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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阳艰涩地道：“如果你失败了，戴有为会死，梁芊儿回不来，陈志强、还有赵天元他们，也没有好下场。作为你的前手下，我们这些人也会被打压。最关键的是……”
姜穗说：“辛苦你了，驰厌有什么事吗？”
姜穗原本不紧张，被她说得也有些紧张。
姜穗看了眼时间，都晚上十一点了，驰厌鲜少这个时间点还不回来。
可他其实更应该担心他自己，假如有一天姜穗离开了他的生命，他又该怎么办。
“嗯。”
毕竟驰厌与姜穗约定好给姜水生做手术的时间是半年后，可是驰厌把时间提前了。
她说：“没关系的，今年来不了，还有明年呐，驰厌啊，我们有一辈子的。”
陈淑珺：“穗穗，你紧张吗？我现在特别紧张，你知道的，我从小到大很少登台表演，今天我爸妈都来了，就坐在下面，我现在心突突跳，就快要跳出胸腔了。”
“对。”很不容易的，穗穗。
毕竟他本来就不是什么体贴又遵守承诺的好男人。
空气混合着食物的冷香，凌晨一点半，一个软绵绵的少女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眼睛里带着柔软的水光，她小声问：“你不开心，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真是小少女的心思，驰厌一言不发。
姜穗觉得不对：“要是真演这个，你生气吗？”
饭菜做好了，驰厌依旧没有回家，她决定看会儿电视等他。
“她会不会失望难过？”
医院安安静静的，水阳听见自己的声音陈述那个事实：“你要么死，要么被岳三折磨得很惨再死。”
姜穗摇摇他手臂：“会生气吗？”
学校的文艺晚会恰巧就是这天。
“嗯，有一辈子。”
同一时间，驰厌对医生点点头：“可以开始了。”
姜穗说：“你也不要让我生气难过啊。”
“我也不晓得咧，估计忙吧，他们生意人都忙。”
驰厌接过来，夹在指间，却在水阳过来为他点火的时候推开了。
她眸中带着浅浅的雀跃，世上大多数姑娘都这样，仿佛能听到喜欢的人承认吃醋是一件很满足的事情。
水阳明白，驰厌默默做好了这一切，就是怕自己有一天突然出事，那时候再也没有能力帮助姜水生做手术了。
驰厌默了默：“会没事的，她还在等你。”
他喉咙里很难受，心脏像被人捏得死死的：“没有不开心，穗穗不会做错什么，是我的错，我对你不够好。”
“我看她都站了好久了，是在等谁吗？”
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空白。
姜穗把一直温着的饭菜端上来，简简单单两个小菜，粥熬得很久，喝下去暖洋洋的。
姜穗有些害羞，用手捂住眼睛，不敢看他的模样。
她去更衣室脱下表演的衣服，尽管有些许失落，但她情绪倒还不至于很低落。毕竟下个月学校都要放假了，临近过年，谁不忙呢？
她听见声音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肩膀上还带着积雪的驰厌。
姜穗呵了口气暖暖手，笑着点点头：“是呀，快过年了。”
病床上坐着姜水生，姜水生手指交握，苦笑道：“说出来不怕驰厌你笑话，我还是有些紧张。这个手术要是不成功，我真不知道我家穗穗该怎样办。好在她成年了，懂事又能干，家里一部分积蓄还是她赚的呢。”
驰厌：“好。”
“水阳，你告诉我，如果我和岳三之间，我失败了，会是什么后果。”
姜穗换好古典的公主礼服，陈淑珺换上王子的礼物，笑眯眯地在和她自|拍。
两个人目光对上，他刚要皱眉说自己忙。
水阳便又放了回去。
驰厌摇头：“没那个必要。”
她为什么可以这样？被人欺负了不抱怨不发脾气，还一片赤诚想着他那个自己都不在意的胃病。
他甚至想发火，姜穗脾气这么好，以后遇见一个对她不好欺她骗她的人怎么办？
他的目光看向窗外，下了这么久的雪，今晚雪终于停了。
她笑着说：“快过年了，学校也快要放假了，我总觉得，今年冬天没有往年冷。今天上午雪姐姐问我，要不要去她家过年，她今年会回家了。她终于有一年不守着高均了，驰厌，两个人在一起，一直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对不对？”
她露出柔软的笑意：“我不会让你生气难过的。”
好在驰厌会来，他答应过她的，会抽出时间过来为她加油。
屋里没开灯，姜穗换鞋进屋，她自己今晚因为表演节目还没有吃饭，本来想与驰厌一起去吃饭的，但是他没有来，于是她还没有吃饭。
男人摸摸她脸颊，看着她眸光氤氲娇滴滴的模样，到底没有说任何情话。他是个没有未来的人，如今这样的生活，对于他来说，都是偷过来的。
驰厌进屋之前，看见了里面隐隐透出的灯光，他揉了揉额角，不知道待会儿会面临什么样的场面。姜水生的手术已经结束，目前十分成功，但是会不会出现排异反应，还有后续的一系列的事情都说不准。
见过世上极致美丽的光，他怕从此天一旦暗下来，世界就没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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