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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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齐南摸着两人的爱|液往她身上涂，告诉她女人用这个，比什么保养品都管用，她在他怀里笑得乱颤。
“不是看单子了？”
界线往前，吴敏是一朵娇艳的花，期盼朝阳。
她想搜罗一下自己的行李，发现其实什么都没有。这加剧了她要找他的决心。带着攒下的全部钱，成芸坐上前往北京的列车。
男人背对着柜台，一件普通的短袖灰衬衫，因为燥热，袖子撸到了肩膀，露出坚实的臂膀，还有刺青一角。
“喝一点吧。”男人轻声说。
平生梦一场，像冰像雪，日光晒过，了无痕迹，平平凡凡，波澜不惊。
成芸抬头，男人已经松开手，他把门敞开了一点，对她说：“来，进来。”
“不说了？”
她觉得自己来这个小区是个错误的决定。
最后吴敏带她离开哈尔滨，回到白城。
成芸十六岁那年，吴敏死了，还不到四十岁。
一个保姆打扮的中年女人过来，男人指了指成芸，她点头入厨。没一会，端上一杯茶来。
她在这出生在这长大，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出远门，是十岁那年的春节，成芸的母亲带着她坐火车赶往哈尔滨。
那时她在酒吧打工，半夜要下班的时候，老板给她五瓶啤酒，说让她多辛苦一下，给个熟人朋友送去。
她翻了翻包，各种保险单都带着，偶发念想，这里的人，该会买份额很大的保险吧。
春节期间，客流量格外的大，她们两人本来是没有座位的，但上车之后很快就有人分给她们半张卧铺。
成芸咳嗽一声，开始磕磕绊绊地介绍保险。本来就是半吊子，脑子又被冷风吹糊涂了，讲得乱七八糟。
男人摇头，此介绍非彼介绍，她听不懂，他就引路了。
一个小姑娘哪里会砍人，王齐南夺下刀，人比之前更凶了几倍。
她在很多地方打过工，旅馆、饭店、歌舞厅……在那样一个有些躁动的年代里，她吃了许多苦，走了很多路，也见了很多人。
男人很英俊，面色温柔。他不着声色地打量成芸，听完她的话之后，似乎觉得有点好笑，靠在门板上说：“你是哪家的业务员，大冷天的就穿一件小裙子卖保险？”
吴敏没有关注过成芸，当然，她也没有关注身边那个分给她们母女卧铺后，一直缠着她说话的男人。
王齐南好像刚烈的火钳，冬日也只穿件皮夹克，里面是单薄的衬衣。他们在公园里跑老跑去，跑到累了，王齐南干脆把夹克也脱掉，冰雪里打着赤膊，激灵地大吼出声。
尤其是在夜晚，她睡在一个客车站附近的小旅馆里，一个大通铺，好多人挤着。她经常睡不着，那个时候，她就特别想王齐南。
成芸在冻得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拉了拉吴敏的手，说：“妈，我冷。”
成芸瞄他一眼，只觉得眼皮都要冻住了。
王齐南是一家影像店的老板，出租和售卖光盘录像带。规模很小，老板店员都是他一个人，店开在老街深处。
成芸指着他手里的宣传单，“上面都有，自己看吧。”
王齐南长得不赖，只是眉毛因为早年斗殴，开了个叉，看着有点凶相。
跟从前一样，她什么都做，餐厅服务员、修车工、推销员……北京的工作比想象的多，同样也比想象的苦。
成芸劳教几个月，出来的那天，王齐南来接她。
门灯亮着，暖暖的色调。
男人靠在沙发里，等她把茶水的热劲缓完，才说：“介绍一下吧。”
她没逞强说谎，她是真的觉得，吴敏那一生也挺好。
过一阵，到底多久才过完这一阵。没出半个月，成芸就开始到处找人问，一二来去终于打听到王齐南是去了北京，投奔自己以前当兵时的大哥，找他救命。
车厢里有好多人，满满的红尘味，旁边有人摸她的脸逗她，她就冲他挑眉笑，刚十岁的小脸，被车厢的热气熏得饱满细腻，丁点的瑕疵都没有，豆腐一样碰一下都怕坏了。
谁也没来。吴敏未婚生子，一世不明不白。亲人关系淡薄，闲言碎语她也不听，完全活在自己构想的世界里。
“平泰？”
楼门口的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没有像刚才那个老太太的院子一样，外面挂着风干得看不出模样的食品。这里栽种松柏，冬日里也郁郁葱葱。院子里面规划整齐，石路平滑洁净。
一个冬日的夜里，她不想在旅馆待着，坐公交乱走。偶然撞见了一个高级住宅区，庭院规整，四周围墙高筑。
男人放下单子，凭空道了句：“红姨。”
“不介绍一下？”
男人往她身后指了指，说：“再不进来等下有人来抓你了。”
她死前一天，跟成芸说，在葬礼上一定多注意，看看有没有人来。
一个男人开了门。
北京。
说实话，成芸对她和那个来白城演出的哈尔滨文工团男演员之间的故事并不感兴趣。可她还得听，谁叫吴敏是她妈。
他跑得太急，只来得及告诉她他过一阵就回来。
成芸嗯了一声。
成芸抿了抿嘴，走过去，按响门铃。
男人听得呵呵笑。
冻得手脚冰凉，成芸狠狠一跺，转身要走。就在此时，她发现自己身边又是一幢小楼。
吴敏是成芸唯一认定的家人，她死后，成芸没有找过任何亲戚，退了学，开始打工。
王齐南喜欢出门玩，有辆摩托车，经常带着成芸到处逛。
吴敏对成芸的态度不冷不热，称不上无视，但也绝不是关怀。成芸知道，她只是吴敏与成澎飞一段爱情的证明。
成芸低头，看见自己一双长长的腿。
成芸找到一家正规的大型公司，她很庆幸在去应聘的时候自己已经成年。她做了最底层的保险员，经过两天简单的培训，开始挨家挨户地推销保险。
可这爱有始无终了。
男人消遣似地扫了一遍单子，成芸没注意之时，他从宣传单中抬眼。骤冷骤热，对面女孩脸蛋红得发冲。
放下碗时，男人淡笑。
成芸第一次去王齐南的店，是给他送东西。
看的什么片，就不用多说了。
她看过那张海报，比起明星，她觉得吴敏更像画面角落里的那株美丽却不起眼的花。
成芸只在电视上见过那个繁华的首都。
“不卖了？”
王齐南开始没怎么拿她当回事。他觉得她太小，玩玩可以，当不得真。成芸也不在乎，他要玩什么，她就陪她玩。
那时王齐南二十六岁，道上混得也算是有点名号，成芸给他送酒的那天，他就在自己店里看片。
到达哈尔滨的时候，吴敏给成芸买了一身新衣服。红红的小棉袄，上面还绣着小动物的图案，穿在成芸身上，可爱得像画里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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