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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春日的下午,长乐宫中柳色渐浓,日影里,蝶蛱纷飞,落花如雪。
王太后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有什么事吗?没事少来烦我。娘心里不高兴。”
她长叹一声,轻轻系紧了那只红色的绸缎荷包,又放入半旧的木匣中。
“那,”平阳公主压低声音,向如意的耳边说道,“你想办法帮我办一件事。”
身穿大红锦衣的平阳公主,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随着便是她爽朗的笑声:“母后,这么好的春天,您怎么坐在帐子里犯困?也不带着宫人出去游玩。”
“若是馆陶长公主知道了呢?”平阳公主问道,皇后陈阿娇的母亲馆陶长公主,又称大长公主,她从前权倾天下,现在余威犹在,朝中的高官显要,大多出自她的门下。
“不用怕她。”太后断然说道,她将木匣锁了起来,“对这种事情,馆陶长公主若是聪明,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这也是为了阿娇好,她这两年求医问药的花费,竟有九千万钱之数,御史们弹劾她的奏章,像雪片一样飞到皇上的案头,皇上已经动了大气,只碍着太皇太后,他还不好对阿娇怎么样。阿娇这样下去,有什么好处?”
“叫她进来。”太后啜饮着南粤进的茗茶香片。
“那依母亲的意思呢?”平阳公主小心翼翼地问着。
“这是个儿子!”平阳公主抚摸着肚皮,骄傲地笑道。
平阳公主扶着自己开始臃肿的腰,沉吟着问着:“你和长乐宫里的谁交情最好?”
平阳公主不再说话,她悄悄地敛住自己的衣裾,往殿外退去。
“瞒住阿娇,在外面另建宫室,暗蓄几个嫔妃。”太后扭过头来,目光炯炯地看着平阳公主,“这件事你替我办,要挑好人家女儿,有宜子相的。”
王太后这才发现,自己的话语已经深刻地伤害了女儿。
她忽然回过神来,忙拭去腮边的一颗冷泪,勉强笑道:“平阳,对不住,娘心里烦,说话也尖刻刺耳,你别往心里去。”
“不是。”王太后干脆利落地回答她,“你天天生活在绮绣丛中,生活奢靡不堪,门前的车马络绎不绝,全长安城中所有的达官显贵,都在你的门前卑躬屈膝,除了要钱,除了宫宴,除了替你手下的人要官,你还有什么时候想过娘?”
平阳公主从来没有听过母亲用这么尖刻的语言和她说话,她一时竟发呆地说不出话来。
外面,夕阳已坠,一片淡墨色的暮烟涌进殿门,寂静的春殿上,只有沙漏在轻轻响着,火龙马在宫道上不耐烦地嘶叫。
“唔。”太后挥了挥手,阻止她再说下去,“就这样说罢。你多卖点力气,精心挑选几个美貌的良家少女,若皇上能看中一两个宫外女子,生下皇嗣来,你的权位也会越来越稳固。”
“少用这副自以为是的腔调和我说话,”王太后扭过头去,“我见了你就烦。去,皇上在后苑射鹿,正等你呢。”
平阳公主这才明白过来,她“嗨”了一声,笑道:“这有什么好急的?阿娇比皇上大四岁,嫁入东宫时,皇上才十四岁,怎么能养儿子?这些年阿娇生活散漫,常常彻夜不睡地大开宫宴,陪皇上在上林苑夜游,又喝酒过度,想是伤了身子,养一养也就好了。娘不必担心,我认识一个咸阳乡下的老宗室,是个儒医,家传奇药,专看妇科的,人称‘送子皇孙’,娘,明儿我就叫他入宫替阿娇看看。”
太后无奈地摇头笑了:“罢了,那些旧事还提它做什么?我倒是十分佩服阿娇,有本事把个皇上看得像田舍郎,老老实实守着一个黄脸婆,连眼角也不敢向别的女人斜一眼。唉,阿娇那个脾气,早晚要吃大苦头。彻儿是我生的,我还不知道?天生的风流性格,和他父皇一模一样,现在他刚刚登基,立足不稳,还不敢对阿娇怎么样,等将来年龄大了,权位稳了,一样会到处渔色,大选嫔妃。到那时候,阿娇年老色衰,母家势力败落,只怕会比栗姬还凄凉。”
太后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忘记了平阳公主的存在。
“九千万钱?”平阳公主震惊了,“北军一年的军费也不过两千万,阿娇竟然这样挥霍!难怪长安百姓对她的口碑不好。”
“又怎么了?”平阳公主环抱着太后的双肩,撒娇地问道。
平阳公主的脸上泛出了一层酡红:“您看出来了?四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