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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尝到了久围的家的宁谧,他决心租下这间屋。
“总之,您会明白我是什么意思的。”他听着阿润压抑的嗓音,轻轻开口:“公寓内的任何东西都可以使用,除了卧室床下的那个保险柜。”
由他自说自话很久,尴尬得快要窒息了,那个男人才用沙哑得诡异的声音轻轻开口。
谁也没打算成为坏人。
本来只是去探望友人,却惹下这么大的麻烦。虽然存心改变历史 ,但是似乎也随之把未来的痕迹湮灭,一切又变未知。
还狱中人清白。
“哦,对了,他还是这里的房东呢。”
“喂,您是锦城大厦11层的房东吗,您好,我想要看看您的房子,喂,您听到了吗,喂,是信号太差了吗?”
这里面啊,是个警察。
当然也只是三个月租罢了。
“您发生什么事了吗?”说完阿润就后悔了,他责怪自己多嘴。
他硬着头皮又问:“或许,您这周有空吗,我想去看看房子。”
那个男人大概这样想着:等过了今天吧,只要这个孩子烧退了,就去警局说清楚……过了明天吧,只要这个孩子痊愈了,就去警局……啊,等到她肯喝奶了就把她托付给别人,可是,她为什么不肯喝牛奶,怎么办……她肯喝奶了,但是皮包骨头,再养胖些吧……她对我笑了,宝宝对我笑了,喂,我是舅舅啊,我的小心肝……把她送走吧,这家人看起来不错,再偷偷观察两天,我就走……宝宝哭了……宝宝又哭了……第三天了,还在哭……抱回来吧,一起流浪吧,哪里都可以吧,做犯人也可以吧,只要不看到警察,风餐露宿也可以吧,只要肯做工,总能养活她,没有未来也可以吧,只要还有这个孩子……
他掀开了黑布。
她哭得嗓子都哑了,在阴暗漏雨的旅室内奄奄一息,阿润心酸得不像话。
他在发黄的牛皮笔记里清楚又犹豫地写着,直到翻到一片空白。
细细算来,从抱走奄奄一息的婴孩,到现在,已经一年半了。
阿润带着豆沙看过房,两人都很满意。这间公寓设计简洁明亮,十分利落的格局,家具也是齐全的,属于私人的物品早已搬空,主人清理得很干净,窗台上还放着一盆虞美人。
每个家的保质期都不会超过三个月。
“嗯。那是留给一个人的。”他不再言语,阿润以为他挂断了电话,可是细细听着,那些呼吸声还在。
他拿出那本笔记,也终于明白那个人从前为什么不似这辈子,去自首,而是实在因为稚子无辜可怜。
黑色的照片。
阿润用半边肩膀夹着电话,另一只手用铅笔飞快地划着:“那这周六可以吗,您可以的吗,唔,下午四点吧,到时我们在大厦门前的咖啡馆碰面吧?”
阿润决定慢慢地、找机会搜集证据,令那个女人亲口说出真相。
又过一月,清晨,阿润一觉好眠,睁开眼,发觉已经八点了。他忙忙碌碌地给豆沙做早饭、忙忙碌碌给她穿衣服,忙忙碌碌叮嘱她在托儿所的注意事项,忙忙碌碌地给她的小书包中准备衣服、尿不湿等物。
而这个孩子,也不能只叫豆沙,连姓氏都没有,只能流浪在城市的地下,做着一只黑暗的瘦小的隔着井盖仰望太阳的小老鼠。
“我真的……好想念我的妻子啊。”那个人却笑了,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抱歉,我只是,真奇怪啊,是不是。如果能再看到她一眼,这辈子,我真的只要,一眼就可以了。”
“虽然很想和您会面,唔,喝咖啡是吗,喝咖啡很好,很好,喝咖啡可真好啊……”电话那边的人却渐渐消音,悄无声息下去,他似乎已然说不下去,许久,才磕巴开口:“我是说,对,真的很遗憾,我没办法跟您见面,因为没办法,所以我会提前把钥匙放在门前的花盆下面,您可以自取,如果决定了,电话告知我就可以。”
他们什么错事都没做过。
“啊,是您,房东先生。”阿润笑了,不知为何,他一直挺喜欢这位房东先生,大概是因为,他要的房租也确实很良心价格的缘故。
阿润不解地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不解地看着他端正站在这里,不解地看着他手中抱着一个被黑布蒙着的匣子。
阿润看着花,只稍微想过一瞬,注意力又被眼前的明艳吸引,纷乱的心绪变得平静起来。
这样不对。
阿润一点都不想他再这么做,他的人生也一点不该再是如此。
“是我。”特殊的声线。一听不忘。
只是因为,那种沙哑的嗓音给人印象深刻,所以一旦带着温柔的情绪,显得怪异而令人心头一震。
周末快乐。看明白了吧,至此。
推开门的一瞬间,门外却站着一个穿着警服的汉子。
正如往日忙碌。
那一天也下雨了。
“嗯。即使我离开,也会帮您找到合适的租户的。您……放心。”阿润笑了。他看着桌上未喝完的酒水,压抑着,吐了口气。
“喂,阿润,锦城大厦不错,里面环境单纯,女郎很多很年轻。哈哈,逗你地,好啦好啦,知道你不在意这个,但是老实说,你的女儿也该上幼儿园了吧,锦城附近亦有不少私立幼儿园。”那个同事如是说着,摁下圆珠笔,写了一个电话:“喏,这是我一个朋友的电话,他就住在锦城,似乎因为要出国,所以着急找租户,你可以联络一下。”
可他为什么不能和自己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