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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他当初为什么让张居正来做主审官，而不是其他人的缘故。张太岳虽然是裕王府的人，但其人颇识大体，又知权变，断不会将这案子审得没万没了，牵连越来越大。
青年士子一笑，用浓重的南方口音道：“在下申时行，忝居本科会试第二，恰好排在吴年兄后面。”
对于万文明，吴节很是关心，就问万文明自己会去南京，又任何职。
三个太监面面相觑，一人问冯保：“公公，挤不过去了，如何是好？”
当时一提起本年的会试，除了他吴节，就是这个叫申时行的人呼声最高，世人都说，这一科的会元肯定会在吴、申二人之间产生。
又或者有人已经开始向同道打听，如果要去吏部备选，谋个官职，可有什么门路。
吴节一问冯保，果然是他。
吴节吃了一惊，这人原来就是未来万历皇帝的首辅申时行啊，本以为是个老夫子，却不想如此年轻，看起来最多二十六七岁的样子。
普通老人该有的毛病他全有，又因为性格原因，更加的明显。
其他人都同时拱手：“恭喜吴会元！”
“啊！”这个时候，吴节身后的松子尖叫一声，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吴节同申时行一同走到杏榜前，因为这科录取的贡生只有八十一人，不相往届有三四百人，再加上副榜的三百多人，密密麻麻好几张榜文，全是人名，看也看不过来。
其他举人也都笑起来，听说本科头名来了，人越聚越多，不断有人喊：“吴士贞吴会元来了，中贡生的同年还不快快过来一叙。”
这次只一张纸，况且吴节的名字还排在第一，一眼就能看到。
“怎么了，怎么了？”吴节慌忙将他从地上扶起，又有两个太监上前帮忙。一人用手狠狠地掐他人中，另外一人将一口热茶灌进去。
有二龙不相见的箴言在，嘉靖自然不能同裕王见面。但他毕竟是一个父亲，就将父爱寄托在景王这个小儿子身上。年前就死活要让远在湖北的景王进京陪伴，看样子，在一段时间内，他是不会放景王回去的。
在参加这次会试之前，他就听人说过这人的名字。
申时行哈哈一笑：“久闻士贞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风采照人，能与你做同年，不胜之喜。不过，败在你手下，申时行却有些不甘心，咱们无论如何得在殿试上分一个高下才是。”
吴节心中大以为然，在嘉靖身边呆了大半年，他已经将这个大明朝董事长的脾性摸得熟了。没错，这个皇帝性格阴鸷，有神神道道的，可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个六十来岁的小老头。
刀光闪烁，一排头颅落地，满眼都是黑血。
冯保一脸的激动，连声叫道：“好，太好了，想不到吴士贞竟然中了头名。今儿个一大早，李妃娘娘还念叨着呢，让咱家过来……”大约是知道自己失口，他又一捏拳头：“咱们家就先骑快马回王府向王爷和娘娘报信去了。”
杏榜已经贴出来一个上午了，不少考生已经看完了榜文。中的固然喜不自胜，没中的也只无奈地摇了摇头，相互邀约趁现在无事，天气又暖和了，去什么地方游学。或者准备在京城租赁一间宅子，就此住下来，等待三年之后的大比。
中间那人吴节认识，正是赵文华。
“啊，这个职务了不得啊！”吴节一惊。
对于这次会试，吴节唯一遗憾的是徐阶没能做成自己的座师。对于徐阁老的政治智慧和人品，吴节还是非常欣赏的。
……
这还算是清廉的，换成张居正，比这还夸张。不过，政治家不能以私德来评价，只要他确实做出对国家和民族有利的事，贪一点，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只内。总好过那种两袖清风，却祸国殃民的君子好。
不对，他说恰好排在我的后面，难道……
吴节本来就爱钱，以他的才华，将来入阁也是肯定的。扪心自问，自己真当了那为位置上，也没办法做到一清如水。
他说着又笑道：“阁老们也不靠那点俸禄过日子……”说着就低下声音道：“士贞先生，据我所知，徐阁老在内阁的相爷中也算是最清廉的。可这么多年阁臣做下来，也积攒了四十万亩田产。”
又是一阵炮，张居正就捧着一份判决书念了半天，将一支令箭摔过来：“斩！”
等到正午，阳气正盛时，台上就来了不少官员，有二品的也有四品的，最少也是七品，居中的那个中年人估计就是内阁阁员张居正，看起来颇有气势。
很快，众人都让出一条路来，簇拥着吴节和申时行向前走去，却将冯保等人挤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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