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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有些好奇和肃然:“所以,那位奇怪的先生,他时至今日,还没有去世吗?我很抱歉,我的问法太过直接,我无法判定他什么时候会去世,但是那样顽强的意志支撑着,一定是有未了的心愿吧。”

    她抬起眼,看着电子屏幕上的司徒斐。

    连司徒斐,不,是连唐小山都不知道的那天,在他撑着伞离开她,走在风雪中的那天,阿润就在背后静静跟着他。

    她看到宋唯时,尖叫了一声舅舅,抱着他,蹿成小猴子的模样,向他索要着各种玩具、零食。

    她庆幸自己活得够久。

    那是司徒在她身边的第三个年头。

    “婆婆,这里,是什么地方?”他来问路,面带稚气,茫然地,举伞四顾。

    她气衰年迈的时候,曾经望着窗外,望着从春到冬的四季,望着突然升到天上的热气球。

    可是,就这样开始的纠缠,又该以怎样的方式收场。

    后来自己细思,宋唯虽然贱嘴饶舌惹人烦,但也不是全无道理,自己从小到大,在学习上真的头大如斗。

    幸亏那家伙消失得快,不然在阿润怀孕时,他铁定打死他。

    校园对街的商业广场上正直播着新闻。

    突然想起什么,宋唯拍了拍脑袋:“啊,对了,那个你听说了吧,今天部里要表彰几个表现优秀的警官,为他们授衔。经过此次,想必前程似锦。”

    她对着宋唯,轻轻笑了笑:“过来吧。”

    听说豆沙要带着丈夫孩子回来过年,而一向忙碌的做了科学家的阿玉也要带女友回家,阿润从一个月之前就开始准备过年的食物和给孩子的零食。

    阿润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绪,但是对于这个任性得像个孩子一样的司徒,阿润选择了包容。

    司徒苦笑之余,却下定决心,就这样,活一次。

    他作为警界高层,地位超然,却和Nicholas以及奎因夫人勾连,替他们在警队中埋桩、输送机密信息。

    “为了保你。如你不自首,奎因打算杀了你。”宋万里坐在玻璃窗内,想起死去的女儿女婿,恨意就涌上心头。

    但是,他突然意识到,刚刚宋万里说了什么:“我不自首,她杀了我。你说,冯琬曾想杀了我?”

    不做警察,抛弃一切,换了一张脸皮,只是为了她。

    阿玉不好意思地笑笑:“谢谢舅舅。”

    她终于吐出压在心中的像沉沉巨石一样的秘密。

    奎因被被捕。

    连菩萨也闲了下来。

    一念之差。

    原因?

    一直保护着她,只是为了她。

    阿润的怀孕让人措手不及,她孕吐到六个月,连月子,都是他伺候的。

    他说他是一片拳拳老父之心,可是见了鬼的老父,你问豆沙认他还是不认?

    山中之瑰丽,玉也。

    奎因被判处死刑的那天,阿润带着花束去看望了小山。

    阿润感受到了司徒斐的爱意,从他毫无节制的宠爱方式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阿润看着他,许久,才带着微妙的意味和笑意开口:“是你,司徒。”

    结果很简单,宋万里屈服了。

    宋唯开心地一一应了,抱着小家伙,把胡子蹭在她的颈间,逗得她哈哈大笑起来。

    十八九岁的模样。

    阿润噗嗤笑了出来,为了耍赖,司徒真是什么理由都想得出来。

    快要看不清小山的样子了。

    他始终带着一种固执和决绝。

    她做什么,他都跟着她,像一只沉默的猫咪。

    司徒用双手环抱着她,淡淡开口:“别躲了,我快死了。气死我于你有什么好处。”

    成年人的爱情是该再干脆一些的。

    她还是输了。

    “他会回来的。”阿润望着斑马线上的前方,绿灯变成红灯,止住步子。

    阿润本来没有注意这件事。

    他想要好好爱自己的妻子。

    她确凿知道自己是爱司徒的,可是这爱本就不单纯。

    她失去了自己的父亲。

    与爱相伴的水乳|交融和失控的占有欲才是全部。

    对于要抢孩子的人,她能有什么好脸色。

    宋唯心中难受极了,险些站不稳:“你不恨我?”

    “我从没想到。”那位医生对司徒斐印象极为深刻,甚至想起他,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汗毛竖立的感觉。他说:“那是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灵魂,他本该死却没有死,顽强到连我都觉得可怕。”

    他从未发现那个司徒斐有什么不妥。

    宋唯觑着她的脸色,他不清楚阿润和那个男人发生过什么,但是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开口:“里面就包括司徒。司徒回国了。”

    司徒斐平时哮喘病发时吸食的那些药可不是治哮喘的,而是缓解严重的心肌炎以及肺部伤痛的。

    温柔的五官和如明月一样的笑,他一直以为这些是阿润带给他的。

    宋唯的突然拜访,阿润不是没有预感,她甚至已经能够情绪平静地等待着他。

    怎么可能不恨。

    “他知道我在等他。”

    他问她:“如果有一天我离去了,你会不会记得我?”

    一周了,每次到周五下午,阿润就觉得有点焦虑。

    好像是阿玉。

    司徒一直以为自己知道爱情是什么样子,他一直以为绵绵不断的思念就是爱情全部的样子。

    阿润还想说什么,司徒却含吻住她的嘴巴,把她抱起,踹开卧室的门。

    他轻轻说着,阿润,我该走了。

    十五岁的她不知命运何意。

    日暮时分,她下班后匆匆接了孩子,到了名为“希礼小学”的私立学校。

    宋唯犹豫着走近。

    少年与她咫尺之距,握着黑伞,穿着警服,安静地看着她。

    为他授勋的长官个子极高。

    阿润下意识地点点头,但是又坚定地摇摇头,在风雪中,朝他缓缓举起手,挥动着。

    阿润淡淡开口:“我怎么舍得,他走得不安心。”

    他也瞧见阿润,瞬间划出灿烂的无赖的笑容。

    死神给的时间只有那么多,地狱的亡魂终要归去。

    这一幕可真熟悉啊。

    他们走过斑马线时,阿润听到司徒斐三个字。

    “这位警官不怎么高。”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不知谁无意扫到屏幕,突发一语评价。

    阿润没有踏出一步。

    可是,有些东西,阿润还是失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这辈子没白回来一场,没白白被他冤枉,没有白受罪一场,这个家伙,终于摆脱了生命的恶霾,走到了本应属于他的那条光明又盛大的路上。

    这会成为她下半生的常态。

    人性之复杂,人心之反复,可见一斑。

    司徒看到进入公寓的甬道,把阿润放下。他抱着她,把她捂在自己的大衣中,没有从前的激烈,只是轻轻地抱着。

    司徒斐第一次出现在国内公众面前,表现得有些紧张,感谢致辞时磕磕绊绊。

    她拿出小山少年时的照片,用满是皱纹的手温柔地抚摸着。

    因人正是如此,如何无可奈何都是无可奈何之事。

    大家都知道她是一个平和快乐的老太太,却忘了她年轻时的模样,忘了她的每一个年岁,甚至忘了她这样孤独地活着是为了什么。

    司徒点点头,阿润以为他还会再说什么,毕竟他最近表现得过于冲动,但是司徒并没有,只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走在空旷的点亮着路灯的街道。

    阿润摇了摇头。

    阿润察觉出不对,她想起司徒斐曾因十字弓受伤,做过手术,那里的医生应该了解他的病历。

    当她今生看到侯起从小山骨灰盒中取出的那把枪,才知道,父亲一直珍藏的那把枪正是小山被奎因杀死时所用之枪。

    “我不是警察,不喜欢警察,也不想听到任何和警察相干之事,更不会参与其中。”司徒一直是惫懒模样,此时却显得认真。

    永远地。

    “一眨眼,又过去了很久。”阿润闭上双眼,趴在司徒斐的背上,她觉得那里很暖。

    从未。

    宋唯对司徒斐没什么好感。

    阿润说:“你若想赢过小山,就在我身边,陪我到八十岁。那时,我才能确定,我更爱的是谁。”

    “总之,无论你怎么爱唐小山,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名字。”司徒把下巴压在阿润馥郁温润的颈窝,打了个哈欠,眼睛静静地盯着不远处光滑的大理石上。

    他一时还不知如何面对阿润,但是总算渐渐地恢复。

    她戴着眼镜,抿了抿鬓边的头发,步履蹒跚地打开了门。

    阿润了却一桩心事。

    他发现不对,望向身旁安静的阿润。

    阿润有些惊讶。

    “他看到我摇头的样子了。”

    而这把枪,父亲一直带在身边,心情不好时就会拿出擦拭。

    但是多半不见阿润。

    今日才明了。

    学校是寄宿制,就算阿润想把她留在家里,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这间小学是宋唯托了关系才把她送了进来,只是因为优良的学园氛围和宽松昌明的教育方式。

    宋唯一愣。他当时猜忌阿润杀死莺莺,也有这些原因。他潜意识把阿润当做贼祖,潜意识认为阿润某日因仇杀人也符合其身份本就暗含的戾气。

    那是上辈子的豆沙想都不敢想的东西,也是父亲放弃一切也想要给她的东西。

    “你不喜欢小山。”阿润苦笑,她还没办法把满脑子的小山清除,这辈子恐怕都不能了。

    继而,笑了起来:“我奔赴前程,回不来。”

    他一辈子也忘不了阿润醉酒后全身赤|裸的样子。

    阿润细想,倒也说得通。毕竟抓捕奎因的过程,他一点一滴也没有参与。

    堂堂指挥部部长,成了炖母鸡的老妈子。

    他把海洛因替换成高浓度兴奋剂,救了阿润的时候,为了发散药力,将她放置在一直流着水的浴缸中。

    阿润依旧住在这里,这座大厦和她一起变老了,几度列入拆迁的计划中,但是最后却还是不了了之。

    宋唯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的看守所,今日又下起雪,他与小山见的最后一面,也是这样的雪天。

    不过话说回来,当时她还是和宋唯发生了有些矛盾,为了是否让她进入寄宿制学校。阿润无论如何,都是舍不得的,宋唯和她吵急了,最后竟逼出一句话:“看你学习的模样,也知道她将来于学业上没什么进益,此时不补一补,还要到什么时候。难不成长大又去当不良少女?”

    八岁的豆沙弯下身子,轻轻抚摸着小小娃娃的头发,笑着开口:“我一时忘啦。阿玉提醒得对。”

    宋唯走了过来,蹙眉看着白白|嫩嫩的男娃娃:“真是司徒斐的种?怎么半点不像?”

    “我比较想吃西餐,中餐也行。”宋唯依旧笑眯眯的,不厌烦地招惹着阿润:“或者就去张洋店里,他们约我喝酒,我之前一时腾不出时间。不过你这家伙,好像永远喝不醉,李珣都干不掉你。”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这一年的腊月,国家很好,年岁很好,世象太平。

    雪飘落在她的白发上。

    他个子高,朝她热烈地晃着手,阿润翻了个白眼。

    阿润习惯了每日看着太阳升起时的样子,她总是会在黑夜结束之前醒来。

    他走到阿润家中,他想要靠近她,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迈步她的面前,他停在面对她三步之距。

    每个人的好时光都只有那么久,一眨眼就坠入时间的陷阱,老了也倦了,有时感觉连活着这件事都像是假的,阿润实在没有精力再去怨恨。

    他还有兽|性。

    司徒似乎相当无奈:“你张嘴闭嘴就是小山。”

    “所以,我才是沙老大,他们不是。”阿润淡淡回答他。

    他已经帮他们冤枉了自己最心爱的学生,将小山置于那么难堪的境地,他们却似乎从没打算放过自己和家人。

    “那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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