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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夜晚，他欲杀抱鸡娘娘，却终究下不了心动手杀人。
浴房中漏出大半边的灯辉，铺了一地。李柔风一身深蓝下奴之衣，却身材修长，束起的墨发濡露微湿，愈显得风神秀逸，俊美非常。
张翠娥脸色苍白如纸，这夜却是铁了心要与他作对！她夹紧双腿，推了冯时一把，硬是从他身下逃了出来。她一把抓起浴池边的一块白布，裹在身上逃了出去。
大黑马在城门前盘桓片刻，终见长鞭一扬，指向了鬼市的方向。
冯时伏在竹榻上，一身练子般的白肉，丰腴细腻，好似一条肥蛇。他闭着眼嗯哼了一声，道：“今夜我不用入宫，你好生伺候着。”
细密的牙齿紧咬着口内的肉，张翠娥闭了闭眼，低声道：“二郎，关灯。”
第四个夜晚，骨灰用尽，抱鸡娘娘命他去往浮屠祠取新的骨灰，他只取了一坛。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吴王正妃为了压制侧妃，使用的手腕。
风过疏竹，簌簌有声。万籁之中，隐约开始浮泛出阉人蚊蚋般的靡音。
冯时浊目眯起，白眉颤动，冷笑道：“好你个娼妇，果真是翅膀硬了！也罢，也罢！今晚且不动你！”
浴房之中，水雾袅袅。窗外月明花好，竹影摇风。
浴房内温暖如春，浴房外更深露寒。张翠娥一出门，便撞见贴着墙还未来得及走开的李柔风。冯时已经披衣追了出来，张翠娥一介女流，又赤——身露——体，哪里逃得出冯时的手心？张翠娥心知无路可去，心下一横，躲到了李柔风身后，软了声气低声道：“帮帮我。”
冯时的手指一点点蹭过她的牙齿，叹息道：“好一口天生的糯米牙。牙如糯米，必有名器。”“可惜我竟无福享受。”冯时说着说着，竟是愈说愈恨，一双浊目中射出嫉恨而刻毒的光，张翠娥见之而心中一抖，只见他咬牙切齿道：“你是我的女人，既然用不得，我还摸不得吗！”
墙内阉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听得李柔风面红耳赤如坐针毡。他过去虽知澂王身边有些宦官也有对食之癖，却不知他们还能在这等事情上如此享受，亦不知那般瘦弱单薄的抱鸡娘娘，竟然还有这般手段能让一个阉人如此受用。李柔风心中，对这个女人的感觉愈发复杂，种种情绪杂糅在一起，说不清是憎恶、是怜悯、是好奇，还是鄙夷。
路边，他又听见夜游鬼魂说，杨燈已经开始在建康城中搜捕澂王余孽，内监总管冯时亦在宫中动手清洗，今日处决的，便有十二人。
张翠娥不知他用意为何，但还是从地上把衣衫捡起来，穿在了身上，衣带系得严严实实。
冯时抬起头，眼睛里仍闪着不甘的邪光，他翻过身，将瘦小身躯搂在怀里，欣赏着女人脸上少见的惧色，捏着她的腮迫使她张开了嘴。
他一巴掌落下去，张翠娥的嘴角便淌出血来。冯时见着那细腰一搦，邪火又上，掀翻了她便要弄那隐秘的“名器”。
冯时拉开大门，把她推出去，冷声道：“今儿宫里杀了四个与萧焉有干系的奴才，你去给咱家再去物色几个补上，要身家清白的、老实听话的！”
冯时从榻上站起来，高大身形投下的阴影登时笼罩了伏在地上的瘦小女人。他冷冷地一笑，松弛的脸上堆积出深而狰狞的纹，“娼妇！我问过了通明先生，相士一门中，根本没有什么元阴元阳之说！你这个贱人，竟然花言巧语骗了我这么多年！”
浴房外墙根下，悄无声息地坐着李柔风。
“公公这几日辛劳了，我在水中放了些淡竹叶，压一压热毒。公公不是说小便也淅沥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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