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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部,春秋類,欽定春秋傳說彙纂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春秋傳說彚纂卷三

    【乙桓王丑四年】七年【齊僖十五年晉哀二年曲沃武公稱元年衛宣三年蔡宣三十四年鄭莊二十八年曹桓四十一年陳桓二十九年?武三十五年宋殤四年秦文五十年楚武二十五年】

    春王三月叔姬歸于紀

    穀梁【其不言逆何也逆之道微無足道焉爾】

    胡傳【叔姬伯姬之娣非夫人也則何以書古者諸侯一娶九女必格之同時者所以定名分窒亂源也今叔姬待年於宗國不與嫡俱行則非禮之常所以書也眉山蘇轍以謂書叔姬賢之也若賢不得書必貴而後書則是以位而蔑德也小國無大夫至於接我則書是位不可以廢事也位不可以廢事而獨可以廢賢乎如叔姬不歸宗國而歸于酅以全婦道賢可知矣賢而得書亦春秋之法也】集說【何氏休曰叔姬者伯姬之媵也至是乃歸者待年父母國也婦人八歲備數十五從嫡二十承事君子媵賤書者後為嫡終有賢行紀侯為齊所滅紀季以酅入于齊叔姬歸之能處隱約全竟婦道故重録之 范氏甯曰媵之為言送也從也不與嫡俱行非禮也姪娣年十五以上能共事君子可以往娣必少於嫡知未二十而往也 孔氏穎達曰女嫁於他國皆有姪娣與適俱行則所尊在適書適不書姪娣叔姬待年之女年滿特行故書其歸魯女嫁於他國之卿皆書之夫人之娣尊與卿同其書故是常例賈云書之者刺紀貴叔姬傳無其事是妄說也 孫氏復曰媵書者為莊十二年歸于酅起 程子曰伯】

    【姬為紀侯夫人叔姬其娣也待年於家今始歸娣歸不書憫其無終也 高氏閌曰娣亦書歸若堯之二女降于溈汭皆曰嬪 張氏洽曰媵不書此特書者以其終不忘紀之五廟雖紀侯卒而歸于酅以奉宗祀沒其身而後已聖人以其賢可以厲婦行將有其末必録其本是以變例而特書之 趙氏與權曰伯姬歸紀踰五年而叔姬歸焉卒之紀侯去其國而伯姬葬于齊紀季以酅入于齊而叔姬歸于酅二姬皆不得其所終春秋之法有其終必有以見其始也】

    滕侯卒【滕國杜注在沛國公丘縣東南今山東兗州府滕縣西南十五里有古滕城即滕國也孔疏譜云滕姬姓文王子錯叔繡之後武王封之居滕】

    公羊【何以不名微國也微國則其稱侯何不嫌也春秋貴賤不嫌同號美惡不嫌同辭】胡傳【滕侯書卒何以不葬怠於禮弱其君而不葬者滕侯宿男之類是已古者邦交有常制不以國之強弱而有謹慢也不以情之疎密而有厚薄也春秋之時異於是晉北國也楚南邦也地非同盟而親往俟其葬滕鄰境也宿同盟也訃告雖及而魯不之恤豈非以其壤地褊小乎怠於禮而不往弱其君而不會無其事而闕其文此魯史之舊也聖人無加損焉存其卒闕其葬而義自見矣卒自外録不卒非外也葬自内録不葬非内也】

    集說【孔氏穎逹曰侯訓君也五等之主雖爵命小異而俱是國君故總稱諸侯也 劉氏敞曰左氏云不書名未同盟也非也嘗同盟者卒未必皆名未嘗同盟者卒未必皆不名 程子曰不名史闕文也家氏鉉翁曰不名不葬諸說不同愚謂不名史失其名也不葬魯不往會史佚其諡是以失書不容鑿】

    【為之說】

    夏城中丘【此書土功之始 中丘杜注在琅琊臨沂縣東北今山東兗州府沂州東北三十里有中丘城】

    左傳【書不時也】

    公羊【中丘者何内之邑也城中丘何以書以重書也】

    穀梁【城為保民為之也民衆城小則益城益城無極凡城之志皆譏也】

    集說【范氏甯曰建國立城邑有定所高下大小存乎王制刺公不修勤德政更造城以安民夫保民以德不以城也 孫氏復曰城邑宫室高下大小皆有王制不可妄作是故城一邑新一廄作一門築一囿時與不時皆詳而録之時謂周之十二月夏之十月非此不時也得其時者其惡小非其時者其惡大此聖人愛民力重興作懲僭忒之深旨也 葉氏清臣曰城郭雖立以為國非恃以守國故先王歲因農隙修之於無事之時而城多出於畏齊畏晉畏邾畏莒不然則大夫強而自城其邑或過其度未有無故而為也既不能愛恤其民以時舉其政事至而旋為之備以奪其時此經之所以書也 程子曰為民立君所以養之也養民之道在愛其力民力足則生養遂生養遂則教化行而風俗美故為政以民力為重也春秋凡用民力必書其所興作不時害義固為罪也雖時且義必書見勞民為重事也後之人君知此義則知慎重於用民力矣然有用民力之大而不書者為教之意深矣僖公修泮宫復閟宫非不用民力也然而不書二者復古興廢之大事為國之先務如是而用民力乃所當務也人君知此義則知為政之先後輕重矣凡書城者完舊也書築者創始也城中丘使民不以時非人君之用心也 胡氏寜曰穀梁子之意為春秋時言之也城不可無而未為國之急易所謂設險非止於築城禮所謂城池亦固國之一事爾春秋凡城必書或志其非時或志其非制或志其非所得其時制又當其所而亦書重民力也文王以民力為臺為沼或與民同其利或與民同其樂則不可以已矣 吳氏澂曰君之資於民者資其力也故無事則資其力而用之於農以足食生財有事則資其力而用之於兵以敵愾禦侮非農非兵而勞民之力必以其時以其禮而不敢妄興不得已而役之亦必節其力而不盡也春秋凡力役必書重民力也汪氏克寛曰内城二十三春城四夏城七冬城十二左傳於此年并城郎祝丘及新延廄新作南門築】

    【鹿囿皆曰不時凡城於冬者皆曰書時或曰周之冬十月十一月乃夏之秋周之春正月二月乃夏之冬而左氏於城向諸防諸鄆平陽中城城防郎囿皆曰書時延廄南門亦曰不時何哉今考左傳言龍見而戒事則夏之九月而周之十一月也水昏正而栽則周之十二月正當役民之時也日至而畢則夏之十一月而周之正月也謂日至而畢則周之春不宜興土功矣經於他事書春夏秋冬而繼書次月則凡書時皆指四時之首月如成十七年書冬會伐鄭十一月公至十二月日食是也若城築蒐狩之事乃以時成通歷三月事畢而言之非獨指首月也詳考經文則可見矣 湛氏若水曰左氏曰書不時也公羊曰以重書也愚謂二說皆是也事孰為重愛民為重愛民孰重以時為重 卓氏爾康曰莒入向則魯疆場須有以備之然夏而用民不憂其力矣灌甫曰案春秋城内邑二十三以夏城者七以春城者四其餘皆時也不時而城固書時而城亦書何也聖人惜民力慎興作懲僭慝耳其畏齊畏晉因邾因莒與大夫自彊而城各因文以見義不在書時與不時也】

    齊侯使其弟年來聘【此列國來聘之始】

    左傳【齊侯使夷仲年來聘結艾之盟也】

    公羊【其稱弟何母弟稱弟母兄稱兄】

    穀梁【諸侯之尊弟兄不得以屬通其弟云者以其來接於我舉其貴者也】

    胡傳【兄弟先公之子不稱公子貶也書盟書帥師而稱兄弟者罪其有寵愛之私書出奔書歸而稱兄弟者責其薄友恭之義考於事而春秋之情可見矣年者齊僖公母弟也僖公私於同母寵愛異於他弟施及其子猶與適等而襄公絀之遂成簒弑之禍故聖人於年來聘特變文書弟以示貶焉鄭語來盟黑背帥師皆罪其私也陳光奔楚而稱弟盗殺衛縶而稱兄秦鍼宋辰皆責其薄也仁人於兄弟絶偏繋之私篤友?之義人倫正而天理存其春秋以訓天下與來世之意也】

    集說【杜氏預曰凡聘皆使卿執玉帛以相存問 孔氏穎逹曰聘禮使者執圭以致命束帛加璧以致享鄭康成云享獻也既聘又獻所以厚恩惠也是執玉帛以相存問也玉人職云瑑圭璋璧琮八寸以頫聘注云八寸者據上公之臣案聘禮圭以聘君璋以聘夫人既行聘之後璧以享君琮以享夫人又鄭注小行人云使卿大夫頫聘降其君瑞一等則侯伯之臣圭璋璧琮皆六寸子男之臣皆四寸又小行人云圭以馬璋以皮璧以帛琮以錦琥以繡璜以黼鄭注云二王之後享天子圭以馬享后璋以皮其餘諸侯享天子璧以帛享后琮以錦子男享大國之君琥以繡享大國夫人璜以黼是玉帛之文也 楊氏士勛曰禮小聘曰問使大夫大聘使卿此既名見於經明是卿也案禮聘則執玉以致命執帛以致享故云執玉帛以相存問 啖氏助曰使使致問曰聘主人受之於廟以重禮也 劉氏敞曰其弟云者凡以重書也何重乎齊侯之弟古者年四十而仕五十而爵天下無生而貴者齊侯愛其弟未可爵而爵之亟交於諸侯卒之其子弑齊君而亂齊國是以君子重焉爾 程子曰凡不稱公子而稱弟者或責其失兄弟之義或罪其以弟之愛而寵任之過左氏公羊傳皆曰年齊僖公之母弟先儒母弟之說蓋緣禮文有立嫡子同母弟之說其曰同母弟蓋謂嫡爾非以同母為加親也若以同母為加親是不知人理近於禽道也天下不明斯義也久矣僖公愛年其子尚禮秩如嫡卒致簒弑之禍書弟見其以弟之愛而寵任之過也 葉氏夢得曰諸侯之邦交歲相問殷相聘周道也書聘不書問略小事也聘大夫之事古者大夫五十而後爵異姓以名氏見同姓以公子見雖母弟亦以公子見年不稱公子非大夫也其弟年云者以母弟而任大夫之事以齊侯為愛其弟而易大夫非公天下之道也 張氏洽曰聘者諸侯遣大夫通好與國見於儀禮之篇詳矣然古者諸侯間於天子之事則有邦交殷聘之禮自隐公即位以來未嘗朝聘於天子以魯推之則諸侯蓋可知矣而齊僖因艾之盟遽遣使於魯以結好忘君臣之大義植同列之私黨故觀年之聘則凡書聘可以例推矣書其弟又著齊侯寵愛之私聘魯致女交政鄰國以啟無知簒弑之禍也 家氏鉉翁曰入春秋為會為盟為遇皆非盛時之常典惟聘禮近古王制之所得為也然聘不皆書惟天王使下聘不以小大皆書大國之使來不皆書有故則書列國之使來不悉書有所襃貶則書魯大夫之聘列國亦不悉書有故則書 陳氏深曰此外臣來聘之始終於昭二十一年晉士鞅 李氏廉曰春秋書弟十四書兄一齊年鄭語衛黑背皆罪其私陳光秦鍼宋辰衛縶皆罪其薄衛鱄佞夫皆可入陳光之列陳招先稱公子而後稱弟亦以陳侯有寵愛之私而致之也獨叔肸稱弟賢之也蓋以其善處兄弟之變者也公羊左氏同母之說程子力辨之而陸氏亦曰聖人之教雖及兄弟之子猶引而進之安有異母即見疎外乎又曰齊之聘魯五年之再來齊僖糾合之時也歸父之來晉襄未定之時也國佐之來齊頃有志於叛晉也慶封之來齊景初立而有志於爭霸也皆出於私情矣然春秋之初齊猶加禮於魯至桓既霸僖七年公子友如齊之後魯使之聘齊者二十二而齊聘僅三至焉亦可以觀世道矣 汪氏克寛曰夫子作經雖不逆計其後日之事然於其寵愛之過特書弟以貶焉使後世之讀是經者考無知簒弑之所由始則亦知戒矣諸侯之弟貶則書名不貶則書字故許叔蔡叔蔡季紀季皆賢而稱字且不言弟】

    秋公伐邾【此伐邾之始】

    左傳【秋宋及鄭平七月庚申盟於宿公伐邾為宋討也】

    胡傳【奉詞致討曰伐宋人先取邾田故邾人入其郛魯與儀父則元年盟于眛矣邾人何罪可聲特託為詞說以伐之爾經之書伐非主兵者皆有言可執見伐者皆有罪可討也傳曰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魯為宋討非義甚矣而稱伐邾所謂欲加之罪者也而不知渝眛之盟不待貶而自見矣】

    集說【杜氏預曰公距宋而更與鄭平欲以鄭為援今鄭復與宋盟故懼而伐邾欲以求宋故曰為宋討 杜氏諤曰詩曰君子屢盟亂是用長言盟適足以長亂耳公於元年為蔑之盟至此而伐之其義自見 程子曰擅興甲兵為人而伐之非義之甚也張氏洽曰夫和大所以恤小既平宋鄭則邾宋之睚眦亦可和矣親此而虐彼苟欲悅宋而忘蔑之盟子曰小人比而不周此足以見書為宋討邾之旨矣家氏鉉翁曰凡公自將伐國皆有譏乎曰當伐而伐惟義所在不皆譏觀前之盟觀後之伐而知其以背盟故譏不加貶而義自見者也是謂比事見義春秋書法大率類此 汪氏克寛曰傳例曰聲罪致討曰伐此云奉詞者執言以聲其罪其義一也不稱帥師者君行師從故君將不言帥師 李氏廉曰内兵之伐國僅二十而書公伐邾者六書大夫伐邾者八止書伐邾者一夫邾在魯之宇下而陵弱侵小之兵史不絶書如此甚矣魯之失政也 季氏本曰邾人與鄭伐宋已及二年而魯始為宋伐之者蓋鄭既結成於魯故緩於責邾而鄭交猶未固也至是復聲邾罪正以見魯之於宋猶未絶耳】

    冬天王使凡伯來聘【此王聘之始 凡杜注凡國伯爵汲郡共縣東南有凡城今凡縣故城在河南衛輝府輝縣西南二十里】

    集說【杜氏預曰凡伯周卿士 孫氏復曰桓王不能興衰振治統制四海以復文武之業反使凡伯來聘此桓王之為天子可知也 程子曰周禮時聘以結諸侯之好諸侯不修臣職而聘之非王體也葉氏夢得曰何以書非常也存頫省聘問五者君之事也春秋何以獨書聘吾考於禮天子之撫邦國者一歲徧存三歲徧頫五歲徧省而無聘問至時聘以結諸侯之好殷頫以除邦國之慝間問以喻諸侯之志則存省不與蓋存頫省常也聘問非常也聘與問一事也大曰聘小曰問則問亦聘矣此聘所以獨見也 張氏大亨曰曲禮曰諸侯使人問於諸侯曰聘而大行人稱時聘以結諸侯之好典瑞稱圭璋以頫聘則天子使人問諸侯亦謂之聘王制稱諸侯之於天子比年一小聘三年一大聘則諸侯使人問天子亦謂之聘 趙氏鵬飛曰春秋書天王下聘者凡八責諸侯不朝而受天子之聘也隱在位十一年而天王聘魯者二亦何有一介之使如京師以荅天王之勤哉愚案諸家多責天王反聘諸侯為非禮然是時王室微弱諸侯強大孔子作春秋正以扶王室豈有反責天王之理天王亦豈得已而下聘哉 呂氏大圭曰春秋之際諸侯之所以事天子者益懈而天子之所以聘於諸侯者何其不憚煩哉十二公之中魯之臣如京師者纔六而王臣來聘者八隱公即位已七年其臣未有一如京師者而天子遣使聘之何哉雖然春秋自宣十年定王使王季子來聘之後魯歷五公周更四王皆無來聘之文蓋文宣以前周固微弱王命猶足以為重文宣以後周室之衰尤甚於前是以春秋之書來聘者八則止於宣公書來求者三則止於文公書來錫命者三則止於成公來聘則止於宣者自宣以後雖有禮文不足以結諸侯也來求則止於文者自文以後天王雖求之諸侯亦不與也來錫命則止於成者自成以後雖有爵命不足以寵諸侯也嗚呼是可不為世道慨歎哉 汪氏克寛曰凡伯周公之胤詩板與瞻卬皆其所賦蓋世為王臣李氏廉曰春秋書王聘魯七始於此而終於宣十年凡伯南季仍子家父皆不過大夫猶可也宰周公】

    【以三公之重王季子以介弟之尊而下聘禮益瀆矣隱僖之得聘猶可也以宰糾而聘桓以季子而聘宣寵簒弑矣】

    戎伐凡伯于楚丘以歸【此戎患之始 楚丘杜注衛地在濟隂城武縣西南今兗州府曹縣東楚丘亭是也】

    左傳【初戎朝於周發幣於公卿凡伯弗賓冬王使凡伯來聘還戎伐之於楚丘以歸】

    穀梁【凡伯者何也天子之大夫也國而曰伐此一人而曰伐何也大天子之命也楚丘衛之邑也以歸猶愈乎執也】

    胡傳【國而曰伐此一人而曰伐見其以徒衆也楚丘衛地以歸易詞也于楚丘者罪衛不救王臣之患以歸者罪凡伯失節不能死於位也周之秩官敵國賓至關尹以告侯人為導司徒具徒司宼詰姦佃人積薪火師監燎其貴國之賓至則以班加一等益?至於王吏則皆官正涖事今凡伯承王命以為過賓於衛而戎得伐之以歸是蔑先王之官而無君父也】

    集說【董氏仲舒曰執天子之使與伐國同罪 杜氏預曰戎鳴鐘鼓以伐天子之使不書凡伯敗者單使無衆非戰陣也但言以歸非執也 孔氏穎逹曰傳例有鐘鼓曰伐此既言伐知其鳴鐘鼓也杜意言以歸者以彼隨己而已非囚執之辭故云但言以歸非執也杜必知以歸非執者穀梁傳云以歸猶愈乎執也又昭十三年晉人執季孫意如以歸若以歸是執何須别起執文明直言以歸者非執也 陸氏淳曰穀梁曰戎者衛也為其伐天子之使故貶而戎之啖氏曰若衛實伐天子之使改之曰戎是為衛掩惡也如何勸懲乎 孫氏復曰言伐用兵也楚丘衛地地以楚丘者責衛不能救難録以歸者惡凡伯不死位 家氏鉉翁曰天子之使戎得以要而執之天子不命之討方伯連帥復不能為王敵愾春秋書之以見周室微弱 卓氏爾康曰伐者一擊一刺以人用戈之義一國言伐鄭人伐衛之類是也一邑亦言伐伐於餘丘是也一家言伐伐單氏之宫是也一人亦言伐此楚丘是也】

    【案穀梁謂以歸猶愈於執杜氏預因以為非執其義勝公羊多矣古者君行師從卿行旅從諸家謂一人而曰伐似亦未合但相沿已久今姑仍之】

    附録左傳【陳及鄭平十二月陳五父如鄭涖盟壬申及鄭伯盟歃如忘洩伯曰五父必不免不賴盟矣鄭良佐如陳涖盟辛巳及陳侯盟亦知陳之將亂也 鄭公子忽在王所故陳侯請妻之鄭伯許之乃成昏】

    【丙桓王寅五年】八年【齊僖十六年晉哀三年蔡宣三十五年衛宣四年鄭莊二十九年曹桓四十二年陳桓三十年?武三十六年宋殤五年秦寧公元年楚武二十六年】

    春宋公衛侯遇于垂【垂杜注衛地濟隂句陽縣東北有垂亭今兗州府曹州北句陽店是其地也】

    左傳【齊侯將平宋衛有會期宋公以幣請於衛請先相見衛侯許之故遇於犬丘】

    【犬丘杜注垂也地有兩名又曰一地兩名當時並有則兩文互見】

    穀梁【不期而會曰遇遇者志相得也】

    集說【程子曰宋忌鄭之深故與鄭卒不成好無諸侯相見之禮故書曰遇 高氏閌曰殤公嘗從州吁之請伐鄭以圖馮矣州吁誅宣公立馮不可不終圖而未知宣公之從否故宋衛遇垂以謀鄭十年入鄭盖垂之謀也謀人之國不以禮見而陽若相遇春秋因實書之而貶寓焉 陳氏傅良曰特相遇不書書宋衛將以為參盟也 任氏伯雨曰齊侯將平宋衛於鄭衛侯既不敢違齊侯之命又不能釋鄭國之怨有異志焉故先遇于垂 李氏廉曰垂之遇左氏以宋衛有怨於鄭而齊欲平之蓋鄭之怨衛因公孫滑宋之怨鄭因公子馮其說似有據然考之於經後此瓦屋止三國參盟而不及鄭十年入鄭伐戴之師又二國為黨以讎鄭則宋衛此謀蓋有志於從齊黨而無意於釋鄭憾也齊僖亦不過假此以求諸侯耳豈真有平怨之本心歟 季氏本曰宋衛本與魯為黨以魯既許鄭平亦將要齊以絶鄭故為此遇而瓦屋之盟議在此矣然以遇禮見者恐泄所謀欲密其迹耳 王氏樵曰宋衛素睦而鄭其深讎也齊侯將平宋衛於鄭既有會期矣宋衛乃請先相見而為垂之遇何哉蓋有所謀也况公子馮之在鄭實宋殤之所不能一日忘情者其所謀於衛者不可知必有所要於鄭者其在去馮乎鄭莊不從故宋不果平瓦屋之盟傳稱齊人卒平宋衛於鄭然鄭不會其故可知也】

    三月鄭伯使宛來歸祊【祊必彭反公穀作邴 祊杜注在琅琊費縣東南今山東兗州府費縣治故祊城是也】

    左傳【鄭伯請釋泰山之祀而祀周公以泰山之祊易許田三月鄭伯使宛來歸祊不祀泰山也許田杜注近許之田今開封府許州西南有魯城本許田後置邑寰宇志謂在許昌城南四十里者是也】

    公羊【宛者何鄭之微者也邴者何鄭湯沐之邑也天子有事於泰山諸侯皆從泰山之下諸侯皆有湯沐之邑焉】

    胡傳【鄭伯欲以泰山之祊易許田前此來輸平者以言請之矣未入地也至是來歸祊者其地既輸矣未易許也成王以周公有大勲勞故特賜之許田為朝宿之地宣王以鄭伯母弟懿親故特賜之祊田為湯沐之邑祊近於魯許鄰於鄭各以其近者相易用是見鄭有無君之心而謂天王不復能廵狩矣用是見鄭有無親之心而敢與人以先祖所受之邑矣其言我入祊者祊非我有也入者不順之詞義不可而強入之也】

    集說【杜氏預曰宛鄭大夫不書氏未賜族又曰成王營王城有遷都之志故賜周公許田以為魯朝宿之邑後世因而立周公别廟焉鄭桓公周宣王之母弟封鄭有助祭泰山湯沐之邑在祊鄭以天子不能復廵狩故欲以祊易許田各從本國所近之宜恐魯以周公别廟為疑故云已廢泰山之祀而欲為魯祀周公孫詞以有求也 范氏甯曰王室微弱無復方岳之會諸侯驕慢亦廢朝覲之事故鄭以湯沐之邑易魯朝宿之田也諸侯有大功盛德於王室者京師有朝宿之邑泰山有湯沐之邑所以供祭祀也魯周公之後鄭宣王母弟若此有賜邑其餘則否許慎曰若京師之地皆有朝宿之邑周有千八百國諸侯盡京師之地不足以容不合事理 孔氏穎逹曰内卿貶則去族外卿貶則稱人外無去族之理今宛無族傳無譏文故知未賜族也傳言鄭釋泰山之祀使來歸祊知祊是鄭祀泰山之邑鄭以桓公之故受邑泰山之下天子祭泰山必從往助祭使其湯沐焉故公羊謂之湯沐之邑既有比邑因立州廟劉炫云言祀泰山之邑者謂泰山之旁有此邑邑内有鄭宗廟之祀蓋祀桓武之神 孫氏復曰祊鄭邑天子所封非魯土地故曰來歸定十年齊人來歸鄆讙龜隂田皆此義也先言歸而後言入者鄭不可歸魯不可入也鄭人歸之魯人受之其罪一也入者受之之辭劉氏敞曰穀梁曰名宛所以貶鄭伯非也魯為大國猶有未命大夫獨稱其名者况如鄭小國乎 程子曰魯有朝宿之邑在王畿之内曰許鄭有朝宿之邑近於魯曰祊時王政不修天子不廵狩魯亦不朝故欲以祊易許田各取其近者故使宛來歸祊始以祊歸魯未言易也朝宿之邑先祖所受於先王豈可相易也鄭來歸而魯受之其罪均也 黄氏震曰木訥曰魯初睦於宋宋伐鄭齊恐魯助宋故為鄭求魯魯不應之反為宋伐邾故鄭使宛歸魯祊魯得祊始奉社稷以從鄭岷隱曰祊近於魯許田鄰於鄭鄭伯利在得許田未敢直取之於魯故先使人歸祊為異日取許田之地魯隱不悟其計受而有之愚案若如木訥是魯要鄭而得祊也若如岷隱是鄭詐魯而歸祊也二說皆是也木訥主前此而言以魯不救鄭也岷隱主後此而言以鄭假許田也要之魯鄭皆懷利以相接者也 李氏廉曰祊許之易其謀始於輸平之時然不過借以固魯之好而未敢及許也至是歸祊以祀周公為詞者蓋隱然致易許之請而隱公猶未許其易也鄭莊委分地以合黨而不吝所謂將欲取之必固與之者也隱公不察其深謀詭計而溺於一祊之入故于防中丘之會不能不徇之而敗宋入許陷於大惡而不悟先儒謂鄭莊小人之雄信哉 汪氏克寛曰王制謂方伯為朝天子皆有湯沐之邑於天子之縣内視元士則方伯之外他諸侯無可知然定四年祝鮀言衛取有閻之土以共王職取相土之東都以會王之東蒐則衛亦有朝宿湯沐之邑矣季氏本曰前年鄭雖納平於魯而交猶未固不足以離宋黨故復以祊結之祊田近魯魯所欲得而鄭遠控制為難則棄以與魯以利餌魯之術也然度其時猶恐魯人不欲當未遽言易許也不然則許田何待四年之後始加璧以假乎左氏謂鄭伯請以泰山之田易許田蓋因其終而逆探鄭志耳】

    庚寅我入祊

    公羊【其言入何難也】

    穀梁【入者内弗受也邴者鄭伯所受命於天子而祭泰山之邑也】

    集說【杜氏預曰桓元年乃卒易祊田知此入祊未肯受而有之 啖氏助曰公羊云言我者非獨我也齊亦欲之書我者言魯入耳何關齊事乎 劉氏敞曰未有言我入者其言我入祊何祊非我有也何言乎祊非我有王者制諸侯之地也有常鄭不得與諸人魯不得取諸人平者義也入祊者利也不正其以利為義夫苟以利為義者亦必以利廢義君子恥之 葉氏夢得曰歸邴挈鄭伯著鄭罪也入邴挈我著魯罪也凡内邑歸言取不言入我所有也歸外邑言入不言取非我所有也入逆辭也非我所有外雖歸之其道猶為逆云爾 高氏閌曰鄆讙龜隂本我之邑歸則有之矣此特書入者以其非我之有不當入也 陳氏傅良曰入未有言我者言我交譏之也張氏洽曰此固鄭之歸我使吏治其地政而主有之也既不以力得則當如齊人歸我濟西田不必書入祊可也書入者難詞義不當受而據有之也 呂氏大圭曰左氏言以祊易許經文未見以祊易許之事是時鄭結魯非魯結鄭前年來輸平則約之以言今年來歸祊則啗之以利雖然其歸祊也固以覬覦許田矣特以方來結於魯故姑緩之既而桓公簒立於是要其許田始取償於魯左氏以其事比言而謂之易也 汪氏克寛曰鄆讙龜隂書來歸此亦書來歸蓋鄭莊貪魯人之易許而歸祊齊景服聖人之德化而歸鄆讙龜隂雖其義利不侔而歸出於中心之誠非勉強使之歸也故皆書曰來歸美惡不嫌同辭然此年書入以示其不順則非鄆讙龜隂之比矣案公羊以日為難穀梁以日為惡者也二說皆以日為例朱子謂解春秋者專以日月為襃貶穿鑿得全無義理故刪之】

    附録左傳【夏虢公忌父始作卿士於周 四月甲辰鄭公子忽如陳逆婦媯辛亥以媯氏歸甲寅入於鄭陳鍼子送女先配而後祖鍼子曰是不為夫婦誣其祖矣非禮也何以能育】

    夏六月己亥蔡侯考父卒

    集說【孫氏覺曰穀梁云日卒正也孔子因舊史作春秋詳略不得加之也此云日為正則無日而非正者孔子如何書之也 陳氏深曰春秋於諸侯之卒悉以名書亦所以謹終辯實使邦君之名諡可考而不至於混淆耳諸侯告終則必稱嗣以赴自其告先君之终則已紀録於列國之史矣非特同盟朝會聘告之有證也】

    辛亥宿男卒

    穀梁【宿微國也】

    胡傳【諸侯薨以名赴而自别於大上禮也古者死而不諡不以名為諱周人以諡易名於是乎有諱禮故君薨赴於他國則曰寡君不禄敢告執事春秋之時遵用此禮凡赴者皆不以名矣赴不以名而書其名者與魯通也已通而不名者舊史失之耳未通而名者有所證矣故傳此義者記於禮篇曰諸侯不生名夫生則不名死則名之别於大上示君臣尊卑之等蓋禮之中也】

    集說【孫氏覺曰此與滕侯不名同例 家氏鉉翁曰不名史失之也不葬魯微之而不會也 俞氏皋曰同盟故來赴不名闕文也元年及宋人盟而穀梁以為未能同盟誤矣 汪氏克寛曰宿男元年同盟?與魯結昏而成公卒不書名滕同伐秦而成十六年滕子卒不名皆史失之 季氏本曰諸侯死則稱名乃策書常體聖人亦因其舊而已矣豈有所增益於其間哉蓋諸侯之衆死而不名則其世無所别矣故凡不書名者皆闕文也】

    【案宿男不名諸儒皆以為史失之是也胡傳謂赴不以名而經書其名是聖人筆之恐無可據】

    秋七月庚午宋公齊侯衛侯盟于瓦屋【此參盟之始瓦屋杜注周地今開封府洧川縣南二十里瓦屋里是其地】

    左傳【齊人卒平宋衛于鄭秋會于温盟于瓦屋以釋東門之役】

    穀梁【諸侯之參盟於是始】

    胡傳【周官設司盟掌盟載之法凡邦國有疑則請盟於會同聼命於天子亦聖人待衰世之意耳德又下衰諸侯放恣其屡盟也不待會同其私約也不由天子口血未乾而渝盟者有矣其末至於交質子猶有不信者焉春秋謹參盟善胥命美蕭魚之會以信待人而不疑也蓋有志於天下為公之世几此類亦變周制矣】

    集說【杜氏預曰齊侯尊宋使主會故宋公序齊上范氏甯曰宋序齊上王爵也 陸氏淳曰左氏曰以釋東門之役禮也趙氏曰諸侯結盟本非正道有何合禮 孫氏覺曰三國之盟係諸侯之安危故春秋書之穀梁曰參盟於是始故謹而日之案春秋襃貶之法本無義例罪同同誅惡同同罰不以終始為輕重也謂之謹始則非也 程子曰宋為主也盟與鄭絶也 許氏翰曰春秋之初宋公先齊序爵也其後乃以國之大小為次惟主會者為之矣 陳氏傳良曰諸侯初參盟也傳曰諸侯之參盟於是始有參盟然後有主盟矣春秋之初宋魯衛陳蔡一黨也齊鄭一黨也鄭有志於叛王而合諸侯於是輸平於魯齊亦為艾之盟以平魯為瓦屋之盟以平宋衛所謂成三國也東諸侯之交盛矣 張氏洽曰春秋之初皆離會之盟至此則三君共要質於神以示明信而明年會防之後伐宋取邑視今日盟誓之言不復顧忌春秋於瓦屋之盟列數三君而又書日以謹之所以傷世變之甚也 家氏鉉翁曰春秋初年惟兩國為盟今而參盟宋為首責在宋也前年宋衛陳蔡合兵以伐鄭於是始有四國之伐是時東遷之始諸侯猶有未叛王者而宋連四國之兵盟三國之侯不以王命行事春秋於參盟會伐皆以宋為首正其無王之戮也 湛氏若水曰紀參盟也古者天下為公會同之禮制於天子無上命而私盟無道之甚者也然而彼善於此則有之參盟之謂也故書而紀之日與不日史記有詳略聖人遂因之而不削耳 王氏樵曰參盟非始於是也隱元年及宋人盟于宿已為參盟之端然宿小國而内稱及外稱人皆微者猶不足紀故穀梁?義於此 張氏溥曰春宋衛遇于垂齊平宋衛於鄭也秋宋齊衛盟于瓦屋齊卒平宋衛於鄭也此左氏之文也然以經考之遇垂而鄭不聞盟瓦屋而鄭不與鄭豈受平者哉侵牧之役衛鄭怨淺長葛之役宋鄭怨深公子馮在鄭宋殤公未嘗一日忘也宋亟欲去馮而合鄭鄭莊公必不從是故瓦屋之盟絶鄭非平鄭也】

    八月葬蔡宣公

    集說【杜氏預曰三月而葬速 陸氏淳曰葬時舉諡而不須重言名史體自當然 程子曰速也諸侯五月而葬不及期簡也 張氏洽曰蔡自共侯至桓侯書於史記者其君皆稱侯今考父史記亦書曰宣侯而春秋以公書所以著臣子之私諡其尊之同於諸侯也 湛氏若水曰書葬蔡宣公赴告鄰國之大事諸侯有會葬之禮焉故書之然而同盟之義不及時之禮具可見矣】

    附録左傳【八月丙戌鄭伯以齊人朝王禮也】

    九月辛卯公及莒人盟于浮來【浮公穀作包 此好莒之始亦魯君特會外大夫之始 浮來杜注紀邑東莞縣北有邳鄉邳鄉西有公來山號邳來間今莒州西二十里有浮來】左傳【以成紀好也】

    公羊【公曷為與微者盟稱人則從不疑也】

    胡傳【莒小國人微者而公與之盟故特言及以譏失禮且明非大夫之罪也易曰謙尊而光卑而不可踰隱公可謂謙矣何以譏之為失禮曰謙亨君子以襃多益寡稱物平施屈千乘之尊下與小國之大夫盟豈稱物平施之謂乎太卑而可踰非謙德矣】

    集說【趙氏匡曰莒小國若不書公則嫌乎非公也屈禮以盟其卑以病公也 陸氏淳曰淳聞於師曰凡公獨與外大夫盟例不書公及齊高徯晉處父盟是也所以罪齊晉也此特書公者莒小國也非大夫敢盟公是公自欲與之盟耳所以譏公之失禮且明非大夫之罪也 孫氏復曰凡公與外大夫盟内斥言公外大夫稱人惡在公也此年公及莒人盟于浮來成二年公及楚人秦人宋人陳人衛人鄭人齊人曹人邾人薛人鄫人盟于蜀是也内不言公外書大夫名氏惡在大夫也莊十有二年及齊高徯盟于防文二年及晉處父盟是也 劉氏敞曰莒人微者也公曷為與乎莒之微者盟公欲之也何用見公欲之也公與大夫盟没公以其不没公知其欲之也非公之輕南面而下與大夫盟也 程子曰鄰國之交講信修睦可也安用盟為公屈已與臣盟義非安也家氏鉉翁曰凡公與強國之大夫為盟不書公及諱強國之以無道加於公也與小國之大夫為盟則不諱公及以公自欲與之為盟也魯莒有未平之怨前此紀人為之平之而魯莒之好猶未合也今隱公欲降心以消二國之患而莒之君卒不至以望國之君而盟小國之臣謙而不中禮者也 李氏亷曰春秋書公及人盟二浮來及蜀是也穀梁曰可言公及人不可言公及大夫然則公及齊大夫盟蔇何得云不可杜氏例以為微者不嫌敵公侯故直稱公然高徯處父大國貴卿猶以伉尊為諱今乃直書不諱乎趙子曰莒小國若不書公則嫌乎非公此說是矣故胡氏從之若蜀之盟則上書公子下書楚人其貶明甚不可與此例論也 陳氏際泰曰春秋未有先與小國大夫盟者自魯隱昉也湨梁遍刺天下之大夫而浮來已見其端】

    螟

    集說【程子曰為災也民以食為命故有災必書 高氏閌曰書螟者三隱二莊一螽十有一桓一餘皆僖公之後螟食苗心螽無所不食其為災螟輕而螽重春秋之初災之輕者亦書之及其久也輕者不勝書書其重者耳不然豈莊公之後二百年皆無螟耶】

    附録左傳【冬齊侯使來告成三國公使衆仲對曰君釋三國之圖以鳩其民君之惠也寡君聞命矣敢不承受君之明德】

    冬十有二月無駭卒【駭穀作侅】

    左傳【羽父請諡與族公問族於衆仲衆仲對曰天子建德因生以賜姓胙之土而命之氏諸侯以字為諡因以為族官有世功則有官族邑亦如之公命以字為展氏】

    胡傳【無駭書名未賜族也諸侯之子為大夫則稱公子其孫也而為大夫則稱公孫公孫之子與異姓之臣未賜族而身為大夫則稱名無駭挾之類是也已賜族而使之世為大夫則稱族如仲孫叔孫季孫之類是也古者置卿必求賢德不以世官春秋之初猶為近古故無駭與挾皆書名耳其後官人以世無不賜之族或以字或以諡或以官或以邑而先王之禮亡矣至於三家專魯六卿分晉諸侯失國出奔者相繼職此由也案禮天子寰内諸侯世其禄而不嗣然則諸侯所置大夫嗣其位而不易豈禮也哉觀春秋所書而是非之迹著矣治亂之效明矣】

    集說【孫氏復曰不氏未命也 程子曰未賜族書名而已 張氏洽曰春秋無駭挾之卒與季友仲遂之卒實因卿大夫之告終以謹世變所以著無駭挾之未賜族不為薄而季友仲遂之恩實過於厚過厚若隆於恩而先王之禮毫釐之過則生亂啟釁常必由之學者不可以不考也 家氏鉉翁曰因生賜姓胙之土而命之氏說者謂若舜由媯汭故陳為媯姓而命氏則曰陳諸侯位卑不得賜姓故其臣因氏其王父字或使即先人之諡以為族如衛齊惡宋戴惡之類是也或取其舊官舊邑之稱以為之族舊官如晉士氏舊邑如韓趙魏之類是也又曰諸侯之子稱公子公子之子稱公孫公孫之子不得復稱公曾孫無駭輩以名行及其死則賜之族以王父字為族是也未死賜族者僅一二見公子公孫於身無賜族之理經書季友叔肸仲遂者皆是以字配名其傳云立叔孫氏臧僖伯臧哀伯叔孫戴伯之徒皆傳家據後書之耳宋督戴公之孫未死而賜族生立華氏彼弑君懼討求為此非例也其公之曾孫以外爰及異姓有新升為卿君賜之族以此卿之字即為此族者亦有雖為卿而竟不賜族者挾柔溺之後無聞者是也春秋初年周制猶存故有未賜族之大夫其後大夫世其官無不賜族而周制幾於掃地矣 汪氏克寛曰穀梁謂隱不爵命大夫然傳稱司空無駭而又帥師出境則為大夫明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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