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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嫁进来,这王府里就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所以现在很难受。”
“你……”?知晚认真地道:“你喜欢你师父?不是晚辈对长辈的喜欢,是想嫁给他的那种喜欢?”
池鱼撇嘴:“是放下了,没那么恨了,所以知道他会死的时候,稍微有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的惆怅,毕竟这么多年了,他也算我半个亲人。”
短短七个字,简直是万箭穿心!池鱼愤恨不已,虽然这是个事实,但从自家师父嘴里说出来,她很有一头撞死在他身上的冲动!今日得了消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随着小侯爷出来了。她倒是要看看,他俩能游出个什么花来!
一听这话,池鱼不服气了:“怎么就不可能了?只要我和他都愿意,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她可不可以,以此为由头,要沈故渊娶了她?
皱了皱眉,池鱼看见她就觉得心里不舒坦,可看见人家茶杯里都没茶了,她还是进去,给她添了些。
“你给我出去!”耐心用尽,沈故渊一把将他从窗口扔了出去,关上窗户,回头扫了一眼桌上还放着的荷叶包。
知晚!池鱼脸垮了,愣愣地看着她,都没有想起来回礼,只觉得头顶上的天“哐”地一声就垮了下来,砸了她个眼冒金星。
旁边的沈知白回神比她快,有礼地颔首道:“?姑娘有礼,我与池鱼刚从外头回来,这一身风尘也不便见客,就先带她去更衣了。”
身子一僵,池鱼小声问:“那要是同寝了怎么办?”
“牵牛吐蕊能晓?,带宵芬芳总知晚。”念了念上头的题词,?知晚轻笑:“王爷真是有趣。”
“故渊。”孝亲王从后头跟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
一瞬间孝亲王有点茫然,他这么说了,那自个儿还能说什么呢?要不再夸两句?那也显得挺烦的,可就这么算了,他又觉得没把人家姑娘的好说个全面,万一沈故渊只是在应付他怎么办?
“我……”池鱼差点就要说,我是睡师父的房间的。然而转念一想,此事关系自家师父的名节,不能乱说。于是改口道:“我睡啊,只是一个人睡,很空。”
“因为你看起来太镇定了。”池鱼道:“不管是对沈故渊,还是对我,都是这张微笑的脸,完全不符合常理。”
勤王之兵与京城中的护城军呈两面夹击之状,沈弃淮觉得不太妙,立马连夜带着季亚栋撤兵往南,离开了城郊范围。但,到了南边的安宁城,沈弃淮竟然直接接管了衙门,还吞并旁边的城池,俨然有占山为王的意思。
她态度都这么差了,这姑娘还这么有礼貌?池鱼皱了脸:“我也不是怪你……我只是不高兴师父给你画画,他都没给我画过,还天天挤兑我长得不好看!”
花?池鱼点头:“我喜欢看梅花。”
这姑娘很美,像极了他曾经遇见的一个人。只是那个姑娘可不会这么愁眉苦脸,应该一直是微笑着的才对。
笑意一僵,池鱼抬头,有点茫然地看着他。
疑惑地看着,池鱼走近了两步,视线一转才看见旁边被一大片万年青挡住的沈故渊。
虽然沈故渊的确很聪明,做起事来不慌不忙未雨绸缪,但这个预知能力,还是让孝亲王很惊讶的。
“好冷啊。”?知晚呵了一口雾气:“雪好像越下越大,等会我回不去了怎么办?”
这傻姑娘,一上来把自己的小女儿心思说得这么白,还是对着自己的对手,实在很愚蠢。
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沈故渊道:“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当真是不假。”
知晚?沈故渊一愣,想了想,竟然点了点头:“有空让她来仁善王府走走。”
池鱼松了口气,继续看着花园里纷纷扬扬的雪。
“哪里是梅花开得好,是我师父开得好。”池鱼撇嘴:“长得就跟朵花似的!”
“那咱们出去走走?”?知晚道:“正好王爷说他有事要离开一下,咱们聊聊也不错。”
知晚咬牙:“当真是找不到。”
惊讶之余,他不免有些惋惜。要是沈故渊早点回来继承皇位,如今也不会是这么艰难的局面。
主院里有地龙,也有炉火,两个裹着被子的姑娘吸着鼻涕围着炉子坐着,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地打。
“别啊!”孝亲王笑着拉住他:“眼下情况这么危急,自然需要些喜事来冲一冲。”
“有什么办法?”沈故渊道:“是悲悯王爷想打。他不怜悯苍生,咱们也只有迎战。”
鼓起来的腮帮子瞬间焉了气,池鱼垂了脑袋,缩成一团不说话了。
沈知白顿时很有罪恶感:“我是不是不该和你说这个?”
在这样的情况下,余承恩那老奸巨猾的人,绝对就不会和沈弃淮一起冒险。篡位这种事,说出去名声也不好听。沈弃淮这个态度,直接让他们本就有些不稳当的利益关系直接崩盘。反过来打沈弃淮,余承恩还能得个大义灭亲忠勇护主的好名声。
“好。”?知晚颔首,一点也没对池鱼的反应有什么不满,看着沈知白拉着宁池鱼走了,就扭头回来看桌上的画。
嘿嘿笑了两声,池鱼拉着他就躲进船舱,睁着眼看着前头不远处那艘船。
孝亲王已经做好艰难游说的准备了,毕竟沈故渊这个人倔,对立妃之事又一向抵触,所以他是打算逮着他说一天的。然而没想到,刚说一句,沈故渊竟然就松口了!
于是池鱼换好衣裳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知晚一个人坐在花厅里,沈故渊已经不知去向。
这口气朝廷自然是咽不下的,立马出兵讨伐,余承恩为了表明忠心,派了南稚为将,并且捐出粮草,以做军饷。
“有什么办法呢?”?知晚垂眸:“世家小姐,婚姻从来由不得自己做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我来选。”
抬头扫池鱼一眼,他问:“吃饱了?”
唇红齿白的少年,拉着个灵动乖巧的少女,怎么看怎么觉得般配。沈故渊眯眼盯了他们一会儿,大方地挥了挥手:“去吧。”
“我一点也不有趣。”池鱼皱眉:“我现在不高兴,你看得出来吗?”
“大冬天的游什么湖啊!”沈知白对他这种行为表示很不齿,然而还是裹着披风跟着池鱼上了船。
池鱼高高兴兴地跟沈知白去吃了顿好的,永福客栈不愧是一等的客栈,即便外头已经有兵荒马乱的趋势,他们依旧大门敞开,还上了新菜品。
哭笑不得,池鱼点头:“那我师父这个年纪,肯定更该成亲了。不过他性子古怪,好像不太喜欢生人,孝亲王怕是要碰个钉子。”
“那他愿意吗?”?知晚眨眨眼。
知晚只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问沈故渊:“王爷要去看吗?”
这样啊,?知晚笑眯眯地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知晚一愣,有些生气:“我找你这么久,你却还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
桃花吗??知晚抿唇,她曾经见过世上最好看的桃花,可惜了,这辈子再也不可能见到,所以这天下,无论什么花都再没什么要紧。
知晚沉?片刻,瞧着长廊已近,叹息一声就下了船。
正纠结呢,那抹红衣白发的影子就慢慢晃悠得不见了,等他回过神来,眼前就只有白玉石铺的广场,哪里还有沈故渊。
说着。又笑道:“外头都说王爷和郡主关系特别好,今日看来倒是不假,郡主很喜欢王爷。”
“空着?”?知晚很好奇:“怎么会空着?你不睡吗?”
能不了解吗?好歹在一起这么久了,很多时候还是同床共枕的,沈故渊在她面前完全没有要掩饰自己的意思,本性暴露得很彻底。
“好。”沈故渊扫了远处一眼,微微勾唇:“风大,姑娘当心。”
她上来开门见山说了自己的不满,?知晚要是当真喜欢沈故渊,哪里还能对她笑和她看雪看花啊,肯定要么跟沈故渊哭委屈,要么转头就走想法子来对付她了。
“那怎么了?”池鱼皱眉:“名义上的皇叔,又没什么血缘关系。”
知晚应下,船夫也就将画舫慢慢驶离了湖边。
晚上的时候,沈故渊正等着人暖床呢,进屋却看屋子里空空的。
“怎么了?”孝亲王拍拍他的背:“有话直说。”
池鱼抬头看他,正要说什么话,外头突然“咚”地一声闷响,船身猛地一晃。池鱼直接就朝前头扑摔过去。
清秀的美人站在梅花树下,好像在等着一个人,峨眉轻蹙,姿态端庄,很是眼熟。
“冷啊。”眼神空洞地看着前头,?知晚回答她:“就是太冷了,身子僵了,所以动不了了。”
“我把你的画像挂在了那里。”沈故渊道:“你若是能找到,本王明日就去府上提亲。”
“孝亲王向来喜欢给人说媒。”沈知白抿唇:“我十六岁的时候,他就企图让我跟人成亲。”
看了看手里的荷叶包。她深吸一口气,挺胸就走了过去。
“你?”沈故渊皱眉:“女儿家凑什么热闹?”
沈故渊看了池鱼和沈知白离开的方向好一会儿,才扭过头来道:“我没什么趣味,也只是高墙困着的凡人。姑娘心不在高墙之中,今日又何必来此?”
池鱼心里发慌,莫名地很想走。可转念一想,这是仁善王府啊,她为什么要走?
知晚眨眨眼,看着她道:“小女也不知王爷怎么突然就要画像了,今日初次拜访,本是想送了见面礼就走的,谁知道……”
沈知白点头,伸手将她斗篷后头的帽子拉上来,盖住她的小脸:“你比我更容易被发现。”
沈故渊回头看他,就见孝亲王眼神飘忽,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
沈故渊的确不爱做这些,他更愿意抱着宁池鱼烤火,然而……
冻得吸了吸鼻涕,池鱼看向旁边有些走神的?知晚:“你不冷吗?”
池鱼道:“别想睡我师父的房间!”
对于他这种举动,沈故渊没多说什么,安排好出兵事宜,就说要邀?知晚出去游湖。
池鱼点头,又皱了眉头:“可现在真打起来,怕是会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沈故渊冷漠地回答她:“哪儿都比你好。”
“你不承认我也拿你没办法。”池鱼道:“但是你要是心里有人,就别来祸害我师父了。”
扫一眼湖对面,他道:“那边有一条‘湖光山色廊’,姑娘可听过?”
池鱼呆了呆,这天下要是真乱了,仁善王府还待得住吗?
尤其是穿这一件白狐斗篷,看着就烦!
知晚都没有,这个微笑着的姑娘,压根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所以她的心上,一定是有别人了。
她找了他多久啊,让丫鬟四处打听,逢人就问,有没有看见过一个干净的书生?眼里有桃花的那种!
知晚鼻音很重地道:“是你说喜欢看梅花的。”
“找不到也罢。”沈故渊气定神闲地道:“没有画,我也可以去贵府提亲。”
风吹画卷动,发出哗啦啦的纸响,她瞧着,心里想,这大概只是沈故渊要娶她的一个台阶。不负父亲所望,她大概是能嫁给仁善王爷了。
她那天问了自家师父:“您觉得?姑娘如何?”
郑嬷嬷叹息:“主子,池鱼姑娘与您这般亲近,早晚会发现不对,晚知不如早知。再说了,您看她不是没有怕您吗?”
脸莫名地烧起来,她晃开了眼神,低声道:“小侯爷就是会安慰人,咱们回去吧,谢谢你今天告诉我他们来这里。”
“可以。”沈知白点头,轻笑道:“你随时都想着你师父。”
池鱼说:“您小声点,千万别让他们发现。”
笑了笑,书生卷起画来,抱进了自己怀里。
“外头要下雪了,王爷不请小女进去坐坐吗?”
“王爷并不喜欢小女,为何非要娶小女?”?知晚皱眉。
湖光山色廊,本只是一条普通长廊,但有喜爱水墨画之人,将这湖光山色尽收笔底,然后挂在一条长廊的两侧,以供人赏玩。由于这里爱画的人不少,所以画多上品,来看的人络绎不绝,逐渐就有了这个名字。
“对了皇叔,有件事我一直没问。”沈青玉有些犹豫地开口:“那个宁池鱼……怎么跟在三皇叔身边了?看样子还挺亲密。”
“三皇叔。”最终还是他先开口:“你想娶?姑娘?”
但,都这么了解了。也没能走进人的心里,池鱼觉得很挫败。
微微怔了怔,池鱼垂眸:“是吗?”
知晚笑道:“自然就要成夫妻。”
沈故渊盯着他半晌,问:“名字,家世。”
沈故渊不耐烦地道:“我成亲不成亲,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是我徒儿,不是我妻子。”
沈故渊撇嘴:“沈弃淮自己都说了,在女人眼里脸面比家国大事重要,余幼微哪里会想那么多?更何况,余家现在虽然是沈家亲家,但沈弃淮突然造反,他们也没想到。余承恩更想要的是在朝中掌握大权的盟友,而不是一个要造反拖他一起下水的人。”
“我为什么要陪你去看花?”池鱼很后悔:“明明知道下雪了。”
知晚看她一眼:“为什么这么说?”
宫里的势力在余承恩和李祉霄的大力帮助之下很快肃清,幼帝回宫,京城城门戒严,各地勤王的势力很快到达京城附近,但得知有大军驻扎在京城之外的北郊,便绕了道,多花了半天时间进京。
这倒也是,人非草木,感情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沈知白想了想。道:“等会结束了,我带你出去走走。”
“王爷竟然有这等雅兴。”?知晚看着这清冷的湖面,笑道:“还以为您是不爱做这些的。”
“你在想什么?”旁边有人低声问她。
于是,玉清殿散场的时候,沈故渊正要走呢,就见沈知白拉着池鱼过来朝他道:“皇叔,池鱼借我一会儿,等会午膳你不必等她。”
刚进王府,越过前庭,池鱼就感觉花园里那新开的梅花树下站了个人。
知晚。
这可不是件好事。
半年过去了,京城的人都该被问了个遍,她也没有他半分消息。可谁想,竟然就直接在这里遇见了?
只是,心里还有点不甘心,就那么一点。
她说什么来着?自家师父性子不好,不容易接受生人?这才几个时辰啊,姑娘都上门了!脸打得自个儿都觉得疼,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掩唇一笑,?知晚道:“郡主真有趣。”
池鱼瞪眼:“这还怪我头上了?你不喜欢不成?”
“你听听!”池鱼磨牙,转过身来靠在窗户下头,揣着手道:“还风大呢,真会关心人!”
知晚眨眼:“这倒是个好主意。”
刚伸手想去碰碰那美人的眉眼,挂着画的绳子不直怎么就断了,“哗啦”一声响,吓得他一愣。
“没有。”沈知白摇头,深深地道:“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