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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胎渐渐满十月了。这天半夜,萧梦鸿在睡梦里被一阵胎动弄醒,觉得隐隐有些腹痛,知道应该是要生了,便爬起来叫醒了睡在隔壁的珊瑚。珊瑚匆忙通知顾太太。顾太太忙叫司机送萧梦鸿进了医院,自己也跟了过去。
顾长钧那天晚上说她是个心肠冷硬的女人。她倒真希望自己心肠能够冷硬到底。
她的丈夫就是此前认识了的那位京华大学彭思汉教授。
她其实没什么胃口。但是肚子真的很饿,几乎到了前胸贴后背的地步。
萧梦鸿对他态度还是淡淡的。他仿佛也习惯了。每回来一次,发现她肚子比上月又大上一圈时,他总不自觉地露出期待又紧张的表情。
三个月前,顾长钧说服了父母,并将妹妹托给在美的一位信靠过的朋友后,顾诗华和家人告别,途径香港登上了去往大洋彼岸的一艘游轮。当时萧梦鸿已经六七个月的身孕了。顾诗华原本想等四嫂生了孩子再走的。但为了赶上新学期的开学时间,实在等不到萧梦鸿生完孩子,只得依依不舍地先走了。
顾长钧隔一两个月会回来一次,每次停留个几天不等。
女儿顾诗华和顾簪缨一个出国,一个嫁人,相继离了家,丈夫日理万机,比从前更加忙碌,往往深夜也在伏案工作,儿子也不常在跟前,偌大的顾宅里,除去佣人,如今就只剩下顾太太和萧梦鸿两个人,未免显得冷清了许多。
第一件,就是顾彦宗升了总理之职。
……
……
一室的安谧。
……
……
他贪婪地看着她,忍不住俯身下去,试探着吻了吻她的唇。
有了孩子,就意味着羁绊,以及责任。
他忍住想去碰触自己儿子的念头,视线又落了妻子的身上。
顾长钧就下床出了房间。过了一会儿回来,跟着来的下人端来了一碗鸡汤面。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落入了顾长钧编织出来的网里的飞虫。
彭系当代名人,儒雅而敦厚,和顾簪缨认识很久了,两情渐渐相悦。无论从家世还是名望来说,与顾簪缨堪称匹配。他上门向顾家父母提出求婚,这样的一门婚事,无论是顾彦宗还是顾太太,都是相当意外而满意的。商议好婚期,在报纸上刊登了一条结婚启事的消息,随后在彭家的祖宅里举办了中式婚礼。
想挣脱,非但挣脱不掉,反而越缠越紧。
若生的是个孙女,则取名“慈瑷”,取“玉润”之意。
孕吐一停,萧梦鸿的精神就恢复了,没什么不适感了。甚至觉得和怀孕前没什么两样。但是顾太太却丝毫不放松。叫珊瑚随时随地要跟着她伺候,连她上下爬个楼梯都务必要扶好,千万不能让少奶奶动了胎气。
萧梦鸿睁开眼睛,见他凝视着自己,目光关切。想了下,说道:“你有事的话自己去吧,不必一直留在家里,更无须担心我什么。既然已经有了,爸妈又都这么盼望,我会好好生下来的。”
他走了过再过些天,最折磨她的孕吐状况彻底消失了。
虽然是头胎,但过程却很顺利。天还没亮,随着几声响亮的啼哭声,婴儿就出世了。
她也睡着了,微微侧着脸对着他,秀发堆在枕上,睡容显得柔和而沉静。
她刚动了下,睡她边上的顾长钧立刻就醒了,开了床头灯,端详了下她,问她想吃什么。
因为是再婚,加上夫妇双方为人低调,都无意大肆操办,所以婚礼当时办的也很低调,并未宣扬,但亲朋好友一概到场,气氛隆重而热烈。婚后顾簪缨就与丈夫同居于距离京华大学不远的一座便宅内,夫妇两人志趣相投,琴瑟和鸣,几次顾簪缨回顾家探望顾太太和萧梦鸿时,脸上露出的笑容,实实在在的,令萧梦鸿读出了什么叫婚姻幸福的味道,心里实在为她感到高兴。
她的语调很是平静。
但是此刻,他忽然就忍不住了,心里只想亲吻她。仿佛唯有这样,才能发泄他此刻心里难以抑制的激动、欢喜和满足之情。
马桶边沿被吐的沾了些秽物。
无可否认,萧梦鸿在怀疑自己可能已经怀孕了的时候,曾经冒出过私下放弃的念头。
她真的没有准备好拥有一个有着她和顾长钧共同血脉的孩子。
尽管对于他的某些“好”,她并不认可。
所有她也很自觉,能不出去就不出去,把燕郊工地交托给了林良宁,让他有事来找自己商议,开始过起吃了睡睡了吃的孕妇养胎生活。
顾长钧的手停了下来,望她片刻,神色里仿佛掠过一丝失望之色,稍纵即逝。随后微微笑道:“你能这么想就好。我再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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