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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血从他嘴角溢出来。
回来她就病了。
姜穗轻轻叹气，按照姐姐说的，她道：“是姜雪不要的垃圾。”
才塞进去，门就开了，露出一张俊秀干净少年的脸。
一个人再多、再卑微的讨好与喜欢，也是经不住折腾的。
他去姜穗班上演讲的时候，脸上冷了一瞬，然后带着谦逊的笑意，把学习经验给大家分享了一遍。姜穗抬头，发现驰一铭梗着脖子，盯着他们教室后面那块黑板，一眼都没有看她，这才松了口气。
题能写完了，得分自然高。
姜穗看到他时，笑容一下子僵住。
这一年下雪特别晚，2002年的二月份，R城的大雪才纷然而至。
驰一铭端着一个胶盆子，目光也落在她身上。
姜穗愣住：“什么？”她反应过来才明白，她出现在李子巷，本身就说不清。
姜穗几乎又回到了曾经被“大名鼎鼎臭脾气”的驰厌先生骂哭的场面，她抿了抿唇，看见他半边脸的血迹，咬牙往前走了。
他从来没招惹过她，只是远远看着。
而第一名的驰一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
她走了几步，身后重重咚的一声。
这一年他十八岁，比起驰一铭花裤子的可笑，他穿着一件单薄的风衣，宽阔消瘦的肩膀也落满了雪。
姜穗哭笑不得，可能她爸爸是唯一劝着女儿不要那么努力学习的人了。
那天以后，姜穗再也没有见过驰一铭。
看着就……暖和。
后来大学默默喜欢他，他依然冷冰冰。直到前不久，他为了另一个女孩子，骂姜雪歹毒不要脸，姜雪怔然许久，才把手中苦苦求来的歌唱大赛名额表扔进了垃圾桶。
是姜雪放弃了的喜欢啊。
姜穗皱了皱眉：“你听我说，我来李子巷是找另一个人。帮我表姐找的，和驰一铭没有关系。”
唇色娇艳，好看得不行。
姜穗从没见过人吐血，她连忙跑过去：“驰厌，你吐血了，你得去医院。”
高均蹲在地上，捡专辑的手指僵住。那双手指节苍白，似乎拿不稳专辑。
一面施舍，一面让人刻骨地求而不得。她以为他能忍住冷淡平静的心情多少年？一年、五年、还是十年？
然而他恨透了姜穗同情他。
他伸出手指，擦了擦脸上的血迹。
姜雪眼神黯淡了一下，又重新笑起来：“穗穗，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天空在下大雪，姜穗撑着伞，呼出的气息变成白色。她按照姐姐的嘱咐，找到了地址也不敲门，从木头门的门缝里塞进去。
姜雪糊里糊涂握紧姜穗的手，还在念：“高均……”
姜穗迟钝地有些想笑，可是她下一秒反应过来忍住了。
直到十二月的时候，学校开始格外重视起他们初三。毕竟每一届初三的升学率就是学校名誉的保障。
李子巷内，驰一铭换了裤子，用手抓了两把头发，飞奔出门：“操！姜穗，你给老子站住！”
头发也是鸡窝，穿着棉拖鞋，吊儿郎当的。
她高中大胆喜欢他，被他拒绝说轻浮。
他手腕也在滴血，一滴一滴，仿佛成了雪地里盛开红梅。
姜穗依然在大伯家过年，担忧地守着堂姐。姜雪瘦了好多，以往圆润的脸颊一下子双下巴都不见了，她发着烧，神智不太清醒。
她在驰厌眼中，看见了几丝冷淡，他以为她对驰一铭欲拒还迎。
他成绩特别好，因此学校让他去初三每个班发表演讲鼓励大家。
驰厌也冷冷看她一眼，他说：“赶紧滚。”
那几张专辑是她很努力才抢到的，是高均喜欢的明星唱的歌。而那张刻录光盘，是很多年的时间，他抱着吉他在教室练习，她悄悄录下来，剪辑又修音，为他做好的“专辑”。
没有过人的天赋，总不能在努力上也输人一步。年少时轻狂，长大了才知道学习的时间多么宝贵。没有好的出生，就只能自己用双手开辟一条路。
驰一铭讲完就走了，他脚步声特别重，出了教师门脸就臭了。
吹得他清醒又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