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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杨伟申一口气吐出去三米远，林红欲言又止，终究没说什么。
“柏峰其实我没有那么怪你。”
抱头痛哭，那就是和解的征兆。
“……所以你的意思？”
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杨伟申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么聪明的褚柏峰，会做出那些匪夷所思的蠢事来——备受演员荼毒的龙城影视，当时选择褚柏峰演《通天劫》，是对他做过很多调查的，确认他不会触发红线，才最终达成合作协议。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杨伟申都觉得是不是龙城太倒霉了，谁来谁死，才会让干干净净的褚柏峰，居然会出轨——还一次被抓。
……
杨伟申公司的艺人，他们参与的项目，会有多少被针对？关键是，会有多大的损失？未必会比褚柏峰赔的少，重要的是，季铭庞大的粉丝群体，无法忽视的影响力，将为他在艺人经纪领域的工作，带来致命的影响。
“都是跟您学的，世界上只有利益一致才是朋友，我只是想要跟您利益一致而已，我好您也好，我不好您也受累。”
男人拥上女人，一边哭泣，一边恳求，女人只是不说话，渐渐地，她也哭泣起来，那种细碎的，带着伤心欲绝的，带着恋恋不舍的哭泣，让男人的心酸成了一小把。
男人只觉得这都是自己的心声，他并不爱林庭妃，他并不迷恋外面的女人，他只是想要一个能够在这个时刻关心他，信赖他，安慰他的女人而已。在内心里，他并不认为自己出轨了，他本该在家庭中得到的这些，家庭没有给到他，他才不得不出去寻找——不然难道要他苦苦忍受么？
“你不用说了，”女人打断了他，并沉默了一会儿，才深吸了一口气，露出苦笑的样子：“柏峰，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决定结婚的时候么？我那时候想有一个男人愿意对我好，愿意承诺一生照顾我，我就愿意嫁给他。哪怕事业上会受到影响，哪怕很多人很多人都不支持——真的是很多人啊，我父母，我的朋友，红姐，呵，好像我身边都没有人支持。”
首先《通天劫》一定会跟他割席，除非他也鱼死网破，把练海成一道拉下来，大家一起死透。他不可能那么做的，他舍不得死。
看着林红僵硬冷淡的神色，杨伟申只觉得心里终于松了一点，有点活着的感觉了。
“小陶，谢谢你。”
不过这会儿热搜上，季铭正在翻江倒海，他们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等着。
男人握拳放在膝头的手，摊开来，覆在脸上，声音有些混沌，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到一些哽咽：“对不起，对不起。”
无言以对。
他只有不停的说“对不起”。
杨伟申这种老鸟，到现在还明白，就可以去死了。
他们听到褚柏峰嚎啕大哭，林红忍不住想要进去，可是被杨伟申拦了下来——都说女人哭是法宝，一哭二闹三上吊嘛，但男人哭才是真法宝，因为女人心软，尤其是还有情的女人，这个时候就是关键，能不动打动陶虹婧，也许就在这一哭。
“你们三个先回家吧。”褚柏峰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先把五官助理们给赶走。
啊？
“……好。”
褚柏峰一脸淡漠。
褚柏峰和陶虹婧家的客厅，杨伟申、林红，还有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已经等了几个小时。
果然是个好学生。
“虹婧这么多年走到现在的程度，不容易。这一回我既然是栽了，很多该付出的代价都要付出，如果她也被打击到，没了工作，没了收入，以后怎么办？”
他觉得褚柏峰蠢了一个多月，终于聪明了一回。
陶虹婧眼神幽深坚定，不复方才的茫然。
“褚柏峰，”女人终于带着决绝：“我原谅你这一次，如果还有下一回，我就先杀了你，然后自杀！”
褚柏峰看着杨伟申，旁边陶虹婧透过衣服传过来的温度，如此分明，给了他莫大勇气：“我跟虹婧会先离婚，我不能让她跟我一起臭了，现在网上的人，如果她不站出来表态，或者没有任何行动，肯定是连她一起骂的。而且只有我们离婚之后，她才有立场帮我说话，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也是人之常情。”
对方的报复将会更加直接，毫不顾忌，理所当然。
男人看着那一堆东西，有点愣怔，他想到女人说的杨伟申，那么现实的一个人，想到舆论汹汹，不知道他自己复起何时，以后要怎么生活，难道真的去租房么？
啪嗒，门关上，脚步声走远。
“哦对了，递话给喜田，把他们那点破事告诉季铭那边一声，真下作。”陶虹婧也还是今天才听说他们要利用季铭单亲这个事儿。
但他毕竟做出了不为道德所容的事情。
两人于是抱头，嚎啕大哭。
直到屋外的人开始不耐地走动起来，两个人才重新站起身来，拿了纸巾抹去半干的泪水。
房间外有了一些动静，但很快沉寂下去，就听到有细细碎碎的男人声音“让他们自己处理，他们都是成年人了，你别急”之类的。
不行，就算他自己可以，也不能让虹婧吃这个苦，不然他枉为男人。
但女人还是看着他，甚至是温柔的，她抽了一张纸巾，轻轻给他擦了擦。
这一连串目不暇接的操作，让林红张口结舌，她看了一眼低眉顺目的陶虹婧，有些哑然。
他不确定。
是他对不起她。
“季铭，Ming”！
“……”
杨伟申快被气疯了。
“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受到各种各样的攻击，在咱们这种文化里，你心里的压力有多大我都知道，本来我应该做一点什么，可是我没有。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
如果这一切被公开了，会怎么样？
杨伟申离开之后，褚柏峰有点恍惚，他还没有跟杨伟申这么针锋相对过：“红姐，今晚麻烦你陪一下虹婧，我出去找找人，看看能不能有人帮得上忙的。”
男人坐在单人沙发上，女人坐在床沿，床单是藏青色的，棉质。
果然，很快外面的人就听到里头两个人一起哭的声音。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客厅。
杨伟申张着嘴，晃了几下头，几乎想要掐死这个白眼狼。
五官助理早就想走了，尤其是褚柏峰那个小眼睛，褚柏峰已经狗带了，要么给他涨工资养着，要么他就要跳槽走人了，这会儿无非是——还有一个月工资没结。
女人抽回了自己的手，轻轻抹去垂下的泪滴，仰头，似乎不想让泪水从眼眶里滑落，她又沉默了一会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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