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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部,春秋類,欽定春秋傳說彙纂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春秋傳說彚纂卷十三

    【丁惠王二卯十三年】六年【齊桓三十二年晉獻二十三年衛文六年蔡穆二十一年鄭文十九年曹昭八年陳宣三十九年?成公元年宋桓二十八年秦穆六年楚成十八年】

    春王正月

    附錄左傳【晉侯使賈華伐屈夷吾不能守盟而行將奔狄郤芮曰後出同走罪也不如之梁梁近秦而幸焉乃之梁】

    集說【王氏錫爵曰夷吾以不能守故而盟有如可守將誰與校乎重耳曰君父之命不校此文公之所以霸也】

    夏公會齊侯宋公陳侯衛侯曹伯伐鄭圍新城【新城杜注鄭新密滎陽密縣今河南開封府密縣東南三十里有故密城】

    左傳【夏諸侯伐鄭以其逃首止之盟故也圍新密鄭所以不時城也】

    穀梁【伐國不言圍邑此其言圍何也病鄭也著鄭伯之罪也】

    集說【范氏甯曰齊桓行霸尊崇王室綏合諸侯翼戴世子盟之美者莫盛於此而鄭伯辟義逃歸違叛霸者是以諸侯伐而圍之 高氏閌曰鄭伯逃歸不盟遂與楚通是啓諸侯之伐也 李氏亷曰伐國圍邑之書此條與圍長葛圍緡不同左氏穀梁胡氏皆以爲予桓公獨公羊以為惡桓公之強爲無義則】

    【與長葛同矣蓋拘於不得意致伐之例而云爾不可從 季氏本曰伐鄭之役許不預者留守其國以備楚也 王氏樵曰伐而不服故圍新城然圍而不舉見桓公以德綏鄭志不在於為暴也】

    【案公羊謂邑不言圍此其言圍何彊也非也謂一邑為彊則隱五年長葛之圍趙氏匡已駁之矣若謂圍者為彊則桓公伐鄭合六國以圍一邑久而不舉其不恃力亦明矣而以彊目之可乎】

    秋楚人圍許諸侯遂救許

    左傳【楚子圍許以救鄭諸侯救許乃還】

    穀梁【善救許也】

    集說【杜氏預曰皆伐鄭之諸侯故不復更叙 趙氏匡曰左氏云蔡穆侯將許僖公以見楚子於武城許男面縛銜璧案楚本圍許以救鄭諸侯救許鄭圍以解楚師亦退許有何懼乃隨蔡侯為滅國之禮乎若爾許已從楚齊何故不伐許乎又云昔武王克殷微子啓如是亦可疑 劉氏敞曰是後許男常與諸侯會知其初不降楚也 陳氏傅良曰此楚子也其稱人何楚君將恒稱人也 張氏洽曰圍許之役盖攻其所必救以解新城之圍也釋鄭而救許所以抑暴而救患此見桓公之急於義也故書遂以予之家氏鉉翁曰桓公伐楚數其無王之罪此尊王也然自始謀至出師皆以鄭故鄭以齊之強不若楚楚】

    【之伐近齊之救遲不顧順逆蓋諸侯之首叛者齊伐之義不容已故皆爵而無貶楚乃圍許以救鄭齊侯以諸侯之師赴之伐鄭義也救許亦義也書遂美其救之速也 李氏廉曰桓公之編書救者五救欲盡力救鄭救邢將卑師少爲義未力也救欲速進聶北于匡書次為義不勇也獨此年之救不反兵而赴許得被髪纓冠之意故以書遂為善之尤盖救兵不以生事為貶不以專事為疑也 汪氏克寛曰書遂救者美其赴難之甚速也書遂伐遂侵遂入遂滅者譏其憤兵之無己而非有東征西怨之望也惟齊桓遂伐楚乃所以救鄭而非他國遂伐之比爾】

    冬公至自伐鄭

    穀梁【其不以救許致何也大伐鄭也】

    胡傳【齊自召陵之後兵服四夷威動諸夏今合六國之師圍新造之邑宜若振槁然圍而不舉有遺力者矣及楚人攻許即解新城之圍移師救許是又得討罪分災救急之義也故特書曰楚人圍許諸侯遂救許凡書救者未有不善之也其曰遂救許善之尤者也善之尤則何以致久也】

    集說【孫氏復曰出踰三時 胡氏銓曰不致救許而致伐鄭者伐鄭本志也救許遂事也 趙氏鵬飛曰公與救許而至伐鄭以伐鄭之功飲至也不可以二事至擇其大而有功者而已 汪氏克寛曰楚人圍許以救鄭經不書以救與陽處父伐楚救江異者不予楚人之救鄭也聖人筆削當以屬辭比事之法求之故上書鄭伯逃歸不盟則齊桓之伐鄭書伐書圍以見鄭之不服罪而諸侯無譏焉下書諸侯救許則楚人之圍許其罪不可掩矣】

    【戊惠王二辰十四年】七年【齊桓三十三年晉獻二十四年衛文七年蔡穆二十二年鄭文二十年曹昭九年陳宣四十年?成二年宋桓二十九年秦穆七年楚成十九年】

    春齊人伐鄭

    左傳【齊人伐鄭孔叔言於鄭伯曰諺有之曰心則不競何憚於病既不能強又不能弱所以斃也國危矣請下齊以救國公曰吾知其所由來矣姑少待我對曰朝不及夕何以待君】

    胡傳【將卑師少稱人聲罪致討曰伐鄭伯與楚合而未離也故桓公復治之】

    集說【張氏洽曰鄭未服故復伐之齊力足以制之不煩諸侯也 趙氏鵬飛曰鄭不服則諸侯之心摇而首止之盟有所不固非徒首止之盟寒而楚人亦有以議我矣故急於服鄭 程氏端學曰諸侯以救許而解鄭圍不得志於鄭故齊復伐之也】

    夏小邾子來朝【公作小邾婁子後同 小邾杜注邾之别封故曰小邾宋忠曰邾顔别封小子肥於郳為小邾子今山東兗州府滕縣嶧縣竝有郳城樂史云郳城在氶縣文獻通考云郳城今沂州嶧即古氶地屬沂州據此二說則在嶧者為近】

    集說【何氏休曰齊桓公白天子進之因其德禮著其能以爵通 杜氏預曰郳黎來始得王命而來朝 孫氏復曰小邾子邾之别封也故曰小邾子以别之 家氏鉉翁曰自周之東以簒得國王不能討而命之者多矣如曲沃武公姓名不登於簡牘不與其封也邾小邾皆存而不削 季氏本曰齊常輔宋争郳今進郳為小邾子而使附魯故來朝】

    鄭殺其大夫申侯

    左傳【夏鄭殺申侯以說於齊且用陳轅濤塗之譖也初申侯申出也有寵於楚文王文王將死與之璧使行曰唯我知女女專利而不厭予取予求不女疵瑕也後之人將求多於女女必不免我死女必速行無適小國將不女容焉既葬出奔鄭又有寵於厲公子文聞其死也曰古人有言曰知臣莫若君弗可改也已】

    公羊【其稱國以殺何稱國以殺者君殺大夫之辭也】

    穀梁【稱國以殺大夫殺無罪也】

    胡傳【稱國以殺者罪累上也不知自反内忌聽讒而擅殺其大夫信失刑矣如申侯者其見殺何也專利而不厭則足以殺其身而已矣】

    集說【何氏休曰諸侯國體以大夫為股肱士民為肌膚故以國體錄 范氏甯曰上下皆失故曰罪累上 劉氏敞曰鄭伯内忌而殺申侯申侯雖不當誅其貪侈爭欲亦有以取之 張氏洽曰傳載陳轅濤塗譖申侯之事盖未可信而言申侯申出自楚奔鄭理或有之惟申侯不忘故國所以道鄭伯背霸從楚以啓霸主討鄭而致殺身之禍與 吳氏?曰鄭伯因惠王有撫女從楚之命而逃首止之盟齊興問罪之師鄭服逃盟之罪則齊師息矣今不自下齊而乃歸罪於申侯盖信讒而頗於刑也故春秋不罪申侯而責鄭伯殺大夫之罪 李氏亷曰左氏載申侯初有寵於楚文王自楚奔鄭盖申侯不忘故國故導鄭伯以從楚鄭伯方暴其罪以告齊也不然齊方受申侯而賜以虎牢鄭乃殺之得罪於齊矣何得謂說於齊乎 張氏溥曰申侯告齊桓以資糧屝屨引鄭伯以王命總以利諛人其見殺也宜矣然鄭伯始則比以趨利既則借以紓禍不罪已而專殺甚失道矣書殺大夫志非刑也】

    秋七月公會齊侯宋公陳世子欵鄭世子華盟于甯母【母音某又音無穀作寧母音同 甯母杜注魯地高平方與縣東有泥母亭音如甯今山東兗州府魚臺縣東二十里有穀城鎮即其地也】

    左傳【秋盟于甯母謀鄭故也管仲言於齊侯曰臣聞之招携以禮懷遠以德德禮不易無人不懷齊侯修禮於諸侯諸侯官受方物鄭伯使大子華聽命於會言於齊侯曰洩氏孔氏子人氏三族實違君命若君去之以為成我以鄭為内臣君亦無所不利焉齊侯將許之管仲曰君以禮與信屬諸侯而以姦終之無乃不可乎子父不奸之謂禮守命共時之謂信違此二者姦莫大焉公曰諸侯有討於鄭未捷今苟有釁從之不亦可乎對曰君若綏之以德加之以訓辭而帥諸侯以討鄭鄭將覆亡之不暇豈敢不懼若總其罪人以臨之鄭有辭矣何懼且夫合諸侯以崇德也會而列姦何以示後嗣夫諸侯之會其德刑禮義無國不記記姦之位君盟替矣作而不記非盛德也君其勿許鄭必受盟夫子華既為大子而求介於大國以弱其國亦必不免鄭有叔詹堵叔師叔三良為政未可間也齊侯辭焉子華由是得罪於鄭冬鄭伯使請盟於齊】

    穀梁【衣裳之會也】

    集說【孔氏穎達曰周禮大行人云侯服貢祀物甸服貢嬪物男服貢器物采服貢服物衛服貢材物要服貢貨物鄭康成云祀貢者犧牲之屬嬪物絲枲也器物尊彝之屬服物元纁絺纊也材物八材也貨物龜貝也如彼禮文諸侯所貢之物皆以服數為差尚書禹貢任土作貢皆貢土地所生不計路之遠近然則周禮雖依服數亦貢土地所生不宜遠求他方之物以貢王也王室盛明之時每國貢有常職天子既衰諸侯惰慢貢賦之事無復定凖故霸主總帥諸侯尊崇天子量其國之大小號令所出之物傳言諸侯各使官司取齊約束受其方所當貢天子之物言其一聽齊令美齊侯能以禮服諸侯又曰經書齊侯宋公陳世子欵鄭世子華盟于甯母則已列於會矣管仲方云會而列姦何以示後嗣者桓公列之於會直是列其身爾管仲言列姦者謂將用其姦謀故杜云列姦用子華也不受子華之請即是會不列姦楊氏士勛曰衣裳之會十有一或釋或不釋兵車之會四傳皆發之者衣裳之會多省文以相包兵車之會少故備舉以見義此是衣裳後歲兵車二文相近故傳因而别之也 孫氏復曰言鄭世子華者齊人伐鄭未巳鄭伯懼欲求成於齊故先使世子華受盟于甯母也 張氏洽曰齊侯因管仲之言而修禮於諸侯諸侯官受方物又不受世子為内臣之請管仲之於桓公正救多矣 家氏鉉翁曰案左傳管仲可謂以禮服人桓公可謂樂從諫知自克者甯母之會聖人爵之其在此乎 王氏元杰曰鄭伯逃盟於首止齊合六國以圍新城後興伐鄭之師鄭猶未服管仲之諫修禮諸侯諸侯官受方物鄭伯乃使世子華聽命於會其德禮之效與 李氏廉曰此會以齊侯辭鄭世子之事觀之則與首止相類盖首止正天下之人倫而此正一國之人倫也以諸侯官受方物之傳觀之則與邢丘相類盖此明王室之貢而邢丘亦改命朝聘之數也 汪氏克寛曰今三傳皆有鄭世子華則桓公但却子華内臣之請而未嘗使之不與盟也 王氏錫爵曰仲諫桓以辭子華盛德事也齊可以王矣惜其不學道不自誠意正心以刑其國使家有三歸國有六嬖之禍故孔子小之 卓氏爾康曰鄭伯恐桓公不解其殺申侯之故先使子華求通謝過以求盟至冬鄭伯使請盟於齊必鄭君身親之盟乃成也觀下鄭伯乞盟可見】

    【案甯母之會五國而陳鄭皆遣世子盖二國皆新被侵伐陳欲渝盟而未敢渝姑勉強以應鄭欲與盟而未得與猶趦趄不前故君皆不行而止遣世子也】

    曹伯班卒【班公作般】

    【案季氏本以不日為不訃而張氏溥因之盖謂嗣子有争故不暇訃也非也曹與魯屢同會盟無不訃之理若其不訃則亦不書矣書卒不書曰闕文也】

    公子友如齊

    集說【趙氏鵬飛曰僖三年公子友如齊聘聽伐楚之期而涖盟焉其後凡三年公不朝則季友聘終齊桓之世不怠也惟六年伐鄭自春徂冬不暇朝聘故七年公子友如齊十年公如齊十三年公子友如齊十五年公如齊十六年公子友卒十七年而齊桓即世當齊之伯僖友同心事伯主三年再朝之節未廢也雖不能一朝京師然當時諸侯皆不朝不可獨責魯也 李氏廉曰公子友如齊二此年及十三年吾大夫正聘於齊始此 汪氏克寛曰甫盟甯母而又使季友修聘所以勤霸國之好也十三年夏會醎冬季友復聘與此同】

    冬葬曹昭公

    集說【黄氏震曰七月卒冬而葬時也】

    附錄左傳【閏月惠王崩襄王惡大叔帶之難懼不立不發喪而告難於齊】

    【已惠王二已十五年】八年【齊桓三十四年晉獻二十五年衛文八年蔡穆二十三年鄭文二十一年曹共公襄元年陳宣四十一年?成三年宋桓三十年秦穆八年楚成二十年】

    春王正月公會王人齊侯宋公衛侯許男曹伯陳世子欵盟于洮【陳世子欵下公有鄭世子華 洮杜注曹地今山東東昌府濮州西南五十里有洮城】左傳【春盟于洮謀王室也襄王定位而後發喪】

    公羊【王人者何微者也曷為序乎諸侯之上先王命也】

    穀梁【王人之先諸侯何也貴王命也朝服雖敝必加於上弁冕雖舊必加於首周室雖衰必先諸侯兵車之會也】

    胡傳【王人下士也内臣之微者莫微於下士外臣之貴者莫貴於方伯公侯今以下士之微序乎方伯公侯之上外輕内重不亦偏乎春秋之法内臣以私事出朝者直書曰來以私好出聘者不稱其使以私情出訃者止錄其名不以其貴故尊之也以王命行者雖下士之微序乎方伯公侯之上不以其賤故輕之也然則班列之高下不在乎内外特繫乎王命爾聖人之情見矣尊君之義明矣】

    集說【何氏休曰銜王命會諸侯當北面受之故尊序於上 杜氏預曰王人與諸侯盟不譏者王室有難故 孔氏穎達曰釋例以為中士稱名下士稱人此言王人是天子之下士也諸侯相與為盟所以同奨王室天子之臣不與諸侯同盟二十八年踐土之盟傳稱王子虎盟諸侯於王庭杜云王子虎臨盟不同歃故不書宣七年傳曰諸侯盟于黑壤王叔桓公臨之以謀不睦杜云王叔桓公銜天子之命以監臨諸侯不同歃尊卑之别也哀十三年傳曰公會單平公晉定公吳夫差于黄池杜云平公周卿士也不書尊之不與會此三者王臣皆不與盟是其正法然也若天子初立王室不安命臣使結盟諸侯以安王室雖非正法事勢宜然既無襃美又無貶責此王人與諸侯盟不譏者王室有難王勅使來盟故也文十年及蘇子盟于女栗傳曰頃王立故也襄三年公會單子晉侯云云盟于雞澤杜云周靈王新即位使王官伯出與諸侯盟以安王室皆事與此同以情義可許故都無貶書二十九年翟泉之盟於是諸侯新睦王室無虞而王子虎下盟列國以瀆大典故貶稱王人是依禮不合故據法貶之春秋王臣與諸侯會盟凡十有餘事譏與不譏皆從此例 杜氏諤曰案周禮邦國有疑諸侯會盟則為壇以盟之是諸侯從天子而受盟也末世列國專盟春秋譏之今不即會于周而盟于洮以見天子之弱就盟諸侯於下國也高氏閌曰王室有叔帶之難世子之位猶未定盖惠王疾惠后主叔帶故王人使齊求援而齊會諸侯以謀之 張氏洽曰愚案齊桓雖主會而先王人足以訓矣而使之與諸侯之盟非所以示尊尊也 吳氏?曰左氏以為惠王已崩然天王之崩天下所聞豈有一年秘不發喪之理竊疑此時王雖未崩或是有疾襄王惟恐一旦大故而叔帶簒立周之大臣亦有能爲襄王謀者故遣下士告難於齊桓公於是合諸侯以謀之王人本不當與盟盖以所謀者王室之事而王人特爲此事而來故亦與盟至冬王崩而襄王得安其位者齊桓之力也 汪氏克寛曰春秋書王人者三盟洮書王人常例也救衛書王人子突襃之也盟翟泉書王人貶之也于洮諸侯皆書爵而翟泉諸國之大夫稱人則王子虎為貶可知矣春秋凡伯者主會必書公會而序伯者於諸侯之上首止會王世子而書公及齊侯則王世子在會而不以齊侯主會之辭也此書公會而序齊侯於王人之下亦不以齊侯主會之辭也後此葵丘翟泉柯陵雞澤平丘書法皆同然葵丘不盟宰周公而翟泉以後皆不以王事而盟王室之卿士則晉伯非桓比矣 王氏樵曰左氏謂襄王定位而後發喪據經今年十二月丁未方書天王崩恐秘不發喪難於經年而叔帶乃襄王親弟非外國遠人亦難以秘喪為欺也秘不發喪盖後世之事取權一時信史書之亦必從其實歷考後史可見豈春秋乃有此事因其權秘一時遂從其虛日而不改乎】

    鄭伯乞盟

    穀梁【以向之逃歸乞之也乞者重辭也重是盟也】

    胡傳【乞者卑遜自屈之辭欲與是盟而未知其得與否也始而逃歸今則乞盟於以見舉動人君之大節不可不慎也】

    集說【杜氏預曰新服未與會故不序列别言乞盟孔氏穎達曰止言乞盟不知與盟與否傳稱鄭伯乞盟請服也既言請服義無不受當是既盟之後而别與之盟諸言乞師皆乞得其師知此乞盟亦乞得其盟但盟理可見不復别言盟爾 啖氏助曰公穀皆云乞盟者處其所而請與也盖酌之也案乞者卑重之辭爾言酌與之迂僻甚矣假如乞師又如何酌之 高氏閌曰楚爲諸侯患鄭先受害自莊十六年書荆伐鄭至二十八年荆又伐鄭僖元年楚人伐鄭二年楚又侵鄭三年楚又伐鄭齊桓召陵之役楚始懾服則楚之不復加兵於鄭小白之力也鄭伯曷為背齊而附楚耶聖人備書其逃盟乞盟之事以罪鄭伯見義之不明自此至十七年小白卒楚人絶迹於鄭桓之伯功盛矣 張氏洽曰鄭伯欲與於盟而不可得桓公以首止之逃外之也亦足以見伯權之重而可以使鄭伯之自反矣 趙氏鵬飛曰甚矣君子之去就不可不謹也前日鄭文之逃盟不可去而去故聖人書逃逃之為義盗賊之事也今日之乞盟不得已而乞盖求不以義乞之道也使鄭伯而知義則無逋逃之辱無卑乞之賤吾以是知去就之不可不謹也 家氏鉉翁曰前書逃所以誅鄭伯今書乞所以赦鄭伯然亦以貶也賤鄭伯不得列於諸侯也吳氏?曰鄭伯前年徇惠王之邪心逃首止之盟蓋不欲定世子也今見齊桓再會諸侯結盟以定世】

    【子之位襄王將嗣位為王矣故鄭伯懼後禍悔前非而乞與此盟也 李氏廉曰春秋書乞六乞盟一乞師五得不得未可知也 汪氏克寛曰鄭伯乞盟不言使大夫則鄭伯親至於會也不言如會則鄭伯得與於盟矣然不序列而别言乞盟以見鄭伯在會而卑屈以請與於盟耳】

    夏狄伐晉

    左傳【晉里克帥師梁由靡御虢射為右以敗狄於采桑梁由靡曰從之必大克里克曰懼之而已無速衆狄虢射曰期年狄必至示之弱矣夏狄伐晉報采桑之役也復期月】

    【采桑杜注平陽北屈縣西南有采桑津在今山西平陽府寧鄉縣西大河津濟處也】

    集說【許氏翰曰晉恃強且遠不與齊合是以狄得侮之 趙氏鵬飛曰狄伐邢齊救而城之狄入衛齊徙而封之今秋伐晉齊桓視之如不見何也盖自齊之伯晉歷三世未嘗一窺諸侯之壇坫也盖自以為畿北之巨藩不屈於齊齊亦視之蔑如也 趙氏與權曰晉與狄鄰故有疆場之警啟土以居羣公子又為采桑之役内釁頻仍狄安得不肆乎國必自伐而後人伐之晉之謂也 吳氏?曰齊桓常存邢衛而不能挫狄師故秋無所忌而伐晉春秋傷齊伯之不能攘狄也】

    秋七月禘于大廟用致夫人

    穀梁【用致夫人用者不宜用者也致者不宜致者也言夫人必以其氏姓言夫人而不以氏姓非夫人也立妾之辭也非正也夫人之我可以不夫人之乎夫人卒葬之我可以不卒葬之乎一則以宗廟臨之而後貶焉一則以外之弗夫人而見正焉】

    胡傳【用者不宜用也致者不宜致也夫人者風氏也初成風聞季友之繇遂事之而屬僖公焉故季子立之公賜季友汶陽之田及費又生而命之氏俾世其卿而私門強矣於成風則舉大事於始祖之廟立以為夫人而嫡妾亂矣以私勞寵其臣而卑公室以私恩崇其母而輕宗廟皆越禮之罪也經書夫人而不稱姓氏其貶深矣】

    集說【范氏甯曰禘三年大祭之名太廟周公廟禮記明堂位曰季夏六月以禘禮祀周公于大廟雜記下曰盖獻子曰七月日至可以有事于祖七月而禘獻子為之案宣九年仲孫蔑如京師於是獻子始見經襄十九年卒然則失禮非獻子所始明矣雜記之云甯所未詳劉向曰夫人成風也致之于太廟立之以為夫人夫人者正嫡之稱謂非崇妾之嘉號以妾體君則上下無别雖尊其母是卑其父故曰非正也禮有君之母非夫人者又庶子為後爲其母緦是妾不為夫體明矣鄭嗣曰君以為夫人君以夫人之禮卒葬之主書者不得不以為夫人也成風以文四年薨五年葬傳終說其事臣無貶君之義故於太廟去夫人氏姓以明君之非正秦人來歸僖公成風之隧不言夫人 孔氏穎達曰三年一禘禘自是常不為夫人禘祭因禘而致夫人嫌其異於常禮故史官書之若其不致夫人則此禘得常不書為用致夫人而書之爾 楊氏士勛曰左氏以夫人為哀姜元年為齊所殺何為今日乃致之公羊以為齊之媵女先至脅公使立為夫人則僖公是作頌賢君縱為齊所脅豈得以媵妾為夫人乎明知二傳非也 趙氏匡曰譏禘又譏致也 孫氏復曰禘天子大祭夫人成風也不言風氏者成風僖公妾母嫁非廟見不得與祭僖公既君欲尊其母故因此秋禘用夫人之禮致于太廟使之與祭也妾母稱夫人僭之大者故不言風氏以貶之案莊元年夫人文姜孫于齊貶去姜氏此不言風氏其貶可知矣 劉氏敞曰成風者僖公之母莊公之妾也然則何言乎禘於大廟用致夫人於是成之為夫人也成之為夫人則何以書譏何譏乎譏以妾為嫡也又曰春秋雖亂世未有妾母稱夫人者也自成風始矣此禮之所由失教之所由廢上下之所由亂嫡庶之所由爭其惡乃比於無父無君何以言之邪巳之母父之妾也今背死而使之配此所謂知母而不知父故曰無父凡立小君嫡子必天子命之者也今以其私親而建之非有天子之命也故曰無君無父無君者王法所禁也而天子不能正是王無天也故召伯來會葬榮叔歸含皆以王之無天為譏也 張氏洽曰穀梁傳言夫人而不以氏姓立妾之辭也劉向以為成風而啖趙皆從之劉氏胡氏之說詳矣范甯謂欲尊其母實卑其父此言得春秋之旨 家氏鉉翁曰三傳為說不同愚獨有取穀梁之說文公四年書夫人風氏薨又書葬我小君成風正以僖公為非禮致其母為夫人文公又以祖母事之聖人於先君之母不得黜之為妾也 李氏廉曰趙子以為致聲姜則聲姜未聞有罪何得不稱氏姓 汪氏克寛曰哀公欲以嬖妾為夫人使宗人釁夏獻其禮對曰以妾為夫人古無其禮也夫自僖公致成風以妾母為夫人自後宣公致敬嬴襄公致定姒昭公致齊歸皆以妾母為夫人不復志於經矣而釁夏猶謂以妾為夫人則無其禮盖雖立妾母而未嘗立妾也於以見魯衰之甚而舊典猶存也 趙氏恒曰此特爲用致成風而禘在禮夫人得與於祭君婦獻君母不獻君母既不獻成風雖不與可也而必用致之者成風在莊公時以妾不與今用致之使與於祭以成其為夫人也去其姓氏所謂存則以氏繫姓以姓繫號也 王氏樵曰以妾體君是卑其父致于大廟是誣其祖故春秋謹而志之 羅氏喻義曰何以謂之致也君母之貴比夫人然不廟見何名夫人惟廟中獻禮夫人與焉則因禘而致之爾致之斯夫人之矣曰未可也致夫人不言成風歸成風禭不言夫人春秋不以禮許人如是 張氏溥曰春秋於成風之存也不可以不稱夫人而去其氏其殁也不可以不稱諡而去其夫人示不足也至矣】

    冬十有二月丁未天王崩

    左傳【冬王人來告喪】

    集說【范氏甯曰惠王也 趙氏匡曰左氏云七年閏月惠王崩襄王惡太叔之亂不發喪而告難於齊八年正月會于洮謀王室也襄王定位而後發喪據此則正月二月位已定何得直至十二月而後告喪於諸侯則左氏不足憑也 張氏洽曰不書葬魯不會 趙氏鵬飛曰王世子立是為襄王 吳氏?曰盖惠王前年之冬有疾今年歲終乃崩】

    【案左氏稱惠王於七年閏月崩八年十二月而後告喪則秘喪一年之久恐無此理故王氏樵趙氏匡皆以為疑也然春秋事據左氏今備載王趙之說而竝存左氏以備考】

    附錄左傳【宋公疾大子兹父固請曰目夷長且仁君其立之公命子魚子魚辭曰能以國讓仁孰大焉臣不及也且又不順遂走而退】

    【庚襄王午元年】九年【齊桓三十五年晉獻二十六年衛文九年蔡穆二十四年鄭文二十二年曹共二年陳宣四十二年?成四年宋桓三十一年秦穆九年楚成二十一年】

    春王正月丁丑宋公御說卒【正月公穀作三月御魚呂反公穀作禦說音悦】左傳【九年春宋桓公卒未葬而襄公會諸侯故曰子】

    集說【啖氏助曰左氏云凡在喪王曰小童公侯曰子案王猛在喪不曰小童又伯子男在喪亦當稱子獨言公侯亦誤也 陸氏淳曰公羊曰不書葬爲襄公諱案不葬者魯不會爾爲襄公諱有何義乎季氏本曰同盟又相接壤無不會葬之禮不書葬者襄公方有子喪而出會於葵丘故葬禮遂簡諸侯亦不遣人往會爾】

    夏公會宰周公齊侯宋子衛侯鄭伯許男曹伯于葵丘【葵丘杜注陳留外黄縣東有蔡丘釋例曰宋地也今在考城縣東三十里屬河南開封府】

    左傳【夏會于葵丘尋盟且修好禮也王使宰孔賜齊侯胙曰天子有事於文武使孔賜伯舅胙齊侯將下拜孔曰且有後命天子使孔曰以伯舅耋老加勞賜一級無下拜對曰天威不違顔咫尺小白余敢貪天子之命無下拜恐隕越於下以遺天子羞敢不下拜下拜登受】

    公羊【宰周公者何天子之為政者也】

    穀梁【天子之宰通於四海宋其稱子何也未葬之辭也禮柩在堂上孤無外事今背殯而出會以宋子為無哀矣】

    胡傳【其曰宰周公者以冢宰兼三公也古者三公無其人則以六卿之有道者上兼師保之任冢宰或闕亦以三公下行端揆之職禹自司空進宅百揆又曰作朕股肱耳目是以宰臣上兼師保之任也周公為師又曰位冢宰正百工是以三公下行端揆之職也所以然者三公與王坐而論道固難其人而冢宰統百官均四海亦不易處也夫以冢宰兼三公其職任重矣而不殊會之何也人臣則有進退之節出入均勞之義非王世子貴有常尊之可比矣】

    集說【杜氏預曰周公宰孔也宰官周采地天子三公不字 孔氏穎達曰莊八年傳曰連稱管至父戍蔡丘杜云齊地傳稱齊侯不務德而勤遠略西為此會則此地遠處齊西不得近在臨淄故釋例以為宋地 陸氏淳曰趙氏云凡諸侯在喪而出以喪行者稱子以吉行者稱爵志惡之淺深也又曰淳聞於師曰君子不奪人之喪齊為伯主而使宋子與會桓公失正可知也 孫氏復曰桓以諸侯致宰周公于葵丘經以宰周公主會為文者不與桓以諸侯致天子三公也 程子曰天子之宰與世子禮異故不殊會 趙氏鵬飛曰是時叔帶尚有睥睨之心雖首止之盟定世子之位而已世子盖未立也今世子立是為襄王襄之元年桓公首為是舉以尊之則子帶尚何敢窺其鼎之重輕也哉此葵丘之盟有功於周室不為不大矣 李氏廉曰宰周公見經者二此會宰孔也三十年來聘宰閱也又曰桓公翼戴襄王之事始於首止中於于洮終於葵丘 汪氏克寛曰齊桓初會首止以尊王嗣而定天下之大本繼會于洮以謀王室而安天下之大勢今會葵丘又明王禁而示天下之大法五霸桓公為盛而桓公之會葵丘為盛宜春秋備書之而孟子稱之也春秋書冢宰者四咺賵寵妾糾聘大惡皆貶而名之閱聘僖公雖無貶辭然以冢宰兼三公而修聘事於諸侯則亦過矣惟宰孔出會諸侯奨霸主陳五禁使諸侯既知尊王室而且知畏王法則有功於周室者也故諸侯雖與之會而不敢與之盟後此王子虎盟諸侯大夫於王都之側貶而人之則有愧於宰孔矣然惠王之喪適當同軌畢至之際襄王方居諒陰百官總已以聽於冢宰之時桓公不率諸侯會於京師反致冢宰于葵丘而春秋無譏者豈桓公能弭王室之大難而功可掩過歟抑會葬既畢而修禮于葵丘以明王禁歟 季氏本曰史記謂襄王使宰孔賜桓公彤弓矢大路則命以牧伯之事得專征伐矣春秋何以不書盖桓之專征伐久矣豈待錫命哉故略之 陳氏際泰曰桓有大功三無召陵楚無周也無首止天王無周也無葵丘諸侯無周也春秋所以予桓也】

    秋七月乙酉伯姬卒

    公羊【此未適人何以卒許嫁矣婦人許嫁字而笄之死則以成人之喪治之】

    穀梁【内女也未適人不卒此何以卒也許嫁笄而字之死則以成人之喪治之】

    集說【何氏休曰字者尊而不泄所以遠别也許嫁卒者當為諸侯夫人有即貴之漸故從諸侯夫人例 杜氏預曰婦人許嫁而笄猶丈夫之冠 范氏甯曰女子許嫁不為殤死則以成人之喪治之謂許嫁於諸侯則尊同尊同則服大功九月吉笄以象為之刻鏤其首以為飾成人著之 孔氏穎達曰此許嫁者嫁於國君也但未往彼國不成彼國之婦故不稱國也 啖氏助曰内女為夫人書卒許嫁為夫人亦然其為媵及嫁大子公子大夫則不書 孫氏覺曰春秋内女許嫁而卒惟二爾伯姬子叔姬是也】

    九月戊辰諸侯盟于葵丘

    左傳【秋齊侯盟諸侯于葵丘曰凡我同盟之人既盟之後言歸於好宰孔先歸遇晉侯曰可無會也齊侯不務德而勤遠略故北伐山戎南伐楚西為此會也東略之不知西則否矣其在亂乎君務靖亂無勤於行晉侯乃還】

    公羊【貫澤之會桓公有憂中國之心不召而至者江人黄人也葵丘之會桓公震而矜之震之者何猶曰振振然矜之者何猶曰莫若我也】

    穀梁【葵丘之盟陳牲而不殺讀書加於牲上壹明天子之禁曰毋雍泉毋訖糴毋易樹子毋以妾為妻毋使婦人與國事】

    胡傳【會盟同地再言葵丘何也書之重辭之複其中必有大美惡焉葵丘之盟美之大者也初命曰誅不孝無易樹子無以妾為妻再命曰尊賢育材以彰有德三命曰敬老慈幼無忘賓旅四命曰士無世官官事無攝取士必得無專殺大夫五命曰無曲防無遏糴無有封而不告曰凡我同盟之人既盟之後言歸於好以是為盡禁矣諸侯咸喻乎桓公之志盖束牲載書而不歃血也是故會盟同地而再言葵丘美之也觀孟子所載此盟初命之辭則知桓公翼戴襄王之事信矣】

    集說【杜氏預曰夏會葵丘次伯姬卒文不相比故重言諸侯宰孔先歸不與盟 陸氏淳曰淳聞於師曰盟稱諸侯者前目後凡之義且明周公之不與盟也不與盟禮也天子無疑諸侯之理 劉氏敞曰九年盟于葵丘公羊曰桓之盟不日此何以日危之也非也葵丘桓之盛也孟子嘗言之矣惟以日月為例遂亂於安危嗚呼慎言哉 朱子曰葵丘之會召陵之師自是好本末自是别 張氏洽曰一命之辭三綱所繫盖修身正家之要自此以下尊賢敬臣子民柔遠人懷諸侯之意略備春秋故再書葵丘以美之然桓公於易樹子以妾為妻之禁終不免躬自犯之况諸侯方服而驕公羊氏以為震而矜之叛者九國左氏記宰孔曰濟侯不務德而勤遠略本源不正而驕吝形其視大會作誥謂慄慄危懼若將隕于深淵者何翅霄壤之殊哉聖人以齊桓霸功積累至此而成是以姑揜其不足而叙其美也 汪氏克寛曰桓公以五命之辭約束諸侯而不敢盟宰周公者不敢使天子之宰受諸侯之約束也晉文以後王臣出會皆同盟則非桓比矣然是盟乃桓伯盛衰之幾鄭康成所謂桓德極而將衰也盖自再盟幽而諸侯協獻捷治戎存邢衛却狄盟召陵帖楚而列國安盟首止于洮而王室寧及乎葵丘而伯業盛矣奈何陽穀之會與僖公聲姜肆於寵樂城?之功不若城邢救徐之師緩於救許伐黄不恤謀鄫無成而伯業衰矣故論者謂葵丘以前猶自朔至望之月葵丘以後猶自望至晦之月盖由其心有勤怠之殊是以其功有盛衰之漸也但公羊謂叛者九國亦無可考故趙氏云此會惟六國會鹹牡丘皆七國會淮八國竝書舊盟之國寧有九國叛乎 王氏樵曰九國叛之說固無據但桓公之心至是滿甚宰孔料其將亂矣 嚴氏啓隆曰葵丘之會實可無盟既會兩月而復盟者慮叔帶之謀之未息也故宰孔歸而諸侯復盟且為之申王禁以風示於帶初命曰誅不孝指叔帶也無易樹子無以妾為妻指惠王也叔帶由是終桓之世無敢妄有所冀也】

    【案左氏宰孔止晉侯語先儒多疑之者盖晉未嘗與齊會盟也疑經文下與晉侯卒連書遂傅會為此說然事以左氏為據姑識所疑於此】

    甲子晉侯詭諸卒【甲子公作甲戌詭左作佹】

    左傳【九月晉獻公卒里克?鄭欲納文公故以三公子之徒作亂初獻公使荀息傅奚齊公疾召之曰以是藐諸孤辱在大夫其若之何稽首而對曰臣竭其股肱之力加之以忠貞其濟君之靈也不濟則以死繼之公曰何謂忠貞對曰公家之利知無不為忠也送往事居耦俱無猜貞也及里克將殺奚齊先告荀息曰三怨將作秦晉輔之子將何如荀息曰將死之里克曰無益也荀叔曰吾與先君言矣不可以貳能欲復言而愛身乎雖無益也將焉辟之且人之欲善誰不如我我欲無貳而能謂人己乎】集說【杜氏預曰未同盟而赴以名甲子九月十一日戊辰十五日也書在盟後從赴 孔氏穎達曰從赴者赴在盟後也 張氏洽曰左氏作甲子不應甲子在戊辰後合從公羊作甲戌 季氏本曰晉雖同姓前此喪俱不訃吳隨北燕亦然可見非同盟而親盡則禮有節矣其後因強盛而私相通問豈非王制所禁乎若郕郜諸同姓國雖同盟而不紀其卒者以國小不敢訃以煩大國之弔】

    【案經書甲子於戊辰之後杜注孔疏皆以為赴在盟後也張氏洽從公羊作甲戌或戌誤為子亦未可定姑竝存之】

    冬晉里克殺其君之子奚齊【殺公作弑】

    左傳【冬十月里克殺奚齊於次書曰殺其君之子未葬也荀息將死之人曰不如立卓子而輔之荀息立公子卓以葬十一月里克殺公子卓於朝荀息死之君子曰詩所謂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為也荀息有焉】

    公羊【此未踰年之君其言弑其君之子奚齊何弑未踰年君之號也】

    穀梁【其君之子云者國人不子也國人不子何也不正其殺世子申生而立之也】

    胡傳【穀梁子曰其君之子云者國人不子也不正其殺申生而立之也人君擅一國之名寵為其所子則當子矣國人何為不子也民至愚而神是非好惡靡不明且公也其為子而弗子者莫能使人弗之子也非所子而子之者莫能使人之亦子也】

    集說【楊氏士勛曰不子者謂不以為君則是不子也趙氏匡曰齊舍亦未踰年君也不云其君之子故穀梁國人不子之義是也 陸氏淳曰淳聞於師曰奚齊不曰君明其本非正也書曰其君之子者明國人意不以為嗣獨君意立之 盧氏仝曰書里克殺其君之子知晉之不君奚齊也 孫氏復曰奚齊庶孽獻公殺世子而立之春秋不與故曰君之子惡之也 杜氏諤曰曰殺其君之子猶曰晉君之子爾雖立為君春秋不成之為君也 陳氏傅良曰遇弑雖未踰年稱君此其稱君之子何獻公殺申生絀重耳夷吾而立其嬖子晉之亂獻公為之也是故奚齊不稱君而稱君之子 張氏洽曰愚案奚齊謂之其君之子以晉獻公殺適立庶而奪之也齊舍未踰年而謂之君以舍之正而與之也或抑或揚得是非之公可以觀矣 家氏鉉翁曰奚齊死於喪次君臣之分未定卓子死於詭諸旣葬君臣之分已定是以書法不同 季氏本曰其君之子公羊以為未踰年之君非也遇弑雖未踰年稱君觀商人曰弑其君可知矣】

    【案經書其君之子公羊曰未踰年君之號也非也公羊以子般為未踰年之君而曰君薨稱子某既葬稱子其例甚明盖子般子野稱子稱名君薨故也子赤稱子不稱名既葬故也從子般之例則但稱子奚齊可矣何以稱其君之子耶故以穀梁國人不子之說為正】

    附錄左傳【齊侯以諸侯之師伐晉及高梁而還討晉亂也令不及魯故不書 晉郤芮使夷吾重賂秦以求入曰人實有國我何愛焉入而能民土於何有從之齊隰朋帥師會秦師納晉惠公秦伯謂郤芮曰公子誰恃對曰臣聞亡人無黨有黨必有讐夷吾弱不好弄能鬬不過長亦不改不識其他公謂公孫枝曰夷吾其定乎對曰臣聞之惟則定國詩曰不識不知順帝之則文王之謂也又曰不僭不賊鮮不為則無好無惡不忌不克之謂也今其言多忌克難哉公曰忌則多怨又焉能克是吾利也 宋襄公即位以公子目夷為仁使為左師以聽政於是宋治故魚氏世為左師】

    【高梁杜注晉地在平陽縣西南今山西平陽府臨汾縣東三十七里高梁都地名梁墟是也】

    【辛襄王未二年】十年【齊桓三十六年晉惠公夷吾元年衛文十年蔡穆二十五年鄭文二十三年曹共三年陳宣四十三年?成五年宋襄公兹父元年秦穆十年楚成二十二年】

    春王正月公如齊

    集說【啖氏助曰公及内卿往他國朝聘皆書如 趙氏匡曰周之制朝聘也有數今春秋畢書之見如京師之簡也所以傷王室之微著諸侯之不臣也張氏洽曰莊公十三年柯之盟魯已服齊雖莊公因昏姻一再如齊自此魯不朝齊者幾二十年盖桓公伯業未盛不責諸侯以朝禮也今僖公始朝齊見於葵丘之後伯體漸肆諸侯不朝天子而朝伯主自是始矣 吳氏?曰僖公兩朝齊桓事伯主也末年一朝齊昭繼前好也宣公四朝齊惠以簒立而求援也古者諸侯相朝之禮齊等之國往來報施互相朝也天下無道惟有小國朝大國故魯所朝者齊晉楚三大國宋衛鄭與魯齊等則相聘而已 程氏端學曰如者往也故上下内外通言之然外諸侯大夫來鲁朝聘皆明書之魯往他國朝聘皆但言如者亦内辭而孔子因之也盖魯不朝王而朝齊伯業愈盛而王綱愈墜矣魯然則他國可知 李氏廉曰經書公如齊凡十五桓莊之編四書如皆非朝也獨此為朝齊之始僖如齊三宣如齊六昭如齊二】

    狄滅溫溫子奔衛

    左傳【十年春秋滅温蘇子無信也蘇子叛王即狄又不能於狄狄人伐之王不救故滅蘇子奔衛】集說【杜氏預曰蘇子周司寇蘇公之後也國於温故曰溫子 杜氏諤曰弦江黄近楚楚侵而滅之諸侯不救以其尚遠也今溫實天子之近國而狄滅之諸侯不能攘而正之所以病齊桓也 張氏洽曰王靈不振畿内諸侯秋得滅之此天王出居鄭之權輿也 趙氏鵬飛曰狄伐邢入衛伐晉滅温而齊桓不問豈葵丘之會矜心日生以溫為無足救歟視其滅而不救盖以其無損於齊也豈伯主之公心乎齊桓於此有不克終之漸矣 吳氏?曰狄於閔之季年伐邢入衛齊桓雖存邢衛而不加兵於狄盖其時方急圖楚故未暇及狄狄因此愈肆前年敢伐大國之晉今又敢滅畿内之溫豈特王靈之不振抑亦伯圖之有闕也】

    晉里克弑其君卓及其大夫荀息【卓公作卓子】

    公羊【及者何累也弑君多矣舍此無累者乎曰有孔父仇牧皆累也舍孔父仇牧無累者乎曰有有則此何以書賢也何賢乎荀息荀息可謂不食其言矣其不食其言奈何奚齊卓子者驪姬之子也荀息傅焉驪姬者國色也獻公愛之甚欲立其子於是殺世子申生申生者里克傅之獻公病將死謂荀息曰士何如則可謂之信矣荀息對曰使死者反生生者不愧乎其言則可謂信矣獻公死奚齊立里克謂荀息曰君殺正而立不正廢長而立幼如之何願與子慮之荀息曰君嘗訊臣矣臣對曰使死者反生生者不愧乎其言則可謂信矣里克知其不可與謀退弑奚齊荀息立卓子里克弑卓子荀息死之荀息可謂不食其言矣】

    穀梁【以尊及卑也荀息閑也】

    胡傳【國人不君奚齊卓子而曰里克弑其君卓何也是里克君之也克者世子申生之傅也驪姬將殺世子而難里克使優施飲之酒而告之以其故里克聽其謀乃欲以中立自免稱疾不朝居三旬而難作是謂持禄容身速獻公殺適立庶之禍者故成其君臣之名以正其弑逆之罪克雖欲辭而不受其可得乎使克明於大臣之義據經廷諍以動其君執節不貳固太子以?其黨多為之故以變其志其濟則國之福也其不濟而死於其職亦無歉矣人臣所明者義於功不貴幸而成所立者節於死不貴幸而免克欲以中立祈免自謂智矣而終亦不能免等死爾不死於世子而死於弑君其亦不知命之蔽哉荀息者奚齊卓子之傅也君弑而死於難書及所以著其節書大夫不失其官也於荀息何取焉若息者可謂不食其言矣或曰息既從君於昏不食其言庸足取乎世衰道微人愛其情私相疑貳以成傾危之俗至於刑牲歃血要質鬼神猶不能固其約也息不食言其可少乎】

    集說【柳氏宗元曰春秋之進荀息非聖人之情也進荀息以甚苟免之惡也 劉氏敞曰里克能不聽優施之謀甯喜能不從孫林父之亂陳乞能不隨景公之惑則晉無殺世子之禍衛無逐君之惡齊無立嬖孽之變矣患皆在媮合苟容逢君之惡故春秋成其君臣之名以正其簒弑之罪也所謂不知其義被之空言不敢辭矣不然卓與剽荼豈有宜為君之義哉 司馬氏光曰獻公溺於嬖寵廢長立少荀息為國正卿君所倚信不能明白禮義以格君心之非而遽以死許之是則荀息之言玷於獻公未殁之前而不可救於己殁之後也左氏之志所以貶荀息而非以為襃也 朱子語類云問里克?鄭荀息三人當初晉獻公欲廢大子申生立奚齊荀息便謂君命立之臣安敢貳略不能諫君以義此大段不是里克?鄭謂從君之義不從君之惑所見甚正只是後來却做不徹曰他倒了處便在那中立上天下無中立之事自家若排得他退便用排退他若奈何不得便用自死或曰看荀息亦有不是處曰全然不是豈止有不是處只是辦得一死亦是難事 張氏洽曰里克當申生未死之前不能以死正諫而中立以求免坐視大子之無罪而死以成驪姬讒賊之謀及其終也逆獻公之遺命而弑二君夫奚齊卓子雖庶孽而有先君之命以立乎其位則固里克之君也君臣之分已定而犯上作亂如此故正名其弑君而荀息不失信於君得以死節書此其定罪所以為輕重之權衡非聖人莫能修之也 黄氏仲炎曰申生死於讒而里克不平其事奚齊卓子死於亂而荀息不食其言二子者皆用其死力於晉國者也然里克不免乎殺君之名荀息不免乎從昏之罪殺身而無益於國何哉人臣之義在於正諫其君之非而已苟能以死力正諫其君鮮有不能囘其君之聽者不幸而不聽以至於死則臣子之義盡矣漢高帝欲立趙王如意張良極諫不聽叔孫通又諫時大臣多固爭乃止不立今里克荀息雖各盡其死力而莫能知此也方獻公使大子伐皋落氏里克嘗諫矣一不見聽遂不復言驪姬譖而不能争也申生死而不能明也蓄憤久之而以三公子之徒作亂是里克雖有不徇其君之心而不能辨之於早也申生之死荀息不惟不能諫又且成其君之邪志以死奉奚齊及里克殺奚齊卓子而荀息死之是荀息雖有不愛其死之心而不能用之於義也故里克不免弑逆之名荀息不免從昏之罪 家氏鉉翁曰公羊於孔父曰義形於色於仇牧曰不畏彊禦至荀息則曰可謂不食其言矣盖既不能正諫於始又任託孤之寄雖欲苟免其可得乎聖人所取特在於不食言若事君大節猶有所愧李氏亷曰外傳云申生伐皋落氏敗之於稷桑而反讒言益起五年驪姬告優施曰君既許我殺大子而立奚齊矣吾難里克奈何施曰子為我具特羊之饗吾從之飲酒我優也言無郵中飲施起舞謂里克妻曰主孟啗我我教兹暇豫事君乃歌曰暇豫之吾吾不如鳥烏人皆集於菀已獨集於枯里克笑曰何謂菀何謂枯優施曰其母為夫人其子為君可不謂菀乎其母既死其子又有謗可不謂枯乎枯且有傷優施出里克辟奠不飱而寢夜半召優施曰曩而言戲乎抑有所聞乎施曰然君既許驪姬殺大子而立奚齊矣里克曰吾秉君以殺大子吾不忍通復故交吾不敢中立其免乎施曰免旦而里克告?鄭鄭曰惜也不如曰不信以疏之亦固大子以?之多為之故以變其志志少疏乃可間也今子曰中立况固其謀也彼有成矣難以得間里克曰往言不可及也明日稱疾不朝三旬難乃成今案胡氏之說多本此足見里克中立本末故具錄之 汪氏克寛曰春秋書死節者三孔父仇牧荀息息之守信比於正色而立於朝委身以摧勍敵者固有間矣然聖人猶有取焉者視石之紛如徒人費賈舉州綽近習嬖幸之臣則猶此善於彼也 湛氏若水曰公羊胡氏之言荀息誠信矣荀息當獻公之蠱惑宜引之以當道而志於仁使嫡庶之分明而上下之義定獻公不陷於殺嫡立庶之惡而後遂免奚齊卓子見殺之慘可也不知出此而從君於邪乃以不食言為信為忠是匹夫匹婦之為諒也 王氏樵曰奚齊卓子一耳國人不子奚齊則不子卓子矣而書曰弑其君卓何也二子雖不正而有先君之命則固里克之君也不正既於奚齊見義則於卓子成其君臣之名以正里克之罪非聖人不能修此類是也 余氏光曰獻公未葬奚齊未立已為里克殺於喪次春秋何緣稱之為君乎卓子既立里克弑之春秋何緣不稱之為君乎其書殺書弑特繫夫君與未君耳】

    【案奚齊不書君所以譏獻公也卓書弑其君所以正里克之罪也荀息以死踐言固勝於臨難苟免者然從君於昏則大非孔父仇牧之比矣左氏引詩貶而非襃也司馬氏光之言甚有理】

    夏齊侯許男伐北戎【北戎杜注山戎】

    集說【薛氏季宣曰當是時患有大於戎者狄及晉楚是也晉滅虢滅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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