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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问:“您当真喜欢小侯爷吗?”
于是她就等,但是左等右等,沈知白就是不开口。
“宛央。”她皱眉:“你听见有人在弹琴吗?”
沈羲点头,神色放松下来,却还是语气不善地对床上的人道:“听见没?别使苦肉计,没用。”
“少主。”亲卫进来,拿着封信:“有人寄信来军营里,按例已经让人检查过,是给宁小姐的。”
那一场,敌军机关算尽,却没一个人活着回去。
沈羲皱眉,转头朝宁微玉喊了一声:“跑!”
沈羲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和恼怒,三年了,他们在军营里朝夕相处,原来她压根没放在心上,一转眼就可以嫁给别人,这样的女人,他竟然……
沈羲盘算着生机,然而不等他想完,旁边这宁家大小姐竟然直直地朝自己扑了过来。
摇摇头,她回去了主屋。
“好。”沈故渊道:“那你走,别跟我说了。”
心里沉了沉,沈知白抿唇,半垂了眼。
沈知白一愣。看沈故渊一眼,跟着郑嬷嬷跨出了房间。
宁微玉一愣,接着就笑了,点头道:“是啊。”
这人总算是走了。
眼珠子转了一圈,池鱼拍了拍手,爱啊,当然爱,两人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何宛央说的那种爱是自私的小爱,斤斤计较,一点也不好。她对沈知白是大爱,是盼着他幸福盼着他高兴,不计较得失的大爱。
区区两个弱女子,也不可能是来打探皇陵下落的,再加上忠亲王对这宛央实在很是宠爱,她要爬山,那谁也不会拦着。
“还要有什么?”池鱼挑眉。
好熟悉的场景。
然而下一瞬,一支羽箭“咻”地一声飞过来,狠狠地射在了宁微玉的背上,骨肉被利刃破开的声音从她的身体传到他的身体,沈羲愣了。
“少主下回切莫这样冲动了。”副将语重心长地道:“您是军心所在,哪有人把心先挖出去跟人交锋的?”
心里莫名一慌,他皱眉看向大夫:“先给她看吧,她好像疼得厉害。”
沈知白回神,朝他的方向走过去:“想问问你如今这情况是怎么回事。”
他扫一眼她脸上的血,眼神一沉,没好气地道:“若不是因为你总惹?烦,我也不会要搭上性命。”
没错,若是没有他与池鱼的记忆,宁池鱼现在不会这般喜欢他,就算与他成亲在一起,也一定是郁郁寡欢。
“少主!”有人在喊他,他没听见,只伸手接住宁微玉站不稳的身子,呆呆地看着她。
“回我的营帐。”
“只可惜多情的英雄都不怎么长命,你要英雄救美,就怪不得咱们不厚道了。”
沈羲追上了那群人,救下了宁微玉。
两人选了一条坡度适中的路,一边爬一边聊天。
“少主……”亲卫神色复杂地朝他使眼色。
沈羲受了重伤,被人扶进营帐的时候眼睛却亮得慑人。
“人给你,刀给我。”他道。
他为什么会清楚沈故渊喜不喜欢宁池鱼?他只记得以前沈羲很喜欢宁微玉而已。
宁微玉急了:“你追来干什么?傻了吗!”
池鱼听着,两眼茫然。
不过,看见宁微玉脸上那失魂落魄的表情,不得不说,他拧巴了许久的心,还是舒坦了很多的。
“我?”池鱼失笑:“我怎么会不懂?我也爱我的夫君。”
本是碍着要折寿,她想撒手不管的,但……还是管一管吧。
这样啊,何宛央点头。想了想笑道:“是我没见过你们这样好的感情,少见多怪了。”
点点头,池鱼道:“那开始吧。”
他每次都会伸手过去,然而每次抓到的,都是一片虚无。
算一算,后头的人差不多也要追上他了,等人来齐,对面这一场埋伏白费,便又是一场公平的硬仗。
“慢走。”池鱼起身送她到门口。
“好。”郑嬷嬷扛起人就走。
冷哼一声,他掀开帐帘就往外走。
“如何管不了?”
“少主不可!”旁边的副将看出了他的意图,皱眉拦住他:“此时派人去追,必定会中埋伏!”
接过来随意扫了一眼,沈羲愣了愣。
“少主您去哪儿?”
“谁?”
“卑职明白了。”副将了然,拱手行礼,先退了出去。
旁边的副将军忍不住骂了一句:“真是卑鄙!”
“嗯?”何宛央好奇地转头看她:“怎么就隔阂了?先前郡主不是还说很爱他吗?”
说罢,他转身就要走。
回过神,沈羲抱起她交给自己的亲卫。
然而。就在她闭眼的这一瞬间,背后突然冒出个人来,将一方手帕捂上她的口鼻。
“他一开始就说我与他身份不配,后来身份配了,他才勉强娶的我。”何宛央泪如雨下:“他娶的不是我,是个身份!”
大夫为难地看着他的伤口,沈羲自个儿接过白布,让开了位置。
“这是什么话?”池鱼微哂:“他救过我的命,我与他又是夫妻,已经不是简单的‘喜欢’二字可以概括的了。”
疑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她有点恍惚,恍惚之间还觉得自己身边站了个红衣白发的人,一边抚琴,一边用她的声音朗声说着什么。
“那就别哭了。”池鱼叹息:“你这姑娘也是冲动得很,当初是没弄懂什么是好感什么是爱,就急吼吼地嫁给他了。”
山上起风了,吹得人白发翻飞,衣袍烈烈。
“嬷嬷。”何宛央帮着接住宁池鱼的身子,有些担忧地看着后头那人:“当真没问题吗?”
他不想留在这座城里,也不想再看见她了。
沈羲的军营就驻扎在罗藏山的一条河边,大军长途跋涉,避开了敌军的陷阱,也冲出了埋伏,只要再往前行两里。就能到西都。
“可……”
看着何宛央走远,宁池鱼微微皱眉,歪着脑袋认真地想了想。
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沈故渊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小孩子的想法就是简单。”
“……河对岸的敌军,派了几个人过河,直接将宁小姐绑走了。”
池鱼惊了惊,然而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子就软了下去。
“不必。”沈羲沉声道:“让她留这里吧,我换地方。”
“你在想什么?”沈知白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一直很好奇她为什么这么不知疲倦地缠着他,所以逮着机会问了一句:“你这辈子是不是除了嫁给我,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
这字迹跟以前的家书不一样,清秀有力,还是宁微玉一向喜欢的颜体。
十个士兵一起冲上来,沈羲拔剑迎战,护着她且战且退。对面那敌军副将就跟看戏似的看着他们。瞧沈羲当真有两把刷子、十几个人一时半会还拿不下的时候,他挥了挥手:“弓箭。”
“怎么会这样呢?”池鱼皱眉。
沈羲:“……”
“可是……”亲卫为难地道:“这就是您的营帐啊。”
沈知白皱眉看着手里的信,见她进来,神色随即一松,笑着问:“客人走了?”
宁池鱼有点郁闷,这也是她今日爽快答应何宛央出来爬山的原因之一。
军营里,沈羲正皱眉看着战报,与旁边几位将军商议接下来的部署,冷不防地就有人进来慌张地道:“报!有敌军出现在河对岸!”
“少主!”盾牌合而为墙,护住这站着不动的两人,副将军推了他一把:“您受伤了,先往后走!”
“那定然是没有。”池鱼摇头:“他从来不舍得我生气。”
“谁同你说我儿女情长了?”沈羲皱眉,抬头看他:“她是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吗?”
“我这样的姑娘是不愁嫁的。”宁微玉扬着骄傲的小下巴对他道:“所以你得好好珍惜我。”
然而,猝不及防的,她好像听见一声琴音。
宁池鱼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山,微微皱眉:“若是我没看错,这是罗藏山。”
直觉告诉他,有问题。
伸手抓住她的手,沈知白收回目光,点了点头:“咱们回家。”
“怎么了?”池鱼问。
沈羲:“……”
副将瞧见他这眼神,不由地一愣,神情更加担忧:“少主,眼下大业未成,儿女情长之事……”
余幼微是她最讨厌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沈知白夸她,她依旧是不觉得有什么。
于是他就把梁音带回了府,逢场作戏地说要成亲,想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宁微玉在主营帐里养了十天,这十天里他借着去看战报的由头,看着她吃药。宁微玉吃药极不老实,一没人看着就想往地上倒,但他去了,她总是很优雅地拿着勺子,一勺一勺慢悠悠地把药喝完。
有人跟他传过话,说要找沈故渊的话只管来这里。沈知白本是觉得自己不会想找他了,然而没想到当真还是要来。
那士兵愣了愣,觉得挺有道理的,于是放松下来,小声道:“宁家小姐被抓走了。”
“你自从恢复自由,大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池鱼失笑。踩着她的步子爬上了一处高地。
然而,当有人说宁家和白家也搬来京城了的时候,他猛地一震,心口骤然紧缩成一团。
春光正好的天气,池鱼接到了何宛央的邀约,要与她一起去爬山。
有些狼狈地移开视线,沈羲点头:“当真。”
“我……”宁微玉眼睛红了:“我不要你搭上性命!”
按理说,他直接废了他与池鱼的姻缘,不是来得更快吗?
沈知白更加恼怒:“说白了这是你家的事情,我只不过运气不好投身到你沈氏了,这些也不是我该着急的。你愿意为了我与她的姻缘毁了天下,我自然不会拦着你。但是,沈故渊,你休想得逞!”
“嬷嬷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信得过。”何宛央道:“那我就在这里等着,您快些。”
“你收回法力,无非是想让我与池鱼的姻缘也乱套,是不是?”沈知白皱眉:“你可有考虑过这天下?这是你沈家的天下,你难不成还是个要红颜不要江山的人?”
“那……”何宛央皱眉,“爱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
神色复杂地看她一眼,何宛央道:“世人都说你与小侯爷是金童玉女,顶般配的一对。但这姻缘啊,到底是两个人的事情,日子过得如何,只有自己知道。”
与沈羲在一起久些的人都知道,这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所以,当他领着来增援的人反扑面前的敌军之时,副将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反应迅速地听他号令,带人冲杀。
看他一眼,沈故渊嗤笑:“我卑鄙在何处?”
拆人信这种事情很不好,但在军营里,为了避免情报泄露,信都是要检查的。大不了当做他亲自检查的,又怎么了?
“少主?”亲卫愕然地看着他。
山风缓缓,吹得树林沙沙作响,池鱼深吸一口气,眺望四周,觉得心里总算舒畅了一点儿。
“那是。”郑嬷嬷微笑:“这世上还没有老身解决不了的难题。”
郑嬷嬷笑了笑,眼里有些心疼的神色:“主子想的东西,比其他人多太多了。”
珍惜?沈羲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在军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早就避开她十万八千里了。
于是。在凯旋的路上,他顺手捡了一个梁音。
沈故渊面无表情地道:“我掌管姻缘,自然知道你这一生跟谁都没有缘分,是个孤独终老的命数。你之所以能有这段姻缘。是我将她与我的记忆都放在了你身上。你倒是好,不由分说跑来骂我一顿,还示威?”
“你……当年没有嫁进白家?”他把人抢到手,强压着心里的狂喜,镇定地问。
“知白不是一般的人。”池鱼笑了笑,双手合十撑着脸颊道:“他对我极好,不会让我嫉妒,也不会让我伤心。”
宁微玉原来还有个交情极好的男人啊,瞧这字字句句的,都是关切,就差没把“我心悦你”这四个字直截了当地写出来了。还说什么不管她做什么,他都等她,哦哟,她嫁人他也等不成?
沈羲没有反应过来,只管愣神地抱着她,任由后头无数羽箭破空而来。
沈羲“嗯”了一声。却是不怎么放心。大夫说过,这人睡觉不老实,经常扯着伤口,愈合极慢。放她重新去军营边上的帐篷住,万一把药倒了怎么办?伤口扯裂怎么办?又被人抓走了怎么办?
两人的相处日益和谐,虽然沈羲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是,他渐渐习惯了这人在自己身边,打闹也好耍宝也好,陪他看书也好,陪他练剑也好,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会下意识地转头找她在哪里。
沈羲觉得自己疯了,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打下西都,让自己没有回头的路可以走,不然……
“是啊。”何宛央道:“京城附近最近的山也就这一处,我问过了,咱们两个上去,不会有什么问题。”
“找我有事?”旁边的角落里响起沈故渊的声音。
想了想,池鱼跑去知白身边,眨着眼道:“你能不能再夸夸余幼微?”
郑嬷嬷撇嘴:“你们这些年轻人做事就是不动脑子,我能让她想起我吗?定然是重新认识的。我救了她的命,与她呆上几天,就凭我这口舌功夫,还怕她不帮忙?”
先前与池鱼一道来看的时候,分明还是?色的。
“我与他不合适。”她哽咽:“他一点也不喜欢我,只当我是拉拢忠亲王的工具。”
这谁看得懂呢?众人摇头,一心想的只是怎么保住少主。
“你还难过吗?”池鱼看了看她这表情,问。
“爱一个人啊。”池鱼摸着下巴想了想,道:“就是想同他在一起,想得他的宠爱。也想宠爱他。”
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是啊。”何宛央眼里悲恨交织:“我从来就没有真正认识过他!”
“但那何姑娘是想起你了吗?”苏铭皱眉:“怎么这么信任你?”
“不然呢?”沈羲嗤笑:“她擅自从军,我厌她还来不及,难不成还要挂念她?”
愣了愣,池鱼不解:“这不是吗?”
两人并肩而行,一路缓缓往山下走。沈知白走着走着还回头看一眼,但宁池鱼从头到尾都没有回头过一次。
瞧一眼自家少主这脸色,亲卫连忙道:“我让人给她换个地方。”
宁微玉?淡的眼里瞬间迸发出一种奇妙的亮光,一双眼像拨开云雾的星星,闪烁不已地看着他:“当真?”
他不会为了想让宁池鱼回去他身边就毁红绳,先不说宁池鱼的红绳到底归不归他管,就算他能做主,也断然不会再做会让宁池鱼痛恨的事情。
一百年前她就在月宫里帮着月老理红线了,沈羲和宁微玉的红线,是她亲手系上去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也没有人比她更明白这两人的死结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