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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阁老，这样的话我们以前也不知道听过多少遍，说什么一步步来，可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都是清水衙门的官员，可没有什么入项，全靠微薄俸禄维持。这都半年了，这不是要将我等饿死吗？”
这三人正是景王、林廷陈和……徐渭徐文长。
吴节心中一震，突然明白，自己现在跑去见嘉靖毫无必要。
徐阶一屁股坐下，挡在大门前，缓缓道：“要不，我陪大家一道等着，这下你们总该放心了吧。”
“住手！”
百官上疏大闹西苑，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就在今天，不是徐文长搞的鬼还能是谁？
吴节愤怒地转头：“陈洪，你想做什么，有你这么做司礼监秉笔的吗？出这么大事，不想着平息事态，反煽风点火，意欲何为？”
“谁敢！”陈洪大喝。
徐阶朝大家一摆手：“各位各位，陛下正在休息，你们实在要面圣，就在这里等吧，何必硬闯呢？”
陈洪心中也是一凛，将头转了过去。
这事闹得如此之大，表明是讨要俸禄，其实却是有人要将裕王拖下水。三为阁相因为身份缘故，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给王爷出谋划策，且这里又闹成这样，也脱不了身。
冬天的天气冷，穿得厚实，倒不疼，就是官袍被鞭子撕得破了。
跑到外面，就招手叫了一顶轿子，说了方位，就催轿夫快走。
徐阶叹息一声：“生受你们了，此事是我等的错。可国库空虚如此，又能有什么法子。半年俸禄，几万京官，加一起就是好几十万两银子。如今又是雪灾，到处都要赈济。朝廷用钱的地方多了，难道这些事还大不多咱们的俸禄吗？”
既然厂公发话，就有一个番子提起鞭子朝吴节当头抽来。
陈洪大声呼啸：“吴节，你也想当叛逆吗，也想领廷杖？嘿嘿，咱家虽然是司礼监秉笔，可你别忘了，我是东厂都督。明白了，你也是士人。你们读书人不是一向以得廷杖为荣耀吗，咱家今日成全你。打，给我打！”
一时间，就有人要朝西苑里闯去。
鞭子从吴节的额角擦过，虽然不至于让吴节皮开肉烂，但还是擦出一到血痕，火辣辣地疼。
张居正给自己这个眼色，定然是让自己去见裕王。对，肯定是这样的！
吴节大喝一声：“你敢！”
见徐阶到了，一百多人也顾不得擦脸上身上的血，只跪在地上高高将手中的折子举过头顶。
虽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件事情，但总归要见着王爷，大家商议一下才行。况且，自己刚回北京一天，手头资料和消息有限，如今最重要的是将情况摸清楚。
可陈洪的声音却依旧在大叫，充满了疯狂：“打，往死里打。海瑞上书辱骂万岁，乃是大不敬，形同叛逆，已经是铁案。尔等为海瑞说话，也是叛党，打死不问。”
眼见着就是一桩血案，突然间，那边匆忙跑过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当朝内阁次辅徐阶，跟在他后面的则是高拱和张居正，内阁的三个大员都同时到了。
……
这一眼看过去，却恰巧看到街角站着三条熟悉的是身影。
想到这里，吴节当下也不进去了，转身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