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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捉住了光头男的手，严暖见识过她打人那股狠劲，当初惊讶，现在心里却放心了些。
严暖走了过来，站在程朔川身边。
她和程朔川就静坐着，各点了一杯鸡尾酒，却都没有喝一口。
苏妮也瞧了她一眼。
这群人很快经过他们这辆车，粉色爆炸头还弯下腰，对着车窗摆弄头发。
她本来该拥有一个富足且完满的家庭，可是……
这家清吧据说是理水生意最好，人气最旺的。
理水市最热的自然是理水古城，所有的热闹都依古城围绕展开，其他地方，就算是市中心，也稍显落后和冷清。
理水河边的月色温柔，映衬在河里波光粼粼。
严暖挽着程朔川的手，紧了紧。
她小声问程朔川，“你确定，真的是她吗？”
可是当她拿到那张名片，签下那份完全看不出漏洞的合约，只身前往帝都的时候，她信了。
女孩皮肤白，涂着艳红的唇膏，脚踩一双铆钉黑靴。
程朔川：“我们公司想要培养新人，唱歌唱得怎么样并不是太重要，毕竟你没有受过专业的培训，我们看中的是你的台风……还有外在形象，比较有发展前途。”
她回想，那晚上戴墨镜穿冲锋衣的女人不会就是严暖吧，两人很亲密的样子，只是那女人好像怀了孕啊。
“操，破鞋破得底都穿了装你妈逼的清纯，以前不就是夜总会里做鸡的么。”
两人坐在较靠近里头的座位，离驻唱歌手有点远。
程朔川的手慢慢覆了上去，温热从手背传来，严暖转头，撞进程朔川的眼里。
再说了，没他们，自己也不会在这儿。
“欸……”
直至八点四十才落座主唱位置，下头有些抱怨声，不过女孩儿很擅于调节气氛，短短几句就引了下头一阵笑声。
眼里却有不符合年纪的漠然。
严暖忍不住开口。
严暖不想讲话，程朔川也就陪着她，安安静静的靠在桥边。
也是巧，钟晚樱还跟她说过，当初季天泽在理水拍戏，钟晚樱还来这儿探过班，在这家酒吧唱了一首歌。
“懂行情啊哥们儿，那你去找静妹妹。”苏妮拍了拍他肩，想要错身而过。
这一点让程朔川略感意外。
严暖握着那杯鸡尾酒，垂了眼睛，在这座古城那几首民谣翻来覆去的四处飘荡，苏妮唱这些歌，也不知道唱过多少次了。
这样想，好像签下她，是一个好办法。
她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脏乱逼仄的老居民楼。
结合这几天外面传的，严暖出国进修了。
说实话，苏妮这样子，没什么出道的资质。
严暖摇了摇头，“先出去走走吧。”
苏妮没讲话，略微点头，就想离开。
那种堵在胸腔的闷气好像怎么都散不去了。
严暖隔着窗子看她。
男人似乎知道小酒馆里他占不到便宜，一路跟着苏妮往外头走。
心里堵得慌。
说着他递出一张薄薄的纸。
烦人。
那些夹杂着性暗示的低俗笑话映衬着亮晶晶的，水钻快要掉落的腰带。
隐隐约约严暖能听到那光头嘴碎在说些什么，“那小白脸你跟着他没前途的，上月他还陪一来旅游的富婆吹了一晚上酒呢，街上谁不知道啊。”
“……最开始是被控制着，在街上卖花。十四岁的时候，被送到了夜总会……”
程朔川点了点头，“公司多养一个人，也没关系。”
女生在外头看不到她，可她却将这张脸深深地，印入了脑海。
程朔川顺势一脚踢开，一个字都没多说。
程朔川没动，低声问她，“不等她唱完吗？”
苏妮听她说话，笑了声，“行了吧，我自己什么水平我还不知道吗？混口饭吃而已，你们两位，还有事儿吗？”
公司待遇很好，她的经纪人手下还有好多个艺人，管不太到她，但是人还挺好的，而且公司还给分房子住，安排很多从前听都没听过的课给她训练，白吃白住还有工资，还能学到很多东西。
严暖之前拍戏来这边取过景，却没怎么游玩过。
但是这，启程娱乐也太有名了吧。
不管严小书是不是变成了苏妮这个样子，亦或是更糟糕，她也早有心理准备。
严暖至始至终都没下车，连车窗都没摇下来一下。
严暖笑不出来。
那个理水深夜里帮了她一把的男人真的是启程娱乐的总经理。
苏妮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
苏妮从前从来不相信撞大运。
从前总有人说，她和严暖长得有点像，跑场子的小伙伴也说她是低配严暖。
她比对着程朔川给的照片，一眼就看到被人箍着脖子，嘴里叼着烟的粉色爆炸头女孩。
至于真相，等到合适的时候再说吧。
她就是随口一喊，想要留住苏妮……
严暖按下车窗，打量着眼前这寥寥四栋老楼组成的居民区。
严暖很想端起眼前的酒一饮而尽，却也知道自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