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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朱向他略略解释了下。
“譬如你对徐兄的感觉。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真的只是把你带过来治病的？”
各种不堪入耳的辱骂，从她嘴里不停地冒出来，水兵哈哈大笑，故意堵住车夫的道，不让他走，车夫惶恐不已，连声求饶，却换来更大声的辱骂。
舞蹈能给她带来忘情的快乐。但这并不是舞蹈家的年代。现在她是不可能和那群舞|女一道，登上这里的舞台。但她们愿意学，她就非常乐意去教，并且从中得到快乐。
繁华的南京路上，霓虹闪烁，路灯连片，石经纶望着她再绽笑容的脸，忍不住看的呆了，又怕惹她不高兴，不敢再多看。又想到刚才自己提及徐致深时她的神色，显然是被自己说中，那厮应该已经对她下过手了，却为了娶张效年的女儿，竟对她始乱终弃，现在让她一个人这样出来在外头讨生活，越想越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甄朱笑道：“什么感觉？”
甄朱心事被他的话给勾了出来，原本心里有些难过，见他这模样，忍不住又笑了，抽回了手，道：“算了，谁要打你。”
石经纶惊喜万分，一脚跨出了电梯：“你怎么也在这里？”
“你是谁？在那里干什么？”
甄朱说：“你这样离家，他们不知道你在哪里，未免顾虑，何况时间久了，你的经济来源怎么解决？”
石经纶点头，两只眼睛转向她，仿佛映了灯光在里头，柔声道：“薛小姐，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他心里时而愤慨，恨不得立刻去打那姓徐的一顿，时而又同情她，腹内柔肠百转，见走了些路了，怕她脚乏，拦了辆黄包车，两人坐了，一起回往饭店，到了饭店门前，下了黄包车，心思重重，百转千回，连钱夹落在座位上都没觉察，幸而那车夫厚道，拉车走的时候，看见了，急忙拿了，追上来还了。
一个领舞的女郎终于发现了甄朱，用不怎么熟练的英语，冲着她喊道。
甄朱朝前继续走了几步，见他没跟上来，回头看了一眼。石经纶反应了过来，急忙追了上来，心里又是一阵感叹。
“只是朋友？”他显得有点失望，不死心地又追问：“咱们认识也有些时候了，你对我就没有一点儿别的感觉？”
女郎们起先很是惊讶，渐渐地，朝她围了过来，有人开始模仿她的舞步，乐师也演奏的更加卖力，最后，伴随着一段昂扬至极的旋律，甄朱脚上的那双小皮鞋，在木质舞台踩出的一串繁密如同鼓点的踢踏韵律声中，她的舞蹈戛然而止。
甄朱摇头：“自然没有。”
车后座，从降着玻璃窗的车门里下来了两个男人。
甄朱身体里的血液已经被刚才那一段即兴舞热燃，面带笑容，在再次响起的乐曲声中，足底继续在舞台上，踏出如梦似幻的舞步。
乐师也停了下来，看着女郎们争执，露出无奈的表情。
她调侃了石经纶一句，脸上带着笑，转过身，往饭店大门去，才走了一步，脚步一停，脸上的笑容凝固，差点停了呼吸。
犹如误入了一场歌舞老电影的布景里, 甄朱站在门口, 停下了脚步。
英国水兵吃了一惊，原本刚才不过就是在借酒撒疯，盯了甄朱一眼，见她神色严肃，说的又准，相互看了一眼，嘴里咕哝了几句，拽了妓|女，匆匆走了。
石经纶哎呦一声，拍了拍额，接了过来，抽出了好几张钞票，递过去作为致谢。
饭店门口的侧旁，就在距离她不过十来步外的地方，一个印度引车员正匆匆跑来，帮客人停车。
半圆的以霓虹装饰的半人高巨大舞台, 猩红的天鹅绒幕布，金色的吊顶大灯, 吧台, 乐池, 围着舞台, 一张张以贝壳和云母嵌边的欧式圆桌，高脚靠椅……当夜幕来临, 霓虹闪烁，一片灯红酒绿之中, 可以想象, 这里将沉浸在何等醉生梦死的狂欢场景之中。
甄朱一笑：“这才对。你明天赶紧发。”
甄朱一笑：“石公子你想知道？那就自己好好上进，别整天混日子！”
女郎们沉默片刻，忽然发出欢呼之声，涌向了她，要向她学这新的舞步。
他仿佛松了口气，笑吟吟地道：“我就喜欢你生性爽快，和别的女人，扭扭捏捏不一样。”
甄朱笑：“堂堂直隶石家公子去做水手，哪家的轮船能载得下你这尊大佛？你要是实在不想回，在外面再玩些时候也是无妨，只是应当先给家里通个气儿，毕竟，你爹只有你一个儿子，不说指望你做大事业，无论如何，总不能因为婚姻安排而这样一走了之吧？那天你小妈很着急，你爹应该更是急。”
石经纶慌了，哎呀一声，打了自己一嘴巴：“看我胡说八道什么！你别生气！你们要是真有什么关系，现在他怎么会放你出来去做事情？我可真是猪猡！”
妓|女吃惊地看着甄朱，回过神来，张嘴正要继续谩骂，甄朱已经转向那两个色眯眯盯着自己的英国水兵：“你们是虹口码头的英国水兵吧？你们的司令希思黎上校，昨天刚和我吃饭，一起的还有英商公会的乔治道森先生。我听上校先生说，鉴于上月码头发生的和日本兵的冲突事件，他已经严令部下不准酗酒，你们却公然抗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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