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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方案有不少。除了几个国内的，据说还包括之前鲁朗宁夫人曾对她提过一句的那位著名英国建筑师斯帕克。
萧梦鸿一愣。
“晚上你和妈，还有大姐三姐不愉快了？”
她还趴在那里打着盹，丝毫没觉察到边上已经多了一个人。随意垂在脑后的长发有点松散开来，几绺鬓发就粘在她的一侧脸庞上，睫毛被灯光在脸上打出了一道扇形的昏暗投影。边上有个玻璃杯，杯底留了一层牛奶液体的残余。
萧梦鸿说完朝他一笑，随即重新躺了回去，依旧背对着他。
顾长钧望着她，似乎在估量她这话的可信程度。
萧梦鸿觉得有点奇怪，忍不住睁开眼睛，扭头看了他一眼，正对上他投来的视线。
顾长钧从浴室出来时，瞥了她一眼。见她还忽然不觉地趴在那里睡觉。也没吵醒她，自己穿好衣服就出去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见她一张脸就趴在自己枕头边上，眼睛还闭着，睡得正香的样子。
通常他躺下去就稳如磐石了。
从前她有晚了就在床上再工作一会儿的习惯。但到了这里后，发现顾长钧从不把工作带到床上，床似乎就只能是用来睡觉的地方，而且非常注重整洁，所以也改了自己的习惯，一直伏案工作。到了下半夜，刚才有点困了，喝光了顾诗华送来的那杯牛奶，就趴在桌上打了个盹。突然听到耳畔有点异动，睡的原本也不深，立刻就惊醒了，睁开眼睛，发现顾长钧就靠在桌角边上俯视地盯着自己，回过神来，慢慢坐直身体。
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承德被关了半年回来后，他就感觉到她性情大变。无论是她说话方式，还是对着他时的态度，仿佛就换了一个人似的。
晚上她和顾太太几人起了冲突，她知道顾长钧会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知道了，稍微有点意外。想了下，也慢慢坐了起来，转身对着他道：“可以这么说吧。你母亲让我放弃我正在做的这件事，我没答应，所以有点不愉快。”
最后他缓缓地道。
最上方的是张看起来差不多完成了的建筑图样。中间是主体建筑图，线条复杂，却给人严谨而准确的感觉，整体眼前一亮般的效果。上方标注有“京华大学主体楼设计定稿”的铅笔字样，下方是比例尺和图纸标注记号，边上还有一张表格，表格里填满了密密麻麻的各种数据。
鲁朗宁感谢她的参与，并表示会在一周后给出一个初步遴选的结果。
之前两人上床后就熄灯，然后闭着眼睛各睡各的。萧梦鸿已经适应了这个节奏，依旧闭着眼睛背对着他，脑子里想着自己的事。
顾长钧淡淡地唔了一声，也没说什么，转过身脱下自己外套挂在衣帽架上，便朝浴室走去。
顾长钧和她对视了片刻。
“你刚回来？”
他既然回了，而且也确实很晚了。萧梦鸿便也不再熬夜。整理好图纸和绘图工具，放回在文件夹里，关了台灯先上了床，背朝里地躺了下去。
这种感觉令他有点不大习惯。
他的手停了一下，盯着那个杯沿还挂了几道残余白色液体的空玻璃杯，终于还是忍不住掀开被下了床，过去拿了杯子到浴室，倒掉里头残余奶液，打开龙头冲洗干净，甩干水珠后拿出来倒扣在桌面，完了才重新上了床。
晚上，萧梦鸿还在对图纸作润色时，听见敲门声，过去开门，见是王妈来了。手上抱了一床新的被子。
第二天早上五点，顾长钧习惯性地醒来时，感觉自己腰上被压了什么东西。睁开眼睛借着微明晨曦一看，边上那个女人又滚了过来，而且，这次干脆裹着被，把一条腿架在了他身上。
顾长钧没理她，伸手关了灯，撇下她自己躺了下去。
她原本已经做好了他要指责自己的心理准备，所以刚才回答他问话的时候，语气不自觉就带了点针锋相对的味道。没想到他接下来的态度，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顾长钧眼角风扫了她一眼，不置可否的样子。
卧室里只剩一盏光线昏暗的床头壁灯。
……
他上了床，没关灯，还一直靠在床头。
萧梦鸿也再次感谢他为自己提供了这个机会，办完事后就回了顾家，等着来自京华方面的消息。
但回来这么几天，睡了几夜后，他就发觉她连睡相也彻底变了。
以前的她睡觉非常文静，几乎也不会挪动位置，睡眠也很浅。通常他翻个身，或者早上醒来坐起身时，她就也会跟着他醒来了。
他有点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