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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顺还在思索,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唐天远的话。
心中的猜测确定了几分,唐天远向四周高喊了两句“丛顺,出来说话”,最后,视线停在上方的通道口。
“确定?若非药性发作,吃解药就是在吃毒药。”
他最终相信了,因为唐天远的动机无可辩驳。只要是稍微有点心眼的,都不可能放心带这么多还未完全信任的人,除非能握着对方的生死权柄。
过了一会儿,唐天远说道,“不如我们谈一谈?那宗应林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
唐天远很生气,表面上还要强装镇定。他叹了口气,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不,我的意思是,你要死了,就现在。”
唐天远不想再听他们胡说八道了。他不信什么怪力乱神,初步分析,丛顺和谭铃音同时悄无声息消失的原因大致有二:其一,他们无意中触碰了什么机关;其二,丛顺生了异心……
说到这里就停了,应该是被丛顺捂住了嘴。
外面看着的人并不知下头发生了何事,看到出来的人面色各异,他心中也犯嘀咕,心想估计没遇到什么好事,反正不如守在外面的好……
谭铃音:“大人,干得好!”
也就是说,他们主动走回到这里了。倘若丛顺见到什么异状,来不及禀报便跟踪,这尚可解释。但谭铃音不会,谭铃音一定会先和他商量。
于是丛顺问道,“那你到底是谁?”
唐天远有些犹豫。那个通道口不大,丛顺要是在外面守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上来一个砍一个,他们都得玩儿完。
丛顺的声音有些沉郁,“我父母妻儿都在池州府。”
唐天远让人把大石头挪回去,埋好。这样即便有人想下去,也得费好些时候。他带着众人回去之后,做了三件事。
丛顺一阵沉默。他摸不清这人的路数了。
“随便。”
谭铃音脸腾地红了,“我让你给我松绑……”
所以说这样的罪名,与只是被知府要挟成为从犯,是天壤之别。该如何取舍,智障都不会犹豫。
唐天远拿过火把,走回到墓室之中,看到青石砖地上有未干的脚印。方才他们从上面下来的时候脚底干燥,不可能留下这样的脚印,只有从河边走回来才有可能如此。
丛顺便道,“我只要我家人安全,且永不受报复。”
“也不是,”谭铃音摇了摇头,“你又不是存着心思要害谁。”那么多钱,谁见了都会动摇的。赵小六他们只知道水底有黄金,倘若知道水底有至少十万两黄金呢?大家才认识多久,又不是过命的交情,总要做个万全的准备。
他没有回答。
虽然有些动摇了,但丛顺对唐县令一直心存防备,不想因为一面之词就轻信他。
唐天远把褡裢解开,取出一个沉甸甸的物事。他就知道,把这印把子带出来是正确的选择。当初想的是因为要下墓地,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万一乱起来,这东西没准还能镇一下场面。现在倒真派上了用场。
风水先生说道,“大人,想是我们触怒了此地主人,才使他们被抓走了,”说着,看了一眼李大王,指指他手中的金砖,“快把东西给人还回去!”
唐天远一把接住她,搂进怀里。
“起来,你们若是忠心耿耿,我自不会亏待你们。非但保你们性命,还会使你们升官发财。”
风水先生摸了摸肚皮,“额……我好多了,想是吃坏了东西,解药不急吃。”
这话有歧义,唐天远很不爱听,冷冷地扫了赵小六一眼。赵小六登时打了个机灵,躲到了李大王身后。
丛顺的声音果然从那里传来,“大人,上来说话。”
不说丛顺,只说墓室里这一干人等,早已经吓得面无人色,跪在地上求饶,“大人饶命,饶命!”
丛顺被讽刺了,非但不郁闷,反而燃起一线希望。要说,他其实早就怀疑这个县令来头不小。一个原因是此人当初一夜之间从安庆借兵,直到现在,宗应林都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第二个原因,前一段时间这县太爷的朋友来了,那几天丛顺能感觉到整个县衙多了好些武功好手,深不可测。
谭铃音一开始还以为唐天远说着玩儿的,没想到他真的下了毒。她有些纳闷,“你什么时候下的?”
丛顺便乖乖地下来了,下来之后换唐天远他们上去,风水先生等人跟在身后。大家先是知道自己中了毒,后又得知眼前这位是钦差,连番惊吓导致腿发软,走得战战兢兢的。丛顺押后。
唐天远心中一沉,强自冷静下来,又点了一遍人,发现与谭铃音一同不见的还有丛顺。
原来是家人被挟持了。谭铃音听到这里,本来还很讨厌丛顺,突然就对他有些同情了。她自己弟弟也被挟持过,那种感觉很慌乱,简直对方要什么她就得给什么。
第二,让人带着他的亲笔信前去安庆府找郑少封,郑少封看了信就知道怎么做。
李大王颤颤巍巍地把金砖扔回了水里。
“大人,休要说什么‘宗应林要灭口’之类的话,这一点我比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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