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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我们也就是出于人道主义过来看看的哦，还直接赖上我们了，现在这些小姑娘真是没脸没皮的！”
周尤在问闵燕，可目光始终未从梨花头女生身上移开过。
李西敏不情不愿，“我没什么可说的，就随口吵了下，鬼……谁知道她有什么心脏病啊，再说了，有心脏病那也要讲道理啊。”
星安是私立医院，有专门的休息室以供家属等候， 周琪脱离危险之前，周尤没心情应付别人，就让他们在休息室等。
这几人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说得特别带劲。
“我没介意。”
周尤抿唇，忽然轻声开口，“我有钱。”
江彻站在一旁补充， “这是医院，不是菜市场。”
江彻提醒，“到了。”
周尤一时情急，“去我家躲一下吧，我家有伞。”
出了店门，晚风拂面，星城的夜灯火粲然，远处霓虹落在眼底，都成了大小不一的光斑。
周尤不知道是在为周琪担心，还是和江彻一样，也想起了上次的事情，从上车起，她就一直垂着头，手机都没拿出来，也没说话。
他从不开口骂女人，但这几个女人，简直是在挑战他耐心的极限，也是忍了又忍，他才能心平气和地最后警告一句。
江彻声音很淡。
夜色雨色混在一起，不过片刻，两人身上就已透湿，衣服贴在身上，曲线毕现。
不过说话可能也听不太到，江彻车速很快，又开着敞篷，风呼呼往里灌。
“砰！”
“嗯，从迪拜开始就这样，我都习惯了。”
江彻没出声。
医生稍顿，“你是问它能用多久吗？时间很长的，没电了可以再更换，装这个对寿命并没有什么影响，基本上和正常人一样，你不用担心。
闵燕被这几个家长吵得脑袋疼，趁着安静当口，她出言安抚了几句，又打圆场。
江彻闲闲地看了看，随便指了家店，“就这儿吧。”
周尤手在身侧捏成了拳，手背泛白。
两人猝不及防，站在小区门口，离车还有些远，没等到上车躲雨，身上就已经全湿。
医院附近吃的东西很多，高档餐厅，普通小吃，应有尽有，车开过一条街，满是鲜香扑鼻。
周尤停步，抬头看他。
馄饨是周尤结的账，江彻也没和她抢。
“另外心脏起搏器类型不同，费用也会有所不同，病人最好是可以安一个双腔的。这一款，你看下。当然，具体情况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诊断过后才能确认。”
“江总，今天真的很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在，我大概手忙脚乱的，我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就是……真的非常感谢你。”
辅导员当起来吃力又不讨好，闵燕自然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馄饨？
可周尤始终无动于衷地，似乎不想就这么算了。她盯住站在众人身后默默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梨花头女生。
她张了张口，还没想好说什么，就听江彻冒出一声“谢谢”，然后舀起她刚刚放进去的馄饨，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周尤那颗在听到“稳定”“放心”时好不容易安定的心， 又因医生后半句话倏地提起。
“什么素质不素质的，你这姑娘家家的，这么多长辈在这里，怎么说话的呀，这么冲！”
“那个，也不早了。江总，我就先上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夜间的雨来得突然又密集，没一会儿地面就全湿了，大颗大颗雨滴砸在地上，溅开水花，还泛起一圈圈涟漪。
馄饨上桌，个个皮薄馅大，晶莹剔透的，高汤香味浓郁，上面撒一圈小葱花，看起来就能让人食指大动。
庆功宴那次，也是江彻送周尤回家，只是那次体验不太美好，想起来都让人心情闷闷的。
江彻掩唇，咳了声，“你…需要钱的话，我可以借给你。”
“……”
江彻其实不饿，看见这家店清净，随手一指，没想到，味道真的不错。
他忽地提起迪拜，周尤又不可避免想起些旖旎往事，有些尴尬。
她怕江彻再做点什么，理智回笼，她拉了拉江彻的衣摆，“江总，我们先去医生办公室吧，其他事等周琪醒了再说。”
这会儿手术结束， 他们一齐涌上， 七嘴八舌开始问：
她吃东西的时候很认真，也不玩手机，左手轻轻扶着碗壁，唇被油汤沾染，有些微红，又有些亮，愈发衬得她小脸白净，馄饨明明没有辣椒，她鼻子上愣是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周尤摇头，“江总，今天太辛苦你了，你快回去吧，改天我再正式请你吃饭。”
他的眸光在两人身上徘徊片刻，又说：“你们是病人家属是吧， 等会儿来我办公室一趟。”
“别给脸不要脸。”
她还小声嘟囔了句，“关我屁事，我又不是她妈。”
“以前的诊断结果是轻微室间缺，已经做过手术。”医生复述周琪的病情，“手术时间是高考后，六月份，那手术到现在也有三个多月了，一般来说，先心类疾病手术后复发可能性很小。我们还要做进一步的诊断，初步预估是传导阻滞，可能需要安心脏起搏器。”
“……下雨了！”
周尤当他少了，没多想，就从自己碗里舀了几个给他。
“好。”
他回答很快，周尤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想了想，索性就没说了。
江彻本来还挺开心的，见她鞠躬，又想起那晚在小区外面，她和自己划清界线时卑微的样子。
她对着江彻，深深鞠躬。
木凳咯吱，打晃几个来回，撑不住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江彻双手插兜，边走边问：“回医院？”
可她话音未落，头顶倏然砸下颗豆大雨珠，冰冰凉凉的，沁入发间，她不自觉瑟缩了下。
胖胖的馄饨从一个碗蹦跶到另一个碗，在碗顶堆成了小山。
可江彻不知道想到些什么，摇了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