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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装出大义凛然的样子，一本正经道：“屠大人，你们是精明，每次都命人口头传令，从不留下什么证据，搞得我们这些下面人想揭发你们也没办法。不过，事实摆在那里，海盗和倭寇肆虐扬州府和苏州府不是假的吧？当初你可是逼着下官，让下官配合海盗和倭寇在常州府劫掠，如果下官不违抗你的命令，这会儿常州府估计也跟苏州府和扬州府一样了！”
屠大山当然知道这种行为等同于卖国，如果嘉靖知道了，或者说嘉靖信了，他绝对完蛋。
到时候，只要嘉靖相信就行！
嘿嘿，就算是血口喷人又怎么样？
他也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严肃的道：“屠大山，现在，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种事，绝对不能认，这会儿，他也没什么办法了，只能死鸭子嘴硬，死不承认。
杨聪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又对屠大山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很快，一个亲卫又带着个人证进来了。
想让他认罪，那是不可能的。
说罢，他挥了挥手，示意陆大勇退下去，随即又对着大门口道：“再传人证。”
赵六小心的看了屠大山一眼，随即畏畏缩缩的道：“小人认识，此人乃是宁波屠氏的大官人，屠大山屠大人。”
几个陪审的官员听了陆大勇的话一点都不觉着夸张，倒是对于赵文华和屠大山的行为颇感惊奇。
赵六老老实实地回道：“小人也是被逼的，因为小人前些年就跟着宁波屠氏手底下的海商在海上谋生计，小命早捏人家手里了，这次，宁波屠氏有令，小人不敢不从啊。”
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我说尼玛啊！
卧槽尼玛啊，你才岂有此理呢。
他说的，一点都不夸张，现在的大明官场，就是这么的黑！
可惜，这会儿赵文华已然死了，总督正是他们的对头杨聪。
杨聪却是不慌不忙地问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杨聪紧接着又追问道：“你旁边是何人，你可认识？”
赵六连忙解释道：“不是啊，大人，小人也是鄞县人啊，跟屠府就隔了几条街，怎么可能不认识屠大山屠大人呢。”
问题是，现在做主的是杨聪，而不是他啊。
屠大山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大声抗辩道：“大人，一面之词怎可信，下官根本就没下过这种命令啊！”
不过，这次的人证是背缚双手押着进来的，而且一进来便被那亲卫给按地上了。
他着实没想到，陆大勇一个小小的屯卫指挥使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胡说八道，要换做是赵文华当总督的时候，他非得把这家伙整死不可。
赵文华和屠大山还只是让他签空头公文而已，压根就不算什么，如果赵文华和屠大山想贪钱，就算是要他出钱来买这些压根就不会下发给他的战船、火枪和火炮，他也得掏钱，要不然，人家肯定会想方设法把他这个指挥使给撸了。
杨聪微微点了点头，随即问道：“说，你为什么要假扮倭寇？”
不过，这就够了。
他干脆梗着脖子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人执意要治下官的罪，下官无话可说。不过，公道自在人心，下官相信，内阁首辅严大人如果知道了此事，一定会为下官主持公道的。”
那人证老老实实地回道：“草民赵六，拜见总督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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