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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再亲亲你。
杀人犯交待得清清楚楚，却没人能耐他何。
宋唯少年，二十二岁那年，成为真正的人民警察的那年冬天，真正遇到杀人犯的那个冬天，尿湿了一条棉裤。
小山却又问：“你娘很疼你啊？”
小山侧过头，往男人身旁站了站，说道：“你昨天跑到我们派出所，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心虚啊。”
小山惊诧地看着他的手，仿似才发现一般，笑了：“你的手可真大。哟，指甲里藏了什么？肉吗？血丝？”
妈妈，我背你去山里，妈妈，你悄悄地，不要告诉人家。
小山擦掉梨花带雨泪痕湿，举着用了七年的英雄钢笔，唯一值钱的东西发誓：“大家都看见了。”
男人有点失望，但点点头，眼睛里面有干净的异彩：“俺娘可好，可疼俺。”
去过的刑警、法医无不战栗心惊，一出门就吐了个痛痛快快。
妈妈，求你了，别说话……我饿……
妈妈……
宋唯连滚带爬，推门而逃，远远地咆哮着：“你们这群王八蛋，都他妈的快过来！死人了，要死人了！”
“我吃过獐子，你吃过没？带着一股子韧和甜，比牛肉香，比虾肉滑，比人肉嫩，你尝尝啊。”小山接着说，像是谈论天气一样平常。
他偷了鸡，却告诉了小山，又警惕地看着小山。
“那是俺娘给俺做的新衣裳，俺没有穿过，俺娘脏了，俺把新衣裳给她穿！”那人瞬间攥住了小山的颈子，像拽住曾经的小齐一样，凄厉而快乐地提起了这个男孩。他嘎嘎笑着，不停地笑着。他说：“你也是鬼，也是俺娘变的！”
二十五年前，他的妈妈要改嫁离开。小孩儿这么小，哭得一塌糊涂。妈妈，饿啊，我好饿，快饿死了。妈妈抱着他，哭着说妈妈也饿，儿啊，怎么办啊。
小山继续笑：“听说你爱吃肉？”
小山问了好多话，男人始终沉默着，一直不开口，僵持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
宋唯一个激灵。
小山不动寸步，眉眼带着戾气，歇斯底里地叫起来：“你一定不止杀了小孩儿，你还杀了你娘！你娘的衣服崭新没沾血，是男人穿的样式，领口那么紧，还绣着一只羊，那是你的衣服，你妈可不属羊，我都问过了！二十多年前，十岁的你有一米五啊，一定是你换的，你小时就长得高大，大家都可作证！”
“是肉都好吃。”他舔了舔嘴唇。
小山跟瞅个傻子一样：“尸检报告早上就寄回来了，你没看见？”
他的手掌通红，是普通成年男子的两倍大小，真如蒲扇。指甲又极长，仿佛里面钻着污泥或者旁的什么。
妈妈，你的肉可真好吃，比所有的肉都好吃。
宋唯像是看见了真正的恶鬼，人间的恶鬼。这人杀气冲天，这人眼中带着殷殷的血色，那是杀红了眼的急，和不顾一切的狠。
儿啊儿啊，你是我的骨肉，是我一天一天揉着搓着长大的娃娃，我也舍不得，人家不肯要你，可怎么办呐。
宋唯狐疑地看着小山：“你看见了？”
男人很诧异。
宋唯有些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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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腿。
妈妈……春天来了……
男人很麻木地用大手比划着：“杀猪，俺拿着刀，俺娘给俺的刀，家家户户谁吃肉，俺就帮他们杀去了。忘了都去过哪儿。俺去老赵家拿过一只鸡，他不知道。”
“俩星期前，你干什么去了？”
“家里还有没有人了？”
“你出汗了。”
屎蛋的小窝棚被翻了个底朝天。
儿啊，别怨妈，熬过冬天，日子就好过了。拿着这把刀，过完年去找村头的屠户，我让他收你做徒弟。
少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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