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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平阳公主忽然在梦中低唤,“叫他走!”
“慎阳侯适才在咱们的府门前堵住了李息,两个人正在争吵,奴婢去门前看的时候,他们二人都已拔出剑来了。”如意说得胆战心惊,“公主,您快出去制止他们。”
他诧异地抬起头来,只见平阳公主伏在彩绘的座席边,已经倚栏沉睡。她的发髻披散,乌云般的长发如水流般散落一地,后面露出洁白的颈项,姿态无限动人而优美,但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落寞。
卫青迅速地打开这卷帛书,出乎他的意料,帛书上密密地写着许多文字,翻来覆去,都是那首《北风》。
卫青直看得眼睛发痛,平阳公主,是什么样的重创令她如此孤独?
卫青怔住了,他颤抖着伸出去想抚摸她鬓发的手,凝滞在空中,身后,是如意那双充满哀愁和怜惜的眼睛。
人到中年的乐买之,虽然对平阳公主用情甚深,却总是得不到她的欢颜,而比乐买之迟些时候认识平阳公主的年轻宫卫李息,最近却频繁出入公主府,甚至在秋天里跟随她到南山下的皇家围苑打过两次围猎。
“怎么了?”酒到半酣的平阳公主深深皱起了眉头。
“如意。”夜深人静,满脸都是倦意的平阳公主,一边饮着手中的残酒,一边问道,“他来了吗?”
“因为……”平阳公主艰难地说,“因为……因为今天的我,已经不再配得上你。”
“叫他进来。”
“他来做什么?”平阳公主深深皱起眉头,口齿不清地说道,“叫他走,孤不见。”
那天夜里,他借着酒意,闯进她的门中,轻轻握住了她的鬓发。
冷清多年的平阳公主府,一改从前的寂静,开始喧闹起来。
不用再责备她什么,他已经能看出来平阳公主内心的无限孤寂。从前那个喜欢穿大红锦衣、笑起来旁若无人的美丽少女呢?她去了哪里?这淡绿色的寒灯下,和衣孤独睡去的,是怎样忧伤而冷漠的一个女子。
平阳公主哆嗦了一下,沉默片刻,伸手拂去卫青的手。
卫青惊讶地转过脸,只见曹如意转身进了平阳公主的书房,捧出来一卷厚厚的帛书,默默递给他。
在醉后,在睡梦中,她是这样毫不掩饰地流露着自己的悲伤、自己的痛楚、自己的软弱。
卫青的眼前,顿时浮起了那年冬天的暴风雪,漫天大雪中,近在咫尺的灞河都隐没不见了,侍卫们全部失散,只有他牵着她的马,在雪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路。
“我?”卫青苦笑起来,“你在说醉话吗?当年,我不过是平阳侯府的一个奴才。我能向天潢贵胄、金枝玉叶的公主求婚?”
“谁请你插手这件事的?”平阳公主身着纱衣的背影立在画屏前,冷冷地说道,“在孤的府前,发生任何事都有孤承担,你算老几?靠你姐姐进入朝廷才几天,就敢教训起孤来了。你不要忘记,当年你不过是孤府中蓄养的一名骑奴而已!”
那一刻,他觉得沉醉,然而只有那一刻。平阳公主在瞬间就恢复了原来的傲慢面孔。
当他在九年前一眼看见她,他就勃发出了这一生的孽情。他从此不再是那个十五岁的无知少年,不再是那个饱受人间冷眼的女奴之子,他的胸怀发热,他的眼睛发烫,孤苦岁月留下来的冷淡表情,从他的脸上逐渐褪去。
“平阳!”卫青痛切地唤了一声,向前走了一大步,忽然扶住她单薄的肩膀,“你已经是三子之母了,别再这样任性胡闹下去。现在,满长安城都传得沸沸扬扬,你……你别再和乐买之、李息这些人来往了……”
他知道,自己用精妙的箭法、骑术和刀术从围场上抢来的这个血统高贵的新娘,永远不可能属于自己,甚至多想片刻都是荒唐奢侈,但在少年的梦中,他每夜都牵着她的马,翻过积满冰雪的山坡,向着白茫茫的远方走去……
“那是谁?”她含糊不清地问道。
在她心底,是这样怀念着那个冬天吗?
“快打发他出去。”平阳公主勉强扶住栏杆,站起身来,一拂袖子,又问道,“李息呢?他打不过乐买之吗?”
所有长安城里奔走权贵之门的人,都互相传说,如果能一登平阳公主之门,将会在一夜之间身价百倍,位于灞河之畔的公主府,是最快捷稳当的飞黄腾达之路。
“那么,”卫青满怀希望地问道,“如果在将来,我得到侯封,你会嫁给我吗?”
“孤过分?孤是天潢贵胄、金枝玉叶的身份,事无不可为!轮得着你来管教吗?你走!”平阳公主有些神经质地尖叫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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