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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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贵州？”
李云崇冷笑一声，“怎么，反倒问起我翘班了？”
雷声在天际回荡，慢慢地，尘埃落定。
这些日子，他跟她一起熬着。
成芸不语，李云崇拨开鸡汤，拉住她的手，骨瘦如柴的手。
成芸看向他，“我本来也不怎么会你们那些，这几年要不是你分心帮我，公司肯定亏损的。”
“天气不好，我不去了。”成芸说。
先是看到了李云崇微微松弛的脖颈，又看到他疲惫衰老的脸庞。
三年一小变，六年一大变，十二年，就是一个轮回。
还没说完，成芸的手机响了。
李云崇叹了口气，说：“小芸，现在公司工作还很忙，你做领导，得担起责任才行。”顿了顿，他意有所指地说，“你跟从前可不一样了。”
时间慢慢地流过，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噼里啪啦地声音搭在巨大的玻璃窗上，远处雷声阵阵。
“嗯。”
“我恨过老天。”忍了好久，十二年。到此成芸终于不自主地一抖，泪水流下。
“小 芸，爱不是那样的。那种爱带来的除了伤害，什么都没有。”他说着，看到成芸苍白的脸，难得的也激动起来。“我恨的，小芸，我很恨这些狗屁不是的人，他们这 么缠着你，这么消耗你。你吃过那么大的亏，为什么不长记性，为什么？”李云崇恨铁不成钢似地说，“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手机震起来，成芸心头一跳，却是李云崇的。
只右边，右眉右眼下，一滴直落到底。
成芸坐到桌子边，把饭盒打开。
他没有提醒她那个男人一头板寸，断了右眉。
反倒李云崇焦躁了。
“多吃一点。”
她很惊讶成芸会找她。成芸问她，还记不记得当初去过的周东南的家。张导说记得，所有的侗寨苗寨她只去一次就能完全记得。张导以为成芸还要再来贵州，兴致勃勃地询问。
“为什么再去？”
“算了。”成芸最后也没出口，谢过张导，挂断电话。
他给她半个月的时间思考，她该懂了。之后他找人把那男人一打发，一切还在轨道上。
成芸把手机拿出来，她在等电话。
成芸走过去，“你不上班？”
成芸点点头，又吃了一口。
“小……”
她眼角还留着泪，人却已不再悲伤。雷声停，她仿佛真的送走了故人，留下的自己半点没变，接下来的路还是一样走。
他心中有火在烧。
明明是北方，却在春日与南方一起入了雨季。
“啊……”成芸恍然，她点了点头，“南哥……”她陷入回忆，半晌失笑，低声说，“我有点记不清他的长相了……我就记着他凶……”
成芸收拾起已经凉掉的鸡汤，说：“找人。”
李云崇听到她说她记不住王齐南的长相，稍稍宽心。
“我明天也不会去上班。”成芸说。
等晃过了那一阵，眼前是成芸，她扶住了他。
成芸微怔，语气茫然，淡淡地问他：“我吃过什么亏？”
成芸很急，可这并不关乎别人，她不能让别人也急。成芸语气诚恳地拜托张导，等事情忙完，一定尽快去榕江。
成芸不以为意，说：“哦，这个，就是你们了。”
“你怎么这幅样子。”
“怎么了？”
成芸抿了抿嘴，又道：“李云崇，我跟王齐南……我们俩……”李云崇眼皮微跳，时隔十二年，她再提起那个男人，声音依旧带情。
他只承认愤怒，不承认嫉妒。
是张导，成芸等了两天的张导。
李云崇说：“味道怎么样？”
“可那不是吃亏。”成芸看着李云崇，唇角坚毅，眼里有泪，但说什么也不肯流下。“你误会了，那不是吃亏。”
李云崇见她这样，终于忍不住，用牙磨血似地念出那个男人的名字。
成芸说：“我睡过了。”
“出事？”
成芸睡得迷迷糊糊，窗外阴雨绵绵，她使劲眯起眼睛，往上瞄，也看不见太阳。
成芸接听。
周东南刚刚离开的三天里，成芸觉得他或许是在跟她耍性子，她按部就班地生活，又买了很多东西，为他消气那天做准备。
“昨天也睡过了？”
李云崇没有马上回答，自顾自地掏出烟来抽。
那雷炸得李云崇眼前一晕，太阳穴突突地跳。明明跟他没关系。
成芸拨开鸡肉，“你找个人接班吧。”
可他一直没有出现。后面的一个星期，成芸开始找他，他工作过的市场，他的家，她公司附近的各个地方，都没有找到。
李云崇压着怒气，鼻息渐劲。
归圆炖鸡汤。
“他把风雨桥烧了，而且这人脑子是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烧桥就烧桥，烧了一半还被梁给砸了，听说后背都烧烂了，你说他笨不笨？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这几年攒得钱全都花光，刚出院就跑没影了。”
一切都回归原点了。
告诉什么，张导在等，李云崇也在等。
她越安静，他心里的火烧得就越旺。
“你帮我找他，看他……看他是不是回家了。”
“你再说一句。”李云崇打断她，低沉地说。
“不。”她摸着碗边，抬眼说：“他还没走啊。”
张导拿着手机远离这个不明白事的人，跟成芸说：“成姐你别怪，他们家出了点事，这人比之前更有病了。”
张导答应下来，“不过我得大后天才能出发，明后天还有点事情。”
李云崇道：“你自己照照镜子！”
李云崇紧紧盯着成芸的动作，她一动，他马上说：
李云崇坐在她的对面看着。成芸又瘦了，本来已经没有几两肉，如今更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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