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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部,春秋類,欽定春秋傳說彙纂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春秋傳說彚纂卷十八

    【癸頃王卯元年】九年【晉靈三年齊昭十五年衛成十七年蔡莊二十八年鄭穆十年曹共三十五年陳共十四年杞桓十九年宋昭二年秦康三年楚穆八年】

    春毛伯來求金【來求止此】

    左傳【九年春毛伯衛來求金非禮也不書王命未葬也】

    公羊【毛伯者何天子之大夫也毛伯來求金何以書譏何譏爾王者無求無求而求故譏之也】穀梁【求車猶可求金甚矣】

    集說【杜氏預曰求金以共葬事雖踰年而未葬故不稱王使 范氏甯曰凱曰求俱不可在喪尤甚陸氏淳曰公羊云何以不稱使三年然後稱王案前後例踰年即成君言三年非也 高氏閌曰公孫】

    【敖既不至京師魯遂不共天子之喪故毛伯於是來求金也冢宰秉國之均豈可以用度之闕而下求於諸侯乎 陳氏傅良曰自是魯雖不脩貢周無求矣周室益衰而頃王之崩葬不見於經 趙氏鵬飛曰春秋書天王來求者三求賻求金不稱使皆天王諒隂冢宰攝政故不書使若家父求車則書使矣襃貶不在是所書者責諸侯不貢而致天子下求也禹貢貢金惟揚州荆州及春秋時揚在吳而荆在楚宜三品之金不復登於王府也王府不足而下求焉其微甚矣然則責魯歟曰非獨責魯也徧責天下之諸侯不能供王之職貢也魯以兗州之貢漆絲而已金非所以責魯也然王有闕則諸侯均所當供豈必責金】

    【於吳楚哉春秋諸侯其於周室如秦越矣其肥瘠不加喜戚也至其求而後貢猶為有饋乏之助况求之得否殆未可知乎叔孫得臣如京師蓋以求金而往也雖求而往不若未求而貢然愈於求而不往如求賻求車者矣聖人書此蓋傷周道也】

    【案公羊謂三年涼闇不稱王陸氏淳引逾年成君例駁之是已然公羊以不稱使為當喪未君胡傳亦用之豈涼闇之禮逾年得稱王猶不關涉政事親遣其卿大夫耶僖九年葵丘之會襄王賜桓公胙宰孔之致命也一則曰天子使孔再則曰天子使孔何耶胡氏謂春秋不稱使者不欲冢宰託王命以號令天下今考顧命及康王之誥其以冢宰命行事者惟未受册命之時耳旣受册命則羣臣陳戒即稱天子而王亦即自稱予一人是即位以後冢宰雖攝政未有不奉王命而行者也故刪節公羊而胡氏不録】

    夫人姜氏如齊

    集說【范氏甯曰歸寧 趙氏鵬飛曰父母存夫人歸寧常事耳何以書蓋於常之中有其故焉不可不志也文公竝妃匹嫡齊女出姜生惡及視又嬖於共嬴生倭嬴寵而倭將貴故出姜如齊謀於父母也其歸寧蓋有其故存焉是以聖人書之以著十八年歸齊之張本 吳氏澂曰出姜當是齊昭公女蓋有所不安而歸寧以愬於父母云耳趙氏以為無父母蓋謂歸寧合禮者經不書故疑其非昭公女也 汪氏克寛曰齊昭公乃桓公之子距文之立已十有八年則出姜為昭公之女無疑矣】

    二月叔孫得臣如京師

    穀梁【京大也師衆也言周必以衆與大言之也】

    辛丑葬襄王

    左傳【二月莊叔如周葬襄王】

    公羊【王者不書葬此何以書不及時書過時書我有往者則書】

    穀梁【天子志崩不志葬舉天下而葬一人其道不疑也志葬危不得葬也】

    集說【何氏休曰惡文公不自往僖公成風之喪襄王比加禮故録之以責内 楊氏士勛曰魯卿往會始書若不會則不當書也故春秋之世有十二王志崩者有九書葬者唯五耳良由王室不赴諸侯不會故也 劉氏敞曰杜云卿共葬事禮也非也使卿共葬周末之淩替也非典之正也又曰穀梁云日之甚矣其不葬之辭也非也上云得臣如京師者即會葬之人矣何謂不葬乎 王氏葆曰此雖非禮猶為可道若夫以微者往會而不登於策不弔不葬而見略於經則又甚矣 陳氏傅良曰前年公子遂如晉葬襄公今年得臣如京師葬襄王是夷周於晉也趙氏鵬飛曰天王書葬者五而魯以大夫會葬者二此年得臣之行與昭二十二年叔鞅如京師葬景王而已其三則不書大夫如京師不書如京師微者也然猶愈夫不會葬者矣書崩而不書葬者四魯不會也 家氏鉉翁曰魯尚奔齊晉楚之喪且會其葬豈有王喪不躬會之禮是則重可責耳 汪氏克寛曰春秋書葬天王者五惟襄王景王之葬使卿往會然視襄王之於成風含賵而又會葬則得臣之遣不足以荅天子之寵光矣】

    晉人殺其大夫先都

    左傳【九年春王正月己酉使賊殺先克乙丑晉人殺先都梁益耳】

    集說【劉氏敞曰稱人以殺大夫者殺有罪也先都之罪何亂也其亂奈何先都士縠者皆晉之彊家也求專晉而不得怒而作亂蓋殺其大夫先克也】

    三月夫人姜氏至自齊

    胡傳【夫人與君敵體同主宗廟之事出必告行反必告至則書於策然適他國者或曰享或曰會或曰如衆矣未有致之者則其行非禮以不致見其罪也出姜如齊以寧父母於禮得行矣其致者非特以告廟書耳夫人初歸豈其不吿為文公越禮故削而不書示誅意之法矣今此書至者又以見小君之重也夫承祭祀以為宗廟主一國之母儀而可以摇動乎出姜至是蓋不安於魯故至而特書以示防微杜漸之意其為世慮深矣】

    集說【孔氏穎達曰蘇氏云夫人歸寧書至唯有此耳餘不書者或禮儀不備或淫縱不告廟也 趙氏匡曰穀梁云卑以尊至病文公也案反而吿廟是得禮也何謂病公乎 劉氏敞曰夫人曷為或致或不致或可以致或不可以致曷為或可以致或不可以致出入以禮則可以致出入不以禮則不可以致此其為有禮奈何父母在而歸寧也 蘇氏轍曰春秋夫人適他國未有至之者皆非禮不告廟故也惟以此歸寧告廟故書 葉氏夢得曰内夫人出十有四皆不書至非不致也諱而没之也父母在而歸寧惟出姜得其節故書其正以見其不正焉泉水載馳之詩婦人内不忘其宗國而外能止於禮義是以嫌疑之隙無自而萌而廉恥之心油然常存而不亡魯之亂始於不能正家家道不正常自歸寧始春秋書變事不書常事夫人歸寧常事也宜所不書而不一書則終無以著其正故以出姜一見法焉 趙氏鵬飛曰文姜哀姜之出託曰享曰會其實淫奔焉則反也何辭以告廟宜其不至焉今出姜之如齊雖曰不安於魯而歸謀於父母其實歸寧而已出而歸寧反而告廟於義無愆故告至而書於策春秋因而書之以見出之有善惡而至有告不告也 家氏鉉翁曰姜氏始歸於魯不氏不書夫人至貶也今歸寧於齊書夫人姜氏如齊書夫人姜氏至自齊始正其夫人之體旣貶之於前復正之於後皆所以垂法也夫人與國君儷體其出其至皆書辨上下之分示衆妾不與夫人等因歸寧而見義非為歸寜而得書也文公無正家之法彊臣僭妾比而為姦庶子奪嫡有萌而不悟春秋特書以正之 吳氏澂曰婦人無外事禮合歸寧不得已而出亦以其得至國為喜也未至以前詎敢以為安乎彼非禮而行者固奚恤其危哉故不書至也 汪氏克寛曰文姜享齊侯者一會者五如齊者三如齊師者一如莒者二皆淫姣之行不書至者天倫泯滅人欲肆行不可以言至也】

    晉人殺其大夫士縠及箕鄭父

    左傳【三月甲戌晉人殺箕鄭父士縠蒯得】

    穀梁【稱人以殺誅有罪也鄭父累也】

    集說【杜氏預曰梁益耳蒯得不書皆非卿 劉氏敞曰其言及箕鄭父何以罪及之也箕鄭父士縠之厚也凡及之志皆譏也 孫氏覺曰春秋殺大夫例有殺兩大夫三大夫而不相及者蓋其罪無所累而見殺之迹同不可以及言也殺兩大夫而言及者惟三例耳公子瑕見立於元咺咺死則公子瑕死瑕見殺於元咺故曰及公子瑕也晉之士縠箕鄭父陳之慶虎慶寅傳載之不詳然考之經意蓋皆累而及之者也】

    【案夷之蒐在襄公末年而陽處父先克之殺在靈公初立之際陽處父舉趙而抑射姑則射姑殺處父先克舉狐趙而抑先都等則先都等殺先克主少國疑彊臣專横未有甚於此時者也人臣持公論進賢退不肖而不肖者輒敢以刃加之國家之亂孰大於此故經於處父則稱國以殺而蒙以累上之辭於先都士縠箕鄭父則稱人以殺而列在討罪之例書法甚明而胡傳謂稱人以殺為國亂無政而衆人擅殺則非也經書他國殺大夫者皆稱國而惟此三人稱人其為討罪之辭無疑矣若以為國亂無政則見殺者亦當不書名如宋之大夫司馬矣胡氏又以箕鄭父書及為罪當末减此亦不然蓋及者原其事之本末非論其罪之輕重也今故不録胡傳】

    楚人伐鄭公子遂會晉人宋人衛人許人救鄭

    左傳【范山言於楚子曰晉君少不在諸侯北方可圖也楚子師於狼淵以伐鄭囚公子堅公子尨及樂耳鄭及楚平公子遂會晉趙盾宋華耦衛孔逹許大夫救鄭不及楚師卿不書緩也以懲不恪狼淵杜注潁川潁隂縣有狼陂寰宇記謂之狼溝潁隂即今河南開封府許州】

    胡傳【案左氏范山言於楚子曰晉君少不在諸侯北方可圖也楚子師於狼淵以伐鄭則是貪得無故憑陵列國之兵也故楚子親將貶而稱人晉宋衛則趙盾華孔皆國卿也何以貶而稱人救而不及楚師欲以懲不恪也晉主夏盟不在諸侯以啟戎心誰之過乎故書救而稱人以罪趙盾之不能折衝消患也】

    集說【孫氏復曰楚復彊也楚自城濮之敗不敢加兵於鄭今伐鄭者晉文既死覇國不振故也 杜氏諤曰獨稱公子遂之名者俾後世知稱人皆大夫矣諸國稱人亦所以人公子遂也 陳氏傅良曰大夫貶而稱人晉遂不競而楚莊伯也 張氏洽曰楚自城濮以來不得志於天下其君臣之心實未嘗一日忘也趙盾為政欲攘楚而大芘列國正當力攘其始以振覇國之威乃視為常役而緩不及事師及鄭而楚已囚鄭公子而去豈奉天討拯焚溺之舉哉李氏廉曰列國之救鄭凡四齊桓救於莊之二十八年晋景救於成之六年七年及此年之救皆以楚故也楚自城濮以來十五年不敢窺諸國者以文襄之烈尚存也今狼淵之師正其嘗試之時而趙盾不能防微杜漸故使之得志於鄭得志於陳明年而有厥貉之次矣陳氏云晉遂不競而楚莊伯也春秋重貶之志楚莊伯事之權輿歟】

    夏狄侵齊

    集說【高氏閌曰晋宗諸侯而兵不禦楚齊僅自保而力不支狄夫狄不侵齊五年矣今復肆其彊則桓文之緒可謂衰矣 張氏洽曰楚得氣去而狄交侵矣故書以病晉也】

    附録左傳【夏楚侵陳克壺丘以其服於晉也 秋楚公子朱自東夷伐陳陳人敗之獲公子茷陳懼乃及楚平】

    【壺丘陳邑當在今開封府陳州南境】

    秋八月曹伯襄卒

    九月癸酉地震

    公羊【地震者何動地也何以書記異也】

    穀梁【震動也】

    集說【何氏休曰天動地静者常也地動者象隂為陽行是時魯文公制於公子遂齊晉失道四方叛德星孛之萌自此而作故下與北斗之變所感同也孔氏穎逹曰穀梁傳曰震動也公羊傳曰震者何動地也何休云傳先言動者喻若物之動地以曉人也孔晁云陽氣伏於隂下見廹於隂故不能升以至於地動 孫氏覺曰後世之為史者其記地震之異必曰地震於某然春秋曰地震焉不曰於某也蓋聖人之意曰地當静而反動則天下之静者必有反其常者矣地一震動則其異應於天下不止於一方安得曰於某也春秋記地震者五未嘗曰於某蓋聖人之意欲表其異於天下也明矣 王氏葆曰春秋五書地震惟於文襄昭哀見之皆陽微隂盛君弱臣強之所致文公怠惰政在大夫襄公外役於彊楚内脅於彊臣至反國而不敢入若昭哀則遂失國矣 任氏公輔曰前此百餘年未有書地震者而自此至哀公書地震者五地道以静為體安以承天者也逆其常理而不得節焉則震而不安其所承矣於此見諸侯變而不承天子大夫變而不承諸侯之象也 黄氏仲炎曰震動也或謂震者戰而非動如漢天鳳三年詔云地有動有震震者有害動者不害是震與動異也曰非也動甚為戰戰生於動爾豈可岐而二之哉 李氏亷曰周語伯陽父曰夫天地之氣不失其序若過其序民之亂也陽伏而不能出隂遁而不能烝於是有地震張氏曰隂盛陽微之異也胡氏獨闕此條解不知通何例】

    冬楚子使椒來聘【椒穀作萩 楚君臣始竝見經】

    左傳【冬楚子越椒來聘執幣傲叔仲惠伯曰是必滅若敖氏之宗傲其先君神弗福也】胡傳【楚僭稱王春秋之始獨以號舉中間來聘改而書人漸進之矣至是其君書爵其臣書名而稱使遂與諸侯比者義安在乎春秋立法謹嚴而宅心忠恕嚴於立法故僭號稱王則深加貶黜恕以宅心故思善悔過則進之而不拒此慎用刑重絶人之意也噫春秋之為春秋非聖人莫能修之者乎】集說【陸氏淳曰公羊云椒者何楚大夫也楚無大夫此何以書始有大夫也案例凡未命之卿來魯皆書名無他義又曰穀梁云楚無大夫其曰萩何也以其來我襃之也聖人設敎豈以來我則襃之 孫氏復曰楚子執宋公伐宋復貶稱人者二十年至此稱爵者以其慕義使椒再來修聘進之也椒楚大夫未命故不氏 蘇氏轍曰楚自僖公以來雖交通諸侯而朝聘不常盟會不繼故書其君臣皆曰人而已至是齊晉日衰楚人接迹於列國於是書其君臣與諸侯比然椒猶不氏蓋漸進之也 張氏洽曰伐鄭而聘魯亦遠交近攻之意也 李氏廉曰晉文襄之盛秦楚未嘗得以爵通也至是椒聘書子術聘書伯雖曰能聘而列國之無伯亦可見矣 汪氏克寛曰熊惲商臣負覆載不容之惡而春秋予其慕義蓋録其一節之善所謂與其潔也不保其往也或謂春秋書荆楚來聘始書人次書君臣繼書大夫之名氏非漸進之也實以著其浸彊耳今考莊二十三年荆人來聘之先敗蔡虜蔡侯入蔡伐鄭來聘之後終莊公之世僅一伐鄭椒聘之先滅江滅六椒聘之後雖次厥貉而伐麇圍巢終文公之世其患未及於列國則非因來聘而浸彊矣然則經書人書君大夫亦與其能以禮義自通而進之耳薳罷之聘則魯既朝楚楚遂報聘全用諸侯之禮然書名書氏則自嬰齊會蜀而已然矣】

    【案楚君書爵楚臣書名先儒皆謂春秋予其慕義而穀梁襃之之說陸氏淳不以為然者蓋楚能以禮交諸侯則進之乃樂與人為善之意非因其來魯而襃之也故當從陸氏】

    秦人來歸僖公成風之襚【襚音遂】

    左傳【秦人來歸僖公成風之襚禮也諸侯相弔賀也雖不當事苟有禮焉書也以無忘舊好】穀梁【秦人弗夫人也即外之弗夫人而見正焉】

    胡傳【秦人歸襚而曰僖公成風者非兼襚也亦猶平王來賵仲子而謂之惠公仲子爾仲子惠公之妾也然則風氏亦莊公之妾曷不書曰來歸莊公成風之襚乎曰寵愛仲子以妾為妻者惠公也故書惠公仲子所以正後世為人夫者當明夫道不可亂嫡妾之分以卑其身尊崇風氏立為夫人者僖公也故書僖公成風所以正後世之為人子者當明子道不可行僭亂之禮以賤其父聖人垂戒之義明矣】集說【杜氏預曰衣服曰襚秦辟陋故不稱使 孫氏復曰秦人來歸禧公成風之襚正也書者以見周室陵遲典禮錯亂秦人之不若也案四年十有一月壬寅夫人風氏薨五年春王正月王使榮叔歸含且賵三月辛亥葬我小君成風王使召伯來會葬此年秦人來歸僖公成風之襚不及事也其言正者妾母稱夫人非正也妾母稱夫人自僖公始天子不能正而秦人能之故曰秦人來歸僖公成風之襚 劉氏敞曰其言僖公成風何母以子貴母以子貴則何以不稱夫人不與得稱夫人也曷為不與得稱夫人為父後者為妾母無服以尊者為一體不得遂也又曰杜云追贈僖公并及成風非也僖公成風即妾母繫子而言耳諸侯無二嫡故妾母繋子為重所謂母以子貴者也又曰公羊曰兼之非禮也非也僖公成風猶惠公仲子耳若以謂兩人者豈可叙母於子下哉禮曰婦人三從是謂婦人無專行耳如遂令母在子下不可謂知禮 孫氏覺曰成風以妾母僭稱夫人書薨書葬皆用夫人之禮於是秦人歸襚聖人正其法曰僖公成風猶曰成風之所以為夫人以僖公之失禮也 程子曰過時始至故曰來歸雖子母先君後夫人體當然也 蘇氏轍曰魯之喪諸侯蓋有來襚者矣而獨書秦始通也秦人秦之微者也襚衣服也僖公成風之喪久矣而不以緩為譏者亦以其始通録之也成風之不稱夫人何也非薨非葬名有所不必盡也 高氏閌曰秦晉方不睦而鲁數與晉通故秦人歸襚以觀魯之情也 朱子曰惠公仲子想是惠公之妾僖公成風却是僖公之母不可一例論 張氏洽曰是時秦楚交病列國秦欲伐晉而歸襚於鲁猶楚欲圖北方而來聘也 鄭氏玉曰成風薨葬聖人以魯之臣子不敢違其國制皆以夫人書之此因史之舊及秦人歸襚始書曰僖公成風所以正嫡妾之分明其夫人之非也此修春秋之文也聖人筆削可見矣 李氏亷曰秦稱人而不稱使書法與荆人來聘同 季氏本曰秦與晉為讎知鲁善於晉恐為之合諸侯故尋會温舊好以結魯耳明年伐晉非遠交近攻之計歟十二年使術來聘而尋有河曲之戰亦此意也】

    葬曹共公

    【甲頃王辰二年】十年【晉靈四年齊昭十六年衛成十八年蔡莊二十九年鄭穆十一年曹文公夀元年陳共十五年?桓二十年宋昭三年秦康四年楚穆九年】

    春王三月辛卯臧孫辰卒

    集說【張氏洽曰文仲魯之名大夫也知柳下惠之賢而不與立自莊公末已與聞國政而四十餘年間魯政多疵文公尤甚 汪氏克寛曰哀伯之孫文仲也其子許嗣為大夫是為宣叔】

    夏秦伐晉

    左傳【春晉人伐秦取少梁夏秦伯伐晉取北徵】

    【少梁杜注馮翊夏陽縣今陜西西安府韓城縣南二十里有少梁城 北徵路史北徵古□國漢置徵縣今陜西西安府澄城縣西南二十一里有北徵古城】

    胡傳【說者謂秦伐晉蓋闕文者據左氏少梁北徵之師兩國相攻無他得失言之也然晉取少梁事不經見固未可據程氏以謂晉舍適嗣而外求君罪也旣而悔之正矣秦不顧義理是非惟以報復為事以此黜秦義固然矣或者猶有深許晉人悔過能改終不遂非之意故重貶秦伯以見乎】

    集說【孫氏復曰晉自令狐之戰不出師者三年其厭戰之心亦可見也而秦不顧人命見利而動又起此役故曰秦伐晉以黜之 孫氏覺曰以其易世相讎交攻不已故不稱其人但曰秦以黜之 陳氏傅良曰自滅庸以後秦為楚役自晉主諸夏之盟舍秦無加兵於晉者也會于夷儀之歲秦晉成而不結又明年盟于宋而南北之勢成楚子曰釋齊秦他國請相見也是戰國之萌也於次國風退秦於魏唐之後於序書繫秦於周末於作春秋由韓原之後秦師無君大夫皆夫子所以深致意於秦也案秦伐晉以號舉先儒多以為罪秦者此不易之定論也夫秦晉互相侵伐而經獨罪秦何耶晉為盟主尊周攘楚天下賴焉城濮之戰秦實輔之既而背盟以結鄭又襲鄭而滅滑是釁起自秦也殽之役則方伯之職所不容已者乃因是相讎連兵不已且結楚以為援而向之輔晉以攘楚者今且附楚以謀晉矣秦晉之釁深而晉人力疲於西陲秦楚之交合而楚人逞志於南服以致陳蔡鄭許震懾相從江蓼庸蕭滅亡相繼晉之所以不競而楚之所以終彊者秦為之也春秋所以獨罪秦也蘇氏轍家氏鉉翁王氏樵皆主闕文之說而黄氏仲炎尤暢言之謂此年秦伐晉成三年鄭伐許昭十二年晉伐鮮虞皆脫人字以夏五闕月為比似亦有理】

    楚殺其大夫宜申

    左傳【初范巫矞似謂成王與子玉子西曰三君皆將強死城濮之役王思之故使止子玉曰毋死不及止子西子西縊而縣絶王使適至遂止之使為商公沿漢泝江將入郢王在渚宫下見之懼而辭曰臣免於死又有讒言謂臣將逃臣歸死於司敗也王使為工尹又與子家謀弑穆王穆王聞之五月殺鬬宜申及仲歸】

    【商杜注楚邑上雒商縣隋改商州今屬陜西西安府】

    胡傳【案左氏宜申與仲歸謀弑穆王而誅則是討弑君之賊也曷為稱國以殺又書其官而不曰楚人殺宜申乎曰穆王者即楚世子商臣也而春秋之義微矣】

    集說【劉氏敞曰稱國以殺大夫者罪累上也宜申之罪奈何宜申之為人臣也出則亡其衆處則亂其命足以殺其身而已矣 家氏鉉翁曰宜申謀弑穆王而稱國以殺何哉蓋商臣之罪楚人皆得討之宜申於楚成為弟安知不為先君討賊以死故春秋不以無將罪之 吳氏澂曰商臣弑君父天地所不容宜申為工尹不能與同列共謀討賊乃北面事之越十年君臣之分已定而乃謀弑其義不足稱也然其謀不遂而身見戮聖人不以其當受今將之誅而以國殺大夫為文其意深矣】

    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

    穀梁【歷時而言不雨文不閔雨也不閔雨者無志乎民也】

    集說【汪氏克寛曰正月之上不繫王者蓋每歲之首必書王所以著一歲十二月皆承天子之正朔故此年及十三年總書不雨但紀月數而已非若歲首正月之比也聖人書法各有微意游夏不能贊一辭謂此類也或者猶以桓公之正月不書王為闕文豈未深考耶】

    及蘇子盟于女栗【女栗杜注地名闕】

    左傳【秋七月及蘇子盟于女栗頃王立故也】

    集說【杜氏預曰蘇子周卿士王新立故與魯盟親諸侯僖十年蘇子奔衛今復見蓋王復之 趙氏匡曰公及之也不書公諱獨與天子大夫盟 陸氏淳曰畿内諸侯皆曰子殷制已然箕子微子是也周因之王臣稱子皆畿内諸侯也蘇子劉子單子尹子是也 劉氏敞曰孰及之公也公則曷為不言公不與公盟也曷為不與公盟古者内諸侯不外交外諸侯不内交有至尊在不貳之也 王氏葆曰不書公諱與王臣盟也襄王喪葬公未嘗往頃王既立公又不朝乃及王臣為不相信之盟臣子之義安在哉家氏鉉翁曰頃王即位諸侯莫有朝京師者王命蘇子盟魯文公儻知事君之道辭不敢盟躬覲於京師而請職事焉可也今及蘇子盟不恭甚矣春秋雖為魯諱而貶魯之意深矣或疑蘇子外交夫蘇子乃流離困躓之人何有於外此實王使之盟耳 金氏賢曰蘇子王卿士也蘇子之來王使之也春秋不書使而書及為王諱也春秋何諱乎王蓋頃王初立不能修明王度以朝諸侯而乃使大夫盟辱也故諱而書及及者我所欲也若魯及之耳然不書公及者為公諱也公不能恪共臣職朝於京師而乃盟其王臣罪也故諱之而天王之不王魯侯之不臣槩可見矣】

    冬狄侵宋

    集說【高氏閌曰狄侵諸大國獨宋未爾自宋亂之後狄既侵之楚次厥貉又將來伐則國幾亡矣】

    楚子蔡侯次于厥貉【厥公作屈音同貉音麥 厥貉杜注地闕當在陳州項城縣】左傳【陳侯鄭伯會楚子於息冬遂及蔡侯次于厥貉將以伐宋宋華御事曰楚欲弱我也先為之弱乎何必使誘我我實不能民何罪乃逆楚子勞且聽命遂道以田孟諸宋公為右盂鄭伯為左盂期思公復遂為右司馬子朱及文之無畏為左司馬命夙駕載燧宋公違命無畏抶其僕以徇或謂子舟曰國君不可戮也子舟曰當官而行何彊之有詩曰剛亦不吐柔亦不茹毋縱詭隨以謹罔極是亦非辟彊也敢愛死以亂官乎厥貉之會麇子逃歸】

    【孟諸杜注宋大藪也在梁國睢陽縣東北今河南歸德府商丘縣東北有孟諸澤虞城縣北有孟諸臺 期思杜注弋陽期思縣案期思古蔣國楚滅之漢置縣屬汝南郡隋屬光州兵亂後廢今在固始縣西北七十里】

    胡傳【楚滅江六平陳與鄭於是乎為伐宋之舉次于厥貉凡伐而次者其次為善次而伐者其次為貶齊師次陘脩文告以威敵善之也故上書伐楚以著其美楚次厥貉藏禍心以憑夏貶之也故下書伐麇以著其罪當是時陳鄭宋皆從楚矣獨書蔡侯何哉鄭失三大夫俟救而不及陳獲公子茷而懼宋方有狄難蓋有不得已者非所欲也蔡無四境之虞則是得已不已志在從楚矣故削三國書蔡侯見其棄諸夏之惡也】

    集說【杜氏諤曰序楚子於蔡侯之上者蔡與楚比周欲同力伐宋故序於楚下以疾其受制於楚所以示譏也既譏之又書其爵者斥言蔡侯以罪其人也旣言蔡侯則不可言楚人矣 孫氏覺曰厥貉之次遂稱楚子而明年伐麇又以爵書自是楚益強矣蘇氏轍曰將伐宋而不行故書次 高氏閌曰楚子者弑父與君之賊將求諸侯恐諸侯疑貳欲前而未敢而宋陳鄭之君乃皆俛首而聽命焉聖人於此不從諸侯會盟之例特書曰楚子蔡侯次于厥貉次者遲疑不前之意著楚子包藏禍心欲憑陵諸夏而未敢遽前也唯蔡侯首附楚故表而出之以均其罪厥後諸侯同盟于新城非若蔡侯之堅服楚也則此獨書蔡侯其旨深矣 陳氏傅良曰外會未有言次者此其言次何以楚之圖伯而未集也晉雖不競君大夫數會而不序春秋重絶晉也會于息宋陳鄭嘗從楚矣已而為新城之盟則楚子猶未得志於宋陳鄭也於是息會不書書及蔡次厥貉用見楚之未得志於諸侯也 家氏鉉翁曰是役也宋鄭陳蔡皆從宋鄭陳預會不預次也預會脅從也預次同惡也李氏亷曰春秋書伐而次者伐楚次陘是也以例推之則晉悼之伐鄭次鄭亦為善之矣次而伐者次厥貉伐麇是也以例推之則齊衛之次以伐晉亦為貶之矣宋陳鄭不書之說胡氏陳氏皆得之以下文沓棐之會新城之盟觀之則諸侯之不忘晉可知矣故免其從楚之罪也楚自盂以來未嘗以爵書今次而書爵伐而書爵蓋時無伯者以為無異於宋襄之時也 黄氏正憲曰前年楚子使鬬椒來聘專為通道中原以便北侵之計故親自浮漢江東下陳鄭蔡則皆經歷之地也厥貉雖無明據意必在蔡之西北宋之東南界楚欲窺中原必至之地也越此則歷宋都而楚亦不敢深入矣】

    【乙頃王巳三年】十有一年【晉靈五年齊昭十七年衛成十九年蔡莊三十年鄭穆十二年曹文二年陳共十六年?桓二十一年宋昭四年秦康五年楚穆十年】

    春楚子伐麇【麇俱倫反公作圈楚始書君將】

    左傳【十一年春楚子伐麇成大心敗麇師於防渚潘崇復伐麇至於錫穴】

    【防渚杜注麇地闞駰曰防即防陵也今為房縣屬湖廣鄖陽府 錫穴杜注麇地漢錫縣屬漢中郡師古曰卽春秋錫穴也隋唐宋皆屬均州明成化中始為鄖陽府治今因之】

    集說【許氏翰曰楚侵伐書爵始此 高氏閌曰自會蜀之後雖其大夫帥師亦出名氏蓋聖人悼列國無盟主也 張氏洽曰楚侵伐書子益彊盛也家氏鉉翁曰麇微國也恥從孟諸之田宋鄭分左右盂而不恥楚之伐麇之榮也 李氏亷曰傳言麇子逃歸而經不書以其逃楚也與陳鄭之逃齊晉異矣季氏本曰楚不得志於天下則伐其近國而已近楚小國伐未有書者必不服而後書見麇能自守也賀氏仲軾曰厥貉之役宋陳鄭以大國公侯受役於楚司馬麇子何有焉然麇子逃歸是知恥之君也】

    【逃必受伐麇子知之矣知其必伐而猶然逃之者是麇之君不可以無禮加也麇之國不大於蔡然楚子伐之一敗於防渚再廹於錫穴而終不聞與楚成者是不可以威劫也小國之臣服於楚未必皆本心介於彊暴而莫之或恤不為蔡許則為江黄耳彼江黄皆以慕義而召亡者也以此言之為麇子者豈不難哉聖人亟嘉守義而不屈者故書曰楚子伐麇以彊楚之君親暴兵焉見麇為楚所注意之國而不敢輕也】

    夏叔仲彭生會晉郤缺于承筐【公穀無仲字郤去逆反筐公穀作匡 此大夫特相會之始 承筐杜注宋地在陳留襄邑縣今河南歸德府睢州西三十里有故承筐城】左傳【夏叔仲惠伯會晉郤缺于承筐謀諸侯之從於楚者】

    集說【杜氏預曰惠伯叔牙孫 杜氏諤曰自文公之後大夫擅相為會者多矣春秋詳而志之 王氏葆曰此會謀諸侯之從楚未為非義然大夫交為會禮以謀國事諸侯之政大夫擅之矣 家氏鉉翁曰郤缺為會諸侯之大夫莫有至者魯獨遣彭生如會不以楚彊替於從晉春秋亦襃魯也 李氏亷曰内大夫特會外大夫五會郤缺承筐高固無婁荀首于縠士匄于柯荀躒適歷是也此為大夫特相會之始胡氏於此無傳而特發傳於無婁之下不知其意若何得非以此為伯令而所謀亦出於公歟 汪氏克寛曰晉欲謀貳國而使次卿為會魯亦不遣執政而使惠伯往其謀之不遠而不足以却遠人方張之勢也審矣然新城之盟宋陳鄭皆同則人心之天理未冺而承筐之會猶愈於歸父于宋之會也】

    秋曹伯來朝

    左傳【秋曹文公來朝即位而來見也】

    集說【趙氏鵬飛曰諸侯世相朝禮也曹文公即位而來朝常事爾春秋不書常事此其書何蓋春秋諸侯以彊弱為判不復顧禮矣聞曹文公即位而來朝未見魯文公即位而朝曹也此聖人書之所以傷曹之弱而抑魯之彊歟 趙氏與權曰曹為文昭於魯宗國習見王命之廢而惴惴依大國以為重也季氏本曰曹本服宋自晉文執曹共公以畀宋人不得已而從晉及襄靈政衰遂不與諸侯之事共公既没文公自此從魯矣】

    公子遂如宋

    左傳【襄仲聘于宋且言司城蕩意諸而復之因賀楚師之不害也】

    集說【李氏亷曰魯聘宋者八始於北年】

    狄侵齊

    集說【高氏閌曰十餘年之間狄四侵齊其彊如此所以大鹹之功也】

    冬十月甲午叔孫得臣敗狄于鹹【鹹杜注魯地】

    左傳【鄋瞞侵齊遂伐我公卜使叔孫得臣追之吉侯叔夏御莊叔緜房甥為右富父終甥駟乘冬十月甲午敗狄于鹹獲長狄僑如富父終甥摏其喉以戈殺之埋其首於子駒之門以命宣伯初宋武公之世鄋瞞伐宋司徒皇父帥師禦之耏班御皇父充石公子穀甥為右司寇牛父駟乘以敗狄於長丘獲長狄緣斯皇父之二子死焉宋公於是以門賞耏班使食其征謂之耏門晉之滅潞也獲僑如之弟焚如齊襄公之二年鄋瞞伐齊齊王子成父獲其弟榮如埋其首於周首之北門衛人獲其季弟簡如鄋瞞由是遂亡】

    【長丘杜注宋地今河南開封府封丘縣東有長丘亭 周首杜注齊邑濟北穀城縣東北有周首亭水經注謂之盧子亭今在東阿縣東北近長清縣界】

    公羊【狄者何長狄也兄弟三人一者之齊一者之魯一者之晉其之齊者王子成父殺之其之魯者叔孫得臣殺之則未知其之晉者也其言敗何大之也其地何大之也何以書記異也】

    穀梁【傳曰長狄也弟兄三人佚宕列國瓦石不能害叔孫得臣最善射者也射其目身横九畝斷其首而載之眉見於軾其之齊者王子成父殺之則未知其之晉者也】

    集說【杜氏預曰鄋瞞狄國名防風之後漆姓 趙氏匡曰穀梁云以衆焉言之也若如所說當云敗長狄于鹹今直云狄則舉狄軍總敗耳 劉氏敞曰穀梁云不言帥師而曰敗何也直敗一人之辭也非也不言帥師者師少爾有何可疑哉又曰何為不言其獲古者不重創不禽二毛故不言獲為内諱也云魯旣射其目又斷其首是以諱之亦非也穀梁本意謂長狄一人力足敵衆故變獲言敗者起長狄之彊也旣變獲言敗敗即獲矣又安得不言獲為魯諱之說乎 孫氏覺曰不曰戰者内勝之辭也不言帥師將尊而師少也 趙氏鵬飛曰狄自僖之末侵陵列國至晉人敗之于箕其後侵齊侵魯侵宋而不敢犯晉之牧圉敗之之力也今八年之間三侵齊而侵魯宋者各一其可不有以制之哉叔孫得臣出其不虞而敗之于鹹自是蓋有懼心惟十三年一侵衛而已不敢窺齊魯之藩籬也則鹹之役不惟有功於魯且有功於天下不可不錄也 家氏鉉翁曰得臣敗狄春秋嘉之蓋魯之弱由無自彊之志求援齊晉折節於楚積弱至此中間一二能臣亦足警彊鄰而威外侮如長勺之戰鹹之師是也】

    【案左傳先言敗狄于鹹後言獲長狄僑如蓋以長狄為狄中一人非以長狄為國號也胡傳用劉氏敞正名之說駁之似未得傳意公穀亦因左氏之意而推衍之耳其言雖怪必有所受今竝存三傳之說而駁者無取焉】

    【丙頃王午四年】十有二年【晉靈六年齊昭十八年衛成二十年蔡莊三十一年鄭穆十三年曹文三年陳共十七年?桓二十二年宋昭五年秦康六年楚穆十一年】

    春王正月郕伯來奔【郕公作盛】

    左傳【郕太子朱儒自安於夫鍾國人弗徇十二年春郕伯卒郕人立君太子以夫鍾與郕邽來奔夫鍾杜注郕邑郕邽杜注郕邑】

    集說【趙氏匡曰諸侯嗣位未踰年稱子豈有君父病而不視死而不喪身未卽位以邑出奔而稱郕伯且鄭忽曹羈莒展皆已卽位及其出奔猶但稱名况未嗣位乎左氏之說非也失地之君例書名若以兄弟之國不名曹伯陽衛侯衎何以書乎公羊之說亦非也 劉氏敞曰左氏曰郕太子以夫鍾與郕邽來奔公以諸侯逆之故書曰郕伯來奔不書地尊諸侯也皆非也卽實郕伯來奔又何以辨哉且魯但以諸侯逆之便謂之郕伯春秋又遂没其專土叛君之罪反謂之諸侯而尊之則何以稱不登叛人哉意者先郕伯以去年卒太子即位而不能自安遂出奔此乃真郕伯矣以其即位日淺或謂之太子而左氏則誤以為太子出奔也 葉氏夢得曰郕伯何以不名内未有君也何以知郕之内無君歟衛侯鄭附楚晉文公興懼討使元咺立其弟叔武而奔楚叔武不當國而攝馬春秋不名鄭書衛侯出奔楚不嫌也踐土之盟叔武亦書子而不以爵見不君之也凡諸侯奔而不名惟此兩見以類求之吾是以知其然也 汪氏克寛曰左傳謂郕太子朱儒稱郕伯晉太子州蒲稱晉侯今考許叔入許不稱許男衛武盟踐土止稱衛子安有竊地之臣子而子之以爵君在而世子擅其位亦予之以其君之尊稱者哉苟以太子而稱爵則子般子野之卒皆當書公薨而蔡世子有當書蔡侯矣春秋辨名分之書若曰因其悖禮從而志之則吳楚可以書王而不革也】

    ?伯來朝

    左傳【?桓公來朝始朝公也且請絶叔姬而無絶昏公許之】

    集說【范氏甯曰僖二十七年稱子今稱伯蓋時王所進】

    二月庚子子叔姬卒

    左傳【二月叔姬卒不言?絶也書叔姬言非女也】

    公羊【此未適人何以卒許嫁矣婦人許嫁字而笄之死則以成人之喪治之】

    穀梁【許嫁以卒之也男子二十而冠冠而列丈夫三十而娶女子十五而許嫁二十而嫁】集說【李氏亷曰陳氏云已許嫁於??伯來朝請絶叔姬復求其次此說通 汪氏克寛曰二傳以書子為同母妹然十四年再書子叔姬苟皆同母不當同字矣】

    【案莊二十五年伯姬歸于?二十七年公會?伯姬于洮冬?伯姬來僖五年春?伯姬來朝其子九年秋伯姬卒蓋别一伯姬二十三年冬?子卒二十七年春杞子來朝則嗣君也二十八年秋?伯姬求三十有一年冬?伯姬來求婦文十二年春王正月?伯來朝二月庚子子叔姬卒與僖九年所書伯姬同亦似别一叔姬而非伯姬所求之婦自是又二十餘年至成五年春?叔姬來歸八年冬十月杞叔姬卒九年春?伯來逆叔姬之喪以歸此三書叔姬疑即伯姬所求之婦也左氏因?伯來朝與子叔姬卒相連遂以叔姬為伯姬所求之婦以不繫?為出而見絶又因成五年?叔姬來歸八年?叔姬卒九年?伯來逆叔姬之喪遂謂?伯請絶叔姬而無絶昏而成八年書卒之叔姬即?桓所請續為昏者未免牽合然春秋事據左氏且相沿已久今仍存之若啖氏助劉氏敞謂此傳大誤當在成公八年季氏本謂?伯姬之誤則皆憑虚臆揣罔有確據未可以疑經而廢傳也稱子之義諸家不同或以為先君之女或以為時君之女皆非也伯姬以莊公二十五年歸?至僖公時則先君之女也何以五年朝其子三十一年來求婦俱不稱子耶季姬及鄫子遇于防先儒譏僖公愛女之過則時君之女也何以書歸書卒俱不稱子耶揆以全經未為允恊故刪而不録】

    夏楚人圍巢【巢杜注吳楚間小國廬江六縣有居巢城今江南廬州府巢城西巢湖寰宇記云古居巢城陷處】

    左傳【楚令尹大孫伯卒成嘉為令尹羣舒叛楚夏子孔執舒子平及宗子遂圍巢】

    【羣舒杜注偃姓舒庸舒鳩之屬廬江南有舒城西南有龍舒案今江南廬州府舒城廬江二縣之境皆羣舒地也】

    集說【高氏閌曰書稱巢伯來朝則巢之建國久矣楚遂取之為屬邑後為吳所滅 王氏葆曰王道之行小國各安其職而貢獻於天子及其衰也小國困於彊暴不得保其社稷者多矣書者惡楚之不仁而小國之無所庇賴也 趙氏鵬飛曰巢之為國遠矣書曰巢伯來朝蓋古諸侯也前日楚伐麇列國不能救於是又圍巢諸侯鼠拱折縮無敢犯其鋒者於是恣毒於小國焉列國無覇主諸侯何恃哉十四年趙盾為新城之盟諸侯不得已而從之非畏晉也畏楚也 季氏本曰巢與舒接壤圍巢則巢服而羣舒服矣】

    秋滕子來朝

    左傳【秋滕昭公來朝亦始朝公也】

    集說【汪氏克寛曰曹文?桓滕昭相繼來朝傳皆謂公即位而始朝以文公之昏庸怠惰而儒書秉禮之舊周公禽父之澤猶為諸侯之所尊敬文公乃不思述職之有闕已越再朝之期而不修往覲之禮於京師何謬之甚哉 季氏本曰滕自宣公見執於宋而從之 十六年矣昭公嗣立復朝魯宋亂不暇爭也】

    秦伯使術來聘【術公作遂】

    左傳【秦伯使西乞術來聘且言將伐晉襄仲辭玉曰君不忘先君之好照臨魯國鎭撫其社稷重之以大器寡君敢辭玉對曰不腆敝器不足辭也主人三辭賓荅曰寡君願徼福於周公魯公以事君不腆先君之敝器使下臣致諸執事以為瑞節要結好命所以藉寡君之命結二國之好是以敢致之襄仲曰不有君子其能國乎國無陋矣厚賄之】

    集說【陸氏淳曰公羊曰遂者何秦大夫也秦無大夫此何以書賢繆公也何賢乎繆公以為能變也案例外大夫來魯未命者皆書名無他義也已前秦未嘗使大夫來故不書爾 高氏閌曰前此來歸僖公成風之襚蓋將來聘而以此先之也 王氏葆曰公羊以為賢繆公而不知遣術乃康公也 陳氏傅良曰自戰韓而後秦伯稱人此稱秦伯者以其能聘也 張氏洽曰秦人以賄結魯而魯亦以厚賄荅之賓主相與以貨利而坐視伯主之受兵比事以書而自見矣 趙氏鵬飛曰九年秦將伐晉則來歸僖公成風之襚今將為河曲之戰則有術之聘 汪氏克寛曰術不稱氏文定謂與楚子使椒一例今考歸襚稱秦人而此年來聘稱君大夫是亦漸進之矣 陳氏際泰曰楚之見也文也則敗蔡始也秦之見也穆也則戰韓始也皆驟見於經又驟彊也然秦穆賢矣故春秋多恕辭其來聘也楚一聘再聘君臣始竝見秦則無俟乎其再也此春秋輕重之權衡也】

    冬十有二月戊午晉人秦人戰于河曲【河曲杜注在河東蒲坂縣南今山西平陽府蒲州城外東南隅有蒲坂故城】

    左傳【秦為令狐之役故冬秦伯伐晉取羈馬晉人禦之趙盾將中軍荀林父佐之郤缺將上軍臾駢佐之欒盾將下軍胥甲佐之范無恤御戎以從秦師於河曲臾駢曰秦不能久請深壘固軍以待之從之秦人欲戰秦伯謂士會曰若何而戰對曰趙氏新出其屬曰臾駢必實為此謀將以老我師也趙有側室曰穿晉君之壻也有寵而弱不在軍事好勇而狂且惡臾駢之佐上軍也若使輕者肆焉其可秦伯以璧祈戰於河十二月戊午秦軍掩晉上軍趙穿追之不及反怒曰裹糧坐甲固敵是求敵至不擊將何俟焉軍吏曰將有待也穿曰我不知謀將獨出乃以其屬出宣子曰秦獲穿也獲一卿矣秦以勝歸我何以報乃皆出戰交綏秦行人夜戒晉師曰兩君之士皆未憖也明日請相見也臾駢曰使者目動而言肆懼我也將遁矣薄諸河必敗之胥甲趙穿當軍門呼曰死傷未收而棄之不惠也不待期而薄人於險無勇也乃止秦師夜遁復侵晉入瑕】

    【羈馬杜注晉邑今山西平陽府蒲州南三十六里有羈馬城一名涉丘】

    公羊【此偏戰也何以不言師敗績敵也】

    胡傳【秦伯親將晉上卿趙盾禦之其稱人何為令狐之役故也秦納不正遂非積忿晉不謝秦潛師禦之是以暴兵連禍至此極也凡戰皆以主人及客者處已之道寡怨之方王者之事其不書晉及何也前年秦師來伐晉不言戰者晉已服矣今又為此役則秦曲甚矣故不以晉為主惟動大衆從秦師不奉詞令以止之也故貶而稱人此輕重之權衡也】

    集說【杜氏預曰不書敗績交綏而退不大崩也 孫氏復曰二國之讎既易世矣二國之戰固可以已也而秦康晉靈猶尋舊怨殘民以逞是彰父之不德也故孔子自令狐之戰不復名其將帥 劉氏敞曰公羊曰曷為以水地河千里而一曲也非也河曲者亦地名耳豈謂千里一曲乎若千里一曲悉可名之河曲是三河之間無他地名直曰河曲而已不亦妄乎 程子曰凡戰皆以主人及客秦曲故不云晉及 蘇氏轍曰秦伯伐晉取羈馬晉趙盾禦之皆稱人以其亟戰罪之也 張氏洽曰秦晉黷兵殘民其罪甚矣故秦伯趙盾皆以人書貶也 卓氏爾康曰自殽至此凡六交兵秦晉亟戰而楚伯矣案殽之役秦不哀晉喪而伐其同姓晉未報秦施而伐其師故彼此有辭比者秦屢興師何義乎使晉疲於西而楚得乘間以剪小國病天下實秦為之也故春秋於其無名興師伐晉不已而一以號舉焉今河曲之戰秦晉俱稱人而不書晉及蓋以連兵構怨秦晉皆在所貶而秦曲為甚也穀梁以不書及為略之殊失經旨】

    季孫行父帥師城諸及鄆【鄆公作運後同 鄆杜注城陽姑幕縣南有員亭員即鄆也今山東青州府沂水縣北鄆城是案此為東鄆成四年城鄆為西鄆乃在東平州】

    左傳【城諸及鄆書時也】

    穀梁【稱帥師言有難也】

    集說【孫氏復曰帥師而城畏莒故也鄆莒鲁所爭者杜氏諤曰聖人重民力凡城築之事皆志之况出師而城乎勞民甚矣 胡氏銓曰春秋城築二十九獨三言帥師爾此年及襄十五年季孫宿叔孫豹城成郛哀三年季孫斯叔孫州仇城啟陽是也帥師者欲因城而遂廣其疆界書此者以見非惟勞民以城又毒衆以爭也 張氏洽曰鄆鲁之東鄆莒魯爭鄆始於此前此莒未嘗與魯有爭且未嘗有事於鄆今行父帥師城二邑以起爭端魯自此與莒有讎由鄆始 呂氏大圭曰魯有二鄆成四年城鄆蓋近晉之邑故杜曰以備晉也此年城鄆蓋近莒之邑故杜曰莒魯之所爭者 黄氏仲炎曰城其國邑宜無待於帥師也行父帥師以城諸鄆何也歉於義也案莊二十九年城諸及防則知諸魯地也襄十二年莒人伐我東鄙圍台季孫宿帥師救台遂入鄆則知鄆莒邑也莒邑而魯城之是城非其所有之地也城非其所有而慮莒必爭於是乎將兵以往焉故曰歉於義也 黃氏震曰二邑近費而介於莒他年宿伐莒取鄆叔弓疆其田費於是始大然則此行父自為封殖之計也 家氏鉉翁曰城一邑已為勞民今一朝城二邑其勞民為甚書城諸及鄆貶也春秋之法城非其時貶城非其制貶興兵以城尤在所貶 李氏亷曰成九年楚公子嬰齊伐莒入鄆襄十二年季孫宿救台遂入鄆至昭元年取鄆其秋叔弓疆鄆田莒人愬晉者即此至昭二十五年齊侯取鄆以居公二十九年鄆潰此一鄆之始終也其成四年城鄆乃西鄆也 汪氏克寛曰此一大夫將兵而城二邑成郛啟陽皆二卿將兵而城一邑其煩民尤甚矣】

    【丁頃王未五年】十有三年【晉靈七年齊昭十九年衛成二十一年蔡莊三十二年鄭穆十四年曹文四年陳共十八年?桓二十三年宋昭六年秦康七年楚穆十二年】

    春王正月

    附録左傳【十三年春晉侯使詹嘉處瑕以守桃林之塞】

    【桃林杜注在弘農華隂縣東潼關地理通釋云自潼關至函谷歷陜華二州之地俱謂之桃林塞今陜西華陰縣以東河南靈寶縣以西皆是也】

    夏五月壬午陳侯朔卒

    集說【趙氏鵬飛曰不書葬不會耳】

    附録左傳【晉人患秦之用士會也夏六卿相見於諸浮趙宣子曰随會在秦賈季在狄難日至矣若之何中行桓子曰請復賈季能外事且由舊勲郤成子曰賈季亂且罪大不如隨會能賤而有恥柔而不犯其知足使也且無罪乃使魏夀餘偽以魏叛者以誘士會執其帑於晉使夜逸請自歸於秦秦伯許之履士會之足於朝秦伯師於河西魏人在東夀餘曰請東人之能與夫二三有司言者吾與之先使士會士會辭曰晉人虎狼也若背其言臣死妻子為戮無益於君不可悔也秦伯曰若背其言所不歸爾帑者有如河乃行繞朝贈之以策曰子無謂秦無人吾謀適不用也既濟魏人譟而還秦人歸其帑其處者為劉氏】

    【諸浮杜注晉地】

    邾子蘧蒢卒【蘧其俱反蒢丈居反穀作蘧篨】

    左傳【邾文公卜遷於繹史曰利於民而不利於君邾子曰苟利於民孤之利也天生民而樹之君以利之也民既利矣孤必與焉左右曰命可長也君何弗為邾子曰命在養民死之短長時也民苟利矣遷也吉莫如之遂遷於繹五月邾文公卒君子曰知命】

    【繹杜注邾邑魯國鄒縣北有繹山今在山東兗州府鄒縣東南山陽有邾城】

    集說【孔氏穎達曰蘧蒢邾子瑣之子也莊二十九年即位】

    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

    集說【陳氏岳曰凡旱為災多繋於夏竟夏不雨則為災如僖三年書六月雨則旱不竟夏不為災斯書正月不雨至秋七月夏在中為災可知苟亦曰夏大旱則嫌連春秋不雨苟備書三時不雨更曰大旱則文繁矣 胡氏寧曰春秋書僖公三年正月不雨夏四月不雨六月雨全與文十三年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文意不同 程氏端學曰文公時两遭亢旱其所以修民事奉天時之道可知矣】

    世室屋壞【世左穀作大音泰】

    左傳【秋七月大室之屋壞書不共也】

    公羊【世室者何魯公之廟也周公稱大廟魯公稱世室羣公稱宫此魯公之廟也曷為謂之世室世室猶世室也世世不毁也周公何以稱太廟於魯封魯公以為周公也周公拜乎前魯公拜乎後曰生以養周公死以為周公主然則周公之魯乎曰不之魯也封魯公以為周公主然則周公曷為不之魯欲天下之一乎周也魯祭周公何以為牲周公用白牲魯公用騂犅羣公不毛魯祭周公何以為盛周公盛魯公燾羣公廪世室屋壞何以書譏何譏爾久不修也】

    穀梁【大室屋壞者有壞道也譏不修也大室猶世室也周公曰大廟伯禽曰太室羣公曰宫禮宗廟之事君親割夫人親舂敬之至也為社稷之主而先君之廟壞極稱之志不敬也】

    胡傳【世室魯公之廟也書世室屋壞譏久不脩也何以知久乎自正月不雨則無壞道也不雨凡七月而先君之廟壞不恭甚矣凡此皆志文公怠慢不謹事宗廟以致魯國衰削之由垂戒切矣】集說【杜氏預曰簡慢宗廟使至傾頹故書以見臣子之不恭 范氏甯曰爾雅宮謂之室室謂之宮然則其實一也蓋尊伯禽而異其名 程子曰觀春秋中文公事宗廟最為不謹遂有世室屋壞之變天人之際可不畏哉 高氏閌曰世室者人君所常有事焉者也公每月朝之有司又當以時黝堊之豈有將壞而不知者且又無淫雨之災而其屋自壞則其不知省也久矣 胡氏寧曰居處猶欲完葺况宗廟乎此與莊公三築臺不雨築郿大無麥禾不同太室既壞必須便修而春秋不書意可知矣世室始封之祖廟新宫成公之禰宫御廪粢盛之所藏皆當務也時不亟則譏緩制不備則譏略故更造而不書者雖用民力不可已也 黄氏仲炎曰書大室屋壞者明不當壞而壞也文公怠禮荒政不足以承宗廟之祀或者隂譴所形乎唐明皇將幸東都而太廟屋壞宰相宋璟蘇頲以為三年喪未終不可廵幸壞壓之變天戒也請罷東廵修德以荅至譴此即春秋書大室屋壞之義也 趙氏鵬飛曰諸侯不毁之廟一而魯不毁之廟二諸侯五廟二昭二穆與太祖之廟而五昭穆迭毁而太祖之廟不毁成王封伯禽以為周公主則伯禽魯始封之祖也然伯禽之封實本於周公故魯不得不祀周公詩曰周公皇祖則魯蓋祖周公矣祖廟不毁而始封之廟亦安可毁哉魯祖周公而宗伯禽故不毁之廟有二此其制不與諸侯同其稱謂亦異曰廟曰室曰宮以别之周公曰太廟禘于太廟是也伯禽曰太室太室屋壞是也諸公曰宮桓宮僖宮災是也禮曰祀周公于太廟又曰魯公之廟文世室也此說與春秋同則知魯宗廟之制異於諸侯也文公不告月不視朔何有宗廟故太室之祀有所不知焉聖人書之所以責文公者重矣 吳氏?曰世室伯禽之廟也周公封於魯留相王朝而不適魯使伯禽就封周公雖不適魯然實為魯之始祖故魯之太廟祀周公百世不毁伯禽雖代受封然上有周公為之父則不得為始祖其廟為昭之第一室親盡則毁諸侯之禮惟太廟不毁二昭二穆皆四世而遞遷周天子也周之王業自文武始故后稷居太廟文武廟謂之世室與太廟皆百世不毁此天子之禮非諸侯所得僭也成王賜魯重祭俾太廟得以天子之禮祀周公魯人以伯禽為始受封之君欲不毁其廟故以其廟為世室如周之文武以尊伯禽僭也文公怠慢久不脩廟遂至屋壞聖人書之因見魯世室之非禮也世太二字通用故左穀誤世為太穀梁謂太室猶世室以為伯禽廟字雖誤而義與公羊同杜氏以為太廟之室諸儒多從之夫廟制中央一室謂之太室書洛誥記成王祭文王武王而曰王入太室祼彼文武廟亦有太室非太廟之室也且不早修廟以致屋壞謂一廟之屋盡壞也若果太廟屋壞當書太廟今書太室豈太廟之中前堂後寢左右夾室東西二廂皆不壞而惟中間一室獨壞也於義有不通矣李氏廉曰此條胡氏從公穀皆以為鲁公稱世室明堂位亦曰魯公之廟文世室也而習左氏者以為伯禽廟當舉號諡故以為太廟之室而曰此周公之廟也然春秋嘗書大事於太廟此則不書太廟而書太室故未可以為周公廟也 汪氏克寛曰王制諸侯太祖之廟鄭氏以太祖為始封之君孔氏正義謂始封如齊太公之屬伯禽封於魯以奉周公之祀則周公實魯之始祖而伯禽乃始封之君故魯人權宜變禮而不祧魯公之主以為世室春秋志世室屋壞而不書新作世室則亦未可以為非禮也後世援例而立武宫又桓僖親盡不毁而說者且妄謂武宫亦稱世室則非禮矣】

    【案吳氏澂謂世太二字通用蓋如世子作太子世叔作太叔之類】

    冬公如晉衛侯會公于沓【會下公無公字沓杜注地闕】

    集說【吳氏澂曰公往朝晉衛侯要之於路而與公會于沓欲因公以請平於晉也 黄氏正憲曰承筐之會公必以堅心事晉之意命彭生托冀缺矣於是親至晉國謀合諸侯而衛成南困於楚北偪於狄無所適從故久不出預盟會聞公適晉而至沓以會之求通晉也觀衛而列國之情可見矣】

    狄侵衛

    集說【趙氏鵬飛曰狄自鹹之敗銳鋒頻挫今復侵衛者衛偪於狄成公出會狄乘虛而侵之狄之窺伺其可忽乎】

    十有二月已丑公及晉侯盟公還自晉鄭伯會公于棐【還上公穀無公字棐芳尾反公作斐 棐杜注鄭地即棐林路史開封宛陵有棐林林鄉宛陵故城今屬河南開封府新鄭縣縣東二十五里林鄉城是其地也】

    左傳【冬公如晉朝且尋盟衛侯會公于沓請平于晉公還鄭伯會公于棐亦請平于晉公皆成之鄭伯與公宴于棐子家賦鴻鴈季文子曰寡君未免於此文子賦四月子家賦載馳之四章文子賦采薇之四章鄭伯拜公荅拜】

    公羊【還者何善辭也何善爾往黨衛侯會公于沓至得與晉侯盟反黨鄭伯會公于棐故善之也】集說【杜氏預曰棐鄭地鄭衛貳於楚畏晉故因公請平 高氏閌曰凡言公及諸侯會者皆公往與之會也沓之會公已出魯而衛侯因公之將如晉而來會棐之會鄭伯因公還未至於魯而就會之故皆曰會公初衛鄭舍晉而從楚豈得已哉彊弱之勢不敵滅亡之徵可待姑為一時之計爾而晉未之察季文子相魯侯為之請成以紓兩國之患春秋善和難故詳誌之且見公一出而二國附如此惜乎其自怠也 趙氏鵬飛曰晉襄既没楚人伐鄭聘魯次于厥貉其為謀深矣於是伐麇圍巢無復顧忌寖寖然兵及衛鄭故衛因公之如晉而會公于沓鄭因公之還自晉而會公于棐蓋謀晉之覇也然衛鄭不敢直附晉而問交於魯者蓋以魯深睦於晉而知晉之彊弱從違之計卜於魯焉故明年而遂為新城之盟此衛鄭所以會公之意也故三國皆無貶辭 李氏亷曰沓棐之會乃衛鄭不忘晉伯而介魯以求通觀鴻雁載馳之賦其情可見矣 汪氏克寛曰諸侯將朝於天子而預相會禮也今文公朝晉而往返會衛鄭之君非禮也然自叔仲惠伯會郤缺于承筐今公又會衛侯鄭伯于沓棐而明年新城之盟服楚之國皆棄異即同則輔伯之功魯亦不為無助於晉焉公羊以為春秋善之此聖人待衰世之意也】

    【戊頃王申六年】十有四年【晉靈八年齊昭二十年衛成二十二年蔡莊三十三年鄭穆十五年曹文五年陳靈公平國元年?桓二十四年宋昭七年秦康八年楚莊王旅元年】

    春王正月

    附録左傳【十四年春頃王崩周公閱與王孫蘇爭政故不赴凡崩薨不赴則不書禍福不告亦不書懲不敬也】

    集說【家氏鉉翁曰是歲頃王崩以不赴而不臨不賻不奔春秋不書著天下諸侯之無王也】

    公至自晉

    集說【高氏閌曰公自去冬初如晉則因與衛會既盟晉而還則又因與鄭會久於道路而不朝正書至以見之 趙氏鵬飛曰行飲至之禮 汪氏克寛曰文公即位至是十有三年而朝晉者三過於事天子之禮故聖人於此書之特詳是後成公之世朝晉者四襄公之世朝晉者五昭公朝晉而屢不見納事覇益恭而益自辱矣】

    邾人伐我南鄙叔彭生帥師伐邾

    集說【趙氏鵬飛曰僖公之世疾於邾也深矣文公復修舊怨七年公伐邾取須句又城郚以備之然十三年蘧蒢卒則邾復來赴邾之弱不敢為憾也至是公如晉踰年而反邾蓋伺魯之隙而伐我南鄙不知公之旣至也兵未反叔彭生帥師伐之其報怨速哉雖邾之小不宜犯大國而自取禍也然魯不取須句則邾亦未敢輕犯魯也 家氏鉉翁曰魯以七年伐邾取須句邾人不能報至是興南鄙之師左氏乃謂邾人討魯往弔之不敬彼小國安敢責禮於大國亦修怨耳春秋聨書所以交致其責 季氏本曰此即叔仲彭生也脫仲字耳】

    夏五月乙亥齊侯潘卒

    左傳【子叔姬妃齊昭公生舍叔姬無寵舍無威公子商人驟施於國而多聚士盡其家貸於公有司以繼之夏五月昭公卒舍即位】

    集說【孔氏穎達曰齊世家孝公卒弟潘殺孝公子而立是為昭公昭公以僖二十八年即位 高氏閌曰孝公名昭而諡潘曰昭非禮甚矣】

    六月公會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晉趙盾癸酉同盟于新城【新城杜注宋地在梁國穀熟縣西今河南歸德府商丘縣西南】

    左傳【六月同盟于新城從於楚者服且謀邾也】

    穀梁【同者有同也同外楚也】

    胡傳【同盟于新城同外楚也其曰同者志諸侯同欲非彊之也而宋公陳侯鄭伯在焉則知楚次厥貉三國雖從誠有弗獲已者削而不書蓋恕之也蔡不與盟果有即楚之實矣夷考晉楚行事未有以大相遠也而春秋予奪如此者荆楚僭王若與同好陵蔑諸侯是將代宗周為共主君臣之義滅矣可不謹乎】

    集說【程子曰諸侯始會議合而後盟盟者志同故書同同懼楚也 高氏閌曰去冬衛鄭皆因公而請平於晉至是諸侯之從楚者復附晉也夫天王崩葬諸侯皆若不聞而相與同盟可乎不待貶而自見也 陳氏傅良曰向也扈之盟不序諸侯此其復序何諸夏之志也晉救江無功救鄭無功與秦亟戰而楚浸彊交聘於列國得蔡次厥貉矣而晉遂不競於是公朝晉衛侯來會公還自晉鄭伯來會諸侯之懼甚矣汲汲於晉而為此盟如之何勿序也書曰同盟同衆辭也自幽以來未之有也 張氏洽曰許自文公圍之不服襄公又嘗伐之今始與盟會也 項氏安世曰幽之同同授諸侯於諸侯也新城之同同授諸侯於大夫也 黄氏仲炎曰垂隴之盟士縠主諸侯之盟新城之盟趙盾主諸侯之盟而不以士縠趙盾先諸侯者存君臣之分也 趙氏鵬飛曰王者不作聖人不得已而予覇今晉侯不君而覇在大夫尤不可訓新城之盟趙盾實主之而聖人排盾於諸侯之下亦如垂隴之盟排士縠於下者耳然列之於上則其罪顯排之於下則其辭順盾實抗而待之以順何邪蓋非得已也於時諸侯散無所主而楚莊方立哆然有求諸侯之志微晉之覇則諸侯一舉歸楚矣故盾雖抗而今日之盟實有補於諸國聖人以順書之蓋有為而然也方盾有求諸侯之心特患諸侯不從衛鄭有尊覇主之志特患覇主無其人故更相求而相濟焉宜其會不期而合也 家氏鉉翁曰諸侯旣散而復合春秋書同盟與齊幽之同盟其事雖異所以為同則一也是以春秋與之特書曰同】

    附録左傳【秋七月乙卯夜齊商人弑舍而讓元元曰爾求之久矣我能事爾爾不可使多蓄憾將免我乎爾為之】

    秋七月有星孛入于北斗【孛音佩】

    左傳【有星孛入于北斗周内史叔服曰不出七年宋齊晉之君皆將死亂】

    公羊【孛者何彗星也其言入于北斗何北斗有中也何以書記異也】

    穀梁【孛之為言猶茀也其曰入北斗斗有環域也】

    胡傳【孛者惡氣所生闇亂不明之貌也入于北斗者斗有環域天之三辰綱紀星也宋先代之後齊晉天子方伯列國紀綱彗者所以除舊布新也禎祥妖孽隨其所感先事而著後三年宋弑昭公又二年齊弑懿公又二年晉弑靈公此三君者皆違道失德而死於亂符叔服之言天之示人顯矣史之有占明矣】

    集說【何氏休曰孛者邪亂之氣狀如彗篲者掃故置新之象 杜氏預曰旣見而移入北斗非常所有故書之 范氏甯曰據孛於大辰及東方皆不言入此言入者明斗有規郭入其魁中也劉向曰北斗貴星人君之象也茀星亂臣之類言邪亂之臣將竝弑其君 孔氏穎達曰釋天云彗星為欃槍郭璞曰妖星也亦謂之孛言其形孛孛似掃彗也彗星長有尾入于北斗杓中 孫氏復曰孛彗之屬偏指曰彗光芒四出曰孛 黃氏震曰唐李淳風始算孛行度謂此星在角由杓入斗是月自北而入晉居北齊宋居晉之東故晉齊宋當之斗數七故云不及七年家氏鉉翁曰有星者非常之星不當有而有異之大者也 汪氏克寛曰春秋書孛者有三此年入北斗而兆宋齊晉之弑昭十七年孛于大辰而兆王子朝之禍哀十三年孛于東方而吳將為越所滅始而應在伯國繼而應在王室終而應在吳楚矣天變愈甚而世變愈極春秋蓋傷之也】

    公至自會

    晉人納捷菑于邾弗克納【捷公作接菑側其反】

    左傳【邾文公元妃齊姜生定公二妃晉姬生捷菑文公卒邾人立定公捷菑奔晉晉趙盾以諸侯之師八百乘納捷菑于邾邾人辭曰齊出貜且長宣子曰辭順而弗從不祥乃還】

    公羊【納者何入辭也其言弗克納何大其弗克納也何大乎其弗克納晉郤缺帥師革車八百乘以納接菑于邾婁力沛若有餘而納之邾婁人言曰接菑晉出也貜且齊出也子以其指則接菑也四貜且也六子以大國壓之則未知齊晉孰有之也貴則皆貴矣雖然貜且也長郤缺曰非吾力不能納也義實不爾克也引師而去之故君子大其弗克納也此晉郤缺也其稱人何貶曷為貶大夫之義不得專廢置君也】

    穀梁【是郤克也其曰人何也微之也何為微之也長轂五百乘緜地千里過宋鄭滕薛夐入千乘之國以變人之主至城下然後知何知之晚也弗克納未伐而曰弗克何也弗克其義也捷菑晉出也貜且齊出也貜且正也捷菑不正也】

    胡傳【趙盾以諸侯之師八百乘納捷菑于邾邾人辭曰齊出貜且長宣子曰非吾力不能納也義實不爾克也引師而去之故君子善之而書曰弗克納也在易同人之九四曰乘其墉弗克攻吉象曰乘其墉義弗克也其吉則困而反則也其趙盾之謂矣聖人以改過為大過而不改將文過以遂非則有怙終之刑過而能悔不貳過以遠罪則有遷善之美其曰弗克納者見私欲不行可以為難矣然則何以稱人大夫而置諸侯非也】

    集說【何氏休曰大其不以己非奪人之是 陸氏淳曰趙氏云弗克納言失之於初而得之於末也愈乎遂也 陳氏岳曰文六年趙盾將中軍持國政郤克宣十七年方代士會將中軍則納捷菑乃宣子明矣 劉氏敞曰郤缺聞過而改見義而徙奚為而不免於貶曰春秋之所謂賢者非賢於人之謂也必致之仁聖之域王者之道然後止矣今郤缺之事不恥過作非僅得免怙終之刑耳何足以言賢夫賢者之事其君言必謀於義動必順於道是以無過舉奚有用賤凌貴用少凌長傷財害民以力為之者哉趙氏鵬飛曰公羊以為郤缺於時晉權在盾使郤缺在行則亦盾意耳左氏事實為詳 李氏亷曰此條三傳之義皆同但公穀以為郤缺郤克者失之正義曰捷菑不言邾者下有于邾之文猶納子糾不言齊者上有伐齊之文也頓子北燕伯舊是國君故稱其國納衛世子蒯聵于戚者以上下無衛文故稱國也汪氏克寛曰宣子執伯國之政奉不正而奪正其罪甚矣】

    【案經書弗克納者善之也書人者貶之也大夫興兵以廢置諸侯奉不正以奪正雖見義而徙不得無罪故穀梁責其知之晚而劉氏敞以為不免於貶也公羊雖以為貶而實與文不與之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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