先仔仔细细的瞅了一遍。
这才对吗！
看到这六副锡制的酒具，方不为就大概猜出怎以回事了。
大部分都是白瓷酒壶，银酒壶银酒杯只有六副。
这种酒虽然价高，但也非独家经营，只是鄞县且城就有好几家在卖，刺客在厉害，还能在所有没卖出的酒里都提前睛好毒？
坛口最外面包着布，打开布以后，又是一层泥封，敲开泥封，才能看到用布包着的软木塞子。
跟在他身后的鄞县警佐，惊的眼珠子差点掉地上。
也只能紧着主桌上的客人先上。
因为不好找车，陈宝林来的时候，只带了二十几个人，剩下的人还在半路上。
方不为看了一遍口供，看笔录，王世和的手下基本没从这两个伙计口中审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剩下的十个警察由他带领，排查线索，顺带抓人。
从鄞县县城到溪口有三十多公里，一辆小车上至少坐了八个人，陈宝林能在一个小时左右赶到，怕是在路上没少催司机。
整个民国，最擅于暗杀的特务处，都没研究出这种近于无色无味的毒药，更何况一次毒死上百人的份量。
方不为的第一怀疑对像自然是日本人。
美国……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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