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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眼前是一幢三层的楼房，房前一个小院，院里花花草草，看上去房主没少照顾。
“小叔。”周衍走在前面，先推门进去。
那种无助、等待死亡的感觉，是人这辈子都会存在的阴影。
周铭睨了他一眼，“走吧，别再这站着了。对了，这位是……”
周正宪拉着她的手腕微微发紧，“这些事都是谁告诉你的。”
只是，她为什么显得有些慌乱。一向泰山压顶都面不改色的林尽染突然失态了，这不像她。
周铭眸光微闪，他沉默了很久，“小姑娘，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周正宪看了她一眼，他想她是明白这话里的意义的，刚才在车上她也知道了他们这次来祭奠的是两个女孩，看眼前的情形，她大概也能知道那是周铭的女儿。
他一把上前拽过她的手，“你在做什么！”
周衍笑了一声，“看这院里的花花草草生长的这么好就知道小叔身体还很强健。”
林尽染极淡的一笑，“谢谢您了。”
说着，她自己先推开了车门，周正宪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有了些疑惑。从登机开始，她就一直很不对劲。
周衍接道，“少爷现在离不开她。”话音刚落就被众人的视线围住，周衍连忙道，“咳咳，我是说，少爷最近身体不好，需要医生时刻在旁。”
“周衍，大少爷，你们过来了。”这时，门里走出了一个五十岁出头中年男人，他穿着简单朴素的衣服，淡笑着朝他们迎了过来。
“是愧疚吧。”林尽染勾了勾唇，“不过人都死了，你这么做除了弥补你心里的愧疚，其他什么事都弥补不了。”
“你……”
“谢谢铭叔。”周正宪说罢回头扣住了林尽染的手腕，“过来吃点饭，中午的那些日料消化了吧。”
“当然了，我知道生命都是一样的，但我就是好奇，您的亲生女儿在您眼里就这么的……一文不值吗。”
楼房简单但是很干净，林尽染走上楼梯，跟在周铭的后面走在走廊上。她就这么默默的跟着他，看着他不再挺直的背，看着他黑白夹杂的头发。
周铭也没多说什么，引着林尽染往楼上走去。
车子渐渐停下了，周正宪朝窗外的宅子看了眼，然后转向林尽染，“到了，下车吧。”
房门关上。
林尽染转身，看到他有些怒意的眸子却没有丝毫退怯，她懒洋洋的道，“没什么，我只是好奇，想问问铭叔而已。”
“小姑娘说的都没错，我现在所做的都是无用功。”就在这时，周铭苍老的声音响起，他看着林尽染，缓缓道，“但是我想说，我女儿在我心绝对不是一文不值，她们比我自己的命都要重要……但救大少爷是我的使命，我……不后悔。”
林尽染嗯了声，手有点发凉，“这里是……”
周铭眼见着周正宪拉着林尽染的手往里走去便看了周衍一眼，后者耸耸肩，一副不可多说的模样。于是，周铭眸中也有了些明朗，想必……这小姑娘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医生。
周铭顿了顿，“原来如此。”
“周正宪。”她按下门把的时候突然又停住了，她没有回头，只是淡淡说道，“也许我刚才是有些不礼貌吧，因为我在想，如果那两个女孩子还活着，她们会不会觉得应该原谅这个父亲？”
周正宪回头看向林尽染，眸光柔和，“她是我的医生，林尽染。”
林尽染猛地一愣，“啊？”
“有什么问题吗。”周正宪眉头微蹙。
林尽染靠着门慢慢的蹲了下去。
“铭叔。”周正宪对他很尊敬，他对他微微点了点头，问道，“您最近身体还好吗。”
林尽染抿了抿唇，任由周正宪把自己拉近屋子。她看着他的侧脸，不知为何从进门起就冷冰冰的心突然回了一丝温度，暖暖的，让她似乎不再那么难受。
桌面上有一瞬间的寂静，而林尽染的心也随着这份静谧扯的闷疼，她似乎是知道了什么，可心里又不敢肯定。
周铭道，“老样子，没什么不好的。”
“这辈子是我们欠了她们，也许……我也该死在那场灾难中……”周铭说着慢慢的往前走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似乎也只是在喃喃自语。
筷子掉落在桌上的声音，林尽染怔愣过后很快拾了起来，“抱歉，没拿稳。”
周衍看着两人上了楼梯，有些纳闷的道，“她今天是怎么了。”
“你还是不舒服吗。”周正宪找不到其他理由，便以为她是身体不适的原因。
她怎么会这么冲动。
林尽染跟在周正宪后面走了进来，她目光凉凉的看着四周的环境……他这几年就一直住在这个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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