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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洋，我问你件事儿，胃癌到底能活多久？三个多月还能活蹦乱跳上班喝酒什么的，正常么？”
赵洋一口柠檬水差点喷出来，“你没事儿吧江总，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哎你最近这么反常…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吧？”
轮到周尤上去的时候，那种早已消退的紧张感又悄悄上涌，她暗自深呼吸，稳步上台。
和麦的方案倒有点新意，可执行难度太大，现场体验感也多半达不到样片呈现的高度，还有很关键的一点是，他们给的报价太高。
凉凉的。
“啊？周末！”周琪忽然哀嚎一声，“姐，我忘了跟你说，我这周不回家了，我们要开一个大学生运动会，好几所学校联合起来弄的，然后周末要训练。”
“江总，这正是我要说明的，因为是今早才得到确切回复，所以没有写进提案里。
说着她就起身，往阳台走。
江彻没来，周尤心里又松了口气。
姐妹俩又聊了会儿天，挂电话的时候，周琪还在念叨着运动会。
这次参与比稿的公关公司多达七家，其中还有和麦这样的本土公关大佬。
“你喜欢那你去追，刚好给我省点麻烦。”
……是不是有点过分？
周尤提案结束之后，背后已经起了一层冷汗，她保持镇定，回到会议室旁的休息室等待。
可她那颗小心脏还没有一沉到底，就听江彻直接拍板，“那就嘉柏吧。”
这事的确挺有意思，赵洋也忍不住朝江彻扬了扬下巴，问：“那姑娘是不是特好看？你爸想介绍给你那女人……叫什么来着，苏盈吧？她不是挺好看的么，你还嫌三嫌四的。”
回想起酒吧外面的那一幕，周尤咬了咬唇。
江彻坐在那任他们群嘲，表情始终淡淡。
江星新品发布会比稿的消息放出来，大大小小的公关公司都有收到风声，这次V2新品发布，很可能就是江星寻找全年公关外包的一块试金石。
“不是，我没报项目，是啦啦队训练。姐你放心吧，我本来就不爱运动，怎么可能去报项目。”
江彻觑他，冷冷吐出两个字，“不能。”
莫名地，她脑子里生出一种消极怠工的想法：反正也不想见到那个江总，反正杨可对江星的case比较上心，不如随便应付一下好了。
“但是我们江星的新品上市计划不会因为迎合一场落地活动随便更改，时间上来得及吗？高校方面到底有没有合作意向？在你的方案里，我暂时没有看到执行可行性到底可以达到多少。”
大家正在聊当红艺人李馨月拿着高额出场费给一个手游发布会站台，十分钟翻了三次白眼的事情。
她…怎么就走了呢。
周琪是个小话唠，一开口就停不下来，碎碎念碎碎念，没一会儿就从今早几点起床说到了思政课的老师今天穿了什么样的裙子。
装。
“你不用紧张，这次我们的竞争对手实际上就只有和麦，但和麦今年公司内部变动很大，重新分组后，江星的case由科技组负责。
杨可刚刚那声笑让周尤觉得有些刺耳，不过她也没空多想，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写一个怎样的方案。
“吃了吃了，我正和室友回寝室准备午休呢，下午满课，晚上还要去机房做实验，想想就累死了。”
“喂，姐！”
他自己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就感觉特别燥。
曾佩踩着尖头细高跟，穿一身干练的西装面料白色外套搭同色阔腿西裤，走路时脚底生风，还不忘跟身后的周尤分析敌情。
她锁好门，弯腰换鞋。
周尤很早就到了公司，开完早会，就在写江星的新品发布会方案。
程经理说了半晌，都已经有点儿口干舌燥，江彻终于有了反应。
程经理松了口气；
他轻“嗯”一声——
她刚刚开口，门口忽然传来“吱呀”一声——
次日一早，曾佩通知周尤这次江星比稿由她参加的时候，她刚熬完通宵，正趴在座位上补觉。
“如果江星有意合作，主办方表示非常乐意。”
听说上午已经有四家公司提案完毕，来听提案的以程经理为主导，都是江星品牌部的工作人员。
周尤稍稍一怔，又很快整理思路，继续讲话。
“欸，江总，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啊，那妹子你都不认识就上去一挑三，我他妈都惊呆了！”
“这次大学生运动会原定时间九月二十号，但依据目前的天气预报情况，很有可能会推迟至九月二十五号，刚好在江星计划的产品上市时间范围。
“哈哈哈哈哈卧槽！那妹子竟然直接走了！微信都没要一个！这他妈我真能笑一年！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森泉，去年年底因为食品安全问题被查，倒闭了。”
江彻边往里走边卷着衬衫袖口，抬头往前一瞥，懒洋洋说了句，“继续。”
中午和办公室的人拼单点了外卖，大家一起在茶水间吃饭聊天。
周尤不自觉弯起唇角，“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吃饭了吗？”
还是在江星。
“刚开始，还没有想好怎么写。”周尤摇摇头，顺手别开碎发。
运动会……
还隐约映出她半透明的身影。
这帮子“狐朋狗友”正事儿大多派不上用场，损他倒是技术一流。
“你可别说了，我那会儿还以为：哎哟！我们一天到晚搞技术的江总终于开窍了！牛逼啊！一挑三！这波是要英雄救美一见钟情直接上个全垒打了吧？！
看到报价，程经理很明显地皱了皱眉。
她拍了拍周尤肩膀，转身时却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
陈星宇显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磕碜江彻的机会。
想到江彻有可能会来，她就更紧张了。
周尤的声音温柔又清晰，没有咄咄逼人，也没有花式演讲故作风趣，就是单纯的，让人听起来如沐春风。
她站在窗前。
她伸手，用指尖轻触玻璃。
到寝室楼下，她才歇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