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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翡丽看清了，“啊——”地叫了一声，双手捂住了脸。
后面那司机仍把喇叭摁得山响：“走不走啊？操你妈！
“阿翡，你是阿翡是吗？我知道的，每次我叫阿翡，都是你。”
余飞还挂着吊瓶的手被他轻轻覆住，温暖她因为输入药液而变得冰凉的手背。
余飞“哦”了一声：“粉丝投喂的呀。”她想起白翡丽之前做直播，直播他看一本书看了半个小时，那本书似乎是叫《乞力马扎罗的雪》。
彼此都已经见过了彼此最卑劣的部分，彼此都是彼此的勇气与铠甲。
余飞“啊”了一声。
余飞望了他一会儿，问：“今晚有没有钻绿化带？”
在此之后，《鼎盛春秋》全世界巡演两百余场，成为新一代京剧传承与创新的标杆。
这夜，余飞又梦见狮子。
周围车辆流动的速度加快了。余飞感觉晕眩，撑不住自己，身体的重心不由自主地靠落在了白翡丽的左臂上。
余飞说：“真的吗？我会不会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了？”
伤口处感觉胀胀的，没那么疼了。
她说：“你的粉丝，还真会投你所好。”
白翡丽放下手，望着她，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她。
过了一会儿，余飞画完了，把瓶子递给他。
瓶身上“农夫山泉”四个字，已经被她涂涂改改，变成了另外四个字。
余飞认真地说：“不会忘的，什么都不能忘，一辈子都不忘。”
当年四月，余飞三年誓言到期，登台演出新《鼎盛春秋》，一唱成名，得名“余老板”。
白翡丽好奇地问：“你画什么呢？”
余飞的头紧靠在他肩颈边上，感觉到他身上冰冷的汗，将他的衣服都浸透了。
余飞又抬起眼睛来看他，他脸上没有妆，衣服也换了。
豆大的汗珠瞬间湿透了他漆黑细软的头发，他的身体在颤抖，仿佛不属于他自己。
白翡丽去拿了一瓶农夫山泉过来。他之前放了好几瓶在医院的暖气片上，被烘得热乎乎的。
余飞不给他看。
他的心跳声像重擂的鼓点，急切地响在她的耳边，余飞的视野也渐渐模糊了起来。
“那……你的比赛呢？”
九月，余飞与白翡丽婚礼。婚礼誓言中，余飞称呼白翡丽为：
他痛苦地低低鸣泣了一声，像是极度痛恨自己。
司机从车窗伸出头来：“找死啊？两个傻逼！”喇叭声震耳欲聋。
车辆如同铁壳怪物，疯狂地鸣着喇叭，红色的车灯刺目闪耀。一辆车从余飞身边绕了过去，白翡丽终究还是飞奔而来，挡在了余飞身边。那辆车的车头刚刚好抵上他的身体，把他撞得向前一个踉跄。
余飞在滴滴答答的仪器声中醒了过来，她在一个雪白的病房中，窗外一片漆黑。
白翡丽拧开盖子，余飞口特别干，单手拿着瓶子一气灌了大半瓶。她瞥见他的书搁在旁边的柜子上，还放着一支红色中性笔。
——正文完——
他昂着头没有看她，喉结从脖颈上突了出来。可她知道他能感觉到那种血液的触感、气味，他太熟悉了。她听到了他急促而艰难的呼吸声，听到了他牙齿间格格的摩擦声。
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羽绒服沁过来，又顺着他雪白衬衣的经纬丝丝缕缕地向上爬，宛如爬山虎的脚。
她嘟囔着说：“你那一柜子的衣服，很美……”
余飞说：“你别怕……就一点点小伤，真的……”她想伸手去碰他，看见自己满手的血，又缩了回来。
他们挤在这一张小小的病床上入眠。
余飞赌气地拿那红色中性笔在农夫山泉的瓶子上涂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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