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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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芸也不多问，“那就好。”
“各位旅客朋友，列车前方到站——贵阳站，正点到达贵阳站时间为十八点四十九分，停车时间二十分钟。有在贵阳站下车的旅客请带好您的车票及行李物品到车厢两端等候……”
成芸拍拍自己的衣服，说：“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为什么直达列车中途会停下？
成芸一语不发，闭上眼睛，在纷乱的聊天声渐渐入眠。
成芸点点头，又说：“回家？”
“明晚九点半，我自己回去就行。”
“试试？”
Z54，刚刚开通的直达特快列车，从昆明到北京要三十几个小时。
成芸靠站着，从旁边的玻璃上看到自己反光的影子。
李云崇也没等她回话，说：“小芸，晚点再回来吧。”
成芸点点头，说：“这条线，要停多少站。”
那对夫妇连忙让开，成芸从旁边走过去。
她站起身，身材匀称高挑，风衣直垂至膝。
“不是，上班的。”另一个男人看着成芸，说：“你呢，去哪？”
“呀，终点站啊。”那男人打量了成芸一下，然后又扭头看了看车厢里面，说：“没买到卧铺票？”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在站台上站了一会，火车已经开走了。
“借过。”
成芸咯咯地笑，“别逗我。”
一辆火车行驶在山间铁路上。
火车停靠贵阳，车门一开，冷风就吹了进来，成芸跟着人流下了车，并没有很快离开。
“到哪了？”
“是啊，来了一个记者。”成芸听到电话里打火机的声音，李云崇点了一根烟。
她坐车坐得很累，又被毛毛雨淋得浑身不舒服，想尽快找个地方洗澡休息。
“有备而来的。”
“那我等下就下车了，这车快熏死我了。”
李云崇哼笑一声，不知是想到什么，懒洋洋道：“放心，轱辘断了轴，他玩不转的。”
李云崇语气又轻松了，“几天都行，正好放个假，我知道你不喜欢跟媒体打交道，这阵我就顶着，铺平了你再回来。”
外面还是阴沉沉的，山野间也没什么高树，杂草丛生。
“三块钱一个。”摊主说着就要拿袋子装。
成芸瞬间清醒，睁开眼睛。
已经是晚上了，贵阳气温不高，但也称不上冷，或许是下雨的缘故，比北京潮湿很多。
那两个男人看起来还想找些话题聊聊，成芸的手机震了。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转到一侧接听。
成芸一觉睡过来，还真不知道到哪了，旁边也没有抽烟的人，她前后看了看，车厢指示灯在另外一端。
成芸连连拒绝拉活的司机，走到外面。
“李总。”
“你火车几点到北京，我去接你。”
“嗯？”
他觉得这个女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可别，你没带什么行李吧，一件单衣就过去了，北京现在可冷坏了，你别折腾。”
李云崇。
“吃什么？”
“小芸。”
刚好一个列车员推车走过，成芸叫住他，问了同样的话。列车员业务熟练，回答道：“本趟列车途经二十一站。”
成芸打消他的念头，“我什么都不要。”
“找个地方玩一玩，过段时间再回来。”
成芸手插兜，开玩笑似地说：“女人烟，抽的时候别让人看见笑话了。”
混沌之中，时间过得极快，车上的人来回走动，列车员推着食品车已经走了好多趟。
男人了然，又说：“那也别坐火车啊，多遭罪啊，多住一天，买明天的机票。”
“嗯。”成芸说：“买得太晚了，没有卧铺了。”
“不，我也不要烤地瓜。”
她在队伍里等着，高挑的个子，分外惹眼。
全国各地的火车站都差不多，人多，商贩也多。贵阳站门口的街道上全是小吃摊，成芸路过一个摊位，低头看了看。
成芸停了一下，说：“那好，我明天快到了给你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夜色的原因，李云崇的声音比几个小时前听起来深沉了一点。
李云崇长舒一口气，成芸能想象到他的状态。此时的李云崇应该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屋里没有别人，他整个人都陷在里面，只要他想，一分钟就睡着了。
旁边的小夫妻还有对面的大学生都在打瞌睡，她拿出手机。
列车员似乎被这个复杂的问题震住了，成芸摇摇头，“算了，我买瓶水。”
“带的吃的，孩子饿，他可能吃了。”小孩妈妈说。
“那为什么叫直达列车。”
男人说：“到湘潭。”只有三个字，但是浓郁的乡音已经盖不住了。
成芸安静两秒，然后说：“查得紧？”
摊主手一拐，就要去装旁边的烤地瓜。
贵阳下着毛毛细雨，雨非常小，小得几乎感受不到，淅淅沥沥地落在成芸的头发上，肩膀上。
“哦？”
“好。”
男人总喜欢跟美人交谈，而且成芸看起来给人一股通爽的感觉，他们紧着帮她出主意。
在列车停在第一站曲靖的时候，成芸有些疑惑——这是一种处在漫长的旅程中，可有可无、消耗时间的疑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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