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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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坐这？”
“没什么。”
成芸坐直，往车窗外面看，“几点了？”
在山间开了将近半个小时后，阿南好像有话想说，他看了一眼成芸，后者闭着眼睛躺着，听见声音，低低地嗯了一声。
她再转头，阿南还是那副表情，目视前方。
你清醒清醒。
成芸喝了几口水，总算是清醒了一点。
难得清闲。
阿南侧目半秒，又转回去。“嗯？”
“……”成芸脸一拉，“滚蛋。”
“那个……”
“到凯里了？”
条件这么艰难，她还是睡着了。
“我说了我不着急。”成芸说，“你能不能开稳点，我要被你颠散了。”
“可以啊。”成芸反正无所谓，“不过我饿了，到苗寨要多久。”
成芸回头，“找宾馆么？”
阿南说：“你在睡觉么？”
阿南看了她一眼，又迅速地转过头，欲言又止。
成芸在这一小条的空位里坐着，抬头就是车棚，两边都挡着，什么都看不见。外面的光透过遮光膜照在她的衣服上，把黑映成了红。
“嗯。”
“等你到苗寨，想要吃饭的话——”
阿南两手扶着车门，逆着光，更看不清脸了。
“那些是苗族的房子？”成芸问。
车子很快出了市区，进入群山中。这里的山都不高，也不深，山坡上就有住家。成芸顺着漏风的窗子往外看，那些木制的小楼在阳光下也显出别样的情调来。
她们背孩子也有一套，一张四方硬布，两条带子，孩子放到背后，随便缠两下就牢固了。
成芸看他一眼，“什么事？”
阿南想了想，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就嗯了一声，然后后退半步，把车门关好。
阿南扭头仔细看她，成芸赶紧说：“看路看路！”
成芸看着他那张永远都不会有表情的脸，觉得自己好像在一瞬间，竟然从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发现了譬如“诚恳”的意味。
“怎么？”
过了一会，上了高速后，车速就慢慢提上来了。
其实他说的一点没错，但成芸现在太闲了，人一闲，总会有些莫名其妙的执拗钻上来。尤其是面对周东南这样一个一条线的人。
“行吧，内部票就内部票了。”
阿南转过头接着开车，成芸不说话，想了一会，他重新开口。
“喂。”
“嗯。”阿南在街道里开不快，成芸转头，看见他微微伸长脖子，朝前方看。街上有来回跑的小孩和猫狗，阿南在避让。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快行进，成芸睡着了。
“嗯。”阿南在山路里开得没有刚刚那么快了，绕过一个弯，又碰见一个弯。
成芸长叹一口气，转回头去，“有话你就说，你这样我真想敲死你。”
等她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已经进市区了。
阿南抽空说：“我知道，不会耽误你。”
峰回路转，阿南马上应声：“好。”
车窗外露出门卫半张脸，阿南说：“里面开店的车，自己来的。”
“那个……等下你进苗寨要买票的。”阿南说。
成芸走过去，阿南又说：“坐进去。”
“十一点半。”
成芸一愣，“配合什么？”
“在凯里见面。”成芸看着阿南的脸，又说，“不过也不是完全确定的，你有什么意见可以说说。”
外面已经有大片的建筑了，不过也都是木制的双层小楼，来往的人多是少数民族打扮。女人们头发通通盘起，上面再插一支鲜艳的大花。第一眼看艳俗，第二眼看有趣，第三眼看过去就带着点风情了。
这个男人对任何计划外的声音都不作回应，他抿抿嘴，说：“你在我这买吧。”
成芸一愣，回身看着前方，又过了一会，她再次转过来。
这车太旧了，刚刚拉链条都能晃下一堆灰，现在速度提到一百就已经开始乱颤。成芸本想在车上睡一会，可耐不住这车吱吱嘎嘎地响。
成芸从睡梦中醒来，头脑还有些不清醒，看见外面又有人摆地摊，迷迷糊糊地问阿南：“还没出贵阳？”
车子再次发动。
“我有事，要中午之前到凯里。”
成芸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有没有点职业道德。”
生意没谈成，当然就苦恼了。成芸在一边看着有趣，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有点没意思，这种趣味和无聊的感觉相互冲突，到最后，成芸掏出烟来，说：
阿南顿住片刻，抿了抿嘴，似乎被这个强有力的控诉震慑了。思考了许久，他才慢慢说：“你到苗寨，肯定是要住在那的，晚上吃饭睡觉总要时间，我就在那阵干点活。”
阿南看她一眼，没回答，而是递了瓶水给她。
“嗯。”
阿南眉头不经意地一皱，有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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