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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他身后低声道。
“宪儿，这些你不懂。你明天就要回爸爸那边了。妈妈只要你记住，虽然爸爸和妈妈分开了，但无论妈妈人在哪里，心里都是记着你的。妈妈也不会丢下你不管。以后你要是想妈妈了，你就跟二姑姑说。妈妈会过来看你。妈妈要是想你了，我也来找你。可以吗？”
“说了什么？”
萧梦鸿垂下了视线。默然片刻后，又道：“那么今天让他在我这里过吧。天黑前我会送他回去的。”她再次抬起眼睛，“宪儿应该会愿意和我一起过这一天的。”
不知道为什么，老门房说完话，顾长钧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儿子的突然失踪和他的母亲有关。
宪儿哦了声：“提了。”
宪儿透出来的呼吸里，仿佛都带着满足。他感觉的出来。
顾长钧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脸上。
萧梦鸿不知道顾长钧最后为什么忽然又改口了，但这一次，她真的很感激他没有立刻就带回了宪儿。
儿子起先一直扭头在看后头，等看不见人了，坐在后座，抱着手里的那座木头模型房子，仿佛宝贝似的。
顾长钧便和儿子说话，问这几天里，他和他的母亲都做了什么。
宪儿点头，伸手紧紧搂住了母亲的脖子：“我知道了！妈妈你要经常来看我！”
宪儿这几天过的也非常快乐。到了最后一天，萧梦鸿带他去了萧家，让萧太太和宪儿见了一面。
不止一天。
他仿佛不愿再谈这个话题了，说完转身快步上了楼。
顾长钧停在了略显狭小的房间中间，打量了下四周。
倘若他误解，或者执意不肯听自己的解释，那么接下来的话就不大好说了。
……
“是在他母亲那里。”顾长钧道，“宪儿没什么问题，很好。妈你放心吧。”
“……恐怕这令你们造成惊吓了。我也是没想到，宪儿昨夜会突然到了这里来找我。当时我也吃惊不小。原本我也打算去个电话通知你们的……”
“让宪儿在她那里住几天吧。过两天就送回来。”顾长钧道。
宪儿和母亲依依不舍地挥手道别，跟着父亲上了车。
她沉吟了下，慢慢地说道：“妈妈和爸爸以前分开，是因为两个人的很多想法不一样。爸爸的一些想法，妈妈觉得不能接受。同样，妈妈的一些想法，爸爸也不能接受。两个人又不能相让。所以就分开了。”
异常简单干净的一个住处。唯一的装饰，大约就是搁在书架上的几帧建筑速写。
……
不止是因为她昨晚曾意外地出现在了顾家的附近。他回忆昨夜儿子突然来找自己时问的那几句话，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所以他立即就赶了过来。
萧梦鸿微微一怔，随即点头：“是。住这里反倒比外面方便，我便一直住了下来。”
他默默看了片刻，转身到了外间。
顾长钧这一刻的心情出乎意料地放松。
……
“她怎么说的？”他在儿子面前若无其事地问。
他淡淡地道。
他的直觉果然是正确的。
“我们以前说好过的。你可以来探望宪儿，但带他同住，并不在我们约定的范畴之内。”
他注视了她片刻。
想彻底把她从记忆里排除出去，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
和母亲一起生活的这三天，对于男孩来说，是一段新鲜而快乐的经历。听到父亲问，便絮絮叨叨开始向他报流水账。最后说到被带去见了外祖母。
宪儿的记性很好，学了一遍：“妈妈说，因为你们两个人想法不一样，又不肯相让。就分开了。”
此刻他站在她的门外，等着她再次给自己开门。
其实萧梦鸿起先还是有些顾虑的，恐他疑心是自己挑唆宪儿夜半离家投奔于她。
萧梦鸿微微一怔。伸手又开了灯。见宪儿睁大眼睛看着自己。
顾太太长长松了口气，两手拜了拜佛，腿一软就坐到了椅子里，想了下，后怕不过，气道：“一定是她唆使的宪儿，宪儿才这样深更半夜地从家里跑了出去的！我一想到万一出什么事，我就……”
她解释了下，便带他到了里间的卧室。
顾长钧的车已经停在了路边。看见母子两人出来，便下车走了过来。
“妈，德音不是这样的人！”顾簪缨道，“宪儿应该是自己想母亲了，这才跑出去的。平安找到了就好，您不要担心了。”
萧梦鸿说完，见儿子似懂非懂地看着自己，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
萧梦鸿跟了出来。
分开五年了，在昨晚再次遇到她之前，午夜梦醒，他其实还是会想到这个女人。
她穿好了衣服，刚才有些蓬松的长发也整齐地拢在了身后，露出一张素净的脸庞。
“我问妈妈以前为什么要和爸爸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