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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里有新浴巾！别拿错了我的！”
萧梦鸿忙摆手，眼睛看着地面。
顾彦宗示意她坐下去。
……
想想难免总是有点尴尬。
“是这样的……”萧梦鸿把自己决定参与京华大学新校舍建筑设计的事简单说了一遍，“鲁朗宁先生鼓励我参与，我自己也很有兴趣，所以最近我需要去那边实地考察一番。白天大约就不大在家了。跟你们说一声。”
萧梦鸿接住了睡衣，只好抱着往浴室去。
一拉开窗帘，萧梦鸿才发觉不早了。
萧德音以前擅长的那些感性方面的才华，对于一向奉逻辑和严谨计算为教条的她来说，几乎就是两个世界。现在她是绝对不敢再动笔写一篇文章或者作一副画的。
他自己都说了，现在的她比以前的萧德音更令他厌恶。所以就算她脱|光了衣服他也绝不会多看她一眼，这一点她很有信心。
家里应该就只有顾长钧有时早餐会吃西餐，她坐下去后，王妈就给她盛了碗粥端过来，微笑道：“少奶奶，多吃点。半年没见，你又瘦了不少。”
顾簪缨神色里带了点疑惑，顾诗华却十分高兴。
顾彦宗点了点头。
萧梦鸿心里有点懊恼。没想到昨晚睡不好的结果会是今早起迟了。急忙应了声，匆匆洗漱，最后整理好下来到楼下餐厅时，看见顾家全家都已经坐在那里了。对面就是顾长钧。他穿戴整齐，面前摆了一副空了的西餐碗碟，边上是杯咖啡。看起来应该已经吃完了早餐，这会儿靠椅背上在看报纸。见她进来，抬起视线淡淡瞥了一眼，目光随即落回到自己手里的报纸版面上。
萧梦鸿也知道自己确实是失礼了，急忙来到餐桌边上，坐下去之前先道歉。
萧梦鸿道了声谢，坐了下去。
“我已经告诉他了。我们经过讨论，最后我维持了我的决定。”
“当然不会，你别误会。我只是觉着你应该不想和我睡一张床而已……我可以去别的房间睡，真的无所谓。”
……
“四嫂，真的吗？太好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懂建筑？我简直太崇拜你了！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萧梦鸿这一晚上基本处于睡睡醒醒，醒醒睡睡的状态。
她倒不担心别的。顾长钧现在对她这个妻子除了厌恶，估计也没别的什么感觉了。
顾彦宗和顾太太同时露出惊诧之色。
“刚才你在我爸妈面前不是像个孝顺儿媳妇吗？一转头到我跟前就又换了副嘴脸？你知不知道你比以前更令我感到厌恶？”
过了一会儿，浴室的门被打开。萧梦鸿抬眼，见顾长钧穿了件睡袍，手里拿条雪白的干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卧室里暗了下来。
他说的好像也是事实。萧梦鸿竟然没法反驳。只好沉默了下来。
窗外天光大亮，连太阳都出来了。回头看了眼壁钟，发现竟然快八点了。
萧梦鸿斟酌着应道。
顾彦宗迟疑了下。
只是生平第一次，晚上睡觉时枕头边上多了个人，还是个男的，难免有点不习惯。而且，因为以前一直一个人睡自由了，养出了不大好的睡相。有时候第二天早上醒来，会发现自己从昨晚床的一侧滚到了另一侧。怕万一睡着了抬个腿翻个身什么的，碰压到了他就不好了，所以也不敢彻底放松下去，一直有点绷着。就这样睡睡醒醒，直到三四点的凌晨时分，才终于熬不住困，沉入了黑甜乡。
她的边上坐了一个身穿浅灰衣服的女子，看起来比顾长钧要年长几岁。眉目温雅，很有气质，只是显得清瘦，皮肤也略带了些似乎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之色。看到萧梦鸿现身，朝她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五妹你过奖了。”萧梦鸿微微一笑。
他仿佛翻了个身。
“爸，妈，二姐，对不起，今天起的晚了。”
他朝父母打了个招呼，拿过挂在椅背上的军装外套，转身出了餐厅。
“四嫂！我四哥已经叫人去承德给你收拾东西了，你放心，全部都会带回来，不少一样的！今天本来我应该在家陪你的，就是之前已经和朋友有约了，不好推掉。四嫂今天你好好休息。我四哥没空陪你，我明后天陪你，我们出去逛街？”早餐快吃完时，顾诗华对萧梦鸿道。
萧梦鸿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绕过床尾来到床的另一侧，慢慢爬了上去，关了灯。
“少奶奶！少奶奶！您醒了没？太太叫我来叫你下去吃早餐！”
卧室的那张大床上，铺着纯白一色的被衾。上头放了一套折叠的整整齐齐的女睡袍。
顾彦宗停下脚步。顾太太也放下筷子看着她。
顾彦宗沉吟了下，终于道：“既然你和长钧商量过，你自己也这么决定了，有件事情做，总胜过无所事事，我以为也是好的。大学校址在北郊，路还是有点远。你随我坐车出去吧，我到了后，让司机送你去，再与你一道回家。”
司机送顾彦宗去了位于新华门的总统总理院后，就照顾彦宗吩咐，送萧梦鸿去往位于北平北郊的京华新校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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